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显得无比的让人心酸。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女孩抬起头,睫毛颤动了一下,张开了双眼,那是一双无比清亮的眼睛,像天上闪耀的星星,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使劲地揉了一下脸,顿时嫩白的脸上出现了两朵红云,也擦去了脸上残留的泪痕。
她是夏陌,12岁了,距离妈妈离开的日子已经2年了。
这两年来发生了好多事,先是妈妈去世了,然后是爸爸因为妈妈的离开,总是精神恍惚延误了工作而被辞退。再后来奶奶病了,而爸爸渐渐开始喜欢上了抽烟喝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小小的夏陌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洗衣煮饭,学会了打扫卫生,学会了照顾奶奶。
夏陌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菜场买菜,然后回家到厨房里煮饭,从开始的切菜切到手,煮菜被油沫沾上到现在的熟练操作。
随着家务事的越来越上手,夏陌的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差,老师经常在学校里批评夏陌,作业不做,在上课时间睡觉,考试不及格。原来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乖乖女,如今却成了坏榜样,这样的情况家里却无人知道。
两个月前奶奶拖着病重的身体,敲开了夏爸爸的房门,看着颓废的儿子,夏奶奶泪流满面。她拿起拐杖狠狠地敲在了夏爸爸的身上,边敲边流泪。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看看你最宝贝的女儿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才几岁,她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做作业,而是买菜煮饭,还要照顾我这老太婆。别的小孩在这年纪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调皮,她呢?”
“允雪已经走了,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还要拖累陌儿多久?你该清醒了,你瞧瞧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对得起允雪,对得起陌儿吗?”
“妈已经老了,日子也不多了,我走了陌儿怎么办,你每天只知道关在房里喝酒睡觉,难道你还想陌儿这么小的孩子来照顾你,来愁家里的柴米油盐吗?”
“我可怜的陌儿,这么乖巧的陌儿,这两年来你有好好的看过我们的陌儿吗,你看过没有?这两年里你有给她买过一件衣服,有买过一件玩具吗?她有跟你哭过,有跟你闹过吗?你有看见她笑过吗?”
“妈,对不起……”夏爸爸跪在夏奶奶面前,红着眼眶。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们的陌儿。妈知道你心累,知道你难过,可是再难过再累日子还是要过,你还要照顾陌儿啊。妈这辈子已经知足了,虽然你爸去的早,但我有个孝顺儿子,还有一个好媳妇,一个乖孙女,这辈子没有白活。”
“妈,我知道了,我会再想想,我会好起来的。”
“好,儿子,想开了就好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难受的时候想想陌儿,想想你承诺给允雪的,不要再这样了。”
说完夏奶奶便躇着拐杖脚步蹒跚的出去了,夏爸爸一直望着夏奶奶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花白的头发,瘦弱的身子,满脸的沧桑与皱纹,妈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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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星期一……身在公司心在家呀~
☆、第八章 新妈妈?
那一天奶奶找过爸爸之后,爸爸又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夏陌起床煮早饭的时候,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鸡蛋煎饼,皮蛋瘦肉粥,还有豆浆。这是夏陌最喜欢吃的,也是爸爸最拿手的。
夏陌看着这些眼睛立马就红了,自从妈妈去世后夏陌再也没有吃过了。
厨房传来声响,是夏爸爸。
“陌儿,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忽略掉你,今天开始,爸爸会重新振作,不会再让我的陌儿难过了。”
“陌儿,可以原谅爸爸吗?”夏爸爸抚着夏陌的头发,轻声地问着。
“爸爸,陌儿没关系的,陌儿一直相信爸爸会好的,我们又会像原来一样的,好好生活。”
“嗯,陌儿真乖。”
那天开始,夏家有了新的生活,恢复了以往蓬勃朝气,虽然缺了夏妈妈。
一个星期后,夏爸爸凭着原有的工作经验以及卓越的能力,重新找到了工作。虽然比不上原来的那份工作,只是一个小职员,而且工作地点离家有点远。但是公司前景比较好,夏爸爸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夏爸爸每天都很忙碌,朝九晚五,虽然上班时间有点晚,但是因为夏爸爸得赶公车,每天都得很早到起床。夏家原有的存款在给夏妈妈看病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车子也卖了,再加上夏爸爸两年没有工作,已经没了什么存款,而且夏奶奶还跟着亲戚借了一些。
夏爸爸早上很早就起床做早饭,等夏陌吃完一起出门,夏奶奶因为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只有早上的时候才能小睡一会,所以夏陌跟夏爸爸一般都不会去吵她。
晚上如果夏爸爸回来的早便会负责做好饭菜,但一般都是夏陌在做。
夏奶奶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有时都起不来床,午饭都是夏陌中午放学的时候赶回来做,或者早上爸爸出门的时候提前放在电锅里热着的。
某一天奶奶找爸爸谈话,谈完之后夏爸爸站在窗台边上抽了好一会烟,眼眶范红。
一个月后爸爸告诉夏陌,奶奶需要人照顾,夏陌也要人照顾,经人介绍夏爸爸认识一个离异的女人,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女儿,比夏陌大两岁。夏爸爸接触了几次觉得这个女儿很温柔很善良,就商量着跟那个女人结婚。夏爸爸帮她撑起一个家,她帮着照顾家里的老小。
“陌儿,你同意吗?如果你不同意爸爸就不结了,陌儿永远是爸爸心里最宝贝的。”
夏陌低着头,不说话,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来,一下子跑开了。
夏陌把自己关在房里,低声哭泣。夏爸爸站在门外面着急,使劲地劝着,承诺着再也不提这事了。
奶奶摸索着进了夏陌的房间,揉着夏陌的脑袋,叹着长气。
“陌儿,你该长大了,奶奶知道你难过,不喜欢别的女人占据你妈妈的位置。但是奶奶老了,照顾不了你了。你爸爸还年轻,他又要工作,又要顾着家里,这样他会很累很累的。”
“奶奶……”
“陌儿知道,也明白的,陌儿会跟爸爸去说的。”
“嗯,奶奶知道,我们的陌儿是最善良的,一切都会好的。”
事后,夏陌去找了夏爸爸,同意夏爸爸跟那个女人结婚。
于是在过年前一个月,一对母女进了夏家的门,不知这个决定是对的开始,还是错误的开始。
☆、第九章 双面人
夏爸爸将二楼的两间客房整理了出来,一间是给新妈妈住的,还有一间是给姐姐住的。
夏陌问爸爸,为什么爸爸结婚了,却不跟新妈妈住一间房,原来爸爸跟妈妈是住一起的。夏爸爸对夏陌说“陌儿,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叫阿姨,不用让自己一定要叫妈妈。爸爸跟她结婚不是让她来代替你妈妈,而是能够有人能照顾好你和奶奶,这些爸爸结婚前就已经跟她说好的,她也同意了的。爸爸妈妈的房间只能住爸爸跟你妈妈,绝不会让别的女人入住。”
夏陌想了想,似懂非懂,最后想到奶奶的话,就说“爸爸,我可以叫她阿姨吗?”
