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高墙上飞出许多巨石,重重的砸在逐渐推移的阵线的前面,密集的投枪象飞蝗一样扎在钢盾上,有些折断了,有些落在他们脚下,而有些穿透了厚厚的钢盾,队伍中也出现惨叫声。
“土灵盾,停止前进,维持防线。”军号手传令。
缓慢移动的阵线停在距离城堡的高耸的石壁不远的地方,无数羽箭开始和城墙上的投枪互相对攻。
“水风神后队,雁形军阵掩护攻城的骑士。”我命令身后的水风神骑士。
这时,从后面冲进一名探马骑士,“报,后方四十里发现基安马斯兵团与战熊骑士团鏖战,骑士团所剩无几。”
我大吼道,“火炎兽,搭建木桥,冲啊!”
军号声响起来,前面的土灵盾有序的闪出十几个缺口,左臂佩带骑士盾的火炎兽骑士数十人抬一个宽大的木头栅栏从阵线的缺口冲向壕沟边沿。
城上的巨石和投枪更加密集,数名冲在最前面的火炎兽骑士被城上投下的巨石砸碎了半截身体,一具木头栅栏瞬间失去平衡,数名骑士翻滚在地。
“水风神加强掩护!”
更密集的羽箭也从土灵盾的阵线中飞向高耸的城墙,不断有魔兽战士从高墙上坠落。
“金破甲,配战斧,冲啊,砍断吊桥的铁索!”军号声传达着命令。
终于,数座栅栏搭建的简易木桥交错着横在壕沟上,完成任务的火炎兽骑士立刻退了回来。
随后的战斧骑士冒着巨石和投枪扑向吊桥,不断有人在阵营前面倒下,更多的战斧骑士踩着晃动着的木桥冲过了壕沟,顺着狭窄的城墙脚跟扑向吊桥,城堡的魔兽战士放下了吊桥后面的铁栅栏,悬挂吊桥的铁索瞬间便被斩断,沉重巨大的吊桥轰鸣着落在壕沟上。
这时候,又有探马骑士来报,“报,后方三十里,基安马斯兵团正在集结。”
吊桥后面的狭窄地带聚集了大量的战斧骑士,全部都被铁栅栏阻挡了,战斧砍在铁栅栏上,溅出火星。
铁栅栏的顶端,黑色的液体从上面倒下来,被淋的披头盖脸的战斧骑士惨叫着倒在地上。
“金破甲,让开道路!”
“火炎兽,上战马,配战刀,随我冲!”
我跃马而起,抽出血魔战刀,一马当先,直冲向吊桥。
我左手施展着防御黑暗魔法,地上血肉模糊尸体的骨骼快速的集中在我的手上,一面巨大的鲜血淋淋的骨骼盾牌遮挡住高空中的攻击。
我的战马已经踏上了吊桥,身后跟着数百名挥舞着战刀的重骑兵,前面是粗大的铁栅栏,栅栏前的战斧骑士都闪到一旁,栅栏的上端不断有冒着蒸气的黑色液体倾泄而下,我扔掉左手沉重的骨骼盾牌,从战马上一个虎扑跃向前方,直撞向黑色的精铁打造的栅栏。
我全身猛然集聚着能量,整个身体四周都出现了绿色的光芒,右手的战刀飞速的挥舞着,数道犀利的魔法刀光呈品字形飞出,左手同时向前展开,一声雷霆轰鸣,仿佛天空的霹雳爆炸,巨大的精铁栅栏被战刀砍断,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栅栏上出现了一个可容两名骑士并排穿过的大洞。
我扑到铁栅栏后面,立在城堡的小型校军场上,周身妖异的绿色气焰升起数十米高,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道闪电,直接炸在城堡顶端的尖塔上,高耸入云的尖塔在空中摇摆了数下,然后直接从高空中砸了下来。
四周全是哀号声和惊呼声,面对前面聚集的无数的魔兽,我身周的魔法气焰在黑夜的映衬下妖异地舞动着,口中发出了威胁性的低沉的怒吼声,和我的怒吼声遥相呼应,从阵地中窜出一头巨大的黑色巨龙,长嘶着鼓动巨大的双翼,从高空中向着城堡里聚集的魔兽战士怒射着黑红色的火焰。
