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帧看他那不舍得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禁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走吧，别看了。那丫头一旦做了决定，你最好别跟她扭，你心里既然有了她，就注定是扭不过她的。”
这一夜，晨曦像小时候一样躺在母亲怀中，诉说着新婚的烦恼。
“娘啊，你说他就对那个事这么热衷，以后我要是不在他身边，他是不是就会管不住自己？他原本是多么温柔多么能忍耐的人啊，可一旦尝了味道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其实，内心深处，晨曦是真的很不安的。以前五哥哥什么都不懂，自然能忍得住，可看他昨晚的样子，以后她要是修炼闭关不在他身边，或者怀孕生产不能跟他同房，他是不是就会忍不住去找别人？
杨婉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认真喜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以你们的情分，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曦儿，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幸福，你就应该要试着相信他。既然你都说了他是初尝情事，等过几个月，他新鲜劲儿过去了，就会跟以前一样了。”
“但愿如此吧！”晨曦虽然担心，但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信心的，毕竟五哥哥对她这么好，怎么舍得让她难过？她只是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杨婉想了想，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道：“不过，该防的还是要防，该说的你也要跟他说清楚。而且，曦儿你要记住，对男人，不是越强越好，很多时候，柔能克刚。”
“曦儿明白，谢谢娘……”
心情放松下来，晨曦很快就睡着了。
书房里，夏帧一边和穆沛宁下棋，一边教导他道：“这个事情吧，也跟感情一样，最好细水长流。你要是一次吃得太多，就可能把明天的存粮预知了。你看，昨晚吃得太多，今天就没得吃了吧？”
穆沛宁红着脸点点头。
“以后小婿会注意的。”
“但最重要的一点，”夏帧认真地看着他道，“你要记住，女人在别的方面都可以宽宏大量，但在感情上却小心眼得很。曦儿当初为什么离开将军府还不跟说你知道原因了吧？这些年你也做得很好，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穆沛宁很认真地点点头道：“谢谢岳父大人，这一点小婿明白的。”
夏帧见他一副受教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身份的原因跟他摆架子，说话便又真诚了些：“其实你们今天这点矛盾问题不大。你既然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以后可千万别走错了。你既然娶了曦儿，就要一辈子疼她爱她，一辈子护着她，不让她伤心难过。这才是真正有担当的大丈夫所为！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毕竟日子是你在过，怎么才是开心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
“岳父大人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曦儿好的。以后，我只会更爱她！”他怎么会让曦儿伤心难过呢？永远都不会的。
夏帧落下一子，轻轻一笑道：“不管以前我们在信州府还是来到京城，背地里多少人说我畏妻，没有男子汉气概，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两个人心心相印的幸福？我好不容易才与你岳母在一起，我只恨不能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至于那些妻妾成群的，左拥右抱也未必就真的幸福。”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从我认定了曦儿的那一刻起，我这一生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其实，小婿能娶到曦儿也不容易，我们几经生死，早已经生死与共，我会珍惜她的。”
夏帧点点头，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
第二天，穆沛宁也不急着催晨曦回王府了，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温柔耐心的五哥哥。
晨曦很高兴，觉得自己真的是多虑了。而后，夏帧又通过杨婉将他们昨夜的谈话告诉了她，晨曦不但完全放下心来，反而为自己的不安和怀疑感到羞愧。五哥哥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怀疑他呢？
于是，这天傍晚，她早早地就提出回王府去，将穆沛宁乐坏了。不过，他也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其他的什么都不显。
晚上，得了岳父大人指点的穆沛宁显得温柔而耐心，也很隐忍。他可不想将明晚的存粮吃了。以前没有经历过不觉得，经过了前夜的亲密，再对比昨夜的冷床冷被，他很是认同岳父大人细水长流的话。
晨曦见他不像前天那样，仿佛除了那件事情就再没有吸引他的事情了，心里很高兴，反而耐心陪了他半夜，而后才说累了，想睡觉。穆沛宁立即抱着她去沐浴清洗，而后便抱着她睡了。有了昨夜的对比，今晚能抱着曦儿，他便觉得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
程兰芝被赐婚给荣王，婚期订在下个月。
为了给女儿送嫁，程虎也从边关赶回来了。当然，这也是皇恩浩荡。而前次程兰芝嫁给穆崇宁，程虎是没有回边关的，送嫁的是程敏君。
程敏君跟程兰芝一直不亲，上次算计利用她也没有心里负担，毕竟程兰芝自己也是很想嫁给穆崇宁的。不然她要是不愿意，他也不能说服纪氏答应婚事。不过，在知道程兰芝竟然亲手杀了穆崇宁之后，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难以想象，一个女子，要多大的仇恨才能手刃亲夫？大义灭亲？骗鬼去吧！
