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确定你*她而不是因为她漂亮。”
高希的态度轻蔑,高旻文恼羞:“肤浅。我今天找你,是想让她进公司,一起共事,相互有个照应。还希望你改变一下态度,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很了解她。”
高旻文苦笑:“我也以为自己了解她,现在才明白,我从未了解。你们都认为她图我身家,我也认为。众多追求者,我没任何优势。最终她答应嫁我,我想不通,但也高兴。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高希终于明白,结婚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所谓何事。他不由冷笑,自以为把全部捧给了她,殊不知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她一直强调,自己没有股份。看来,这又是高旻文一厢情愿。
高希问:“所以结婚时你赠予她股份?”
“是,我想她安心,跟着我不会亏待她。”他一直这样打算,虽然她拒绝了,但他以另一种形式赠予她,至今日她都不知情。
“金钱的讨好?我还以为你们情比金坚。”
高旻文不理儿子的讽刺,难抑悲伤:“我以为给了这些她就一心一意跟着我,不想我出事,她居然提出离婚。她说我们的婚姻是一个错误,她要纠正这个错误。”
他不提黎落怀孕一事,说出这些已达他底线,若是被人知道,他的新婚妻子怀了野种,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同意?”高希太了解老头,他绝不轻易放她离开。
“你认为我会做无本买卖?我不管她离婚的理由,也原谅她起了离开的心思。但嫁了我,这辈子做人做鬼都只能是我高旻文的妻子。”
高希不满,心里冷笑。做人做鬼,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也想问,既然*惨了,她又无意,何以捆住她?
“我要她去公司,沈倩倩那边……”
接下的话,不说高希也明白。他要借用沈倩倩的手,逼黎落留下。忽然间,他心疼她。一个自喻深*她,可赠予她整个世界的男子,一步步算计。这算什么*,未必比他光明。
他皱眉道:“你就不担心她对你寒心?”
“放心,我有此打算,自然有了想法,她不会怀疑我,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高旻文歇了口气,想起他们的半年之约,他势在必得。他就不信,黎落的心是铁打的,烤不热。
“她同意去公司?”
“会,半年之约都能答应,这个我也有把握。”
半年之约?约了什么?高希震惊,面上不动声色。他故作不屑:“什么乱七八糟,你当自己孩子?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混账,我今天找你,我看你对她也还算照顾的份上,还有婚期近了,你收敛些。夏琳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怎么想?”
提起婚事,高希不耐:“我有分寸。”
“就怕你拎不清。你好不容易有今天,别一时贪恋误了正事。”
“我的今天还不是你一句话?”
高旻文恼火,也无话驳他。有关于继承人,确实只要他点头。但沈倩倩那边不会善罢甘休,高晟也是他儿子。
“我是为你好。”
高希不否认,就像他选择夏琳。
他躺下没多久,夏琳来敲门。高希开门让她进来,自己去倒了一杯水。
夏琳打量他的房间,开玩笑地问:“今晚我可以住这里吗。”
“随你。”
夏琳脱了外套,径直走向床铺。高希皱了下眉,今晚没心情敷衍。两人无声地躺着,夏琳翻身搂住他,低声问:“最近很忙是不是,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任何忙。”
高希想拨开她的手,最终没有动作,淡淡地说:“睡吧。”
夏琳俏皮地往下摸去。一个月了,他不曾亲她一下,更别提亲热了。婚期确定下来,她以照顾高旻文为由来这边也已多日,他也不曾为她留宿。她心头慌乱,又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大度。
“你不想吗。”
“最近很累,好好休息吧。”
夏琳不气馁,开玩笑道:“小兄弟吃饱了是不是?”
“别胡闹。”
“希,我们就要结婚了。”
高希不耐,翻了身背对她,口气平铺直叙:“你忙了一天不嫌累?”
夏琳娇娇地笑,柔软的手轻轻摩挲他的背,脸贴近他,满足地说:“因为是你,再累也值。”
高希不语。再累也值?他不否认夏琳*他。
“希,叔叔很*黎小姐,我也希望他们能相守。”
“他们的事儿你最好别参和。”平淡的声音有了丝起伏。
夏琳的手一僵,讪笑:“我没做什么。”
“我爸的事儿,让他自己折腾。”
“好。”她顺从。
第二天,夏琳选婚纱时遇到了难题,便电话求助黎落。结果对方关机。随后她又电话高希,高希说:“我今天出差,你看着办。”
她不委屈吗,委屈。谁让她*他。
高希那边确实要出差,他寻了个名目去了西北,落脚于西北重镇L市。本不需要他亲自来,既定的行程是商务部。
他亲自出马,对方不敢马虎半分,在最豪华的酒店订了餐,套房都订好了。结果,高氏年轻的总裁压根不理睬他们的‘良苦用心’。勉勉强强用了餐,留下秘书,自己走了。
他并没有下榻最豪华的酒店,而是住进了一家三星级普通酒店。老詹为他订房间时,也很诧异,不明白自家老板心里想什么。
他想,自黎落撞进他们的生活,身边的人个个变得不可理喻。他家老板也不例外。这个状况,他很担忧,又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第四十九章
高希到L市第二天;又赴饭局;对方跟高氏合作多年。
去的路上;老詹想起夏琳打来的电话;便转述给高希。高希听了;只是皱了下眉。老詹摸不准老板的心思,小心询问:“老板;是不是当回夏琳小姐电话?”
