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跌落,而他的肩头就插着仙道刚才使用过的长剑。
“很意外是不是?”仙道看着脸色难看退至花形与樱木身旁的南烈,“你练成人剑合一又如何?我早已是能够以气御剑了。”他微一抬手,南烈肩上的长剑便从它插入的部位倒射而出,重新回到它主人的手里,南烈肩上的伤口立即便向外涌出了鲜血。
“你这样的资质,跟本不配让枫儿教你!”仙道扬扬眉,便又要向着受伤的南烈以及无法动弹的樱木那里再一次举剑。
见着仙道的动作,众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就在那个唯一站立的人抬脚的那一刹那,有一个极小的响动,轻轻传进了所有人的耳内。
是玉棺,是那里面的人再动摇?
仙道哪里还有心思对付他眼前的敌人?一撒剑,整个人急急地掠至流川所在的玉棺前,紧张地瞧着那里面的动静。而沉睡中的流川没有让仙道的耳朵有错觉,他的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而后便慢慢地张开了,在仙道的注视下,退去了朦胧
渐渐地明亮了起来。而他和身子也是在棺中支了起来,随及从棺中飘然落地。
“枫,枫儿……”仙道颤声叫着流川,那以后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了,他宁愿流川一生睡在他的身边也不要见到流川在两个时辰后在他眼前死去。
“你,你……”仙道走上两步伸手要扶着流川,可是却让他冷然的目光逼退了。这样的不知所措与之先前与南烈交手时的神彩飞扬竟是全不相同。
“想不到真的就是你!”流川压着眼中的冷芒,“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错,我是杀了很多人,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仙道苦笑,“我不得不那样做。”
“住口。”流川定定地看着仙道,仿佛想从他的眼睛里瞧到他的内心深处,“怎么会是你呢?”
“枫儿,你别说了,我也不奢望你原谅我,只是这最后两个时辰,我想我们可以单独地好好谈谈。”仙道鼓起勇气大步上前,对着流川央求道,“难道这一点点时间你也不肯给我么?要知道,你的要求我从来就是不会违背的。”
“那好,你把解药拿出来给他们。”流川面无表情,看着仙道时眼里却仍是难掩一股痛心。众人亦发觉这一点,只道他伤心难过最信任的好友变成这如此心狠手辣的凶手,一时竟连身上的毒伤都淡忘了,不知道流川要如何面对此时的仙道呢?
“救他们?”仙道惊讶,“你要救打伤你的人,你要救那个不尽父职的人?”
“是。”
“为什么?枫儿,你不要这样傻,他们不配你救!”仙道看着流川坚持的脸,忍不住浮上哀丝,“你还不明白么?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只求这最后的两个时辰,然后我就会永远地陪伴你,我只是想……”
“那就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有事的。”流川平静地看着痛苦的仙道,“老爷子打在我身上的只是闭了我全身的经脉,顺带震出积在身体中的余毒,三天过后时辰到时我自然便会清醒的。你若不拿出解药来,我也只好亲自向你‘要’了。”
“你没事?”仙道大喜之下随又明白,“原来你与安西在试探我?”
“洋平?这是怎么回事啊?”樱木听得这一喜闻惊喜之下立即调头看向洋平,为什么这小子要告诉天才枫他没救的?还有,枫他竟然连天才也瞒了?
“我也没想到老爷子会只出一招,不过能近身流川不让他察觉的也只有他老人家了吧。”洋平耸耸肩,“只要一把脉就明白的,那一掌挥出可是却没有伤流川分毫老爷子的用意太明白不过了,那一掌打出之后老爷子的武艺也废了,他的苦心也就是逼流川出这苦肉计了。所以……”
“所以你才灵机一动编了那些话来吓人?”樱木,“难怪你当时老半天才说出枫的伤情,你这小子既然知道了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啊,害得我害得我……”樱木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只顾狠狠地盯着洋平,不过眼里最多的还是笑意。
“我对你说了,你会做出一副流川快挂掉的表情吗?那么会让这个人深信流川不治而忍受不了出手吗?”洋平微抬手掌指着仙道,现在他也是中毒者没太大的力气,“何况我想老爷子这一次是临时决定的吧?也许流川事先也不知道呢。”
樱木回头望向流川,见他对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也完全清楚了。不过,想到洋平与流川在当时就明白了而天才却白白地伤心了这么久,心里的不平也大大地上升,不管怎么说,枫他不知道就算了,以后这笔帐天才可要找洋平与老爹算回来!
“这样不是更好吗?枫儿,我以后可以永远看着你,在你身旁帮助你。反正我的目的也是让你坐在那个皇位上。”仙道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模样,流川的平安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与快乐,“这样就最好了!在得知你身世那一刻,我便发誓我要把这天下送到你手里,他牧绅一不要你,我便要让他的国度尽归你所有;他不想对你尽人父的职责,我便要让他用他最不愿放弃的皇权来弥补!我要把所有你应该得到的,应该享有的一切全部都夺回来,现在我只要杀了牧,杀了安西,我就可以把你失去的归还于你了!枫儿,你天生就是皇子,你的身体中流淌的本来就是高贵的血液,你的才华比之现在这个皇帝胜出数倍,天下应该尽在你手上啊!你看!”仙道举手拍了拍,小园外步入数十个灰衣蒙面人,“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叫他们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手沾上一点点肮脏的血迹。你也不用担心,朝中的事我自有办法,我会让你的臣子完全拜服于你的脚下,我要让你高高在上,让天下人崇敬……”
“我不想要那些!”流川非常简短地就打断了仙道的梦想,“我只要我的亲人朋友好好活着。”
“他们不是你的亲人,他们不配!”仙道甩甩头,“枫儿,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会替你做到的。你若不忍心便闭上眼不看吧。”说着,他便垂下双手对着他的手下吩咐了。
然而那数十个灰衣人竟是动也未动,在沉默片刻后当先两人中左面一人突然对他身旁的人叹道,“你还等什么,找你出来不就是为着这解药的事么?”