广场中的数十名魔兽战士已经倒在我的刀下,剩余的几名牛头怪也在我强悍的攻击前挣扎。
这时,突然城堡中传来一声怒吼,一头全身披挂着金色铠甲,个子和牛头怪相仿的怪兽,牵着一头紫色的蜥蜴一样的怪物扑了出来。
金甲怪兽体格魁梧,面容仿佛猿人,黑色的眼瞳,头上长着短粗的黑毛,手里提着一柄七彩斧头。他身旁的蜥蜴有三米多长,一人多高,坚皮嶙峋,仿佛身穿重盔甲的武士,脖子后面两圈扇形角质硬甲,四只利爪如精钢打造一般,寒光闪闪。
这头怪兽仿佛是魔兽的领袖,所有的魔兽战士都呐喊起来。喊声震耳欲聋。
面对着魔兽领袖,我继续积聚力量,手中的血魔战刀几乎发出红光,周围的空气也出现细小的漩涡我挥舞着双手,同时施展出强大的攻击性雷系魔法,血腥攻击波和神之怒。
我呼唤出来的赤红色火边的黑色神灵从高空中将雷神之锤狠狠的砸向地面的魔兽战士,广场上碎石飞扬,发生了火星四射的巨大爆炸。
血腥攻击波扇形扫过广场,广场中的大多数怪兽都炸成血沫,遭到魔法攻击的魔兽领袖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脸突然变的赤红,旁边的蜥蜴却满不在乎的扑了上来。
我敏捷地跳起,躲闪过紫蜥蜴的攻击,血魔战刀带着刀光,正砍在它的背上,令人惊奇的是,血魔战刀居然被弹开了。
紫蜥蜴返身就是一口,我手中炸出一个球形霹雳,同时对准它的巨口,刀光暴长。
红色的魔法刀光从紫色蜥蜴的口中穿透而入,魔兽领袖还没有来得及攻击,紫色蜥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魔兽领袖扑了过来,我用战刀挡住他的斧头,一股灼热的火焰几乎使我窒息,我的手掌贴在他的身上,密集的施展开血腥攻击波,魔兽领袖瞬间炸成了血块。
城墙上的魔兽战士目睹他们的领袖一个回合便命丧黄泉,都甩下武器,争先恐后的逃命去了。
整个骑士团怒吼着冲了过来,呀呀的喊杀声响遍了四野,城堡中坚守的魔兽战士和牛头怪彻底的崩溃了,象爬出蚁穴的蚂蚁一样铺天盖地的从城堡的各个角落窜出来,然后从我故意没有设防的城堡东面逃窜而出。
“金破甲,十人组扫荡整个城堡。”
“命令西面和北面的防线柱型军阵进入城堡。”
“火炎兽,将四周所有的树林全部点火烧掉,将壕沟上的栅栏浇上黑油,点火烧掉。”
“木游岩左军,守城堡西面。”
“木游岩右军,守城堡北面。”
“水风神左军,守城堡南面。”
“水风神右军,守城堡东面,所有弓手上城墙,进驻箭塔。”
“随军军士,收集城堡中所有武器,清点粮草和马匹。”
一匹探马飞奔而来,“报!城堡东面二十里发现大队基安马斯兵团骑兵。属下回来时,有无数从城堡溃逃的魔兽战士铺天盖地的正迎着他们而去。”
“传令全军休整。”我命令道,然后跳下战马。
这时,旁边的费尔南多伯爵牵马过来“好计谋,驱虎吞狼,好计谋。”
紧跟着伯爵的埃嘉也乐道,“叫魔兽兵团去打叛徒,好耶!”
我笑着答道,“我想我们只是需要这个城堡,而并不想耗费兵力和魔兽战士决一死战,所以故意预留生路,气势上瓦解魔兽兵团,让他们心生怯意,最后夺路而逃。这也是上古兵书中讲述的围住敌人,但是给敌人有生存的希望,所以敌人就不会誓死抵抗,助长敌人的怯意而已。”
伯爵笑道,“我一直担心不足八千名骑士如何攻克这个重兵防守的城堡呢,好,天藏,用兵果然厉害!”