“嗯。”高希嘴上应着,并未见行动。
老詹深深望去一眼;终是缄口。对于老板的□;他插不得手。待走进包厢;看得到坐着的黎落时,老詹才明白老板此行地目的。心头透亮,越发担忧。高希仿佛没瞧见黎落;又像不认识她,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
而黎落没他淡定,从他进来,整颗心七上八下。他怎么出现这儿?黎落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一定不是他。这也只能自欺欺人,那张脸、那神态、举止投足不是他还能是谁?
可、可他怎么……
黎落握着杯子的手轻轻颤抖,微垂着眼,再也不敢看过去,心思再也收不拢,恍恍惚惚的,只听身边朋友低声问:“怎么了,脸色不好,是不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
她勉强笑了下,摇头:“最近都在路上,大概没休息好。”
朋友信了:“今晚早些回去。”
黎落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上,苦苦思索高希此行目的。他不是要结婚了吗,忙着公事,忙着筹备婚礼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躲得还不够远么。
思及此,她的心又砰砰地跳动。她警告自己不要自作多情,高希绝不因为她而来。她问身边的朋友:“你认识他?”
“朋友和他有生意往来。”朋友淡淡解释,并不深究她此问背后的动机。
听到这个答案,失落、释然都是有的。
整个晚上,高希都不瞧她,一眼都没有。黎落坐了半晌,就借口身体不适起身告辞。高希也没说话,静静地跟身边的人畅聊。
只是黎落没走出酒店,老詹便追了上来,非要亲自送她回酒店。黎落勉强答应,回去路上,老詹为高希说好话。黎落只笑不语。这样的黎落,老詹心疼,觉得太过委屈她。也想劝她离开,然而老板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也私心地盼着黎落能为老板排忧解难,就算不能,也能给他带去片刻安宁。即便这个女子是老爷子明媒正娶的,他也违背良心祈祷。
黎落回到酒店,躺着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高希。她厌烦唾弃这样的自己,觉得无可救药。
所以,当夏琳打电话讨教结婚事宜,她耐着性子将自己都忘了的‘经验’说与夏琳,夏琳对她千言万谢。黎落越觉自己罪不可赦,恶心虚伪。然而,这一脚踏进去,高希断然不会轻易放了她,除非万不得已。
他也许诺两年时间,倘若真如他所说的,夏琳只是一颗棋子,她呢,他就真心待她了?说一时*她还信,若说娶她共度余生,她断然不信。既然明白此间道理,何还作茧自缚?
就在她苦思烦恼时,闹她心烦的祸端来了。他喝了些酒,脸愈发苍白。这样模样瞧在黎落心里,愈发来气。他怎么能这样无所顾忌?就不畏惧么。
可他已经大大方方进来,也不去瞧她,脱了上衣径直走向卫生间。她呆呆地站在中央,傻了似的。若不是手机响,她都忘了,这个人什么都敢做的。
电话是老詹打来的,想必不放心高希。他说:“老板今晚喝了不少,麻烦你照顾。”
黎落还能说什么,默默地挂断,躺回床上。高希出来,掀了被子从身后环上她,唇也贴了上去。黎落按住他乱动地手,闷声问:“你怎么来了。”
“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因喝了酒,嗓音沉沉的,鼻息烫着她的侧脸,痒痒的。他摩挲她的手,引导她往自己那处送去,感受她轻轻颤抖,更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借着灯光,低头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我知道先前说的那些话你没放心上。但你跟他搞什么半年之约?他什么心思别说你不知道。”
他知道了?高旻文说的么。黎落并不心慌,答应高旻问文她就有了考量,当然不会逞他的心如他的意。她更清楚,自己不答应定会引起他的猜疑。高旻文疑心本来就中,那日的试探到了今天还记忆犹新。她现在每天过得如履薄冰,深怕一个不慎连累他人。
“半年如何,一年又怎样。眼下他不同意我走,约定和不约定有何区别?”
高希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就怕黎落感动,然后稀里糊涂把自己拐了进去。明明是自己的女人,还要担着他人太太的名头,心里自然不舒坦。然而又能怎样,只悔老头子神志不清时没答应她的请求,若是离了,还能有今天的纠结?
思及此,他又想,若是离了,她是不是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看她这次旅行走得潇洒,他庆幸还有法律束缚她。
想起他此行,不由问:“怎么忽然来这里?”
“有个项目。”仿佛不愿多谈,“你看,哪儿都能遇见,算不算缘分。”
黎落心里怅然一笑。情浅缘浅也算吧。
“你都不需要筹备么。”
“筹备什么。”他故作不知。
“今天夏琳想我帮她挑婚纱,还有她问有没有好的摄影师。”
“不谈这个。”高希烦了,他在想,她真一点也不在乎。不然眼看着自己和别的女人讨论终生大事,她全然的无动于衷。这多少让他沮丧挫败。
“不谈不代表不存在,高希,我只是出来散心,没有不回去的意思。高旻文他,我跟他说和同学一起,他若知道我独自来了西北,而你也来了,依他的性子你认为他什么都不问?”
“到了今天,你凡事都以他为中心,他真就比我还有分量?”
“喜欢是一回事,我们这边,你就没负担,不受折磨么。”想着,她只觉凄凉。一步错,步步错,连回头的路都堵死。
“好了,我们不谈他们。这里,今晚只有我们,谁也别谈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