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已被吻到麻木,身子热得出奇。她的手已不知道在何时穿进司徒宸煊的衣服里,紧紧的攀着他强壮的背,已是一片微汗。
司徒宸煊的呼吸重重的打在珞汐滚烫的脸上。如果有阳光,她的脸一定潮红一片了。
他的手却慢慢的合拢珞汐被他解开的裙子。
“怎么了?”珞汐迷蒙的问。
司徒宸煊一丝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我怕,我会忍不住要了你。”
珞汐不语。她早就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又怎会不知他忍得极其辛苦。
“我,我过去吹吹风。”司徒宸煊站起了身来。
珞汐躺在草地上不动,将解开的丝绦一圈圈的缠在手指上。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是激情突然消逝的失落,还是感动于司徒宸煊对她的疼惜?
还是为他们终不能像真正的情侣那样为所欲为而心生忧伤?
夜风似乎比刚才更冷沉了一些。
珞汐的神情在瞬间凝重起来,她一个跃身而起,警觉的望着茫茫四野。她曾经最为熟悉的杀气正渐渐的将她包围。
十四年不闻杀气,久违了。
刚走出两步的司徒宸煊也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飞到珞汐的身边,来不及说话,抱着她飞到独角兽的背上,就要持缰催驾。
却是,晚了。
沉沉的杀意已如潮水袭来。连独角兽都发出了惊惧的嘶叫声,撒蹄就要跑。
只是一瞬间,一道灰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就要将两人罩住。司徒宸煊眼疾手快,抱着珞汐飞身而起,落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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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灰色光芒却牢牢的将独角兽罩住,令它的速度变得极为的缓慢,犹如一个病疾的老人吃力的行走。
独角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叫,却无法挣脱那道光芒的束缚。
一时间,空旷无影的大草原上忽然涌出几道黑影,手中长剑泛着寒人的冷光。
转眼之间,六个黑衣蒙面人便将司徒宸煊与珞汐团团围住。
司徒宸煊半拥着珞汐,给她最好的保护。
“你们是谁?”司徒宸煊冷冷喝问。
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冷笑:“死前最后的快活,做鬼也风流。你还有兴趣管那么多。”
司徒宸煊面色变得像冰一样寒冷,黑衣人的话惹怒了他。
猛然一道紫光射向那个发话的黑衣人,脸上全是沉沉的怒气。
那人退身一步避开,手中一道灰色光芒赫然射出与紫光相击在空中,顿时爆出万千尘粉,仿佛要刺瞎人的眼睛。
司徒宸煊长袖掩于珞汐眼前,抱着她飞上半空。
黑衣人法力自是不弱,持剑飞上半空,一道道的紫光与灰光在空中不断的交击碰撞,将草原照得雪亮。
落地,又是五位黑衣人的围攻。
每个人的剑上都带着雪白的莹光,那是法力之光,加强了铁剑的攻击力。
“我来对付他们。”珞汐冷沉沉的说。
“你不会发法术,对付不了他们。”司徒宸煊不松开珞汐,“小小三角猫般的法术,我能对付。”
“是吗?”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大笑,忽然一个灰光球自手中爆出,猛的朝司徒宸煊推出。
司徒宸煊抱着珞汐飞上半空,那灰球急追而来。
一个紫球从司徒宸煊手中射出,两人各自内力使出,将两球在空中对峙着。一条闪电般的光链牵系着各自的法球。
珞汐听到司徒宸煊微微气喘的声音,这样下去,他支持不了多久。
她咬牙一下,毅然的挣开司徒宸煊的怀抱,跳到草地上。
“汐汐。”司徒宸煊急唤一声,手上却丝毫不敢松懈,只能更加运气,将紫球逼退灰球一些。
但很快,灰球又卷土重来。两人在空中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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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昨夜耗尽了法力制造烟火,刚才又制造了食物,他何须如此难以应付。
珞汐落地,五个黑衣人立刻围攻而上,珞汐长腿快速的踢向他们。却只见莹光剑一挥,一道凛冽的寒风刮过珞汐的长裙,削掉她一片裙裾。
这速度快到出乎她的意料。
空中,两颗光球终于承受不住各自内力的挤压,如膨胀的气球一般一下子爆裂。
