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之后,他抬头看向害羞不已的斯娅,才知自己唐突了。
“对不起!我有所冒犯了,雨水这样湿着手,所以才……”他连忙解释且不住地道歉。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自己真是太奇怪了,难道生病了?
“没事!我还要谢你呢,怪我忘记了,还脏了你的帕子。”她伸手从他手中拿过手帕扬了扬,“作为这里,我帮你洗干净!”
此时雨停,他看着天空点头微笑,阳光照在他的俊脸上,极为迷人。想不到他长得这样帅气,身为将军,常年征战使他的轮廓刚毅分明,她这才发觉,自己从未观察过他的五官。
这时,他突然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她慌张地错开并未发现他的眼底略过一丝柔情。
“雨停了,可以走了!”她转身进屋将采好的好捧起后走出。
一场雨过后,一年一度的游湖日结束,人们并无失望,皆因邢天音的那首琴雨声。
回到府中,邢天音便直接去了邢笑妃的房间,欧阳烈只当是由于明日下午离开,母女二人要说些告别话,并未在意。
“天音,这京城最好的女大夫……”邢笑妃说完便叹了一口气,眼中更是布满了伤悲。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别担心,只是有点痛而已!你先出去等着吧!”“
”不行,我得陪在这里,到时候还可以帮着一些忙!“她断声拒绝道,她心中已经担心不已,再让她避开的话,她会坐立不安的!
见她态度坚决,心知她心中所想,也只好点头应允,而后她看向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女大夫问道:”等一会发生的一切……话未说完,女大夫立即回答,“您不用担心,小的定会守口如瓶,来时夫人已经叮嘱过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我不信!此事事关皇室荣辱,必须小心谨慎,“把这粒丹药服下,之后四个时辰发生的事情你会尽数忘记!
女大夫伸手接过确认无毒后直接吐下。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她轻松不已地说出口,仿佛事不关己,一点也没有紧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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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扒皮,命悬一线
三人走入内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手术床,是邢天音专门吩咐工匠打制的,而旁边也摆放着银制的手术道具。毕竟她是吸血鬼,只有银制品才能使她受伤且几天后才能恢复。
她利落地脱去衣服便俯身趴在了上面:“行了,开始吧!”
女大夫由心底佩服她的无所惧,便转身将叠好的毛巾递给她:“咬着它吧!”
邢笑妃心痛不已地站在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天音,天音……我们别做了好吗?将皮揭下的痛苦怎么能受了?!”她仍然在劝说着。
她看着她展颜一笑带着些许安慰之意:“你别担心,没事的。”她握了握她的手,而后闭上双眼命令道,“开始吧……”要揭下背部的三分之二的皮肤,她不想明天烈找不到自己会有所怀疑。
女大夫将减轻痛苦的涂上后便拿起了小刀缓缓地将皮肤与肌肉割开!
剧痛感顿时如雨水般布满了全身,她死死地咬紧牙口内的毛巾,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也极速苍白。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邢笑妃紧张无比地握紧她的手:“天音,撑住啊!加油!”回头看向只剥开一小部分的皮,而邢天音却表情痛苦不堪,心中不免十分担忧。
时间一点点地逝去,她在痛苦中昏迷又在痛苦中醒来,无数次的煎熬,令她失去了意识,双目也渐渐地失去了焦点,口内的毛巾已经无力咬住。
“快让她保持意识,不然她会醒不来的!”女大夫一见,立即大声说道。
“天音,不要睡!天音!快醒醒……”邢笑妃一听急忙呼唤着床上的邢天音,却无济于事,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彻底昏死过去。
她顿时慌了手脚,女大夫连忙大喊,额头:“说些她视为重要的人或事!”
重要的事和人?重要的……对了!
“天音,你可千万要撑住啊!明天下午你还要和烈王爷一起回去呢!还有……”她蓦地收紧她冰凉的手道,“你与他还未完婚而且以后你要做皇后的,难道你要抛下烈王爷悲伤终老吗?”
不,不要!我们约定不离不弃的,我不能一走了之!
她忍受着背部钻心的痛苦,不知是第几次再次醒来,目光略显浑浊。
“太好了!”邢笑妃喜极而泣地看着她。
她漏出苍白的笑容,而口中却发出了痛苦的低呜声。
“小姐,再撑一会,快好了!”女大夫见她悠悠转醒,连忙为她鼓气。
“没事,你,你不用管我……”她气虚游丝地回应一句便没了声息。
大约一柱香时间,一张血淋淋的人皮被剥下,止过血后,邢笑妃连忙为她撒上生肤药,女大夫轻轻地为她用纱布包上。
邢天音终于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无力地昏睡过去,邢笑妃从一旁拧了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而后和女大夫一起小心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你家的小姐灵药可真多,这上好的玉肌生肤药可是千金难求!”女大夫一脸的崇拜,她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奇特的女子,硬生生受下了这剥皮之痛。
邢笑妃小心地收好了人皮,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北溯国有此公主,将永远国盛民安啊!
