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罪!”感受到四周空气的不正常,他连忙跪倒在了地上。
“果然多嘴!”他轻哼一声,甩袖离开。心中却无比郁闷,果然是太监总管,姜还是老的辣,真是一语中的!
孟公公连忙爬起来追过去:“皇上,等等奴才啊!”
邢天音站在殿内安静地等待着,故而听到熟悉的脚步,嘴角不由得弯出了美丽的弧度。
“臣妾见过皇上。”见到来人后,她轻盈盈地半蹲行礼。
“皇后起身吧。”本以为自己会被扶起,谁想欧阳烈快步地从她的身旁掠过,她有些黯然地敛下眼眸,而后快速地恢复微笑,站起了身子。
欧阳烈坐于首座之上:“皇后可有事?”
“听说最近皇上的胸口总是泛疼,所以臣妾特地亲自炖了些补汤。”
她连忙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拿过了补汤,亲自地端上,而后又亲自为他倒上。突然,欧阳烈抓住了她的手腕,令她吓了一跳,不解地抬头:“皇上?”
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伤痕累累的美丽手指道:“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她一愣,随后慌乱抽出:“没什么事!”谁料刚刚挣脱的手再次被抓住,“难道是因为朕?”他担心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
“皇上不必担心,小伤而已。”她轻笑着,感受着久违的温度,倾城绝美的容颜满是羞涩。
他叹出一口气,轻声责备道:“怎么可能是小伤,你这双弹琴的手,朕可不想它因为朕而无法弹出动听的曲子。”一旁的孟公公早已识相地拿出了药箱放在了桌子上,并带着宫女太监们退出了宫殿内。
他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而后打开了药箱,为她吹着伤口轻柔地涂着药,她痴恋地注视着他俊美迷人的侧脸,这样的男人,她爱了六年,守了六年,如今就要有了她人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发现她正在发呆,不由失笑:“你这是在偷看朕不成?”
她小脸一红,慌乱地低下了头:“臣妾不敢。”
“哈哈,皇后你还真是可爱!”他顿时大笑出声,令身边人更加羞涩不堪,殿内也变得和谐不已。
蘩茵殿内——
悦儿正在殿内看书之际宫女进来禀报:“启禀公主,斯娅小姐求见!”
她抬起头,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从一旁拿出了墨石笔写道:“冰月小姐可曾回来?”
“还没有。”
“请她进来吧。”
“是。”
侍女雀儿连忙沏好了茶摆好后,侯在了一旁。
“参见公主殿下。”她行了一礼站起身,悦儿快速地在写字板板上写道,“娅儿姐快坐。”
斯娅十分意外地看着她手中十分新奇的物品,开口问道:“悦儿,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又是阮泉从边塞地区带来的吗?”
悦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冰月姐为我特制的。”
“又是伊冰月呢……”她赞叹了一声,“方才在泰和殿内,两位太后娘娘都提起了她,都对她十分满意呢。”
悦儿微微一笑默许。
斯娅抿了一口茶,而后将茶盖盖上,道:“果然上好的碧螺春,也只有主子可以沏得那么清香怡人啊!可以如今已物是人非,我也有许久未去看望已为皇后的主子了呢……”
听到斯娅突然提起了邢天音,悦儿顿时脸色微变,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她左手紧紧地抓住衣摆,笑得极不自然。
“悦儿,你怎么了?”她连忙来到她的身边,却发现她已满头大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不好,刚才自己无意间提到了邢天音!
眼看悦儿即将犯病,宫女们顿时焦急起来,无奈之下她正要抬手按住她的睡穴,突然一个人猛地将她推开,而后将一粒丹药放进了悦儿的口内,方才情绪开始不稳定的悦儿,渐渐地沉睡过去。
伊冰月弯腰将她抱起来到了内室,雀儿连忙掀开了丝被。
“雀儿,去将安神香点上。”
“是。”
“竟然是你?!”斯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动作熟练地稳定好悦儿,并吩咐着雀儿,这个女子不就是当初医馆内的吸血鬼吗?怎么会认识了悦儿?还被作为贵宾请进皇宫,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接近欧阳烈不成?
伊冰月听到惊呼声,不由得转身看了过去,顿时一挑眉,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斯娅冷笑一声,含着讽刺:“呵,真是笑话,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不该属于这里!”
“你放肆……”凡娜怒喝一声,就要上前。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你又怎么能判断我不属于这里呢?难道你是皇帝不成?”伊冰月伸手将她拦住,淡然自若地反驳了过去,句句在理。
斯娅一时间语塞,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我非伶牙俐齿,不过是就事论事,如果小姐对我有什么看法的话,大可说出来。”伊冰月挑了挑眉,“不过,在你说出对我的看法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一句。”
“提醒?你……”这个女人,竟然敢提醒自己,真是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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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且珍惜!
☆、第二十九章 提醒,毫无感觉
“对,就是提醒你!”伊冰月昂起头睥睨着,狭长的凤眼满是严肃,“你明明知道公主不能听到关于皇后的事,却还要提出来,她只是情绪紊乱和呼吸困难,你却点在了她的睡穴之上,你可知,长久下来,她有可能会崩溃!”
