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还是低估了林风澈的实力,哪儿承想一个回合法器就被毁了,稍作惊讶之际,法器上强大的反噬之力已经轰然反弹。
当泷泽悚然回神时,如光波般遽速□□的反噬已近在咫尺,眼看避无可避。
“小心!”在生死一线间,泷泽被人提飞出去,直冲上云霄。
☆、鬼将军【2】
“鬼判?”待看清救自己的人乃是鬼族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宰相——鬼判官,泷泽又惊又讶。
鬼判到此,莫不是鬼王亲临了?
鬼判看出泷泽的疑惑,冷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地简单说明道:“我听闻林风澈十分难缠,特意过来看看。”
对面空中而立的林风澈见他们还有时间叙旧,不禁一声冷笑,仙剑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儿,旋即如风驰电掣激射向对面的泷泽和鬼判。
鬼判眼神微眯,冷厉地说道:“你果然阴险龌蹉!”
怎料,林风澈听了这贬低之言,非但不以为杵,心中的笃定使得他不屑的笑容更加阴冷:“再龌蹉也不及你们,什么时候你们鬼族成乞丐帮了?”
讥讽间,林风澈并未放松,手中结印一变,飞驰的仙剑瞬间变幻成无数道剑影,如万箭齐发,带着犀利穿心之势向他二人包抄杀下。
鬼判神色一凛,手中一杆大笔祭出,顷刻通体黝黑的铁质毛笔瞬间暴涨数百倍,如一只天刷,横空挥洒而下,在他二人身前迅速画下一道结界。
与此同时,笔走龙蛇,判官之笔上根根笔毛漫天飞散。
顿时,漫天大雨中阴气四溢,竟比锁魂锁出时更为阴冷,直令人毛骨悚然。
数之不尽的毛发发着叽叽喳喳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地迎上林风澈无匹的剑芒,以它们自身缠绕上剑气,在凄惨的哀嚎生中与剑气同归于尽。
林风澈定睛细看,那每一根笔毛竟是一个冤魂!不由大吃一惊,手下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全力应战。
泷泽被林风澈一击狼狈,内心恨意昭彰,与鬼判前后夹击,大战林风澈。
三人在高空中打成一团,难解难分,下面的弟子手下也打得惨烈至极。
鬼族的首领一声令下,铺天盖地、不计其数的黑衣鬼族二话不说与人族各派的弟子展开了血腥而疯狂的厮杀。
鬼族意图速战速决,疯了似的攻击一波紧接一波。
杀人的灵气法宝满天飞窜,气浪排山倒海,响彻天地的轰隆雷鸣也挡不住他们震天的喊杀。
暴雨滂沱,风声肆虐的莽岭中,血肉横飞,杀气磅礴。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地面上的泥沼翻飞,苍天古树连根拔起,河道暴涨,山路倾塌。
半天光景不到,十万大山已光秃了一半,漫山遍野血河流淌,真真杀得天昏地暗,这惨烈不亚于任何一场世界大战。
……
独孤傲做事,从不给敌人留有余地,纵身跃入深渊,沿路上,他利用这里自然天成的五行之力,布下无数凶险的杀阵,切断了后路的同时,也给外面的人布下障眼法。
在外看来,这些奇阵只不过是祭祀之地的守护,别说大活人,连草木枝叶坠落也即刻灰飞烟灭,化作一缕尘烟。
自然不会没人料想,已经有人潜入此地,人族弟子也不会贸然进入查看,最极有可能是,直接将这洞口重新封印。
☆、好想抱他【1】
人族弟子可能直接将这洞口重新封印。如此,他们也不必担心有人前来捣乱。
话虽如此,进入这种机密重地独孤傲仍不敢托大,全神戒备,警惕谨慎。
这洞极深,少说有千丈的深度,以他们四人的修为足足坠落半柱香之久才到达底部。
抬头仰望,晦暗的天空在眼中已经化作了一粒微光。
而随着双脚着地,人顿如坠入云雾之中,脚下轻飘飘,不知从何处迅速冒出一股股浓稠的气雾,瞬间盖过头顶,就像是被踩散的云团。
“当心脚下!”独孤傲的提醒未落音儿,四人身体猛然失重,仿佛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了空气,让他们无一例外地从云雾中直直坠落。
诡异的坠落无声无息,似乎又掉下去很深一段距离,又好像只是眨眼之间,饶是他们各个修为高深,在这迷雾重重之中,也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白茫茫的雾色,释放出去的神识犹如石牛入海,转眼便被白雾吞噬得干干净净,四周更是安静得仿佛进入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身处在如此诡异的地方,何素素不由惊颤,茫然地迈动脚步。