虽说她再三嘱咐自己不能告诉烈王爷,但是身为曾是公主的自己,知道后宫之险境,必须让烈王爷对她心生永久的感激,才能让她坐实皇后之位。
女大夫不久便因药效发作而昏睡过去,邢笑妃彻夜照顾着邢天音,生怕她因伤口而发高烧。
等了邢天音一夜的欧阳烈不见她回来,一大早便去了邢笑妃那里。
“去了街上吗?”他皱紧了眉头狐疑地看着脸色极差的邢笑妃,关心地问道,“伯母,你怎么了?没有睡好吗?”
邢笑妃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失礼了,这幅模样出来见王爷。”
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四处看了看后道:“那我回房等她回来吧!”说完便转身离开,邢笑妃这才急忙进了房间。
房间内,邢天音静静地熟睡在床上,睫毛柔顺地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苍白无色的脸上正在渗着大量的汗水,一夜的折磨之后,虽然处理得当,但她仍然发起了高烧。
她关好了房门,立即坐在床边端起了药碗为她喂药,但药汁却进不到她的口内皆尽数流下:“这可怎么办?”
一路上,欧阳烈越想越蹊跷,怎么伯母的住处没有一个下人?而且看她像一夜未眠,目光更是躲躲闪闪,怎么看都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一样,难道冰儿在她的房内?不可能,冰儿不可能躲着自己不见。
“庄主!”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将他从思绪中拉出。
“馨儿?怎么?有事吗?”
馨儿略显得有些焦急道:“您见夫人了吗?”以为和庄主在房内,却一个人也没有,吴管家说夫人一夜未归!
“她不是去了街上吗?”难道一个人去了不成?
馨儿一听连忙否决:“不会的,守门的下人说并未见夫人出府。”如今又不是在山庄内,不可能不走正门!
“那你有没有去问过炙颜和斯娅?”
“她们一早便出去了,说是下午回山庄才能回来!”
看来,伯母的铭心园肯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先去再找找,我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等馨儿回答便转身快速原路返回。
一路返回,果然园内不见一人,邢笑妃的房间更是紧闭,他放轻脚步来到门外一听,却听到了十分不安地啜泣声,当机立断。他一脚将门踹开闯入,房内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带血的布条,一张奇特且略高的床上满是凝固的鲜血,而室内则到处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
“你怎么?”邢笑妃连忙放下药碗将床挡在身后斥责道,“你竟敢擅自闯入我的房间,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欧阳烈根本不理会她,伸手便将她用力推到一旁,床上赫然趴着昏睡的邢天音,一夜未见,她竟变得如此虚弱不堪,他颤抖着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入眼的一幕让他既惊又怒。
他猛地掐住了邢笑妃的脖子,双目因愤怒而赤红:“说!你到底是谁?究竟对我的冰儿做了什么?!”
邢笑妃抬手胡乱地拉着他的手,小嘴长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用力将她摔在了地上,她拼命地咳嗽着,双眼布满了泪水。
“你……你不要误会…天音是我带大的,我怎么会害她,你不要冲动!”她吃力地站起身来,无力的身体站在那里有些摇摆。
“那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且昏迷不醒?!”他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后怒气冲冲地看着邢笑妃,浑身布满了浓浓的杀气。
她吐出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后看着他:“事到如今,我就将真相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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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重伤,心痛
邢笑妃幽幽地叹出一口气,而后看向床上的邢天音心中默念:”公主,我只有告诉他,你在后宫内才能稳坐皇后之位,请原谅我!”
在欧阳烈逼人的目光下,她从墙上的暗格内拿出精心保养过的人皮递给了他。
“这是?”他皱着眉头伸手接过,细眼一看大吃一惊,“火莲?难道……”据情报说,凤舞公主的背上有一朵火莲胎记。
她上前拿出药水撒在人皮上,圣旨的内容顷刻显现,他看完之后惊叹:“先皇竟将圣旨藏在了凤舞公主的背上!那现在公主在哪里?”
她抬手指向了他的身后道:“邢天音,便是当今凤舞公主!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先皇驾崩的真相之后,便决意在昨晚请来女大夫煎熬了一夜,用刀子硬生生的剥下了这张肌肤!”说完便落了眼泪。
“什么?!”他猛地看向昏迷不醒的邢天音,顿时心如刀剜般剧痛,手中的人皮也格外烫手起来。
“冰儿……我这辈子该怎么还你的人情……”他紧握着那张格外烫人的人皮,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心爱的女人受着这等痛苦,也令他落了男儿泪!
想不到这个看似性冷薄情的王爷,竟对公主如此用情啊!
“王爷先别伤心,现在当务之急是为公主降下高烧。如今她陷入昏迷,根本无法咽下药!”
他拭干泪水,将人皮交与她后便小心地扶起邢天音,而后端起药碗噙了一口,便亲口为她喂药,药终于下入腹中。
“太好了!”邢笑妃喜出望外,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时,昏迷已久的邢天音悠悠转醒,她沉吟一声:“现在是什么时辰?烈有没有来过。”她的意识缥缈,根本不知道是在欧阳烈的怀中。
欧阳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扬起头吐出了一口气道:“冰儿,是我……”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回来?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摔倒了而已,没事的!”她抬起手用手指抓着他的胳膊,使劲地挤出笑容,却因此牵动了背上的伤处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连忙将她小心地放下道:“冰儿,你就别再隐瞒了,我都已经知道了!都是因为我!”他轻抚着她的脸,一脸歉意地皱紧了眉头。
她看着他,多想为他抚平眉间的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