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种”就像是一锅凉水,对自己已没有補益了。收功而起,只觉得神清气爽,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得意了好一会儿,才又将六道錾取出,细细地研究起来。
听那个抓到的维得说,囚禁小月的玲珑壶是通天教赵熙长老的法宝。那赵熙司马平曾见过一面,就是那个和奥丁一起追捕梁光禹的公子哥。无论如何,要救小月就得先找到这个赵熙,一来他在通天教中的地位不低,肯定知道许多内幕;二来小月若还在玲珑壶中禁着,肯定会在赵熙的左右。即使被另囚别处,他赵熙也应该知道地点。当然,最好是直接找奥丁,可是对那个冷寂仙王,司马平虽然胆气壮了一点,但要他主动去找麻烦,暂时还是不敢的。
瑯琊天就像是鸡蛋里面套着的鸡蛋,整体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不像小霖天那样是开放的。比较而言,小霖天的边界是活的,到处是陷阱;而瑯琊天的外围却相对固定,就像是有一层壳护着,这壳就是几万公里厚的离子云。这种离子云在宇宙的各处都有存在,只是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而已。对修道者来说,这种离子云就像熔炉,因为它和修炼所得的异能同质而异性。在离子云中,所有仙术都无法施展的。若不幸陷入其中,那只有死路一条。一般仙、佛两界的人如果在半途遇上了,都是借仙器掩护一冲而过,绝少流连的。司马平却发现自己所施展的能量并不会被离子体同化,反而好像是能借用一点这种离子云的能量。难道是因为自己所修习的功法和普通人修炼的不一样?司马平又奇怪了。不过既然普济所说的这层凶云对自己不起作用,司马平正好将它作为隐身之所。所以现在司马平正躲在金莲里,将金莲幻成和周围同样的亮银色,悄悄地藏在瑶台外的那层离子云中,监视着进出这边界的人。
进出这界云的通天教徒都是沿着固定的线路走的。司马平发现,不知通天教主使了什么神通,这层厚厚的离子云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现在进出瑶台根本就没有障碍了。司马平隐在旁边看了好久,见出入这条通道的通天教徒还真不少,但熟悉的面孔却一个也没有看见。其实在通天教他认得的人也只有三、四个而已。不过他发现进出瑶台的都是功力较高的人,在通天教内可能相应的地位也较高,一般的普通教众很少有出现的。看他们活得逍遥快活,司马平心里不平衡起来,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在通道的中间悄悄地放了一个阴雷。
司马平的本意是想在通道壁上炸开一个缺口,灌进一点离子云去,让那些全无防备的通天教徒吃个哑巴亏。只听轰的一声,阴雷炸开了,通道却完好无损,只是原来如一潭静水一样的云体突然起了小小的波动。司马平暗暗叹息,正想加大力量再炸一次,身边的离子云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司马平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风浪中的小船。再看周围,原来银灰色透明的云层已完全变了模样。云体如煮沸了的牛奶,是浓稠的白色,流动着一条条旋转的暗流。金莲被撕扯得形状都变了。司马平暗暗心惊,自己这一个小小的阴雷就引起了这么大的波动,要是有人在里边动武,那还了得!赶紧找准方向,向外逃了出去。还好这几圈并没有将他转晕,没有冲到里面去。虽然瑶台只是占据瑯琊天外层一角的地方,但以通天教主或者奥丁的能力,只要自己一闪出这离子云,那就和站在他们当面没有什么两样了。尤其是现在,这云界像疯了一般变异,他们一定会加倍警觉的。不过在瑯琊天的外面,通天教的喽啰的实力就一般般了,说不定还可以抓几个舌头,探听一点消息呢!
现在瑯琊天外的界云,就像是暴风中的大海,狂怒异常。飘起的云头就像是太阳风吹起的日珥。到处是奶白色的巨大旋涡,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接近了。司马平将金莲的颜色幻成奶白色,紧贴着云层卷起的浪尖,向刚才那通道所在的地方掩去。远处的虚空中,正有三个人在傻傻地向前张望。本来应该是通道的地方,已经被奶白色的云完全淹没了。这狂暴的云气连金莲也差一点被撕裂,那撑开云层的通道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司马平见三人好像在窃窃私语,忙竖起耳朵偷听。只听一个人问道:“木长老,这界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刚才还是好好的呢!”
