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手,“我在其他城市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确定风头过了最近才回镇上。”
司徒和殷晟对视一眼,不知道二愣子这算是幸运还是倒霉。
他抬手打了个电话,办公室外有人进来。
“把这小子放拘留室里,吃的喝的给他备着,但是不能放出来。”
“是。”
来人将二愣子押出去,二愣子还叫:“喂!你要关我?!”
司徒冷冷看他,“相信我,要是被金大钟的眼线发现你还活着,你的命就不长了。”
……
85、Ghost。85 。。。
乐章等到门铃响过一分钟,才终于认命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来了来了来了!”
他顶着一头鸟窝,光果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沙滩裤,踩着人字拖来开门。他敢打赌,会这么锲而不舍按门铃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房东殷晟!
和那个男人扯到一起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倒霉,案子接二连三的将他扯进去。他很无辜好不好,看来他要考虑搬家的问题了……
“我说……”
他拉开门刚开口,眼睛在看到对方的一霎,声音陡然僵住了。
随后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甩手将门重新关上了。
噢他错了……
他冲进洗手间用冷水冲脸。他错了,这个世上会锲而不舍按他门铃的人还有一个……就是门外那个……项季轩。
叮铃——
门铃犹豫了一秒,又继续锲而不舍的响起来。
他抿了抿唇,看着镜子里有些呆傻的自己一时有些生气。项季轩又不吃人的怪物!怕他干什么!他乐章字典里还有害怕逃跑两个字?!
……噢……他又错了……之前想搬家这件事……好像就是要逃跑……
叮铃——
门铃像催魂符。他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门。
“……”
“……”
两人在门口大眼瞪小眼,项季轩忍不住打破尴尬:“让我进去。”
“……”凭什么!
心里这样嚎叫,却还是让开了身子。
男人进了门,环视他混乱的房间眉头微蹙:“不想打扫的话,请个钟点工。”
“没钱。”乐章瞪他一眼,随手从沙发上捡了一件看上去还好的T恤穿上,将自己往沙发上一丢,瘫着看他:“什么事?”
项季轩却是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给你的。”
“啊?”
“我会定时往里打钱,想要什么就买。”
“啊?”
“你不想动的话,请个保姆什么的,或者我帮你联系。”
“……啊?”
项季轩终于停下来看他,“还有其他词吗?”
“……啊。”
男人走过来,手捏住乐章下巴让他仰起脸看自己,“我不想看你过得这么惨。”
“我过的一点都不惨!”乐章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啪的打开男人的手站起来,“你出去。”
他说着一把拿了桌上的银行卡塞进男人手里,“出去!”
“听殷晟说你很久没接活干了。”
“那又怎么样?”乐章嘲弄的扬起嘴角,“以为拿张银行卡可以包养我?”
项季轩的脸上浮现不悦,“我没有这个意思。”
顿了顿,他又突然沉下声:“包养有什么不好?你喜欢玩,我就让你玩……”
“住嘴!”
乐章脸都变色了,他一把拉开大门,吼:“出去!”
隔壁的门被打开,有邻居提着垃圾出来。刚好碰到这一幕,有些无措的愣住了。
乐章只得又把门关上,压低声音,“今天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五分钟之内你自己出去!”
他说完想回房间,却突然被男人拉住手臂。还没回神,已经被连人拖进房间,眼前一花,已经被扔上了床。
“喂!”
他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男人已经压了下来。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带着冷意,蒸发男人从外面带进来的温度。
项季轩连唇都是冰冷的,乐章意识到这一点,才发现自己被吻住了。
“唔!”
他陡然睁大眼,发出短促的闷叫,手脚并用的挣扎,却是让男人更加狂暴。
项季轩向来的阴沉,只有对着眼前的人才会失控。理智早已飞到了天边去。
……
散发着淫、靡气味的房间。空调还在持续嗡嗡响着。
开了一个通宵的电脑,屏幕在休眠状态。右下角的绿灯一闪一闪,黑色的屏幕里倒影着床铺上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项季轩搂着乐章的腰,吻了吻他的脸。乐章肩膀发着抖,眼睛通红,眼角还有泪痕。
“混蛋……王八蛋……”
项季轩任男人骂,也不吭声。手指一点一点梳理男人的头发,触摸到头皮带来酥麻感。
“我今天来本来只做两件事。”
乐章没动静。
项季轩只好继续道:“给你银行卡,以及告诉你一件事。”
“金大钟转移阵地了。A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如果司徒他们还要继续追查,恐怕有难度。”
乐章闭着眼装死,身体被强行带来的欢愉还侵袭着每一寸皮肤和神经。他怎么也没想到,项季轩居然会来硬的,内心的震惊和无法置信让他脑袋一团乱。
“这是线索。”他将一样东西放到床头边的矮柜上,随后翻身起来,穿上衣服。
转头,乐章光滑雪白的背脊背对着自己。那优美的弧线,带着诱人的味道延伸隐藏在被单下。他捏了捏拳头,控制住自己再次腾升的欲望,转身朝外走。
银行卡依然放在桌上,他低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乐章的客厅,帮他处理了垃圾,开门出去了。
等到男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乐章才慢慢坐了起来,脸对着屏幕,里面倒影出他脸颊上还没褪去的晕红,以及一双怨恨的眼睛。
……
“半年前的走私案都在这里。”胡叶拿着一叠资料交给司徒,“不过没有和姓佟有关的。”
“如果是双方打起来,不可能不惊动警方。”司徒皱眉,“有人改动了资料?”
