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里昂的人视他如嗷嗷叫着冲过来发情的无脑牲口,结果转眼就有一人嗷嗷叫地爬着扑到了他身上。郝瑞拉斯的调教课不是白上的,至少他很专业,在面对珀尔一身血味还能不动如山地脱裤子然后死死扒在珀尔身上,整个过程,动作即快又稳,挑动的动作即轻佻又细致。
但珀尔的GV现场也不是白看的,所以他说,
“滚下去。”
郝瑞拉斯跨坐在珀尔身上,褪下的裤子落到脚腕处,宽大半透的纱质的教袍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大腿。听到珀尔的呵斥,美少年也只是咬唇不理,低头与珀尔轻轻挨在一起,表情十分倔强。他的手还在珀尔肩上胸口乱摸,但是脸上却已经快哭出来了。郝瑞拉斯非常努力地蹭着对方的身体,他想要从珀尔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却失望地发现对方红色的眼里始终无一丝波澜。
“为什么?!”
珀尔甩掉郝瑞拉斯摸着他脸的手,对方又将手放到他的胸口,没完没了。
“我给你机会,是让你重新变成一个人,而不是成为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珀尔忍无可忍,终于拍了对方一巴掌,据说这方法用得好有醒神静心的功效,但关键是别忘了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珀尔扶着郝瑞拉斯的脸,抵上他的额头,看着郝瑞拉斯那盈满泪水的眼睛说,“你可以改变,改变然后变得更好。这是我希望的。”
这也不算撒谎,他确实希望对方变得更好,至少更正常一些。
然而,深情对白后,郝瑞拉斯问了一个珀尔始料未及的问题,珀尔微微睁大了眼。郝瑞拉斯问,“那么你呢,我可以改变,变得更好。那么你呢?”
看来这些日子郝瑞拉斯书却是读了不少,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越聪明越难糊弄,珀尔心念电转间,也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他说,“我将在我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说完,他挣开发呆的郝瑞拉斯趁着对方还来不及发问,赶紧跑路了,生怕对方来一句敢问路在何方,他敢保证这问题全宇宙没有一个人知道。
扔下郝瑞拉斯,结果出门转角就遇到手捧衣服来的欧西纳什。珀尔示意他先把衣服给神官和郝瑞拉斯送去,两人穿成那样在这里,太惹眼了。就跟在脱衣俱乐部穿着一身修女服装,除了刺激反派中的制服控和虐待狂之外,别无他处。欧西纳什的眼神在珀尔敞开的胸口一掠而过,没有说话。
珀尔回到房间,抖掉被郝瑞拉斯激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接着脱衣沐浴。洗掉一身血腥味后,他泡在池子里与神明大人开始了久违的交流。
【你不觉得教皇那张脸太巧合了点吗?】珀尔质问,通过这诡异的现状,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思维在异次元的神明大人。
【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叫做莫尔·珀提斯】神明信誓旦旦地开始忽悠。
【游戏设定里珀尔·莫提斯的直系亲属死光了。】珀尔凉凉地吐槽。
【那就是你小舅子的姑妈的女儿的丈夫的弟弟】神明无耻地扯谎。
【……我宁愿相信是教皇大人对我的美色垂涎已久,于是弄了张一样的皮蒙在脸上。】比无耻,珀尔可以更无耻。反正他的智商还没有沦落到相信一个如此明显的谎话。这世界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除非这世界有克隆技术……就在这时,一个荒谬的结论闪入珀尔脑中,他迟疑地问【如果……这是个假设,如果我现在是珀尔·莫提斯,那么原来的那个珀尔·莫提斯去哪了?】
珀尔想到教皇大人的真身其实是原作那个真·变态BOSS便不由地抖了抖。
【放心吧,那不是他。】神明大人懒洋洋地挑明。珀尔却紧追不舍,【那为什么有着一样的脸?】
【就像你说的,大概是有人对你的美色垂涎已久,想要日夜看着。】神明的话语充满了戏谑,珀尔听着十分不舒服,这种被当成了充气娃娃模板的怪异错觉是怎么回事?
