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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他得到消息,素有自己手下两大悍将之一煞名的韩弈不满于如今的地位,觑觎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正在暗地里发展人手想要对他来个取而代之。
震怒之下的严天便派人处理掉韩弈,却不想这个青年被二十几个人拿刀逼到巷子里,硬是干掉一半的人,最后自己身上也被砍了大大小小三十几刀,本来应当必死无疑,但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竟然在几个月后再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的情报网中,并且一次次地从他派去的杀手手中逃脱,给他手下的多个场子接连制造麻烦,甚至把腾龙帮几个元老级人物送进了监狱。
不过再骁勇无畏的战狼也逃不脱猎人老到的陷阱。在联系了一个新崛起并且迅速以“零失败”而杀名远扬的杀手团伙后,终究还是把这个狡猾又善战的青年抓到手中,送到他的面前来。
严天一脸志得意满,推开怀中的女郎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韩奕面前,虽然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暗中仍然绷紧肌肉防备着,他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青年始终保持着一丝忌惮,即使对方已经被五花大绑,可怜兮兮地摆在眼前任他处置。
他伸手挑起青年的下巴,端详着对方脸上每一块肌肉所组成的表情,成功捕获到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屈辱神色,他笑得越发舒畅:“韩弈呀韩弈,你可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韩弈冷着脸,沉默不语。
严天狞笑着,抬手对着韩弈的腹部就是一记勾拳,满意地看到青年原本就已经很不好的脸色愈发苍白,一丝血沿着坚毅的唇角缓缓淌下。
“说话呀,”严天对青年说:“快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哦。”
其中一个押着韩弈的黑西装开口说道:“他说不了话。因为他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
严天一愣,随即发出一阵欢畅之极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舌头都被拔了?哈哈,韩弈啊,鼎鼎有名的煞神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废人啦,哈……呃!”
韩弈手握一把匕首,几乎在瞬间就压制住严天的双手,有力的手臂死死约束着男人的身体,让他的脖子艰难地后仰着,全身动弹不得,淬光刀刃割入皮肤,在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
同一时间,原本压制韩弈的四个黑衣人齐齐摘掉大晚上还带着的墨镜,露出四张年轻的脸,如果这时候兵叔在场,一定可以认出来,这四人正是韩奕身边最得力的四个手下。
四名手下从腰间拔出手枪,在周围严天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通扫射,随着一片惨呼声,会客厅顿时血流成河。
“韩弈!你怎么会……”严天不可置信地看着会客厅的形势在转瞬间逆转,主导权完全落到了控制着他的青年手中。
“要说你笨,都侮辱了笨这个字了啊,”方才说话的黑西装摘掉眼镜,赫然是韩弈身边的头号干将周景,他轻吹一口冒烟的枪口,说道:“利用视觉差,把绳子交叠在老大身上,实际上完全没有绑住哦亲,这种伎俩都能骗过你……啧啧。”
“你废话真多,”韩弈开口:“不知道话唠活不长?尤其是我们这种混黑社会的反派角色。”
“……好啦好啦,老大你真凶,”周景撇撇嘴:“这话够精辟,哪里学到的呀?”
“别人教的。”韩弈眼神一暖,严天趁势想要逃脱,结果直接被对方折断了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嗯……折人手腕骨这一招也是某人教的,用起来尤其顺手。
同一时间,别墅里也枪声四起,密集的枪声昭示着双方交火的情景有多么激烈。
这样大致过了二十来分钟,枪声便逐渐稀疏,有人用左轮手枪连开三发,后又每隔3秒开了两枪,屋里韩弈诸人便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得手了。
这栋别墅已经被他们纳入囊中。
“老大,严天的手下到了。”另一个黑西装屈身在窗下,躲在狙击死角,用折射望远镜观察着楼下的情景,开口向韩弈汇报道。
别墅外一阵汽车轰鸣声和人的脚步声,会客厅的座机电话铃响起,韩弈示意手下把电话设成免提。
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屋内六人的耳中:“我们已经把别墅包围了,不管你是谁,交出老大,饶你不死。”
韩弈开口:“袁奉行,别来无恙。你的老大在我手中。”
“你是……韩弈?!”对方失声叫道。
“没错,”韩弈转头对周景说:“去开门,请袁先生进来。”
别墅大门打开一条缝,名叫袁奉行、留着板寸头的干练男子毫不犹豫地步入进去,其他人想要跟上,却被屋内伸出的一排枪管逼退回去,开了一条缝的大门在众人眼前重新合上。
韩弈双手垂在身侧,原本手中的“大少爷”严天已经被五花大绑,由两个手下看着,看到男子走进,被堵住的嘴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
“手段狠辣,神鬼莫测,这是外界对你的评价,袁奉行。不过在我眼中看来,严天手下头号走狗的头衔也非你莫属。”韩弈看着来人,淡淡道。
袁奉行给了严天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双眼直直盯着韩弈:“韩弈,几月不见,你看上去更精神了,说句实话我一直很欣赏你,只是你太不安分了。”
