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的地方……
一点点的瑕疵,便破坏了它的美好……
“吐这里。”倒是御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红着一张脸,直接便给她取过来一个闪闪发亮的脸盆,双手小心翼翼到接近于郑重其事,直接悬在她的正下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他的勤快样,素兮选择无视,转头,捂着嘴直接往房外而去。
“这么晚你打算去哪?”
背后声音紧随而至,严肃异常,当看到她转身投来的不满,随即便衍变成几分明显的气短:“这么走来走去,遭罪的不只是你,还有孩子。”呐呐地补充了一句,脸不知是不敢面对还是想到了什么,倒是又泛起了难得的红意。
素兮当真是好笑又好气:“我的孩子,我的身子,要你这个外人来多管闲事?”
“我是你夫君!”
“哦……夫君呐……”看着御翊忙不迭地点头,俊颜上染上了极为受用神色,素兮故意拖长的尾音却是一顿,转而笑得无辜,“是前夫才对吧?知道什么是前夫不?哦……请容许我解释一下,就是对于我而言过气得可以死掉的男人!”
果然,下一刻,那满意到忘形的神色一怔,素兮几乎可以听得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是却也出乎她的意料,这个男人的耐心,不知何时竟连就得如此之好了。
“素兮……你是怪相公这些时日没有好好疼你对吗?放心,等孩子在你肚子里安稳下来了,该弥补的,绝对第一时间满足你……”薄唇一勾,竟是笑得无比……性感……
性感到,让她想要狠狠地敲打一顿。
“去你的满足!你才yu/求不满!”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这个吗?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三句不离那该死的“性”!
素兮的一张俏脸早已沉了下来,呕吐有所缓和,却是直接将他手中的盆子给打翻。
“砰——”的一声,震荡不绝。
冷着声音,素兮扬唇而笑:“御翊,你可以再自以为是些。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吗?你以为只要你一个认错,那所有的伤害便可以当作不存在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一句想要一句别闹,便可以将这段对于我而言的黑暗彻底打碎?呵……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杀了你。”
杀了他?
不……她从没想过杀他,就连恨他,都觉得吃力而不屑为之。
亦或者,只是想到有爱才有恨,所以才会不愿对他付诸那深浓到极致的恨意吧……
自欺欺人吗?
不……她只是,在一心学着如何放下……
然而,她话一出口,却见得御翊那早已收起的软剑突地闪现。
银芒点点,在房内怵目惊心。
突地便想起之前那所谓的断臂事件,素兮不免又是一阵冷笑:“说什么为了我宁愿断臂……啧啧啧……你那手臂怎么偏偏还好端端地在身子上长着呢?看来这生命力还当真是旺盛呐……”让他断臂吗?呵……当时的她当真以为他会为了她而如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怕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不过,呵……哪儿来的为了她而断一条臂?
完全就是诱敌之策罢了!根本就只是想要让耶离宿放松警惕的一招险棋罢了!
他会为了她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呵……当真是高看他了……
心里也不知是酸是涩,却冷不防手上被塞入了剑柄。
而御翊的声音,似有魔力,一寸寸渗透她的肌肤:“只要你想要,我便给……”
对上的那双眸,分明是漫不经心的,而那张脸上的线条,却是柔软异常,就连嘴角那原本勾勒而起的弧度,都变得温润柔和。一瞬间,竟令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想要全世界,他都会给予,没有半分犹豫。
正文 四、有病的他(求月票)
万籁俱静的感觉是什么?
心跳都差点漏跳的感觉是什么?
说来,该是挺没有出息的吧?
然而,这份没出息,也只不过是一瞬,能够如此有恃无恐,他,不就是抓住了她的弱点了吗?
可是这一次,她要让他失望了。
“要你的命,也给?”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已被他拉近,那点距离,根本就不足以容纳一柄剑的长度。
在他迫不及待地点头想要证明些什么的时候,她唇一抿,竟是一副开怀的模样:“那么——”刻意拉长的尾音,足足地勾起了他的兴趣,(W//RS//HU)却是蓦地冷了语气,“我接受。”手中的剑柄轻轻地往前一送,便听得利器入体的嘭哧声。
你的命,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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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翊,他们……好像很凶……”
因着她贪近,非得让他遵照她这路痴的记性东拐西拐,结果,便将车子给拐到了这么一处晦暗的地方。路上遍布钉子,车胎报销,看着那手上敲打着铁棍晃悠悠出现的七八个地痞模样的人,她终于后知后觉到两人着了人家的道。
“别怕,只是想要钱而已。”头被他强制性地压入怀中,制止去看那血腥的一幕,“闭上眼,在车里等着我,马上就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慕斯……”
他的世界,她一向便不愿过多地参与进去,所以,她乖乖地……听话地坐在车内,等待着他实践他的诺言。
今天是她的二十三岁生日呢……他说会亲自给她做蛋糕……而且还要是那种大型的甜腻腻的会有好多草莓的……而且还得让他留下他的大名……
唔……一想到这,她都不想吃那蛋糕了,如果将那蛋糕拿出去展览,上面镶嵌着他的大名,还有他对她满满的生日祝福……不知道会被拍卖成多少的价码呢?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家老公的真迹是一字难求……
有时候她混得“穷困潦倒”了,还真的想偷偷从书房里装作倒垃圾顺带出来一些他小时候的墨宝……
注意,是小时候的墨宝……那种,才是真正绝迹到千金难求的宝贝啊。
不过,似乎每一次,她都没有成功过……
原因是,那该死的针孔摄像头!