“当然可以,爸爸也不希望有人代替你的妈妈,你妈妈是爸爸永远的唯一。”
那天,夏陌第一次见到了那位将要融入她生活中去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一件羽绒外套,脸上带着微笑,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害羞地躲在妈妈身后,睁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夏陌跟在奶奶后面看着门口,有点紧张,有点无措。
奶奶按了按夏陌的手,迎了上去。
“是周丽吧?快进来,这小姑娘就是李诺吧,跟我们家陌儿名字好像,赶紧进来,外面好冷的。”
“对了,我们陌儿他爸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进来,这孩子,怎么回事呢。”
正说着夏爸爸就从外面进来了,手上提着两大箱子的行李。
“妈,这是周丽,这是她女儿李诺,比咱们家陌儿大两岁,以后咱们就一起过日子了。”
“周丽,这是我妈,这是我女儿夏陌”
“陌儿,叫阿姨,叫姐姐。”
“阿姨,姐姐”喊完夏陌就又躲到了奶奶身后。
“等会我再给你们好好介绍,走,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
说着夏爸爸就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到了二楼,当周丽看到夏爸爸把她带到客房的时候表情僵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过来。
“因为不知道你俩喜欢什么样的装修,就没给动,到时你们自己看着喜欢什么样的就通知装修公司给装修一下,自己作主。”夏爸爸边走边说。
李诺的房间在夏陌的隔壁,夏爸爸笑着说,让这俩小姑娘住近点,也好有个伴。
夏爸爸把她们带到了她们各自的房间,帮她们把行李搬进房间,让两母女先收拾一下,然后就下楼做饭去了。
周丽给李诺一个眼神,示意她先收拾自个的房间,就下楼帮忙煮饭去了。期间一直很热情主动,显得很能干。
奶奶看着周丽那利落的动作,心里也稍感安慰。
晚饭夏爸爸让夏陌上去叫李诺下楼吃饭,夏陌站在门口,喊了声姐姐吃饭了,李诺正坐在床上玩着游戏。
她转头斜眼瞪了一眼夏陌“吵什么吵,滚!”
夏陌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低着头往楼下跑去。
几人见夏陌只一个人下来,都觉得奇怪,只有周丽眼中闪过一道光。
“这孩子,肯定又看书入迷了,没注意陌儿喊她了。我去喊,你们先吃。”
说着就起身往楼上走去。
周丽一到楼上,看四周没人,就走进李诺房间。
“你个死丫头,叫你吃饭没听到啊,一天到晚只会玩游戏。”
说着拿手死命的按了一下李诺的头。
“来之前跟你说多少遍了,让你这段时间给我忍忍,做也得给我做做样子,老娘下半辈子可指望在这里过了,你要是敢给老娘出乱子,老娘就把你丢给那姓徐的死老头,那老头可是肖想你很久了。”
李诺翻翻白眼“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推着周丽往门外走去,周丽嘴里还念叨着“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丫头”
走到楼下,李诺又恢复成进门时的样子,羞怯的站在周丽身后,而周丽轻拉着李诺的手走到餐桌边坐下。
“唉,我这孩子就是这样,太害羞了,见到陌生人就不好意思,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躲在房间里看书。真怕以后长大变成个书呆子,你看陌儿多好啊,长得又漂亮,希望以后小诺跟着陌儿能多学学,让我也放点心。”
“没那回事,小诺长得也很漂亮啊,你太谦虚了,我看这俩孩子以后肯定能好好相处。小诺不是也要转到跟陌儿一个学校吗,到时还能一起上下学,陌儿上学也有伴了。”
夏奶奶坐在椅子上,乐呵着说,夏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一顿饭在几人热闹的谈笑声中结束,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之后才各自分散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有夏陌始终不吭一声,低着头坐在一边,夏爸爸和夏奶奶都以为她是因为一下子适应不了才这样的。
只有夏陌自己知道,这一对母女让她感到害怕,想起楼上那一幕,依然觉得毛骨悚然。楼上和楼下完全的两种面貌,让夏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