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对自己手下的表现很不满意,当场大声呵斥他们道:“妈了八的,你们这帮饭桶,十几个老爷们竟让一个小婊子跑了。”
“头儿,她会轻功,我们不会。”
胖子狠狠的将长刀砍向地上的积雪,带着他的人走了。。。。。。
王冰燕其实并没有逃出自己的家,而是躲在她家后院的一座深井内,此深井虽是深井,然此时已是寒冬腊月,水井早已冻成冰窖了,水井内一侧又一窑洞,那是王归德在世时,秘密派人开凿的,以防家有不测好避难,王家下人中没有人知道,而知道这个水窑的也无非王家父女和老总管刘九三人,毕竟三人都会武功,下去轻而易举。
此刻她腹痛外加内伤和外伤要想在像以前那样飞檐走壁已是困难之极,便在水窑内躲起来。
腹痛阵阵袭来,痛的她满脸冒汗,下体的鲜血从双腿之间冒出,王冰燕也不知道该怎么,她怕自己的呻吟声惊动外面的黑衣人,只能咬着嘴唇低声呻吟着,直咬的嘴唇出血。。。。。。
她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轻声颤抖的说道:“孩子,娘。。。娘对不起你。。。”
然而在她分娩的痛苦中,她嘴里却一直含着:“于飞龙救我,飞龙救我,我疼。。。”此刻她多么希望于飞龙那个小子能在她身边。。。。。。
绞痛外加外伤内伤的疼痛,将王冰燕痛的昏死过去。。。。。。
“哇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划破长空,就在那一夜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在刚刚经过一场博杀的宅院,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当王冰燕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下有个浑身带血的婴孩,她立刻吓了一跳,看着那一条还未断切带血的脐带,她立即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她此时脸色甚是苍白,身体虚脱之极,她撑着身子将婴孩抱在怀中,用牙齿咬断脐带,孩子是个及其瘦小的男婴,一个早产儿。
王冰燕用身上穿的锦袍脱下将孩子裹住,看着他还没有张开的小眼她亲了又亲,随后她叹道:“孩子,你真不该来到这个世间,你的到来注定你是苦命的。”
看着孩子,王冰燕想起了于飞龙,想起了这个孩子亲生父亲,刚满十七岁的少女就这样变成了一位年轻的母亲,少女变少妇。
第二天,孩子仍在不停的啼哭,想来是饿了,可是王冰燕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怎么哺乳,再者她身体虚弱哪里有奶水呢?
看着自己孩子的啼哭,王冰燕心中一阵焦急,此时她也饥肠辘辘,水窑内根本没有食物,急剧虚脱的身体使她不能够再跃出深井了。
她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鲜血喂在孩子嘴里让他吸食,孩子闭着小眼用还未长牙的小口贪婪傛吸着自己母亲的血液。
当他喝饱后啼哭也消失了,看着孩子安祥躺在自己怀里睡觉,王冰燕笑了,笑得很开心。。。。。。
十日后,她的身体已恢复一些,但虚脱仍未减轻,十日来她的整个时光都是围绕这个孩子转,忽然她发现孩子的右臂和左腿不会动弹,她用手一摸,脸色顿时刷白,孩子的手臂上没有一点的骨骼连接,断成几块,她想起了自己那日在同胖子交手时,他那狠狠的一掌,他那一掌将当时胎儿的骨骼全部震断。
王冰燕向发疯了一般,她大声叫道:“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为什么。。。。。。”嘤嘤的啼哭,无助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她望着孩子,凄然说道:“苦命的孩子,是娘害了你,我一定要寻访到天下所有的名医将你治好,娘一定要将你治好。”
王冰燕顿足体内最后的一股真气,抱着他,飞出深井,她靠着顽强的毅力飞出了深井,嘴里一直在喃喃道:“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活下去,将你治好后,送还给你爹爹。。。。。。”
她和孩子一起消失在了漫漫雪幕中,她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已经很绝望,因为经过刘九的事情她已深深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心的味道,她不指望他们能给自己帮什么忙。。。。。。(小说下载网 。。)
第五十节 狗就是狗
她离开了,离开了,静静的离开了;临走时她没有忘记拿走那个泥人。。。。。。
再说那个安重悔,安大人闻听主子的召唤,忙屁颠屁颠的奔入皇宫,见到皇帝后,下跪道:“奴才安重悔叩见圣上,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宗皇帝白他一眼,走上前去将他扶起,先是问寒问暖,随后说道:“安大人啊!咱们的攻城器械都到哪里去拉?”