【真恶心!】珀尔皱眉,表情厌恶。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对方爱你爱的深沉。】
珀尔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靠在池子边沿,在打盹歇息前迷糊地回了句。【怎么可能,除非是天生纯M,否则谁又会喜欢变态。】
【……】
☆、SOS31
一个血雨腥风夜让圣城洛玛染上了浓重的尸臭味。但当清晨阳光普照在洛玛城的大地时,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尸体被移除,血迹被清理,空气中残留的腥臭味在熏香的掩盖下变得微不可查。有人逝去就有人哀伤,不过大多数人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便被从天而降的机会冲昏了头脑。六个王,死了两个,剩下的位置便给了欧贝利可来的法师。雷阿尼斯的人见此,也提出要求,由公主殿下补上兄长的位置。
一切又好像恢复如初,到头来,比赛还是六人制。珀尔听到消息时,甚至能想像教皇讥讽的嘴角。那个人本可以用强制力制止这场异常混乱的屠杀,但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更有效更具震慑力的做法。
告诉人这会是一个糟糕的结果,远不如让人看到这糟糕的结果。
在乱斗中胜了的人原以为跳出框架的自己是多么的明智,赢得了多大的利益。结果教皇的一个告示,便将所有人自以为是的努力归零了。
这种无声的,甚至有些轻描淡写的方式狠狠地敲了所有人一重锤。教皇那充满了大段废话,干巴巴的告示涵盖了这样一条消息。他高傲地告诉众人,不要妄想把玩规则。要知道玩规则的人,再怎么玩,永远玩不过制定规则的人。
现在,大家都要开始堤防身边的人,因为这意味着即使坐在了王座上也不意味着可以永远坐下去。很可能有人努力到大半,却为他人作嫁衣裳。王者全然变成了一种用完就可以更换的消耗品。他们存在的意义由救世主,变成了殉道者。人虽然有着殉道者的情节,但更多人怀揣着的,还是成为救世主的梦想。
正义的一方,虽然有像希珀里昂的纳奥西卡那样愿为了正义甘做殉道者的一根筋。但大多数人还是正常的普通人。
于是,情况变成了正义的一方高喊着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忙着将王者推上祭坛。而像狄俄尼索那样的人渣,则在想着如何将他自己和众人捆绑在一起,好让他一死大家也跟着完蛋。
身在反派阵营的好处就是不用从现在开始提防自己的身边人。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相互不信任。反派不是奥特曼,更没有小怪兽这样愿挨的好机油,他们没心没肺,他们小心翼翼,他们奉行着自己好才是真的好的硬道理,坚持付出少,失去小的原则。但本质上他们做的是和正派一样折腾自己人的蠢事。
珀尔·莫提斯坐在神官的房间里,翘着腿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狄俄尼索围着神官绕圈圈。教皇大人给了一周的休整时间。正派人士考虑到世界的现状建议将其缩短。所以,一周变成了三天。三天也好,一周也罢,反派的日常从不应时间的长短而改变其本质。狄俄尼索受了神官的启发,想要在所有部下的身上下类似的禁制。但神官大人诅咒了两个人后便昏迷不醒。狄俄尼索既不清楚诅咒的具体过程,也没有把握控制诅咒的后果。黑心魔王坐在圣母的床头一筹莫展。
“要是你能醒过来就好了。”狄俄尼索颇为惋惜地低头,伸手戳着神官脸上奇怪的符文。
“眼看,手勿动。”珀尔拍掉狄俄尼索的手,警告。
狄俄尼索摊手,表示他只是觉得神官这么长睡不醒,既不饿死也不渴死很不科学,迫切想要研究一下。
这里的研究一下,就是将人的经络用魔力给疏离一遍,同时也意味着这个人活不了多久。
很自然,珀尔拒绝了狄俄尼索的请求。诅咒还在身上,在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之前,他严禁狄俄尼索进行相关研究。
狄俄尼索乖乖收回手,“我只是好奇,他不醒,你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眼睛在端详着神官,低声喃喃道,“有时候,我觉得的你和我一样,不是为了什么愚蠢的拯救世界,只是单纯地为了活下去而来到这里的。但有时,我又觉得你和我不一样,我来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你却是带着一些我看不见的目的在做一些看似不可理喻的事。”
哲学系的对话又一次开始,你究竟是怎么从我这里躺着个睡美人联想到如此多的内容,珀尔咂舌,不予置评。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狄俄尼索也算是不知第几次真相了。
这就是狄俄尼索难攻略的地方,他没有信仰也不信任任何人,这让他很难在感情上受伤。而对于危机,他有异乎寻常的敏锐触感。很多时候,当所有人被表面所蒙蔽时,他是少数几个最接近真相的人。同时他也是最了解珀尔真正性格的人。相比其他人,他更能以一种平等的心态,站在同样的高度和角度看待珀尔。这让他少了被迷惑的可能性。最危险的是,他不按常理出牌。
珀尔也很难确定狄俄尼索在乎什么,你可以看到他前一秒还将一人视若珍宝,下一秒便像砍大白菜一样砍下那人的脑袋。没人能理解中二,再说这种思维存在于异次元的生物也不屑于被人理解。你猜反派的心思,猜错了,他会说,看吧,这世界果然没人懂我。猜对了,他又要疑心有人如此关注我是不是有所企图?
……这叫珀尔说什么好?废话,分析你,当然是对你有所企图,不然谁要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揣测一大老爷们身上!小孩去理解大人,是为了不挨骂挨打讨人喜欢。男人去理解女人,是为了让女人肝脑涂地地跟在身后端茶送水躺卧房。
拍马屁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骑在马上的。揣摩心思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拽着一人的心,让他痛就痛,让他乐就乐。
目的性和功利性或多或少的存在,中二却梦想着理解与无私共存。
所以有时,不是世界不美好,只是中二对这世界要求得太多。而要求太多的下场,就是什么也吃不到。
珀尔不是奥斯卡影帝,没有符合那么多要求的高超演技,做到接近,虐完,全身而退。世界上能做到的估计也没几个。
所以他说,滚,老子压根不是跟你一路的,也不想跟你想那些弯弯绕绕。
结果,狄俄尼索往他这里跑得愈发勤快。
这就跟可以杀掉对手的时候偏偏要嘴遁,明明近身烂但可以发大招的时候偏偏要近身肉搏。反派的二与贱,直接导致了他们总是爱与正义的蹂躏对象。
狄俄尼索还在对不能动弹的神官上下其手,嘴里BLABLA地说着‘我与你的相似之处’。话说这又不是看图找茬,还是说其实狄俄尼索觉得他和珀尔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希望借此证明?口胡!那种其实你也很苦逼,你也很怨愤,我能理解的论调让珀尔暴躁起来,他将人从房间里拖了出去。临走前给神官加了个罩,经过门口的刚准备对欧西纳什吩咐说照看好神官,狄俄尼索忽然挽着珀尔的肩,强行扳过珀尔的身子。对着一直视他如无物的珀尔,狄俄尼索将脸贴到他的脖子,温热的吐吸舔舐着脖子,“只有我,才能理解你。”
珀尔在心中满意地点头,废话了那么多,终于有他想要的重点了。果然没了老婆的下场真只有找机油,反派BOSS的心灵其实是很饥渴的。
狄俄尼索还挂在珀尔身上,他的动作实在很危险,只要稍稍一动,珀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