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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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杀-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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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在林溯云和殷奕的联保之下,李成桦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匆匆的跟着另外一个侍从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向众人道了个揖,说是后院有些寿幅掉了,他要去看看。寿幅掉了而已,何须他亲往,不过就是看看死了的人罢了。

李成桦前脚刚走,任非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就听见彩瑜公主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殷哥哥!我也穿的特别少!”

任非抬头,不由得有些抑郁,这个彩瑜公主,穿着紫鼠皮的夹袄,手中还捧着暖炉,竟然还会说冷。不过就她刚才的那些态度,任非也看得出,她喜欢殷奕,所以刚才才对自己有些敌意,现在则是开始争风吃醋了。从刚才的紧张中抽离出来,暖暖的大麾让她也不再那么紧张,她退后一步,想起刚才殷奕得意的笑容,不由得想看看他现在的窘态。

“这……”殷奕略微一顿,看向了彩瑜公主身后的侍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公主轿椅当中可有添置的衣物?”

“这……”彩瑜公主身后的侍从也不知道此刻该说真话假话,先不说自家公主定然是穿的暖暖的出来了,轿椅当中自然有备用衣物以防万一,可是若是同小郡公说假话,似乎也是相当不妥。终于,那侍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没有!”还是自家主子最重要。

彩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殷奕。

殷奕苦笑,若是没有他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大麾已经给了夕颜,难道要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了给她不成?他转头看了看,冲着一侧的李府侍从吩咐道,“可否帮彩瑜公主找一件略小的斗篷或者大麾?”

“小郡公稍后。”那侍从听了立刻退下,他也担心,万一这千金公主在自己老爷府上冻出个好歹,可是不得了。

“我不要李将军的衣服!”彩瑜一撅嘴,完全不顾已然说出了自己的本意。“我就要殷哥哥你的衣服!你能给一个婢女,就不能给我吗?”

奇!任非见这事情要是再继续下去,如果殷奕就真的会脱下袍子给这个刁蛮公主了,自己以后再见这个公主的时候,恐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只好走上去把大麾脱下,递给殷奕,“多谢少主的衣服,小秋现在已经暖了。”目光接触,殷奕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像是冲她说声多谢。任非抿嘴冲他也笑,是看完笑话有些得意。

书!“彩瑜,别再闹了。”林溯云终于在旁说话了,他看了看因为刚脱下大麾猛然见风而有些发抖的任非,伸手解下了自己的黑色大麾,递给了她,“你帮我拿着,我有些热。”

网!“啊?”任非看了一眼林溯云,她和他接触久了,一直习惯的是他直来直往的语句,他说他喜欢,他就是喜欢,他说明日让你下地府,那你一定看不到后天的太阳。可是这个时候,她又有些不懂了,这是他变相的在给自己衣服吗?用这么别扭的方式?

电!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接下他递来的大麾,随即又无声的在心里嘲讽自己,傻子,他的身份是王爷,就算是给你大麾,你是小郡公的丫鬟,你敢直接披在身上穿吗?他不过就是让你帮他拿着,就像以前一样,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只是可以用来利用的旁人罢了。

子!他看着她顺从乖巧的接过自己的大麾,自从刚才她站回了众人的目光之下,便又恢复了低眉顺目的样子,杀人时的眼波流转,不管那是不是她心理的活动,总之是不见了。她又变回了小秋──殷奕的伺候丫鬟。他心里觉得她还是她,未曾变过,她就是任非,但是又不是那么确定,因为她的表情,她的神态,她的行为,都绝对不是任非的举止,哪怕她消失了一个月。一个月,能改变人多少?

书!他不知道,改变任非的不是殷奕的安排,而是他那冰冷干脆的一剑。

×

人是死了,宴席却要继续。酒过三巡,座上的人都开始有些微微的醉了。殷奕不擅酒力,喝上几杯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坐在行椅里,而林溯云则是点到则止,有节制的喝着酒。任非在将军府下人的指引下,去后院的井边找些清水来清洗手帕给殷奕擦脸。

她刚刚把手帕揉了几揉,耳边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酒气,微微的扑来,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辅国将军府还真是个多是非的地方。

“这不是小郡公身边的丫头吗?”一只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大冷天的不在屋子里面等着小郡公暖被窝,在这里做什么?勾搭襄王吗?”原来刚才襄王的举止都入了众人的眼,替她说话,和她同归,甚至递给她大麾,都是有些越矩的行为。

任非被拉的转过了身,她不想再惹麻烦,不然一定立刻就给这人一脚。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喝的有些猪肝色的国字脸,两腮因为热而显得有些微胀,他一说话就扑来满面的酒气和食物味道,让任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哟!怎么了!嫌我丑?!”那人用力一拉任非的手腕,差点拉了她一个踉跄。“就喜欢襄王那样的是不是?小郡公也是难得的美男子,你一个小丫头,还有心攀天了不成?!”他一把捏住任非的脸颊,使劲的按住,像是要攥碎她的下巴。

任非有些恼怒,她抬手推了推那人的手腕,却被那人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我看见你了,你和方杰,你的手指,你要是敢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我一定让你比进了牢狱还苦!”