“回皇上话,奴才都已经运到散关拉,只是。。。”
“只是什么,说阿!”
“只是由于银两短缺一时顾不起民夫,加之圣上有旨严禁地方官吏强行征集民夫,所以才将辎重全部暂时放在散关。”
明宗皇帝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他依然温言道:“恩,是个很不错的理由,不过你没有想到以后的后果,来呀!传招讨使石敬瑭。”
“传招讨使石敬瑭。”
石敬瑭灰头土脸从大殿后面进来,安重悔一看到他不免有些吃惊,他向石敬瑭拱手道:“石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巴蜀平定了吗?”
石敬瑭向他嗤之以鼻道:“平定啦!平定你娘家门口啦!”
“石将军你怎么能够说粗话骂人呢?”
“老子不仅像骂你,还想打你呢!”
明宗摆手道:“够啦!安重悔如今平定巴蜀不仅大败,而且还损兵折将万余银枪营几乎全军覆没,大将王思同战死,监军于飞龙重伤如今已变成傻子啦!”
安重悔听到后差点没蹲在地上,他呆若木鸡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明宗在大殿之内向他咆哮道:“这已经是真的啦!剩下不到一万的兵马如今只能在散关外待命,奶奶的都因为你,你的失职,大军攻城的时候没有器械被川军抓住战机,剑门关外躺下的都是我的军队,纵然石敬瑭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安重悔双腿直哆嗦,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天花板,眼一黑昏死过去。。。。。。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识字的宰相怎么能够看懂十万火急的军报呢?他想起了石敬瑭出征期间,天天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他以为还是捷报呢!~
明宗叹气道:“来人,将安重悔押入天牢免去他宰相之职,明日赐死,贬黜其家人充军八十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后宫。。。。。。
圣旨下了,冯道哭了。
洛阳城北的一片乱坟岗上,一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在对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哭诉,言语中充满深情。
“任圜兄,你可以在天上瞑目了,安重悔那狗贼已被圣上打入天牢,明日就要赐死,你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片片纸钱被抛向苍凉的天空,一缕英魂可以安息了,任圜临死前说得话没错,“你比我活不了多长时间。”
任圜曾经率军助明宗皇帝李嗣源登基,安重悔曾经为明宗皇帝作家奴,照顾他的家小,为他出生入死十几年,最后他们的下场都是“赐死”。
次日洛阳皇宫内。
潞王李从柯像吃了兴奋药一般,跑到还不知人事的于飞龙处,兴奋喊道:“兄弟,大喜,兄弟,大喜。”
“什么消息啊!爹。”于飞龙此时已与白痴差不多,弓箭的毒性已使于飞龙大脑浑浊一片以前的记忆忘的差不多了,他只记得他所熟悉的名字。
“安重悔被圣上赐死啦!苍天终于开眼啦!任圜可以瞑目了。”
“安重悔安白字,圣人蛋,呵呵。”于飞龙流着口水笑道。
“对,就是这个圣人蛋,现在被父皇赐死了父皇去让我宣读圣旨,走,咱们去天牢看看这个鬼蛋的洋相去,走阿!”