司徒宸煊闪电般的飞身而下,白衣飘袂如一片轻云将珞汐环在怀中。一把光剑划袭来破他背后的衣裳。
裂帛之音紧紧的揪住了珞汐的心。
“宸煊!”她惊呼。
司徒宸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轻惑,但脸上却慢慢的绽开一丝温柔的微笑。危急时候的呼唤,是如此的情真意切,刹时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但那在空中爆炸的光球,化作万亿星辰点点洒落。不过瞬间失神,已落了一些在司徒宸煊的白衣上,燃烧无数的细洞。
忽然,司徒宸煊口中飙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珞汐急切的问。
司徒宸煊面色瞬间惨白,他暗暗压抑痛楚,将珞汐拥紧一些,努力轻快语气:“我没事。我解开缚住独角兽的减速术,你骑着它快赶走。”
“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珞汐坚定的说。
“听话。”司徒宸煊的声音力弱却十分坚定,“我能应付。”
说完,指尖上一道紫光乍亮,就要射向独角兽的四蹄。
忽然,一道莹光在司徒宸煊的后背亮起。
珞汐大惊,她立刻如一条丝绸从司徒宸煊怀中抽出,又如一条凛厉的鞭子,狠狠的鞭笞至那道光亮之上。
黑衣人捂胸倒地,但另外五个杀手更为凶狠的围攻上来。
冷冷的剑气在黑夜里格外的阴森可怖,直刺珞汐的心脏。
领头之人冷笑道:“公主殿下,方才的晚餐可美味?若不是这样让王爷消耗仅有的法力来为你做食物,我还真是难以对付他。”
说完,便是嚣狂的大笑,仿佛胜局已定。
“你未免笑得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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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流水的清晖下,蓦然响起一个令所有人都唇寒齿冷的凛冽之声。
所有的人都惊诧的抬头,只见一道比月光更淡白的银色身影自空中飞落下来。
触地,黑衣人们还来不及看清他冷如阎罗的面容,便只见一团紫焰从他的手中射出,在空中绚烂的爆开。
刺目的紫光仿佛圣洁的天堂之光,又仿佛地狱里优雅的狱火,燃烧在六个黑衣人的身上。
他们的脸上忽然露出一股欣慰向往的表情,手中长剑蓦然落地。他们仿佛看到挥着翅膀的天使,在紫光之中飘然飞来。
他们忘了反抗,幻景令他们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不过,那舒怡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即逝。既而,扭曲他们面庞的,是被烈火焚烧的痛苦。
瞳孔无止尽的放大、暴突,像见到如山岳般威猛的怪兽一般惊恐。蒙面巾之下,或许他们也张大了嘴,但却没有能发出一点声音。
生命,便无声的完结在了这一道优雅的紫光里。
夜风冷然的扬起了沙迦的衣袍,长发在清晖下,透出一股神秘的幽蓝光芒。
脸上银色面具比月辉更清冷。
那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具,或许就是他面具之下的表情。
珞汐惊讶的望着他!
一招,一招而已。他便解决掉司徒宸煊费力的周旋。
沙迦飞扬着长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话。指尖一道紫光如剑一般一一划开黑衣人面上的黑巾。
清晖下,那一张张被划烂、腐肉成瘤般的脸,是那样的丑陋和阴森。
“哼。”沙迦冷冷一笑。
司徒辰煊与珞汐已来到他的身边:“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沙迦没有回答司徒宸煊的话,仿佛根本就不值得回答。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死去的黑衣人脸上,冷冷的说:“暗夜杀手,冷如冰山,狠如恶狼。通天国最严密的杀手组织。
每个进组织的人,都必定是江湖上的高手。一旦进了组织,便要划花脸庞,让旁人再辩不出他是谁。因此死去,也不会给对手留下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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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佣金很高。一群亡命之徒,一旦雇佣了他们,必定会不择手段为雇佣人完成他们的任务。哪怕雇主收回成命,或者雇主死亡,都改变不了他们追杀到底的决心。
他们的目标还健在,所以,这只是一个开始!”
