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看看病……,呃,行吧,我去看。”
厨娘大喜过望,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少爷照着价给钱,那就可以有钱给闺女补身体了,而且,少爷还答应去给闺女看病,她不懂医,不知道这位少爷能不能看病,反正孙家三位太医呢,所谓虎父无犬子,再怎么着看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忙不迭的称谢。
叶知秋出门的时候带着钱袋的,回来还没有换衣服,便从腰间解下来递给碧巧,碧巧问了价格,取了银子递给厨娘,道:“这是人参等补品的钱,不过,你拿了厨房的母鸡三只,这得从钱里扣,回头我给帐房。”
厨娘连说应该,哽咽着,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叶知秋摆摆手,道:“等会看完了我下个方子,不过,你先别着急着用,明儿个我去了师父他们,行的话你再照方抓药给闺女吃。”
如何换成这之前,叶知秋是不敢给人看病的,今天在林亿医馆学了诊脉之后,又实践了一番,心中有些底了,而这个病案二哥孙永辕已经看过,而且已经治疗了,是肺痈。已经辩证清楚了,只是后面调理不当的问题,便跃跃欲试,到底还是担心,便又补了一句要把方子给了师父看,确定可以之后再用。
这厨娘在孙家做事已经很多年了,家就安在孙家大宅院里。孙家宅院四周有一些附属院落,便是给这些长年在孙家做事的仆从们居家用的,而住在这里的差不多全家都是孙家的仆从,有的是家生子,也就是老子娘都是孙家仆从,是主人家配的婚,生下的子女也自然成了孙家仆从。厨娘在内宅也有住处,便是为了方便随时烹饪的,轮休的时候便可以回家了。其实家就在孙宅旁边,随叫随到。
厨娘也不拿炖鸡了,把火减小些,道:“这鸡已经差不多了,少爷等会回来就可以吃了。”
说着话,三人出了厨房,拉上门,叫醒侧门门房,打开了侧门,出来便是个四合院,这里住着的都是服侍四爷的亲信仆从的家。
厨娘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厢房前,敲开门,是个老头,见到他们,颇有几分意外,赶紧的点头哈腰陪笑往里让。这老者是厨娘的丈夫,也是孙宅的仆从,负责马厩养牲口的。碧巧道:“少爷听说你们闺女病了,特来给她瞧病的,人呢?”
“里屋炕上躺着呢,四少爷,请进!”
叶知秋环视一眼屋里,只见陈设简陋,倒收拾得挺干净整洁的,跟着老者进到里屋,便看见一张土炕,躺着一个女子,十七八岁模样,面容憔悴,枕上散着一头干枯的头发,穿着月白色的半旧中衣,身材纤瘦,正撑着两手努力地往起坐。
碧巧忙过去按住她,道:“兰草,你病着呢,快躺下,别起来,少爷给你瞧病来的。”
那女子名叫兰草,是孙宅的粗使丫鬟,平素在外面打杂,没在内宅服侍,所以叶知秋看着眼生。
厨娘把老汉拉到一边,低声道:“四少爷说了,闺女的病是热病,那人参、当归啥的加老母也是热的,不能这样补,越补越糟糕!我央求着四少爷来给闺女瞧瞧,重新开个方子。”
“哎哟,哪还有钱买补品啊!”
“四少说了,把那人参啥的照原价补给咱们!佛祖菩萨,四少可真是好心人!”
“我的娘,这可当真是……”老汉感激不尽,眼眶都红了,瞧见叶知秋站在里屋四处观瞧,赶紧的把披着的衣服摔倒一旁,忙不迭得端了一张凳子过来,用中衣袖子使劲在凳子上擦了擦,这才放在床边,哈着腰陪笑:“四少爷,您请坐!”
叶知秋坐下瞧了她的脸色,问道:“感觉哪里不舒服?”
兰草勉强一笑:“肚子胀痛,想吃东西又吃不下,还老反胃干呕。”
叶知秋道:“二便呢?正常吗?”
