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很疼他这个妹子,所以当然不会反对的,他也就没支声儿。眼见流川好像对自己说的话很高兴的模样,晴子便知道自己没有说错话。走上前拉着相田弥生的手,“我带姐姐去客房。”
相田弥生嗔道,“我可没有答应住下来啊。”只是说归说,却与晴子一起走下了大厅。
看着她们远去了,仙道忍不住了,“小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流川撇撇嘴,“你不是喜欢这种事么?”他看着仙道吃鳖心中就有些得意,谁让刚才他一副看自己笑话的模样。他以为他就没有什么事可烦的么?就要请那个厉害的女人住下来让她慢慢给这小子手段看。流川从相田的眼色中看出她好像对仙道挺好奇的,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对仙道有兴趣的,又是这样一个难缠的角色,以后会让仙道头痛一阵吧。也省得他也加入到樱木对自己说教的行列中来。
仙道还想着说什么,可流川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对鱼住说,“你的家人也没事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小人已决定终身跟随公子,小人的家人也自当侍奉公子。”鱼住,“小人虽不才,可这半生浮名家里也有过几百从人,随时听候公子调遣。”
“几百人?那你为什么只要二十几粒解药呢?”流川皱眉。
“下毒的人也只加害与我至亲之人,”鱼住叹道,“原本他们的身手在江湖上也不是一般人可相比的,行走江湖的经验也足。却想不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那些有毒的暗器放倒,对方那种手段也真的……”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仙道最是知道流川的心的,“就算你感激小枫,可你的家人却未必心悦诚服啊,再说了……”
“不,公子。”鱼住坚定地望着流川,“小人一家的性命全是公子给的,公子大恩小人一家永远铭记于心,公子若怀疑,小人可让他们前来一表心意。”
“好了,不要说了。”流川,“我又不是什么圣人,也实在经受不起你全家的好意。何况治病施药本是我义父传给我的本事,也是我们医道中人的本责,如果每一个被大夫救治过的人都像你这般,那成什么样子了?”
鱼住呐呐地不敢再开口坚持,因为流川好像很不耐烦了,这几日下来也知他为人,一时心里倒不知道该如何让流川改变心意了。
“我看,鱼住老兄你也暂时留下来吧,说不定也可以找到害你家人的凶手呢。”仙道这回来了精神,现世报,还得快嘛。谁让刚才流川也算计自己的?
流川还想说什么,可见到鱼住敦厚的脸上露出的宽慰笑容,一时不好再拒绝,只狠狠地剐了仙道一眼,也就由着鱼住的意思了。
(十二)
灰蒙蒙的天空,飘渺着丝丝细雨,散落在密密的山树里。远远的看去那浓浓的雾气包裹着因为雨滴而苍茫的层层深峦竟如青烟缭绕的仙境般幽静。然而在那其间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掩没在层叠的树涛中,一点儿也不突兀,这小小行宫与山林的搭配也是极为和谐,没有让这儿的景致有微末的败笔。只是这种地方有着这样的行宫也是很不合情理的,然而那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
“这样匆忙你就可以把这个地方弄得像样了,不错嘛。”躺在白玉床上闭目养神的老者淡淡说道。虽然是赞赏的话语可语音中却听不到有什么高兴的意思。
“王爷,小人罪该万死,用尽心机支去的四个人,不是被收服就是折羽而归……”在老者身前的那名中年人诚惶诚恐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个字更是听不清了。
“哼,我早料到了,仙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王爷摆了摆手,“何况有晓枫公子在帮他,如果贴不出榜文,想那天狐也不可能去对付仙道彰。”
中年人不敢接口,看着主子悠悠出神的脸,难得可以看清他那慈祥的面容,只是心里却更是提心吊胆了。
“上个月被天狐抓来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王爷像是想到了什么,调头问身边的中年人。
“您是指翔阳的弃徒花形透么?”中年人,“他被关押在天牢,再有十几日就要处斩了。”
“他身上没什么伤吧?”这句关切的话语问得其实一点儿也没有挂心。
“是。”仍然是恭恭敬敬的声音。
“那么,放了他。”
“放了他?”中年人忍不住开口,“那花形透犯下数案,朝庭贴出榜文也是因为他做下太多劣迹,好容易才让天狐给送入天牢里。王爷,您这样做若让天狐知晓了……”
“我说放了他,你可做得到?”王爷打断他的话,只是追问了这一句。
中年人毫不迟疑,“属下一定办得到。”
“很好。”王爷看着那中年人,“去做吧。”
“是。”中年人再无问题了,他也听说过,以前花形透与仙道曾有过一次交战的约定。只是由于在比武功前花形突然兽性大发竟然去强迫他的师妹而被逐出师门,而后他又干下数件此类的恶事,所以仙道与他那次交手也就作废了。而后花形也就成为了一名臭名昭著的恶徒,而逃窜于天地间不停地作恶,两个人也没有机会交手了。只是大家都明白,在花形身为名门弟子的时候他的武技是何等的厉害。仙道答应与之比试的对象怎么会差呢?只是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花形为何突然发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次放他出去,他一定会去找仙道吧。因为在天牢中就曾听他说过,人生中没有与仙道彰一较高低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憾事。如果可以逃脱升天,这个花形透给仙道找的麻烦就可想而知了。眼前的这个人算得可真是深啊。他也不想想放花形出去会给这世上的少女带来什么后果。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王爷也吐出口气,第一次,在他细小的眼睛里也有了许些感叹,为了保护一些东西,有时候也是要牺牲一些人的……