斯娅猛然愣住,怎么可能?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
这时,雀儿带着御医进来,斯娅紧紧地看了她一眼后来到了御医面前询问。
“确实如此!想不到斯娅小姐还懂医术。”御医赞同地点了点头,满口夸赞。
“怎么会……”她震惊不已地看向得意洋洋的伊冰月,随后厌恶地皱着眉头道,“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既然待在皇后之内,我奉劝你老实一点,如若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以后常来玩哈!”伊冰月笑哈哈地挥着手,一旁的凡娜和宫女皆一脸的无语,这口才和胆量也太厉害了吧……虽说是宫内贵宾,但斯娅小姐可是皇后的妹妹,她竟然敢直言不讳地批评她,真是不怕死……
——
与欧阳烈共进完午膳后,邢天音突然感觉有些精神疲乏,本想忍耐一时,能再待上片刻,却发现身边人总是心不在焉地向外看。
“皇上?您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为他接过手中的茶杯,她轻声询问。
欧阳烈偏过头看着她有些略微苍白的脸色,许久之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朕道是没有什么可去处理的事情,不过反观皇后,你的脸色有些不好呢,是不舒服吗?”
她一愣,不由得抚在了自己的脸色,有些迟疑:“很不好吗?臣妾只是感觉有些累而已,也许是天气太热,精神力有些受影响吧。”她不禁在心中期待,皇上可以开口让自己留下休息,作为一国之后,皇上的正妻,她的记忆中从未在这座寝殿内与他同床共枕,尽管身边人告诉自己,皇上曾为王爷时对自己十分爱怜……
“既然皇后身子疲乏,珍儿……”
“奴婢在。”
“皇后身体不适,去让侍卫抬来步撵。”
“是。”珍儿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邢天音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一旁的孟公公一脸的惊讶,依照形势的发展,他猜测皇后今晚会留宿于御龙殿,却不想皇上一反常态。
“皇后最近身子不适,让朕找来御医为你把脉吗?”欧阳烈低下头看着她,轻声细语地询问道。
邢天音微笑着摇头,被侍女扶起后微微行了一礼道:“明日画师便会送来秀女的画像,所以还请皇上移驾前去臣妾宫内。”
欧阳烈长呼出一口气,略微显得失力地靠在了椅背上:“速度还真是快,朕应允下此事才不过五天而已啊……”
她微微一愣,看着他一脸倦容,心中疼痛不已,纳妃之事文武百官齐名参本,里面不乏外戚势力的怂恿。她贵为一国之后,怎可独占圣宠,再加下未诞下一位皇子,对于此事也只能赞同。
“皇上不必忧心烦虑,臣妾定会管理好后宫,使姐妹们和睦相处。”
欧阳烈揉了揉紧皱的眉宇,略微地点了点头:“劳烦皇后费心了。”
“这是臣妾应做之事。”她再次施了一礼,“臣妾告退。”
“退下吧。”
再次抬眼看了一眼座上合目之人,她才转身离开。
待来到殿外后,邢天音突然脸色煞白,将扶着自己的侍女甩开后,双手抱住了自己剧烈疼痛的头部蹲了下来,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后,她却泰然自若地站起身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转头看向坐在地上呆住的侍女,她皱紧了眉头道:“在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是,皇后娘娘!”侍女连忙爬身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孟公公看着主座上批完奏折的欧阳烈,开口道:“皇上,奴才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却索然无味地扔回到了原处:“说!”
得到了应允,孟公公连忙上前一步道:“今日皇后亲自炖汤送来,皇上也对她很好,可刚才为何一反常态,让皇后回了自己的行宫?”
欧阳烈紧紧地盯着他,而后慢慢地站起了身来到了窗口处,负手而立。
“孟公公应该听闻过朕曾经是王爷时,对皇后十分疼爱。”
“奴才略有耳闻。”
他抬头看着蔚蓝天空上漂浮着的白云,一双狭长的凤眼内满是愁闷:“可是,朕仿佛失去了那段记忆,对皇后并没有任何感觉,刚才如此,只是想试着感受,但是……”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但是皇上您并没有任何感觉。”怎么会这样呢?
“皇上您是否失过记忆?”
他摇了摇头:“正因如此才会令朕困惑,到底是因为什么,使朕对曾医治好朕的腿,为了朕受下扒皮之痛,助朕成为一国之君且被朕深爱的女人失去了任何感觉?难道是朕薄情不成?”他转过身询问道,眉毛紧皱。
“奴才愚钝,实在不解。”孟公公低下了头。
他微叹一口气,仰头间一张嚣张的笑脸突然闯入脑海,令他突然笑出了声。
“皇上?”刚才明明一脸的愁容,此时竟突然发笑,什么意思?
“朕突然想起了令朕开心之事,你去为朕办一件事。”他招手让他过来,偏头耳语几句。
“皇上,这……”孟公公愣在了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
“还不快去?!”他声音微怒。
“额,是。”
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皇上这是要做什么?这一点也猜不到头绪啊!
伊冰月留下凡娜帮忙照顾着悦儿,而自己则出了蘩茵殿一路散心。
明明在这皇宫之内可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的戒指,可是为什么自己只要特意去寻找,就感受不到了呢?难道是落入了妖物手中不成?斯娅吗?
她一路猜疑着行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莲花池前,抬头看着满池的红莲,美不胜收,她顿时脱口赞叹出口。
“哇哦!真美啊!”将忧愁顿时抛于脑后,望了望四下无人,她扬手设下了结界,一踮脚施施然踩于水面之上,而鞋面未被一滴水沾湿。她俯下腰素手轻抚了一下花蕊,而后轻划着水将金鱼绕于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