巴掌的红印烙在了脸上,任非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她愣住,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见了!这人都看见了!自己杀方杰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一瞬间的脱力,让她轻而易举的被那人推进了小巷。狭窄细长的空间,两件宽大房屋的中间,没有光,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面,那人抵在她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擒住她的,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别动,乖乖的,别叫,你好好的伺候了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忘了。”那人急急忙忙的开始解腰间的带子,解到一半又来解任非的。

“救命啊!”任非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

“别叫!”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任非的左脸上,“你要是叫,我就让你立刻死!”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杀了方杰!谁知道顾和是不是也是你杀的!李成桦正愁找不到人来顶罪,我把你交上去,你连活都别想活!”他说完,又急色相的去亲任非修长的脖颈,双手还没忘记在下身忙活。

“啊!”那人短促的叫了一声,就软绵绵的瘫倒在了任非的身上,任非觉得恶心,一抖身子,他就趴在了地上。

“你要是说了出去,就不怕襄王容你不得?”阴影中,林溯云平静的看着任非,一双眼睛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各异的两个吻

林溯云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说些什么,更多的时候是在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偶尔闪出些许的怒意。“你就那么怕死?”他终于开口问道,“那么怕他说出去,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他的语气轻描淡写,飘浮至极,但就这么一声,任非却知道他此刻怒极了。越是无所谓,就越是在意,这便是林溯云。当然,像自己这样曾经被他看似在意的人,也许就是无所谓。

“多谢王爷相救。”她欠欠身子,算是答谢了。其实就算是他不来,她也一定不会让那人占了便宜。任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似乎肿起来了一块儿,那男人下手又狠又重,她舔了舔嘴角,不出所料,流了些血在外面。她抬起手臂,干净利落的用袖角把自己嘴角的血渍抹去,和乌平在一起的时候,她早就对这样的伤害见怪不怪了。“奴婢没有王爷那么高的身份,只是讨个活命,自然什么事情都能做。”包括杀人,包括口出不逊,包括一切的苦痛折磨。

林溯云眼光闪烁,他有些醉了,虽然是微醺的酒意,但是眼前的人让他产生了些微弱的幻觉,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个人。静静的站在彼此的身边,心意互通,他牵着她的手,走过无数的山溪小巷。可最终,她还是走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个月前的茶杯扎进手掌,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反而留下了疤痕。深深的横贯一道,把他原本的掌纹都打乱了。

任非不喜欢这样和林溯云单独的相处,她冲着他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转身向小巷外走去。转头的时刻,她脸颊一侧的妆容因为那个男人的粗暴动作而有些脱落,林溯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掩藏在下面的青紫,他的心里一紧,完全不受控制未经思索的就把手伸了过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动作微微凝涩了一下,转手就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之后一个侧身,就把她抵在了墙上,另外一只手搁在她的头旁。

随即,他的吻落下,刚开始是温柔的,只是在她的唇上微微一点,略做摩擦。他的喘息很重,另外那只手松开了任非的手腕,伸到了她的背后,狠狠的箍着她,只是他单方面的压迫还不够,他也要让她靠近自己,有多近,就靠多近,直到合为一体,再也不能分离。他很想她,真的很想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随后,他的吻渐渐变得强硬,舌头像是在冲锋打仗似的,一遍遍的攻城掠地。任非刚开始有些发懵,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相比起被脑中一遍遍的热血上涌,她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耻辱,你不要我的时候就无情的把我推开,现在又这样随意亲吻。她逃不出他的力量,只能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他有机可乘。

林溯云倒也不急,慢慢的缓了下来,用细嫩的舌尖一遍一遍的舔舐着勾勒着她的唇形,弄得她有些痒痒。他极有耐心,一次次的叩启任非的牙关,即便无果他也不曾恼怒,只是一次次的引诱,一次次的厮磨。热气,温度,包围在两人的身边。

终于,任非有些放弃了似的松开了牙关,她有些主动的去搂他,林溯云先是一愣,但两人的舌尖还是明显的纠缠在了一起,更多的,是她的要求。任非伸手去摸他的腰身,十分熟练的解开了他的腰带,她已经不是刚才那般完全被他挟制,她得空还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王爷玩完了之后,可别忘了奴婢啊,不然小郡公可是会怪罪的。”

林溯云原本有些迷乱的动作竟然一下子停住,他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仰着头,直直的盯着他,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太容易到手的,他反而觉得无趣。

她刚要说些什么赶他走,他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任非,转身向外走去。“没错,你不是她。她不会这样。”

这样什么?不知廉耻?任非在他身后冷笑了一下。

没想到他未走出五步,身子就斜斜的向一旁栽去,他一手撑在墙边,斜倚在上面。他不说话,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任非在他身后看见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整个人的气劲儿都没有了。她咬了咬下唇,是他的后遗症,头又疼了,每每疼起都像是脑袋要裂开了一样。她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问道,“王爷可需要我叫人过来?”她不能像以前一样伸手给他揉捏穴位,她已不在是任非了。

“叫人?”林溯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身后那人怎么解释?”说完,他又闭上了双眼,明明苦不堪言,表情却还是一如平常的安静,他在旁人面前逞强的性子总也改不了。

任非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慢慢的走出了小巷,她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直到走到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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