不料想,脚下的路竟是坑洼不平、高低难测,深一脚浅一脚之间也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传来一种软绵绵、滑腻腻、叫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小心!”正当何素素恐慌之际,忽听一声沉肃在耳边蓦然响起,遂即,她被人拦腰抱起,转眼飞至一处高地之上。
然而,就在他们离地的瞬间,一阵咻咻破空之音带着强劲的风速将浓雾冲散了须臾,赫然,无数道翠绿色的物体飞溅落地,化作青烟升腾,在滋滋声中将凹凸不平的地面腐蚀烧灼得更加丑陋。
只可惜浓雾聚拢的太快,在人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在偷袭时,地面又被浓郁的雾色覆盖。
瞬间的惊变令何素素心惊不已,这若是稍迟一星半点,此刻她已葬身在那阴毒的毒液中,化成一滩脓水了。
想来何素素心有余悸,转头,正要对救了她的独孤傲道声感激,却见他此刻全然变了一个模样。
身处凶险难测之地,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稳如山峰。
银色的长发在雾色中无风自扬,清澈的银色眼眸在环顾间闪耀着道道凌厉的寒光。
性感的薄唇微抿使脸部的线条愈发紧致,却也把他妖娆的面容勾勒得刚毅有力,使他整个人散发着袭…人的英气。
只是站在他的身边,人便有种毫不怀疑的安心,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凶险都不必担忧。
眼望着独孤傲,何素素不由心生怅然,这集万千风华于一身的男子叫她如何能放下?!
这一眼惊艳,就像一颗丢到湖水中的石子,在她心湖中掀起阵阵涟漪,令她鬼使神差般伸出双臂,去拥抱独孤傲的腰身。
不成想,身边的人竟先一步远去,如一缕清风,在她眼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惊鸿一瞥,却连一缕思念也不愿施舍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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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抱他【2】
扑了空,何素素失望之际也飒然清醒过来,不由暗恼,她怎能这样不知羞耻,他将怎么看待她?她将来又有何面目面对傲血儿?!
“袁朗驱雾,墨玉防护,何姑娘暂且待在原地。”正在这时,迷雾中传来独孤傲有条不紊的指挥声。
听他镇定自若的声音,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冒犯之意,何素素这才稍感安心,安静地呆在原地。
在袁朗和墨玉的应声之间,何素素忽听一声厉啸起,遂即一股强劲的风扑面刮来。
何素素在身前迅速布下一道结界才免遭被吹飞的危险。
她抬头望去,惊讶地发现,飞行在高空中的袁朗脊背上竟生出两只金色羽毛的翅膀。
巨大的羽翼在振翅雄飞间,犹如两把遮天的蒲扇,扇动出的阵阵强风,如海啸风暴将这漫天的浓郁白雾迅速吹散开来,转眼不知方向。
视野骤然开阔,打量着眼前足有千倾广阔,地貌凹凸诡异之地,何素素不禁大吃一惊。
雾气散尽,没有了遮挡,隐藏在地上的活物也开始不安地蠢蠢欲动。
那是一种通体翠绿的毒蛇,每条大约手指粗细,一尺长短。
碧绿的蛇头上长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与它们吞吐的舌信相辉映,诡异非常,只瞧一眼便令人毛骨悚然。
耳边再听着那窸窸窣窣,无休无止的爬行声更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毒蛇不知在这里存活多久,常年受天地灵气的淬炼,已经有了思想,在感应到风向变化的同时,纷纷弹跳而起,向半空中施法的袁朗吐射绿色的毒液。
何素素见状,立即明白了,刚刚偷袭她的正是这种毒蛇。
千倾之地,数之不尽的绿蛇此起彼伏地飞跳,密密麻麻,即便何素素是修炼之人也是头皮发紧,心发慌。
它们吐射的毒液更是诡异,射…出时是液体,坠落时竟在空气中化作缕缕青烟。
一旦接触到人护体的灵力罩,就会悄无声息地破坏掉人的防御,渗透到身上,立即腐蚀成一片片溃烂的模样。
这诡异又恐怖的现象竟与城中遭难的百姓如出一辙。
独孤傲见此情形也蓦地倒吸一口寒气,终于找到残害百姓的罪魁祸首,却又百思不解!
