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藤家主仆之分有着严苛规定,即便若羽再不愿意也必须接受缭纱的服侍。
听到她的比喻若羽轻笑。
“这么说学长可不敬。”
缭纱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抱怨:“大前天送花、前天送早点、昨天送发饰、今天送人偶,真不知他明天会搞什么花样,还有还有,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小姐喜欢水墨画,硬是送了一堆画册来!”
身为当事人的若羽都没她记得清楚,反正那些东西她看一眼就不放心上了。
“谁那么慷慨送一堆东西来啊?”轩流从门外步入调笑着问。
“回禀少主,是……”缭纱正想趁机打小报告。
“缭纱。”若羽截断她的话,“你先出去吧。”
“小姐……”
“去吧。”
她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向轩流及若羽施了个礼便躬身退下。
若羽见轩流盯着自己,开口解释:“是学校的一位学长。”
“哦?”他挑眉,“我的若也有了爱慕者?”
“哥哥…”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她不依的嗔道,“你怎么和缭纱一样。”
“不喜欢他?”
她摇摇头。
“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他于我就如同陌生人。”
轩流摸摸她的头。
“好啦,不说这些,哥哥来是想告诉你,最近我都会很忙,大概没时间来陪你了。”
若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快的让人抓不住,随即恢复笑脸。
“我没关系,哥哥不用一直记挂。”
轩流心疼的看着她强颜欢笑,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若,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我只想看到最率直的你。”
“哥哥,”若羽伸手环过他颈项搂紧,“忙完就来陪我好不好?我会很想你。”
她对他的依赖从小如此,浓到化不开。
“好。”
等若羽睡了后轩流才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经过回廊正巧见到缭纱。
“缭纱,我有些话要问你。”
缭纱心下明白少主所要问的事必然与今日晚餐间的话题有关,她也正乐意告上一状,就屁颠屁颠的随他回了“泷居”。
将前因后果详细同轩流说了,结束时还加了个评语。
“像块牛皮糖。”
“简、添?”他喃喃念到,问,“小姐什么态度?”
“呵呵,说到这个就好笑了,”缭纱捂着嘴,“小姐根本当他透明的,现在去问小姐说不定她一时还记不得那人名字呢。”
想到若羽的迷糊样轩流也扬起一抹宠溺笑容。
“她没觉得受到困扰就好。”
“少主,那简添……”缭纱问着他的决定。
“只要不越矩,就不必动他了。”
他不想过多干涉若羽,伊藤家对她而言已经是个包袱,在学校如果能让她轻松自由,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又有何妨?他的宝贝有人欣赏不足为奇,只要不超过底线,就当做是她单一生活的调剂品吧。况且,他不认为有谁可以动摇她的心,以及,他的位置。
“是。”缭纱接令却迟迟不走。
轩流抬头看她,明白过来,浅笑道:“跟在若身边久了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
“嘿嘿。”缭纱陪着笑,有小姐这座大靠山在她对少主的畏惧小了不少。
“秀。”轩流扬了下手指,“送缭纱回去。”
尚野秀在塌外应声。
“是。”
“谢少主。”缭纱欢天喜地的小碎步挪到门口,“缭纱告退。”
拉起秀的衣袖就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轩流沉思了会,不放心若羽的安危。
“光,调查一下简添。”
“是。”
光的身影在纸门后出现,微点了下头,下一秒已杳无踪迹。银座,日·最繁华的商业区,同时这里也有着最负盛名的红灯区,尤以八丁目为甚,在八丁目的灯红酒绿下人人都知道,这里的天下由伊藤与贺臣两大家族平分。
“花谷”的贵宾包厢里,轩流左右各搂着名身材妖娆妆容艳丽的花魁谈笑风生,脸上始终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已然消逝,来者不拒的喝着两旁递到唇边的酒。在他对面的是来自泰国的金萨将军。金萨是金三角一带势力最庞大的毒枭,一直以来和伊藤家都有着密切的生意来往,这次来正是为了谈妥最新研制出的冰毒价格。
“金萨将军对这安排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金萨粗壮的手捏上身旁佳丽半露的胸房,色欲熏心的哈哈大笑,“伊藤少主最明白我喜欢什么!”
轩流侧过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比贺臣斐更了解将军?”
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金萨微微错愕,没想到伊藤轩流的情报如此迅速。
“呵呵…”享受着美女以嘴哺过来的酒,他避重就轻道,“岂可和少主相提并论,只见过几面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轩流反讥,“我还当将军想撇开伊藤家跟贺臣合作。”
“哪来的谣言?!少主多虑了。”金萨矢口否认,“我同伊藤家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又怎么会背信呢。”
“我想也是。”轩流含住从旁递来的烟,夹在指间,吸了口,吐出白色烟雾,看不透表情慢悠悠的说,{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如果不相信将军我又岂会拒绝象莽的提议。”
金萨心下一惊。
象莽是他的劲敌,这些年来在泰国窜起速度极快,屡屡破坏他的生意,没想到这次还把主意打到伊藤轩流头上。
“伊藤家和贺臣家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轩流没有看他,和手边的女人调着情,声音却是极冷极轻,“我想谁都不会主动去打破这个平衡。”
金萨再难维持冷静,脸色越发难看。
伊藤轩流的威胁他怎会听不出来。贺臣与伊藤一族素来不和,各自有着自己的势力和地盘,但他们都维持着表面平静,在没有确保能并吞对方前谁都不会傻到先动手,也就是说,如果他背叛伊藤家,贺臣斐绝不会为他出面。而失去了他的供货,伊藤轩流照样可以跟象莽合作,到时候他就是腹背受敌!
