《不翼而飞的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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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翼而飞的王冠-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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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伯那邦和荞齐两个刑警冲了进来,他们顾不上看一眼摔在地上的夏洛力,立刻就冲上了楼梯。在他们身后,有一个皮肤炭黑、行动迅速的警察,他留下来守住了大门。

他们一直跑到楼梯的顶层,才停下,向四周看了看。

“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们拼命地在后面追,居然会追不上,逃得太快啦!”伯那邦气愤地说着。

“不清楚啊!不过,我们能顺藤摸瓜发现他的老巢,就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功劳了。”荞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可是,你是不是看清楚了?逃进来的是那个小子吧?”

“一点儿都不会错,绝对是他。”

两个人走进了楼梯旁边的屋子,又进了吸烟屋。这时,夏洛力已经上来了。

“干什么?你们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随便闯入民宅,不大合适吧?我们的公爵大人还没起床哪!”

“真的没有起床吗?不可能吧?据我所知,我们的主人昨夜一整夜都在巴黎的街道上狂奔着,如同被猎犬追赶的狐狸一般。这样看来,他的确是善于赛跑,实在是比马拉松选手还要厉害呀!”

“哦?怎么会有那种事?昨天晚上,公爵大人很早就睡下了。”

“别胡说了,昨天晚上我们始终跟在他后面。那么,公爵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别躲着哟!”

这时,与吸烟室相连的卧室的门打开了,身着睡衣和拖鞋的公爵,即罗宾走了出来。

“真是可恶,这么早,谁在这儿争吵?能不能安静点儿?”

罗宾就像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似的,一脸不悦地训斥着他们。那乱蓬蓬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那两个刑警见此,非常吃惊,难道是我们看走了眼吗?他们呆了,只是紧盯着罗宾的面孔。

“你们两个人在这儿争吵什么?”罗宾皱起了眉头,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瞪着眼睛对他们说。

“我认识你们,你们不都是倍休刑事组长的手下吗?你叫伯那邦吧?你是荞齐吧?你们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因为罗宾特别沉着冷静,那两个刑警反而显得非常惊惶。这时,荞齐终于把情绪安定了一些。

“公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您是不是与组长一起守卫着宝冠吗?”

“什么?等一下!你说我昨天晚上……与组长……守卫宝冠……根本没这么回事呀!昨天奇%^书*(网!&*收集整理傍晚,我从莫尔顿先生的寓所回到我的公馆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呆着,且很早就睡了。由于前天晚上我开了一夜车,才从夏木拉斯城堡来到莫尔顿先生的巴黎寓所,之后又留在寓所里协助倍休组长调查案件,搞得非常疲劳,因此我很早就回来休息了。”

“可是,您真的没有与组长一起守卫那顶宝冠吗?”

“绝对没那么回事,假如真有那么样的一个家伙,那肯定是冒充的公爵,很可能是罗宾装扮成的。”

“对,我们俩追了半个晚上的那个公爵,很可能是罗宾化装成的假公爵哩!”

“因此,现在这儿的公爵——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夏木拉斯公爵。与组长在一块儿守卫宝冠的假公爵,肯定是罗宾化装成的。”

“这么说,那个被我们追赶的公爵呢?”

“那肯定是化装成我的假公爵,即真正的罗宾啦,你们真是太不走运了,又被罗宾欺骗了一次。据说,罗宾那小子是个天才的化装师,其实也不能怪你们,甚至是倍休组长,也把罗宾装扮成的公爵看成是我。你们的确是让假公爵给欺骗了。”

“对,我们拼命地在巴黎的街道上追赶,不知为什么,就猛然间踪影全无了。再一仔细观察,竟然到了公爵的公馆旁边,因此,我们就认为他跑进这儿来了……”

“你们这种念头本身就有很大的失误,假如我是罗宾,扮装成公爵,无论怎样被刑警追赶,也不能逃进真正公爵的公馆里躲藏起来。因为,如果这样,不是立即就会被人们看出是假公爵了吗?总之,昨夜在莫尔顿寓所与组长一块儿守卫宝冠的那个家伙,肯定是假冒的公爵,真正的罗宾。当时,谁也没有发觉,那是倍休组长的责任,你们没有过错。你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两个人听了公爵的一番推理,感觉非常内疚,就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

“太可怕了,罗宾竟敢装扮成公爵,而我们又险些将真正的公爵,认作假的公爵。”荞齐刑警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挠着头发。

“幸亏我们进去的时候是那样说的,公爵就是公爵,就是罗宾装扮成的公爵,也只能是假公爵了。”伯那邦刑警洋洋得意地说。

“这样看来,那个假公爵差一点儿就要逃到真公爵的公馆里去了公爵的确有一种绅士胸怀,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这件事被警察厅的上司知道了,我们的饭碗没准儿都会丢掉的。”

“哪里只是我们两个,连组长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把名门望族的夏木拉斯公爵,认作罗宾装扮的假公爵,并随意闯进他的公馆。从职责条例上而论,不管是组长,还是我们,都要被查办的。”

而此时,确信两个刑警已经离去的罗宾,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拖着异常疲劳的身躯,踉踉跄跄地走过房间,马上倒在了靠在墙边的长沙发椅上,显得特别地劳累。接着,他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并闭上了眼睛。到这时,那种特别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

这时,房门轻轻地开了,辟克娣娃悄悄地走了进来,她先探头向房间里望了一下,确信刑警们都走了,才走到罗宾的身边。看见罗宾那副样子,她不禁大惊失色。

“把精神振作起来吧!”