为何这种深埋在地下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异物会出现在人间?!
它们又是如何穿过几千丈深的地层涌上地面的?
究竟是自然现象,还是人为?!
一念至此,独孤傲心神猛地一紧,倘若是人为,这里岂不是早有人进来过,那么“五灵神祭”是否还在?
独孤傲心生焦急,立即四处查看周遭是否有人闯入的痕迹。
这里虽然广袤,毕竟是地下千丈之深,高度有限,袁朗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眼看金色羽翼被腐蚀了好几处斑驳,血肉模糊。
而毒液一波高过一波,危险在即,连何素素都为袁朗捏了一把冷汗。
在这千钧一发,突然一尾青光将半空中的袁朗拦腰卷住,霎那间如风驰电掣般将他从险地中央抛到何素素站立的这方唯一安全的高崖峭壁上。
☆、他似仙人下凡【1】
那尾青光正是墨玉幻化出的巨大玄蛇蛇身,救下袁朗的瞬间,只见墨玉腾空摆尾,蛇身横扫而下,欲与毒物一较高下。
眼看墨玉冒险,袁朗骇然抽吸,那毒物似蛇非蛇,毒液诡异难测沾染神鬼难逃,即便有万蛇之王的玄蛇真体恐怕也毫无胜算。
袁朗大急,顾不得伤势就要下去施救墨玉。
“胡闹!”正在这危难时刻,一声喝骂惊住了袁朗的脚步,同时深陷险境的墨玉被独孤傲从身后一掌拍飞,强悍的灵力将墨玉高高抛起,狠摔到袁朗的脚边。
袁朗和墨玉悚然心惊,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二人立即匍匐跪下,怔忪不安又懊恼自责地向独孤傲跪地请罪。
独孤傲此刻没功夫搭理他们,手中龙剑幻化成一支精巧的银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而起。
霎时,地洞中响起一串串悠扬的笛音。
这笛声空灵而悠远,曲调如松涛阵阵,婉转缥缈;宛若朱雀轻鸣,入耳是一种洗尽尘俗的恬淡舒适。
漫天凶猛毒蛇乍听此音,它们弹跳攻击的动作倏地一凝,上跳的蛇身全部堪堪静止在半空中,就像时间、空间被刹那凝固住。
只有独孤傲一个人,在这静止的世界中信步徐行,吹奏着银笛、踩踏着虚,神情专注而淡泊。
千丝万缕的银色的长发在走动中微微飘扬,与周身莹白的光晕舞动缠绵,远远望去,丝缕倘佯间,如仙云缥缈缭绕,与这美妙的笛音融合在一起,好一派怡然自得。
可惜,这平和只不过是须臾之间,在独孤傲走入中心的一刹,他口中悠游的音律也骤起变化。
笛子的音调不再柔和委婉,音律徒然变成一阵阵如锋芒般尖锐的铿锵杀伐之音。
似幽冥的鬼刹般夺命的音波在空中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一圈一圈荡漾,如海啸风暴低低席卷而下,在音波的远播中一阵紧接一阵的“噗噗”爆裂之声。
只听,密闭的地层内接连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自爆声,嚣张歹毒的毒物,下一刻全部在音波中自爆而亡。
瞬息间,以独孤傲为中心方圆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