烟花飞舞的江南恢复了平静,快乐的日子还是在一天天地度过。仙道杰与藤井新婚燕尔,恩爱非常,平常是见不到人影儿的;晴子与相田弥生时常也是去仙道家坐坐,与各自心目中的人聊聊天;樱木还是很不爽晴子对于流川的爱恋而时时地与流川斗着气;鱼住很少跟着流川,大数时他把他自己当成一个隐身的人——只要护得流川周全就行了,不让他看见自己就可以了。只有仙道,面对着相田,这个让流川给自己找来的麻烦,有些哭笑不得。小枫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心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止是他,每个人都不了解,这样对小枫来说也是比较好的。
平静总是会有人打破的,彩的到来就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她的名字叫彩,可江湖上没有人可以直呼她的名字。见着她的人都会叫声彩郡主,因为他是当今圣上皇叔安西王爷的义女。她年纪青青就已同皇上同等辈份了,算起来,身为皇上义子的仙道也应该叫她声姑姑。只不过大家都是亲戚,这一声姑姑也就是免了的,因为她自己也不希望被仙道这样叫,好像很老似的。
其实她可以不用担心的,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老,她很年轻而且还很美丽,与叶子一般的美丽。只是女人的美是看许多方面的,不仅仅是外貌还要看才气更是要看身价。美丽是一般地美丽,才华是一样的平等,可凭着她的身份,她有着完全超越叶子的美名,她的地位注定了她得到了许许多多文人墨客的诗文称赞。因为她是位朝庭的郡主却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尽管她那个“普普通通”的丈夫是与朝庭相比而定下的评价,可这样的事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还是充满了传奇,充满了神秘。她的人生也是被渲染得多姿多彩,有的更是带着些荒诞的色彩。
在这个时候她来到了仙道家,找到了仙道。因为她得到了一张请柬,而落名就是花形透,更巧的是她丈夫宫城良田出门在外,所以她只有来找仙道。
江南三大世家互相联姻,宫城的几个弟弟也娶了仙道一族中的女子,借着朝庭与夫家的关系她找仙道相助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她也会武而且颇高,可一个堂堂的金枝玉叶也不会去与男人动手吧,再说了,找人帮忙也保险一点嘛。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花形是什么样的人,被他找上的女人有什么样的下场。只是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犯事前下请柬的作风,而且也听说他已进了大牢,怎么就突然跑出来找上彩?这个还真是让仙道等一干人不解了。
“会不会有人恶作剧啊?”仙道还是很懒,找着借口。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彩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你那听雨居的叶子也得到了一份吗?”
“是吗?她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仙道有些觉得奇怪了,回眼看着相田弥生不在,才松了口气。这个女人如果在会不会又认为自己在对着一个女孩子使坏啊?
“她说见你挺忙的,最近你身边多了个女人吧?”彩笑着看着仙道,“人家女孩子敏感得紧,就来找到我了,正好我也有一份,哪,我就来到你这儿了。”
“是么?”仙道想到那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她到是个很好的女人呐,能歌善舞,诗画也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点儿也不麻烦。
“再说了,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最近江湖上走失的女孩子有多少?”彩盯着仙道的那写着懒惰两个字的脸上一句一字地说道。
“嘻嘻,”仙道叹了口气,“还是骗不了你啊。”
“听说他已经被关在天牢一个月了为什么没有被处斩?”樱木接口对着彩说道“这里面不对啊。”
“我怎么知道,我们女人一向是不管这种事的。”彩瞪了樱木一眼,可眼中却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她倒是挺喜欢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子,以前也是拿他打趣惯了的,想到那些事,彩也不由得好笑,“所以现在一定要先解决这事儿才行。”
流川一直沉默着,听得彩这话突然说道,“我倒有个主意……”
众人听他说完,俱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樱木愣了一会儿才不爽地大叫,“你的计策就这么简单?你当那花形透是傻子么?”
“有时候,越简单的计策越有效。”流川瞟了樱木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看成么?”彩转身问仙道。
“行是行,”仙道小声喃喃自语道,“只是到哪里去找比你彩郡主和叶子还要美的女子啊?要知道这关键就是要寻一个让人一见之下就非常动心的美人儿才行。”说着,他的眼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说完了话,呆在一旁觉得无聊又想睡觉的流川身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看,不如这样吧……”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樱木还听完就跳了起来,连表哥两个字也省了,指着仙道那笑得无辜的脸,“怎么可能嘛,那花形透是打定主意要彩姐和叶子小姐的,他怎么会……”
“白痴。”流川起先听得仙道的话心中也是气得要死,这家伙竟然让自己去扮女孩子?自己有哪里像女孩子了?他没有听清楚仙道先前那极为小声的话语,只当仙道也是在完善自己刚才提出的计划。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这样总比真的让一个女孩子去的好,所以也就在心里默许了。
“哎?小枫你不会吧……”仙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