不久,探子再次来报,城堡东面十里,基安马斯兵团和魔兽兵团陷入混战。
“骑士团全军进入城堡,准备封门。”
“火炎兽,砍碎城堡所有的吊桥,放下铁栅栏,用巨石将所有城堡的出入口封死。”
“全军备战,传令全军,坚守城堡十天,城在我在,城破人亡。”
骑士团全军已经明白绝无退路,顿时士气如虹,喊声震天,“城在我在,城破我亡。”
落日平原的第一线曙光终于升起,城堡四周空旷的原野上仍然寂静着。
这时,城外一骑士飞驰而来,铠甲是我骑士团的服饰,近前来发现,是我派出去的一名探马骑士,他大声喊着,“基安马斯骑士团攻过来了。”
城墙上的骑士也认出他是自己人,都对他叫着,“骑马跃过来,跃过来。”
城堡外的骑士左右牵动着缰绳,然后拨马回头,准备给战马更多的助跑的距离,这时,城堡的东面和东北面远处扬起巨大的尘土,明显有大队骑兵正在快速接近。
“全军备战!”
“火炎兽,上城墙辅助守卫。”
“土灵盾,配塔盾,上城墙辅助守卫。”
城堡下面的骑士终于驱动坐骑,企图跃过八米左右的壕沟,可能战马长途奔驰,过于疲劳,骑士的战马连八米的跳跃都无法达到,眼看就要落入壕沟,战马上的骑士向前一扑,半截身体扑在壕沟的边沿。
战马在骑士的身后落入壕沟的液体中,发出惨叫声,升腾着绿色雾气的液体竟然在迅速的溶解战马的躯体,战马在壕沟中扑腾着,墨色的液体溅到岸上,被沾上的绿草也瞬间变的焦黑。
骑士在壕沟边沿挣扎着,城墙上的其他骑士正在准备绳索,准备下去救他,但是壕沟边沿的骑士挣扎着,身上铠甲过于沉重,他用力抓住泥土的手指在地面划出血痕。
眼见他就要坠落进壕沟,我一直目睹着这一切,发生的地方刚好距离我所站立的地方不远,我右手一撑城墙的箭垛,从缺口处飞身跳下十几米高的石墙,周围爆发出一片惊叫。
此时,壕沟边沿的骑士终于无法坚持,脱手惨叫,我连续两个虎扑,一个鱼跃,左手仓锒抽出血魔战刀,右手暴伸,一把抓住了他刚刚脱离壕沟边沿的左手臂膀,他也随即一把抓住我的右臂。
我的左手准确的将血魔战刀插进壕沟边沿的泥土中,刀身尽没,我随即一甩右臂,将他抛上了壕沟的边沿。
当我跃身跳上壕沟边沿,高耸的石墙上骑士们齐声喝彩!被搭救的骑士对我行骑士庄重的敬礼,我和他拉着城墙上甩下的绳子攀了上去。
基安马斯骑士团已经将石冠城堡团团围住,这应该是骑士团的先遣部队,清一色的轻骑兵的铠甲,手持战刀,但是所有骑士和战马都满是血污,相信是和逃窜的魔兽战士恶战的结果。
看着他们的狼狈像,我幸灾乐祸的咧嘴笑着。这些轻骑兵是不敢来攻城的,他们靠近都是送死,他们只能封锁我们的退路而已。
“传令所有弓手,节省使用弓箭,尽量引着对手和我们对射,把他们放到近前再射杀他们。”我传令道,同时吩咐城堡中所有空地和广场中的骑士隐蔽,寻找遮挡物,防止城外的羽箭射伤。
火炎兽纵队的骑士们在将石块逐渐搬上城墙,并且在城墙上支起大铁锅,铁锅中煮着难闻的深色的粘稠物。
城外的轻骑兵远远的驻扎着,并且开始建造营地,大约又过了几个时辰,更多的基安马斯骑士团到达了。
直到下午,城堡外的敌人仍然没有发动攻击,而从城墙上望去,四周的旷野驻扎的营地蔓延了数里的距离,旌旗飘扬,人喊马嘶,我们如同被洪水即将淹没的一座可怜的孤岛。
看着城堡四周覆盖视野的帐篷,所有的骑士都脸色苍白,我传令全军,各纵队首领自行安排,骑士们轮流休息,准备守夜,敌人可能夜间发动攻击。
当夜幕降临,东面远处的营地支起一顶极其奢豪的巨大帐篷,估计应该是中军大帐,基安马斯家族的那十三个把骑士的誓言当手纸的混蛋终于来了。
费尔南多伯爵和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