那被称为木长老的是一个留着三缕青须的中年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胸口处有一个大大的阴阳鱼图案,背上斜插着宝剑,腰里一边系着一个金色的小葫芦,一边系着一块大大的棕色玉佩,看上去仙风道骨,说不出的清爽。此时手捏着颌下的胡须沉吟道:“可能是有人误闯进去的缘故吧。这云体遇动则动,一点小小的波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就像现在这样!所以穿越这界云时,能量应该尽量收敛,绝对不能有一点发散,否则就会变成现在这样。通道可能毁了,在这样狂暴的云体中,没有什么东西能保持完好的,看样子瑶台是去不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静下来?”边上另一个人问道。
“不知道!”木长老摇头说道,“这下麻烦大了。这样的沸云,除了教主,恐怕只有两位仙王能全身通过。”
“那教主能不能再造一条通道呢?”左边的那人问道。
“即便是这云层马上平静下来,这也是很难的。你们可知道,原先的那条通道是教主在探查这瑯琊天时,在里面所得到的一件很不错的神器所化。同样的东西教主不会有许多的,看来我们只能在外面等了。”木长老叹息道。
“那外界的消息就无法传送了。”左边的那人接着说道。木长老身边的这两位,同样的一身道袍,装束和木长老差不多,只是少了腰间的挂饰。
“仙界现在是一片死地,只要虚弥界不开,仙帝就不可能从紫罗天出来。再说教主在离开时已用大神通封闭了一条通道,仅有的一条也有教内高手守着,那梁上仙想回去也不太容易。即使让他回了仙界,他也没法救人脱困的。”木长老笑道。
“那我们就等候在这里吗?”右边的那位问道。
“不用。”木长老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一颗蓝星说道,“那里有一颗原生星,我们就到那里去暂歇,这沸云一旦平息,在那里也能感觉得到。到时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进到瑶台去。”
两位随从齐声应好。司马平察看了三人的修为,虽然都很高,尤其是那位长老,应该是罗天上仙那个级别的人物,但自己借神器之利,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一下,说不定也能成功。见他们三人背转身要离去的样子,正想冒险一试,忽然感到身侧能量激荡,一片清光从沸云中激射而出,带出的云气差一点将金莲卷回到云层里去。司马平赶紧稳住身形,能从这变态的沸云中出来的肯定不是平常人。
那转身将走的木长老也感到了身后的能量波,回过身来,带着两位随从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司马平的猜测不错,出来的正是通天教主。身侧的两位,一个正是司马平的大怨家奥丁,另一位是神情冷漠的青年人,一身彩色的锦袍,内里露出黑色的甲胄,脸上横肉堆垒,空着双手,双目空洞无神的样子。中间的那位,看面相好像三十四、五的青年人,肤色白净,五官端整,看不出人种,长长的黑发披过肩头,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白色的过膝长袍,腰间系的是一条同色的丝绦,脚上白袜,还有就是一双极普通的黑色布鞋,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看奥丁等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除了通天教主之外不可能再有别人。料不到想一统天下的人物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司马平一时也晕了,隐在远处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听奥丁对木长老吩咐道:“天外天即将开放,窥视神藏的人不在少数,我和禺仙王将陪教主去那里。木长老带着弟子就先去地球吧,在那里搞一些骚乱即可,动作不要太大,只要让佛宗的人不敢远离就行了,其他的事等我们回来再说。”木长老和两位随从连声答应着,那通天教主微微点了一下头,眼前清光再起,几个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平见通天教主连木长老等人也送走了,自己的捉人大计就此泡汤,心中极是不甘心——不知那天外天是什么东西,竟能吸引通天教主亲自前往,还带着两位仙王。看那通天教主起落的身影,修为绝对是和普济长老同一级别的,自己差得太远了,不禁有些气馁。不过再一想,头都走了,贼窝里不是空了吗?小月肯定被囚在瑶台,自己正好借机大闹一把,看谁有能力出去搬救兵。想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真是天赐良机!
离子云的里层,空中飘满了一朵朵絮状的白云,好像是满天飘飞的棉垛。这是在虚无缥缈的太空吗?
严格来说,瑯琊天是扁扁的椭圆形。而一层层结界之间,空间实在是不太大,用宇宙的尺度来衡量,应该说是很狭小的,现在这最外一层的空间就被白色的云朵填满了。所谓瑶台,是一大片飘浮在云中的宫殿群。司马平隐在暗中仔细观察,发现这片宫殿的布局竟然和小霖天那漂满气泡的仙宫极为相似。同样的曲径回廊,宫殿也是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极尽豪华,只是规模稍微小了一点,仿佛是另一处的复制品。所不同的是,瑶台中人气极盛,玉树仙草,错落四处,鹤舞鹿鸣,紫气冉冉——这才是真正的仙宫。因为知道通天教主等头面人物都已外出,仙宫中真正能对他产生威胁的高手可能没有,所以司马平万分地托大。一路行来,但见每一处宫殿都金碧辉煌,陈设都极尽铺张。到处是金光灿烂,仙气氲氲。而在这里静修的通天教徒也实在是不少,只是一般人的修为都不太高明而已。
再往上走,在殿内静修的人少了,而在空旷处走动的人多了起来。司马平发现,这通天教的高人其实也不太多。普通教众之中,出类拔萃的实在是不多,真正的高手只有自己见过的几位长老和仙王。通天教在仙界蜗居一隅,实在是实力如此,通天教主领导无方!
距离最高处只有三、四层了,回廊中巡视的人多了起来,看来已到了通天教的关键所在。好在巡视的弟子看起来修为都一般,司马平在全力施为之下,一关关闯得有惊无险。当初在小霖天的时候,因为是赶路,所以一直是穿殿而过,所有的偏殿、厢房都没有涉足。这次可不同,目的是找人,所以司马平搜查得特别仔细,连一个角落也没有放过。看来通天教主也没有要长驻此地的意思,什么家当也没有搬来。四层以下的殿堂都作了弟子的练功场所,而上面,许多的地方都是空的。司马平查到上面第三层时,只听一个声音在说:“各处的戒备还可以加点人手,弟子们闲着也是闲着。虽然外面的云界变了性,但我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那司马平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修为之高已超出我等的想象。另外还有可能闯入瑶台的是佛宗的人,大家千万要小心,尤其是斗虚宫,里面关押着囚犯,一有异动马上示警。”
“明白了。”答应的有五、六个人。司马平听得真真切切,斗虚宫关押着人!这斗虚宫在什么地方?抬头看时,原来每一间大殿还真的都有一个名字,金匾高悬在檐下,不知是原来就有的呢,还是后来添上去的。有了名字,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听脚步声渐渐远去,司马平从藏身处闪出,小心翼翼地想上摸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