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对了,关于这次的货……”轩流懒懒开口,右眼在摇曳灯光下闪现金色,流光溢彩,让金萨又是一窒。
“老规矩老规矩,”他连连道,“价钱照旧,这次出的货我会让人全数带过来。”
轩流满意的点头,吩咐道:“来人,送将军。”
门外进来几个黑衣人向金萨做了个“请”的手势,金萨哪还敢多待一秒,在簇拥下赶紧离去。
想趁机抬高价格?
轩流冷哼,拨通电话:“我再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后我要金萨的势力归我所有。”
“是。”电话那端的声音诚惶诚恐。
没有人知道象莽是他安排用来牵制金萨的一步棋,如果他安分守己,他自然不会动他,可惜啊,人,总是过分贪心……他似乎不清楚,背叛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少主…”娇若无力的手抚上他的胸膛,红唇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今晚……”
他怡然享受这种挑逗,心却波澜不惊。
浓腻香水味更让他怀念起若羽身上淡淡馨香,有一个礼拜没见到小家伙了,不知道有没有想他?
女子见他没有答腔,更加贴紧,吻从耳廓一路延伸到脸颊,眼看就要碰触到他的双唇。
啪——
在她完全没意识到前被轩流一巴掌扇到地上,力道之大,半边脸红肿成一片,嘴角破裂流出血来。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女子顾不得伤口,只一个劲跪在地上求饶。
她万万不该得意忘形到忘记了妈妈桑的交代——少主的唇没有女人能碰!
轩流拧灭了烟,站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走出包厢,任由手下将她拖了出去。
“少主对不对,实在是抱歉,新来的姑娘不懂规矩。”丰韵犹存的妈妈桑菊代此时也苍白着一张浓妆的脸紧跟在他身后陪不是。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通过暗道绕到后门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追逐声,隐约间还听到有个凄厉的女声用中文高呼着“救命”。
轩流伫足。
因为母亲的关系若羽很喜欢中国文化,在她的影响下他的中文造诣也很高。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生赤着脚一步三回头的急奔而来,惊恐下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轩流的手下挡在前头抓住她,她这才猛然抬头朝他望去。
只那么一眼,那双惊慌失措的纯黑眼眸让轩流突然想到与若羽的初次见面。
若羽的眼睛像她的母亲,是完全干净的黑,不像纯血统的日·人略显褐色,四岁的她也如面前这名女子一样无声却又包含千言万语的望着他。
心头一揪,让手下放开她,上前用中文问:“你叫什么名字?”
乍闻熟悉的语言,她恍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般。
“白…白筱落……”
“白筱落?”他念道,最后的“落”字还被拖长,慢慢吟出,竟带了抹缱绻。
追逐她的人赶到,吓得她蹿至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瑟瑟发抖。
来人见到他,全都必恭必敬的停下。
“少主。”
“怎么回事?”
菊代凑近回禀。
“少主,是批新货。”
轩流了然。
花谷的姑娘有一半以上是被人卖掉偷渡来的。
回头将白筱落拉到菊代面前。
“放心,没事了。”
只一句话竟让白筱落没来由的相信。
又对菊代吩咐:“好好照顾她。”
“是。”菊代岂敢怠慢。
轩流点点头,转身带着几个人从后门坐车离开。
白筱落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直至再看不见。缭纱的形容虽不中亦不远矣。
寒假里轩流带若羽去北欧玩了一圈,她将所有琐事都抛诸脑后,没曾想新学期第一天照例收到简添送来的礼物。
简添不屈不挠的精神连一向不动如泰山的若羽都起了好奇之心。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能完全无视她的拒绝,依旧展现旭日般的热情?追求却绝不纠缠,只让人一次次送来她从未亲手收下过的礼物。她之于他,充其量也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为何他如此契而不舍?
午餐时分,缭纱找到两个空位,让若羽坐下,自己则去帮她买午餐。
若羽低头玩着手指,只觉头上被阴影罩住,以为是缭纱回来,抬首正要开口,却看到简添问都没问径自在她面前坐下。
“嗨,一个人吗?”他明知故问。
“请让开。”端着餐盘回来的缭纱替若羽回答。
简添不为所动。
“这里似乎不是你专属的。”
缭纱懒得跟他争辩,对若羽说:“我们坐别处吧。”
简添的眼神不经意的暗了下,若羽出乎意料的委婉道:“缭纱,你先去吃吧,我有些话想和学长说。”
缭纱诧异的看着她,随后也只得在她坚持的眼神下坐到离她最近的一桌。
简添此时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形容,他眼睛闪亮的注视着她。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她避开他热情的目光,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相处。”
“知道吗,刚才我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鼓足所有勇气来找你,如果你还是不肯接受,我真的就放弃了,毕竟,我并不是个厚着脸皮被人一次次拒绝还死缠烂打的人。”
他的话让她心中隐隐愧疚,却害怕他误会,赶紧说:“其实我……”
“我知道,你今天会坐在这并不代表答应了我什么。”他微微一笑,“很抱歉,从前我的表达太过直接吓到了你,请放心,今后我再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他的真诚和友善让若羽第一次对他有了些好感,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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