李从柯拉着于飞龙离开皇宫。。。。。。
洛阳天牢 次日傍晚
安重悔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到自己此时已身陷天牢,官服已被拔去,他有看看周边的环境,忽然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含着自嘲无限的懊悔。
“这间房子,这间房子。”他口中大声笑道,泪水涌出。
是的,这件房子,这间房子他来过,而且印象还很深,当初任圜被安重悔陷害,最后被明宗皇帝打入天牢,关进的牢房也是这间屋子。
安重悔蹲在地上,陷入沉思。。。。。。
“哐啷。”牢房门开了,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年纪约三十出头,一个看着年龄还未满二十。
“嘿嘿,总算还有人来看我,我安重悔。。。怎么是你们?”
“哟,安大人?难道你不喜欢有人来看你吗?”
“李从柯,于飞龙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难道不行吗?这天牢又不是你家开的。”
“也不是你家开的,你这个不是圣上亲生的杂种。”安重悔狠狠的骂道。
“你骂吧!你骂吧!反正你也快死了。”
“胡说,圣上不会杀我的,不会。”安重悔道。
“要不要我拿出圣旨来让你看啊!”
“有本事你拿啊!”
李从柯拍了两下巴掌,但见一太监手捧圣旨,走见来,阴腔阳嘴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奸臣安重悔,身为当朝宰相贪赃枉法囤积辎重延误战机,至使自先锋官王思同一下万余军兵葬身巴蜀,并诬陷左宰相任圜,至使其蒙冤被杀,戚君妄上罪大恶极,本该诛九族,圣上念其昔日劳苦功高,故留全尸,赐三尺草绳令其自尽,家眷充军八十里。亲此。”
“哈哈哈哈。”安重悔一阵惨笑。
他道:“想我安重悔为皇上作了三十年的奴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任圜啊!任圜,看来你说得是对的,我确实比你只多活几天。”
忽然,在一旁的于飞龙嘴里唱道:“人外自有天上人,天外自有天外天,刑天再能不敌天,枭雄自古多皇帝,林辅国忠玩手中,用你之时座上宾,使完没用随手扔,落难之时叫你爷,有福便把你来吭,商鞅变法秦国富,到头只落车裂刑。吴起韩信功盖天,身手异处落骂名。子胥文种把国复,却落自刎让人惜,祖逖杨素治国才,怀才不遇呜呼命,朱梁王牛二将军,错投军主把命送。秦公楚王是名主,勾践夫差是好君,晋皇隋帝开国王,汉祖梁宗大英雄,谁知豪杰凶者谁?圣主才是真元凶,只可一起同患难,不可一起富贵梦,明言伴君如伴虎,鸟尽弓藏是良句,卸磨杀驴是常理,英雄莫要当狗熊。人外。。。”
李从柯连忙捂住于飞龙的嘴,说道:“你小子不要命啦!”
“爹,我唱歌也错了吗?”
“哈哈哈哈,于飞龙傻了,真的傻了。”安重悔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谁是于飞龙,谁是于飞龙?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于飞龙健步走到安重悔面前掐着他脖子问道,差点没出人命。
李从柯一把将于飞龙摔出,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是想知道于飞龙是谁,为什么所有人见我都叫这个名字。”
李从柯不再理会他,他问安重悔道:“安大人,你临终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了,没有了,我就是想知道在我死的时候,有人给我哭没有。”
“想得你,满朝文武开怀大笑还来不及呢!”
“呵呵,是吗?任圜啊!看来我活的不如你啊!不如你啊!”他轻声叹道,他随后又说道:“潞王殿下,你是圣上的长子你我打交道也二十年了,你说我安重悔是什么样的人?”
李从柯停顿一会儿,随后说道:“你是个忠臣,最起码对我父亲来说,但是你又是一个妄臣,你不贪财,并不意为着你是个好官,最主要你不识字还不会治国。”这是李从柯说得真心话,此时他对这个僵死之人多少产生了一丝同情。
“呵呵,妄臣,呵呵,妄臣!我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他让我咬谁我就得咬谁,于飞龙说得好啊!卸磨杀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