兰草消瘦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瞧了一眼旁边的碧巧,才慢慢道:“不好,大便……,干得很,难下。小便,黄黄的,一点点。”
叶知秋道:“我给你把把脉。”
兰草从被子里把手腕伸了出来,碧巧忙弯腰帮着把中衣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纤细的手腕。
叶知秋提腕诊脉,感觉脉息细而数,细脉和数脉都还是比较容易判断的,叶知秋又是刚刚学过,所以确定了。脉象判断准了,心中大定,又道:“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兰草伸出舌头,是干枯的,舌质红,表面无苔。这几个症状都还好判断,叶知秋心中又是镇定不少,沉吟思索脉象、舌象进一步证明是热病未解,说明自己先前的判断是对的。她先前是肺痈,所以这热证应该是胃阴虚热,而不是实热,从她觉得饿却不想吃东西,脉象舌象上都可以鉴别,加上前面已经有孙永辕的辩证肺痈为依据,应当可以断定是胃阴虚证了。
叶知秋扭头对老者道:“你女儿前面得的是肺痈,病虽然治好了,但后期调理没有跟上,又误服热补,原病余热加热性补品的火邪耗伤了胃中阴津,胃失濡润不和,所以才会出现饥而少食,干呕,大便干结小便短赤和心烦等的热象。证属胃阴不足,必须滋阴养胃。就用益胃汤好了。不过我还不能先给你开方,明日我问了我师父,确定可以之后,再给你下方抓药。”
第56章两只凤凰
第56章两只凤凰
老汉连声称谢,厨娘是管吃的,什么时候都想到吃,在一旁道:“那该怎么给闺女补呢?”
叶知秋道:“她是热病,自然要凉补,所谓热者凉之嘛。我开的益胃汤就是甘寒滋润的,所以不要再买药材加到里面了。不然加的不对反而乱了。你们做父母的有心给她补补,就选一些凉性的食品,比如鸭肉、兔肉、鸭蛋、芹菜、冬瓜啥的。平性的猪肉、各种鱼类也行。注意饮食清淡一些,不要太油腻,她本来就胃阴虚,太油腻了不好消化。”
厨娘忙不迭答应了。
叶知秋又叮嘱她好生休息,感动的兰草一个劲掉眼泪。叶知秋起身告辞,带着碧巧出门,厨娘老两口一直送他们进了侧门,这才回去。
两人来到厨房,碧巧端了那一砂锅的药膳炖鸡,刚一出门,哎哟叫了一声,抬头望天,道:“下雨了!”
叶知秋抬头一看,黑漆漆的天飘落了丝丝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脸上,忙道:“快走吧,这雨挺大的。”
果不其然,秋夜的雨,本来应当是淅淅沥沥的,这一场却是不客气,只得片刻,哗哗地变大了起来。
碧巧端着鸡的,不敢走快了,小碎步往前走,眼见下雨,更是弯着腰用身子挡着,免得把砂锅淋着了。叶知秋忙道:“我来端!”
“不用!你赶紧的先跑回去!”
叶知秋下意识跑出几步,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撂在后面淋雨,便又跑回来,三两下脱下袍子替她挡在头上。碧巧忙道:“哎哟我的爷,你赶紧先跑回去,当心着凉!”
“没事,马上就到了!”
说着马上,却走了好一会,毕竟孙宅太大了,从厨房过穿堂进跨院过甬道到正堂,得走好半天,等他们进了自己跨院屋子正堂廊下时,两人都淋湿了。
叶知秋瞧着碧巧额前一缕湿漉漉的秀发耷拉着,眼睫毛湿漉漉的往下滴答水珠,笑道:“瞧你,跟落汤鸡似的。”伸手接过她手里砂锅,进屋放在桌上。
碧巧跟着进屋,觉得鼻子痒痒的,禁不住阿嚏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吧!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换身干的!”
碧巧快步走到衣柜前,一边取衣服一边道:“先给你换!完了我再换!”说罢,拿着一身叶知秋的衣服过来,耷拉在床边屏风上,伸手给他解衣袍。
叶知秋道:“我自己来!你也赶紧换!”