珞汐冷然,这个杀手组织确实比阳明公司更冷绝。至少,他们还可以有一张完整的脸蛋。
当然在现代,能识别身份的因素太多太多,并不仅仅只靠脸蛋。
司徒宸煊冷下了表情,缓缓的说:“他们要杀的是谁?”
沙迦向珞汐:“是她。”
珞汐惊诧:“我?”
“不可能。”司徒宸煊惊声说,“汐汐是当朝公主,怎么可能引来杀手组织的暗杀。”
“因为……”沙迦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重,“十天前,通天国与诛神国一战,太子与二皇子都已战死。
而御驾亲征的皇帝,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龙床上昏迷不醒。所以……”
“你说什么?”沙迦再说什么,珞汐已听不下去,她只听到让她心惊胆寒的消息。
不过分开区区一月,她与两位皇兄就已阴阳两隔。她心念着司徒宸煊,竟然将诛神国的挑战忘却。
她本应该披甲上战场的。
“公主快回后皇宫去吧。”沙迦不多说话,随手开启一道时空之门,“穿过去。”
珞汐望着司徒宸煊,沙迦冷言:“他回泞溪谷养伤。”
司徒宸煊脸上一片悲沉,但他将珞汐往时空之门轻轻一推说:“汐汐,我很快会回来。”
珞汐点点头,毅然穿了过去。
白玉为栏的九曲回廊延伸至宫殿深处。
栏下清波微漾。粉荷俏俏,碧绿的莲叶犹如玉盘一般零散在清泉之上。
举目四眺,飞檐斗壁、雕廊画柱尽收眼底。
灯火辉煌,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气息。
珞汐在一瞬间回到了通天国皇宫,这是她最为熟悉的广场。一端,便是司徒康居住的天乾宫。
她举步朝着天乾宫走去,却蓦然驻足。
朦胧之中,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缓缓的朝她走来,带着冷冷的寒意。
是摩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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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珞汐面前停下脚步,对着她行了捂胸礼,面色一点点深沉:“公主,你回来了。”
“如果你要责骂我,请稍后。”珞汐朝前走,“我要去见父皇。”
“公主等等。”摩殛急唤住她,“陛下在昏迷之中,最好不要去打扰。而你的母后,正在为两位亡兄伤心,公主应该先去安华宫安抚你的母后。”
“母后,对,她一定伤心极了。”珞汐转道朝安华宫走去。
摩殛在珞汐身后静静的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面色依旧沉冷,眸中一片深沉,像无法探知的海底。
渐渐,一丝阴晦的微笑在摩殛阴美的脸上绽开,他的眼眸透出一股异样的光彩,仿佛见到黎明前最美的晨曦。
是的,晨曦。你们很快会见到晨曦。
珞汐踏在铺着红色金边的厚绒地毯上,慢慢走进安华宫宽广的正殿。
殿中垂飘着白色的纱帘,悬挂一屏屏透明的水晶珠帘,为它的安静更添一层冷清。
宫婢见到珞汐安静的走进来,惊夷的睁大了眼睛,正要通报,却被珞汐挥了挥衣袖。宫婢立刻噤声规立在一旁。
香气萦绕间,珞汐看到一个凤冠霞帔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一个落地大花瓶前。
青色的花瓶里插着几支孔雀翎,斜斜的横伸在那身影旁,凭添寂廖。
亲情,如海潮袭来,无法阻挡。珞汐的脚步变得有些迟滞,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幅幻景。
那个身影听到身后微微的响动,慢慢的转了过来。
“汐汐。”宫默惊讶的望着她。
“母后……”珞汐哽咽着唤了一声,低沉的说,“我都知道了。”
宫默却比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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