韩弈道:“三个月前如果不是你把我打成重伤,严天派再多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成功让我惦记你到现在。我同样欣赏你,不过仅限于你的身手。论品性而言,我不会去欣赏一条狗。”
袁奉行淡定地说:“多谢夸奖。”一边脱下自己沾着寒露的外套。
韩弈同样挽起袖子,用纽扣扣住,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笑意:“要严天可以,前提是把我变成一具尸体。”
……
袁奉行走进别墅后,被阻隔在外的人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家具被人用大力掀翻,响起一片哗啦啦的破碎声,听到的人几乎无从想象人类是如何将肉搏战演绎得这样气势喧天。
韩弈一记重拳,把男人轰到墙壁上,背靠着墙壁的地方龟裂出一条条裂纹,悉悉索索地落下墙灰,青年握住的拳咔咔作响。
如果在三个月前,有人说他可以爆发出这种黑市拳手才会有的重磅破坏力,他一定不信,但是现在他办到了,原来并不需要浑身虬结的重量级肌肉,只需要一点点发力的技巧和优良的身体素质,想要办到并不难。
“咳咳,”袁奉行从墙上跳下,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坚毅平静,但其实已经受了回天乏术的严重内伤。一排肋骨齐齐粉碎,尖利的碎片扎入肺部,失控的气泡不断在体内产生,令他不断地咳嗽,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真没想到……咳,刮目相看……”袁奉行大口大口地咳着血。
一双沉稳的脚步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韩弈冷漠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死吧,”
“——曾经和我齐名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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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晚;腾龙帮“二少爷”严城提起电话;听了几句后勃然变色:
“什么?!严天老窝被端;袁奉行身死?!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
“韩……你是说那个韩弈?!”
严城放下电话;站起身在房间里反复走着:“严天……韩弈?哼哼,干的真漂亮,让他们狗咬狗去……”
他又拨通一个电话:“带着人去严天那里……马上?蠢货;谁叫你们马上的;高速公路上出事怎么办……”
……
严城为他的的自作聪明付出了惨重代价。
本来他心中的设想是让严天的手下和韩弈火拼的差不多时;自己再以援助兄长的姿态现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两人的残兵败将一网打尽;然而事实却告诉他;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因为他完全没料到交战的双方根本没有产生拉锯;其中一方仅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掌控了绝对优势。
而他的有意拖延,只是给了对方更多的准备时间,编织一张用来捕获他的巨网。
当他带着人姗姗来到严天的别墅,端着枪走进院子的时候,正门恰好对着他们缓缓打开,有人影走了出来。
严城还没看清是谁,就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开枪!”反正两方人马都是他的敌人。
那个走出来的人直接被密集的子弹射成筛子,鲜血四处飞溅,像个破烂的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严城带着手下上前一看,赫然是自家嫡亲大哥严天!
“呵……”严城脸上的快意表情一闪而过,随即转为沉痛:“狡猾的韩弈,竟然拿我大哥当诱饵!大哥走好,小弟一定为你报仇!”
“报仇?不是你亲自动手杀了他的吗?”一个冷酷又让严城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在那!”严城随即反应过来:“韩弈,是你!”
回答他的是从四面八方的院墙上伸进来的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向下偏斜,锁定了院子里的一大票人。
“咳。”韩弈清清嗓子,做好开始长篇大论的准备,虽然他现在更想直接对下方来一通扫射,把那群家伙全都突突了,但是面子工程总是要做足,否则在道上会落得个狼子野心不讲义气的形象,成为他的污点,不利于今后发展。
“严城,你杀了自己亲兄长,”韩弈诡计得逞,语气却是怎么听怎么正气凛然:“你被权欲冲昏头脑,妄图夺下你大哥的一切登上腾龙帮掌权者的位置,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韩弈现在就要在众多兄弟面前,亲手制裁大逆不道的你!”
“噗……”周景在一旁捂住嘴,肩膀不停地颤动。
韩弈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满脸正义地说道:“受死吧!”
周景抖得想筛糠一样,不时从指缝中漏出的“嘻嘻”声,让众小弟奇异地回头看他。
严城看见情势不妙,连忙喊道:“等等,韩弈,你我往日无冤无仇,我和我大哥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你也没有道理杀我。”
韩弈说:“你犯下的错在于挑拨离间,我向来对严天忠心耿耿,你却从中作梗诬陷我,才让严天对我鸟尽弓藏在先,穷追猛打在后,是你们兄弟逼我走到这一步的。”
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严城说不出话来,对方现在完全站在了道义制高点上,而他被说成了十足十的小人——更可悲的是,那些都是真相,他根本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