殷晟望着窗外发呆,想着事情。
半年前……就是他失忆之前的事。姓佟的,果然说的是佟伍吧?从国外运尸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制造僵尸?可僵尸并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再说做来干什么用?
“司徒。”他转头看办公桌前的男人,“半年前你们在查什么案?”
“关于金大钟的。”司徒犹豫了一下,道:“他涉嫌参与拐卖人口。”
“拐卖?”殷晟吃了一惊,“他不是做生意的么?”
“谁知道他脑残的脑袋里再想什么?”司徒嘲弄道,“或者该说他很疯狂。”
有的人总是千方百计让自己活得疯狂,但能力有限,每个人的疯狂程度便不同。有的人疯狂只折磨自己,而有的人却折磨别人。
比如金大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没人知道他那颗疯狂的脑袋里究竟想要怎么样。
穿着生意人的外衣,遮掩着那颗充满了欲望和野心的心脏。
殷晟叩了叩下巴,修长的食指在唇边轻轻划过:“如果能将佟伍的灵魂招来……”
他猛的一动,“我去找项季轩!”
司徒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追出去,“我也……”
两人话还没说完,殷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殷晟……”电话那头乐章的声音十分疲惫,“我在警局斜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说完兀自挂断电话。
殷晟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司徒好奇道。
“有不好的预感。”殷晟将手机收起来,两人一道往街对面去了。
……
咖啡厅的角落里,乐章面无表情,身边是大包小包的行李。
殷晟还没坐下就问:“你要去哪儿?”
“随便。”乐章拿叉子戳着面前的一盘沙拉,“我是来给你这个东西的,然后还有欠着的房租。”
他挨着把东西摆到桌上,又将房租契约钥匙都拿了出来。
司徒也是吃惊,“你怎么回事?受什么打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乐章的脸色十分不对劲。
“我就是来给你这些东西,然后我走了,定下地方再电话告诉你吧。”
说完,他站起身拉上行李箱就朝外走。
殷晟嘴巴动了动,却是没说出什么话来。他原本就不擅长挽留或者劝慰。再者说,乐章刚才的眼神也十分不对,此时也许让他自己静静才是好办法。
司徒坐到对面刚才乐章坐的位置:“是和项季轩发生什么事了?”
殷晟抬眸看他,“你又知道了?”
“很明显啊……”司徒摸了摸下巴,“我一直想问,一年前第一次见他们时,他们还挺好的两人,后来究竟是为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殷晟将钥匙、契约一样样收起来,手落到最后那封白色信封上,一边拆开,一边道:“我只知道他们是竹马成双,小时候在同一家孤儿院,后来也是两人一起出来闯天下。通灵师从某个方面说,比风水师容易赚大钱,不过那两人好到穿一条裤子,钱这种东西向来不分你我。只是有一天……”
殷晟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有一天?”司徒还听着呢,莫名其妙看他。
“这个……”殷晟将信往司徒面前一推,“金大钟转移阵地了。”
……
信上没有落款,甚至笔迹也是打印出来,而不是手写。
看样子对方十分谨慎。但因为是乐章拿来的,两人很容易联想到这出自谁手。
“派项季轩去了S市……”司徒看着信脸色不好看,“他开始动作了吗……”
“恐怕是两方双管齐下。”殷晟提醒他道:“裘洁刚好也来了A市,他一面想办法接近裘洁,一面让项季轩在那边办事,这样速度会快很多。”
“程启杓呢?”司徒看他,“金大钟准备拿他怎么办?”
“程启杓现在是通缉犯,不可能在明里出现了,肯定在暗地做什么。”殷晟想起那双眼睛,心里一阵的不爽,“金大钟纵使花招再多,却没想到项季轩是卧底吧。”
“就他一个会不会危险。”司徒道,“收集证据也不容易。”
“而且是看哪方面的证据了。”殷晟道,“受贿或者巴结政府人员现在这个社会很常见,灵魂交易这种事,说出来又没人信。”
“要给他安下一个实实在在的罪名……”司徒道,“比如之前的拐卖,杀人……”
“所以证据很难收集。”殷晟道,“他都不会自己出手。”
司徒似乎一下想到什么,“不如就逼他亲自动手?!”
86、Ghost。86 。。。
“怎么逼?”殷晟抬眸看他,“难不成制造尸体给他?”
司徒搔了搔脸,“或则从他最想要的东西上面下手?”
“最想要的?”殷晟想了想,“裘洁?”
司徒突然打了个寒颤:“别说这种话啊晟,听起来就让人觉得鸡皮疙瘩直冒。”
殷晟一楞,耳朵一下红了。
“你脑袋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司徒却是一本正经,“很正常啊。”
殷晟懒得跟他说了,他将信纸放会包里,又将桌上的咖啡喝完。两人结账要走,服务员却是叫住他们,“不好意思,刚才那位先生一共花费了五十八元……”
司徒一愣,“他没给钱啊?”
“没。”服务员十分有礼貌的微笑着。
殷晟顿时摇头,不过心里却也是松口气。既然乐章还知道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