在书房里,有必要安装什么摄像头吗?
他们家还没有富得肥油到时时刻刻被小偷盯上的地步吧?
额……好吧,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是如此。
曾记得那时候他公司一个客户蛮横得要命,公事公办上没得到任何的好处,于是便狗急了跳墙,就潜入到他们家来。也不知那人是从哪儿弄来的指纹锁感应器,竟然被他直接登堂入室了,当时御翊晚上有应酬,只有她一个人,只没差将她吓得去了一条命。
畏首畏尾的,看着那小偷正在书房里东翻西找,她心里害怕的同时,却是受着煎熬。这里的东西好歹是他和她一起布置经营的,偷他御翊的,不就是等于偷她羽淋的吗?终于,心一狠脚一跺,还是咬牙冲了进去:“你、你个小偷,给我、给我出去!”
声音过硬,底气却是明显不足。
后果就是……
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那阵子,御翊整个人都神经紧绷,每天跟她讲的第一句念经般的口头禅便是——“人家想偷你就让他偷好了,身子重要还是东西重要,活到这么大还没掂量清楚吗?”一张俊脸故意板起,却是在见到她灰溜溜低下的脑袋时又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人家想偷你就让他偷好了?
他当钱很好挣的吗?
要是被偷的是他公司的机密文件,流了出去闹个破产什么的,岂不是大条了?
果真,站着说话的人是不腰疼的……
而她,该死地不得不坐了半个月的轮椅啊……
不过,他后面那半句却是令她心里头暖暖的,这个男人,还是挺在意他的。要不是“一不小心”打电话给他的兄弟,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还真不知道他竟为了给她出气直接*了那个罪魁祸首所有的社会路子,而且,据说……真的只是据说哦,他竟然打着“老婆受辱”的门号直接将那人的一个膀子给卸了下来……
现在想想,自己嫁的这位老公,还当真是暴力因子强大啊。
所幸婚后他并没有对她施暴,反而处处都依着她,样样都由着她,对她宠得一塌糊涂。
咦,这胡思乱想的功夫,差不多都有二十分钟了吧?怎么他让她等这么久啊?
他速度好慢,好无聊……她好饿……好想赶紧回家……
唔……其实好想吃他做的蛋糕……
偷觑了一眼手机屏幕,都晚上十一点了,再不回去……根本就来不及过生日了啦……
“老公……”终于,她等不住了,索性也不遵守与他的约定,猛地睁开眼。
只是入目的,却是怔了她的眸。
为什么,会这样?
她以为,对付这么几个地痞无赖他会游刃有余……她以为,只要她眯个眼休息一下,醒来后他便会跟她说——“丫头,回家了。”
她以为……
可是为什么,没有她以为的,只有她害怕的……
血……
铺天盖地……
“来,再让爷好好赏你一顿铁棍……”
“瞪什么瞪!再瞪我那兄弟手里的枪可是不长眼的,你说这车窗究竟有多厚呢?子弹到底可不可以射穿进去呢?嗯……里头那个女人的脑袋不知道会不会一下子就开花呢?还真是想看看……”
“你再打呀?有本事跳起来将兄弟几个也卸去手脚啊?仗着是财团总裁便跟楚爷作对?呸!孬种!一个女人就让你这么没出息!”
那一下又一下砸在脑袋上的是什么?
根本不是软绵绵的爆米花,更不是柔软到骨子里的棉花!
那是真真实实的铁棍啊……哦,不,确切地说,还有铜棍、钢棍……乱七八糟的棍……
金属的光泽,铮铮发亮,在暗夜中是那般闪着夺人心魄的微茫……
也许,她该庆幸,他们没有用刀,直接便将他捅了……
心下担心不已,那浓浓的害怕,竟混杂着从不曾有过的心悸划过心尖。
身子轻颤,她想要开车门,这才发现自己的车窗虽是锁紧了,可那车窗旁拿着一把枪随时准备扣下扳机的人,却又是一个噩梦……
傻瓜……为什么要为了她而让他们这样白白地打?
还击啊……
她不要他受伤……
她不想他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急急地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越是着急却越是无济于事。耳旁却是听得他急切而慌乱的声音:“丫头,不准出来!”
分明,是满面的血红,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粘着的红色液体。奄奄一息的模样,再不复平常。可对于她而言,他那孱弱的呼唤,却是惊雷,在自己那已然心悸的心湖上,又划上一道荡漾的微波。
只觉得,有什么,在她根本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融入了进去……
最终,她记得警哨吹响,当巡逻的警察赶到时,那几个人才罢休,纷纷作鸟兽散。
最终,她记得不是他去扶他起来,而是他强撑着来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说:“丫头别怕,我们回家。”
最终,她记得他衣服头发什么都来不及打理,顶着那狼狈的血色,强撑着身体在午夜来临之前给她做出了她盼望已久的慕斯蛋糕,并附赠专属老公的签章一枚。
最终,她记得她许了她二十三岁的愿望,却在他连番追问下赏了他一个大栗子。
都说了是愿望,说出来还能灵验吗?
最终,她记得她问他为什么不躲,而他回答:“这条命,本身就是为了你而存在。你要,我便予。为你,我也予……”
最终,她记得她用手堵住他的唇,拼命地说:“我不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