碧巧还要再说,忍不住又是阿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叶知秋推了她一把,笑道:“赶紧的换啊!着凉生病了还得人照顾呢!莫非你想借生病偷懒?”
碧巧这才笑着取了自己的衣服,躲在屏风后面换。
叶知秋脱光了衣服,听见屏风后面西西索索的,便抬头往屏风后面一瞧,只见碧巧已经脱光了,正在用干帕子擦身子,便从后面过去,一下子搂住了她。
“哎哟!”碧巧吓了一跳,站立不稳,往后一靠,撞在屏风上,咣当一声,屏风摔在了地上。
两人相视瞧着,咯咯笑了起来。叶知秋见她如出水芙蓉般娇媚,忍不住热血奔涌,附身吻住了她的香唇。一只大手袭上她高耸的酥胸。
碧巧嘤咛一声,回吻了一下,便躲了开去,娇喘着道:“爷!别闹了,当心着凉!莫非你也想借病躲懒不成?咯咯咯”
“我不管!”叶知秋把她赤裸的娇躯搂紧了,又去找她的红唇。
就听得门口有人叫了一声:“你们这造反呢!哎哟!呸呸,青天白日的干那丑事,也不怕丑吗?”一跺脚跑了出去。
叶知秋扭头一瞧,却是邀月,原来她歪在床上睡着了,被屏风倒地的声音惊醒,跑进来看究竟,却看见两人站在那赤条条搂着亲热,又羞又窘,转身撩门帘跑到自己外间小屋里,捂着一颗狂跳的心不知该怎么办。
碧巧嬉笑着赶紧推开叶知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袍给叶知秋穿。叶知秋也觉不好意思,也拿她的衣裙替他穿。两人忙乱地匆匆穿好衣服,把屏风扶了起来,脸红红的相视而笑。
碧巧道:“赶紧吃东西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啊,有好菜,咱们何不喝点小酒?”
“嗯!”碧巧扭头对门外道:“邀月,拿酒来,少爷要喝酒。”
邀月一颗心还咚咚跳,慌乱地道:“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再说也没菜啊!”
“我们到厨房里,叫厨娘做了一锅药膳老母鸡来了。赶紧的吧。”
叶知秋道:“刚刚淋了雨,等会喝点热补鸡汤,正好祛寒!”
邀月哼了一声,道:“你们就知道偷偷摸摸的做事!也不想着这屋里还有旁人呢!”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伸手要掀帘子,又停住了,大声道:“我可要进来了,你们完事了没有?”
“进来吧!”碧巧笑嘻嘻道,“偏你就这么多话!”
邀月撩门帘进去,瞅了他们一眼,道:“照我说,你也悠着点,要亲热也等着夜里上了床再说,偏你就等不得,淋了雨,不担心少爷着凉,反去勾搭。要是少爷病了,太太生气,瞧你小浪蹄子怎么死!”
碧巧红着脸瞧了叶知秋一眼,吐了吐舌头,赶紧的帮着布置碗筷酒盏。
叶知秋过来瞧了一眼,道:“怎么就一副酒具?你们的呢?”
邀月冷哼道:“我们可没那福气,陪知秋少爷吃酒!”
叶知秋听她叫出自己新取的表字,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表字知秋?”
“范姑娘说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了,知秋,一叶知秋,我的爷,既然你都能洞察先机,怎么不知道我这丫头还在屋里,便放肆跟碧巧那蹄子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呀?”说到后面,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没等叶知秋说话,旁边碧巧抢着道:“我们哪知道你躲在屋里装睡,莫不是想偷听?”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不好意思,羞得脸也红了。
“呸!”邀月轻啐道,“谁听你们做那丑事?自己地动山摇的,还不让人知道,当我死人呐?”
叶知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拿酒具来,今儿个难得高兴,又有好菜,一起喝点酒,我还没单独跟你们两个吃酒呢!”说罢,要去拿酒具,邀月抢着过去,从酒柜拿了两幅酒具出来,摆在桌上。
叶知秋拉着碧巧坐下,瞧着站在那的邀月:“你也坐啊!”
邀月咬咬嘴唇,有些酸酸的道:“我坐?不耽误你们两卿卿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