右面那人好像嘻嘻一笑,招手一挥之下他身后的那几人便行动了。首先来到安西身旁掏出怀中的白玉葫芦小瓶,从中倒出一粒米白色的药丸喂到安西嘴里。而他身后那些人也是一一救治了牧与樱木等人,不消一刻小园中躺得横七竖八的武木人士便重新勉强地站立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有解药?”仙道的确不解,而且这些死士为何会背叛也是不合常理的。
“有了山王谷的独传密药,这世上有什么毒解不了?”那最先开口的人掀开了面巾,露出一张秀气明丽的脸庞,不是藤真却又是谁,“一回到江南就让老爷子找上了,他当然就料到小枫受伤后你会有所行动,同时对付那么多的高手只有用毒最快了!所以我便只有又回去找这个家伙了。”说着他也一把将身旁那人的面巾扯下,“有了这个人的药,还怕你的什么厉害毒药?加上我,你那些死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说了,你在京城里禁军中的心腹还有归附于你的那几个王公大臣老爷子也已经清除了,现在你不会再逼小枫去当什么皇帝了吧?”
樱木瞧着藤真身旁那人竟然是泽北不禁奇道,“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出山王谷的么,怎么……”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战胜荣治啊,”泽北对着流川笑得温柔,“荣治既败于流川手里,当然可以不用遵守谷规出来了。何况能为流川的事出一分力荣治也很高兴呢。”
这个人就是会说话!樱木不快地盯了泽北一眼,不过听得他这话的江湖中人无不惊奇。天下武学至高的泽北荣治这般的年青,而且流川居然战胜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呢,一向不会武的晓枫公子竟然是身怀绝艺?
流川伸手在花形身上推拿了几下,又从洋平那里接过递来的药喂他服下,转眼见着洋平已经把南烈肩上的伤口止住了血,不由对他点点头。有洋平的相助救治人也没那么费心了。
“你想不到吧?”流川抬眼对着仙道摇摇头,“老爷子不是你想象中的志在皇位的人……”
“我的确没料到他会对牧绅一这样忠心。”仙道叹道,“他也真是沉得住气,看来他早就怀疑我了吧?”
“那不是什么忠诚,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皇上政绩卓越,如果去了天下会大乱的。”彩插嘴道,“我们在你拉拢朝中大臣时便已经怀疑了,可是小枫却一直是那样信任你,所以我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么说,你不是天狐了?”仙道对着彩沉声道,“枫儿才是!原来他一直就在为朝庭力事,你们会一起连手。我竟然是料错了……”也许最大的失误便是一相情愿地为着流川着想吧,仙道哀笑着,看向流川时眼里仍是带着他独有的爱怜。因为那样的枫,太善良了;早知他不恨遗弃他的父母,这些事也许跟本不会发生吧?
流川没有回他这话,只是对着花形,眼里带着歉意,已前冤枉过他抓过他呢。花形迎上流川的目光,对他微微点点,回想当日流川曾向自己寻问过天狐的事,心知他感到对不住自己,不过现在没事就好。因为在那个时候,也是流川第一个相信了自己。
“还我妹妹命来!”赤木刚刚恢复一点力气便猛然向前冲去,不管此时身体的状况如何,为晴子报仇的事他一刻也不想等,而四下的众人不管是不是为着他们亲人的仇恨或是想在牧眼前表现什么,对于仙道大都也是做同样打算。
“等等。”从花形那里收回目光的流川出口叫住赤木等人欲动的身形。
“还等什么?”赤木因为晴子的死而极度痛恨眼前的仙道,也不管说话的是不是流川了,“这个人他丧心病狂,我一定要替晴子她雪恨!”
“你……”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赤木盯着流川,“可是就算是流川公子你求情,我也不会放弃杀他的念头。”
“我不是要阻拦你,”流川回眼再一次看着仙道,“我只是还要向他问清楚,仙道到哪里去了!”
四八)
“你说什么?”赤木惊讶得合不拢嘴,“你刚才说什么?他不就是仙道么?”
“不是!”流川坚定地摇摇头否决了赤木的话。
“那你刚才不是说,不是说他是凶手……”赤木哪里还转得过弯来,对于流川的话他真的是糊涂了。
“他是杀了人,不过,他却不是仙道,”流川盯着‘仙道’更加肯定地说道,“他绝对不是!”
“你就这么肯定?”在场的众人之内忍不住脱口追问。
“是的,”流川垂下眼,“因为,仙道他绝对不可能做这些事!”
“我就说嘛,表哥怎么会是搞出这些事的人!”樱木松了口气似的说,“难怪刚才本天才就觉得怪怪的,表哥他再会玩也不可能背叛枫的信任的!”
听着他的话,众人回想到之前他与这‘仙道’的对话,俱是你呀你的,也没叫他表哥了,看来樱木心地虽然单纯,不过对于仙道他便还是了解的。毕竟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日也多的。
“……”‘仙道’定定地看着流川,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