等皇帝又将程兰芝赐婚给荣王，他才放下这桩心事。之后，便一心一意追萧萧。皇帝可是暗示过他了，要是再不娶妻，他就要赐婚了。
如果萧萧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他就直接求皇上赐婚了。可惜的是，萧萧是妹妹的弟子，而妹妹竟然不支持自己这个亲哥哥，想起来就可恼！
于是，在萧萧那里讨不到好的程敏君便来恒亲王府骚扰穆沛宁。
花园里，程敏君一边喝酒一边抱怨道：“我说沛宁，你也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可是费尽心思帮着你娶到了心上人，现在你心愿得成就不管兄弟我了？”
穆沛宁自然是知道程敏君心事的，不过曦儿那里他可不敢随便开口。毕竟曦儿都不给敏君这个亲哥哥面子了，他估计自己说了也没用，反而惹得曦儿不高兴自己，何必呢？
“不是我说你，敏君，你自己想想，你比得上江家那小子吗？人家可是干干净净的！你看看你府里，那么多女人！萧萧不知道还好说，你悄悄打发了就是。可问题是萧萧早就知道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些女人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有两个还是你给的呢！”程敏君愤愤不平地说，早知道以后会遇到一个萧萧，他怎么会轻易答应让那些女人进门？“我已经把她们都打发了，你再跟曦儿说说，帮我说说好话吧？萧萧是曦儿的弟子，怎么都要给她师傅面子的！”
穆沛宁白了他一眼道：“你们是亲兄妹，你怎么自己不去说？你说了都没用，我说了能有用？”
“我不管，我现在去曙光圣殿也见不到人，你得给我想个办法！”程敏君想起几次去曙光圣殿都吃了闭门羹，又想起穆沛宁追自己妹妹的那些手段，非要缠着他想办法不可。
“如果只是想去曙光圣殿见见萧萧姑娘，问题应该不大。”穆沛宁想了想道，“这样吧，后天我让父皇微服出宫去曙光圣殿参观，你跟着护驾，提前去曙光圣殿跟萧萧接洽，而江家的人应该不会现身，你抓住机会跟萧萧好好说说话，表表决心。”
“那要是萧萧让那个聂晚枫出来应付我呢？”他好几次去，都被那个聂晚枫打发了。
穆沛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不是还有我吗？要调开聂晚枫，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程敏君得了穆沛宁的承诺，高兴地走了。
原本坐在房里打坐的晨曦睁开眼睛，轻轻一叹，暗自想着，看在哥哥痴心一片的份上，她就帮他一次吧！不过，萧萧到底选谁，还是要看她自己。
——
过渡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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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悔是不悔？
第二天，几个人各自准备。
穆沛宁进宫找父皇，邀请他明日出宫游玩。
穆子恒这些年来难得与儿子相聚，见儿子主动要陪自己出宫散心，自然欣悦地答应下来，说下朝以后就微服出宫，而后便吩咐侍卫统领准备出行护驾事宜。
穆沛宁一听，忙拦住他道：“父皇，此次护驾，能不能交给敏君？”
“为何？”穆子恒倒不是怀疑儿子，只是城卫军和御林军各有职责。
穆沛宁让殿中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去，这才小声道：“是这样的，父皇，敏君喜欢曙光的萧萧姑娘。可是萧萧姑娘的师兄每次都将他堵在外面，他连人都见不到，实在没有办法了，整日缠着儿子给他想办法。儿子想，我们明天出宫，不如就去曙光圣殿看看，有曦儿在，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同时也可以给敏君创造一个机会……父皇，就让敏君假公济私一次行不行？”
穆子恒想着程敏君也是自己信任的人，又是那丫头的相信哥哥，把护卫的事情交给他也是放心的，只是……
“小五，你不会是为了给敏君创造机会才鼓动父皇出宫的吧？”
“怎么会呢？儿子当然主要是想跟父皇一起像对普通父子一样出宫走走，让您看看您治下的百姓，也权当是出去散心了。敏君那边，只是顺便。”
穆子恒笑睨了儿子一眼，决定不再追究下去。“那好吧。来人，传旨，让近卫军统领程敏君觐见！”
穆子恒想着，既然是为敏君相媳妇，那就让程虎和他夫人一起去吧！对了，干脆让夏帧和他夫人也一起去好了，据说当年夏夫人对敏君可是如同亲生的，正好有那丫头一起，一大家子人一起也热闹。至于纪贵妃……还是算了，免得那女人自以为得宠，回头又搅得后宫不安宁。
穆沛宁出宫之后，穆子恒忽然想起当年为了拉拢程虎而暗示纪家出面办的这件事情。让程虎休妻另娶，将他从皇后一党中拉过来，虽然对不起晨曦母女，但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英明的。这些年来，程虎和敏君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又为他守好了边关，若没有他们父子，江南王叛乱哪儿能这样顺利地评定下去？
可是，从晨曦母女的角度来看，她们心里应该是有恨的吧？恨程虎，恨他，恨纪氏一族。所以，当年他才将程敏君选来给小五当伴读，又暗中支持小五对那丫头的关心爱护，其实也是想变相的保护他们母女。可是这些，对一个被丈夫休弃的女人和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儿来说，还是不够的，幸而她们母女又遇到了夏帧这样的人……
也罢，就趁此机会给他们两家将恩怨化解了吧。不管怎么说，现在夏帧夫妻和程虎都算是他的亲家了，又都是他的公股之臣，若始终心存怨恨只怕以后被人挑拨闹起来坏事。还是帮他们把这心结解开才好。虽然当初杨氏被休实在太惨了点，程虎也确实太无情了些，但现在杨氏有了夏帧这样好的丈夫，再看在女儿面上，多大的怨气也该散了吧？因果循环，若没有当初程虎休妻，也没有现在杨氏的幸福生活，甚至那丫头还未必有现在这样的好机缘呢！
……
将军府里，程虎从宫里出来，直接进了后院。
纪氏诧异而惊喜地迎上去道：“将军，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往常，他不管有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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