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罗宾那双冰冷的手,如同母亲看护着得病的儿子一样,一边非常疼爱地鼓励着他。

可是,此时的罗宾,已经没有力量把眼睛睁开了,只有他的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

夏洛力走了进来。辟克娣娃就吩咐他道:

“赶快去瞧瞧,有哪些能吃的和能喝的东西……威士忌也可以……马上去备早餐,他肯定是一直到现在都滴水没进,才累得成了这副样子。喂,孩子,你现在想来点什么吃?”

辟克娣娃作过罗宾的奶娘,虽然他现在已经28岁了,但她仍然叫他“孩子”。

“你究竟想吃些什么?”

“啊?”罗宾用特别微弱的声音回应着。

“还不赶快去准备点儿早餐,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呆痴?”

被辟克娣娃训斥了一番的夏洛力,急忙跑了出去。辟克娣娃一边继续抚摸着罗宾那双冰冷的手,一边用带有哭腔的声音说:

“哎,不幸的孩子,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让人担心的生活呢?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你,你都充耳不闻,始终不肯去过那种正常人的生活。你小时候原本是一个纯洁无瑕,心地善良而又温顺可爱的孩子,但自打你父母辞世之后,没有人管束,最终变成了这种模样,一想起来我就伤心呀……瞧,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孩子,懒得说话,是吗?”

辟克娣娃始终垂着头非常担心地瞅着罗宾。忽然,她俯下身子,抬起罗宾的两只放在地板上的脚,轻轻地横着放在沙发椅上。

罗宾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就把眼睛睁开,用非常纤弱的声音道:

“奶娘,你不清楚,有多么可怕的事情让我遭遇到了呀!”

他用一种近乎于撒娇的语气说着。谁也不会想到,天下最大的怪盗,会在奶娘跟前,像一个孩子似的撒起娇来。辟克娣娃心里也感觉特别舒畅,她瞪大眼睛,说:

“孩子,你究竟遇到什么令你害怕的事?像你这样天生顽强,敢为天下先的人,也有感觉害怕的事吗?”

“奶娘,是这么回事,但这些内容最好别让夏洛力他们知道,那的确是一个十分恐怖的夜晚。”

屡次作案的罗宾,在这位代替他母亲从小把他抚养成人的奶娘面前,居然敢于自揭弱点和失败,也许是为了博取一些长者的安慰与同情吧!

“说实话,完全是由于我的过失,才导致遭遇如此可怖的事的。那顶宝冠,我是在那个肥肥胖胖的莫尔顿的眼皮底下调的包。很长时间以前,我就制好了一个假宝冠。虽然假宝冠在外形上与真宝冠完全一样,但它上面镶嵌的珠宝却全部是假的。我拿着它进了莫尔顿的寝室,借着莫尔顿累得躺在床上休息之机,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实现了真假宝冠的调包。之后,又用冒充的押解马车把你接走,用假造的通行证放走了苏妮娅。她现在就藏在凯旋门旁边的一个低级旅馆里,只要我给她打一个电话,她立刻就可以过来。

“我非常精巧地把你们俩营救了出来,宝冠也已经到手了。如果我在那时带着你和苏妮娅远离是非之地,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我的老脾气一点儿也没变,始终想戏弄一下对方。由于培休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大侦探,为了在他跟前显示一番自己的智慧,便与他就许多问题进行了辩论,故意地耍弄他,让他着急上火。当我看到他那副聚精会神地看守着那个宝冠的样子时,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了。于是,我大声地对他说:‘那个皮箱里盛的宝冠是冒充的!’当时,倍休那大惊失色的面孔,的确值得欣赏,实在是让人痛快。可是,接着就事情不妙了。倍休那家伙把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立即断定我就是罗宾,并命令他的手下人立刻向我追来。我拼命地往回跑,可那帮刑警竟如同猎犬一样地追踪而至。无论我跑到什么地方,他们都紧追不放。”

“你跑了半夜吗?”

“对,我像疯子似的狂奔不止,可追踪来的有10个人,好像不止这些,大约有15个……都紧紧地在我后面跟着,一边不停地追赶,一边高声喊叫着:“抓偷宝冠的小偷呀!抓怪盗罗宾呀!’由于在前一天的夜里,我开着那辆破旧不堪的大轿车,从夏木拉斯城堡来巴黎,又诈称车胎爆裂了,在途中耽误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悄悄溜进莫尔顿的寓所,运走了许多名画和工艺品。因为操劳过度,我的体力早已严重不支了。可是,那些刑警们却个个精神饱满,像猎狗一样的身体健壮,眼瞅着我就要被他们追上了。’

“哎呀,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一下?”

“由于他们在我的后面跟得非常紧,最多也超不过2米远,连那些家伙的喘气声和脚步声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哪儿还有机会找一个地方藏起来?那会儿我全身没有了一点儿力量,心想,这回可要完蛋了。后来,我跑上了一座桥,当我那被汗水涩得特别难受的双眼,瞧见那洁净的河水时,我已经被他们追得无路可逃了,我感觉如果被他们抓住,还不如自杀了好,我真想从桥上跳下去。”

“啊?后来,你没有往下跳吧?”辟克娣娃急切地问。

“没有,因为我当时又猛地改变了主意。我想,必须顽强不屈地坚持到最后,只要有希望活着,还是应该生活下去。哪怕只能往前跑一步了,还必须坚持着跑,人们在尚未完全失去希望之前,应该坚持下去以待机会出现。于是,我又咬着牙往前跑。突然,我想起口袋里放着一只手枪。到了被追得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会用它来自杀,那样,一切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我把我的极限体力都用上了,来进行生与死的较量,我把我的生命作为赌注全部压在了这次较量之上。当然,这时的我早已疲劳至极,但敌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所以,逐渐地,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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