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的是几任来最接近于星的颜色,所以所有的人对于他更是敬畏有加。
冥辰在靠近历劫台的正前方站定,才对跪着的生灵挥挥衣袖让他们起来,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红毯的尽头,等待着她的到来。
“拜见皓御日君——”随着这一声,穿着金黄色衣袍的昱亟出现在了众生灵的面前。头上依旧是太阳形的发冠,颈上也戴了象征他身份的“帝日石”,同样的这也是他历劫归来时一同出现的,那日石火红光亮宛如正旺的太阳。
今日的他与那日不同,浑身透着威仪,在冥辰的身边停下,冥辰一改平常向他行礼。昱亟冲他点了点头,对着下面的生灵们开了口,“起来吧。”他的视线也落定在了红毯的那端,等候着她的来临。
他们……他们都同样喜欢着那个月守,那月守的想法又会是如何?这段恋情又会如何发展?他们的抉择又会是如何?三角恋,注定是痛苦的……
“哇——”底下的惊讶声拉回了洛灵的思绪,她看向红毯的那头,她也被惊到了……
她的那套衣服……那套衣服与之前杏姑娘让她穿的那套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尊者会找她,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和这个月守很像……还是她和这个月守之间有什么关联……
风微微地轻吹着,一脸恬静的月守一步一步地踏上拾级而上,踏入红毯朝历劫台走来。衣裙随着她的走动而折射着美丽的光芒,她的眼一直盯着昱亟和冥辰,眉眼含笑,让所有的人心境平和,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昱亟和冥辰因她的到来而柔和了神情,他们的内心是激动的,也同样温柔地看着她朝这边而来。
“昱……”刚想开口唤昱亟的月守似想到什么一般,双手相叠向昱亟跪下,“神女月守拜见皓御日君——请降神旨——”
刚提口气的昱亟和冥辰在社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松了口气,还好她没出错。昱亟收了收表情,庄严而肃穆地对月守开口:“今有神女月守入历劫台,望各界佑之,望神女安危归来,望神祉降临银迦仙境……”
“遵神旨——”月守又是一大拜。
“遵神旨——”底的众生灵也是一大拜。
月守拜完后起身,看了昱亟一眼,又看了冥辰一眼才一步步慢慢地走上历劫台。
昱亟的目光一直紧跟着她,直到那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还是没有收回的打算。从这一刻起他将为她担心到她安然归来为止,这历劫台的时间是有长有短的,就好比他才一日便出来了,当然这跟他的本身原因也分不开,他的能力如不能抗衡,又如何能担任日君?历劫台的劫难是因他们本身而定的,在进历劫台前,谁都不能预知会有怎样的劫难,所以他帮不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护着她的本心与本身让他能早点归来。
“亟,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先去乾坤池……”
“我没事,就算不去也能恢复的,只是慢了点罢了。”他想看到她安然出来,不想错过……“不用担心,我身边还有你不是吗?”
“你……”他放弃劝他回去的念头了,他和他一样都想第一时间看到她的归来。
“好了,我们该为好结界了。”
“嗯。”
他们闭上了,嘴里不知念动着什么,下面的生灵们也开始了吟唱:“茫茫银迦,渺渺万物,神佑吾等,愿神归来,愿神归来……”他们手中的晶石随着他们的吟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历劫台前形成了强大的屏障。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结界”吗?
洛灵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至今她仍不敢相信这些,到底那织梦婆婆要她看的是什么?茫茫银迦,渺渺万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茫茫银迦,渺渺万物……
“茫茫银迦,渺渺万物……”
“我们宫主到底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说话啊——”恋静冲着失神的人吼,她现在很气愤却也好无助,宫主……呜,她该怎么做?宫主……
失神的人盯着一脸安祥睡颜的洛灵,死死地盯着,好似失了呼吸一般,然后在恋静的愤怒,桃杏的迷惑下吼了一句:“该死的织梦婆婆,你到底想干什么——”便急步而去。
那日的情景似乎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们念着术语,等着她的历劫归来,等待着那神圣时刻的到来。是的,他们等到了,祥和的月光将黑夜点亮,结界里,一身洁白如羽翼般的衣裙,纷飞;一头乌黑如缎的发,飞散,一双纤细的手,舞动;一张姣好的脸,浅笑……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望着舞动的人,忘记了呼吸……
舞毕,她缓步来到他们面前,对着昱亟一拜,“月神月守,参拜皓御日君——”
四天了,她终于安全归来,他看到了昱亟上前扶她,看她灵动的眼亮了亮,看她站在昱亟的另一边……
她褪去了稚气却未变她的纯真,她变得沉稳却未改本心,她换了身份却依旧是他们的月守,却又有什么在改变,又或者已经改变……
她的颈上是块月亮形的月石,周身环着白光却不刺目,昱亟为它定名为圣月石,它……呵,原来他还是晚了他一步……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之后发生的那件事很多都是因它而起,如果能早预知,昱亟还会不会动用日君的力量渡她历劫,又将余力融入那圣月石中呢?他忘了,他的先知能力还不能达到知晓一切的境地,所以那一切注定会发生,也注定了结局,她的手放在了昱亟的手中,他未再放手,直到……
跟着这羲霞月神月守也有八天了,可是自从那天她历劫回来后,便再未踏出羲月宫的静月殿,她每天做的唯一的事便是对着圣月石发呆。没错,猜她看到什么了,圣月石,那块陪着她从现代跨跃到尚圣皇朝,又从一条普通的项链变成了能号令天下帮派组织,恋月宫宫主身份象征的圣月石。如今它又成了这银迦仙境羲霞月神的守护石,而且还是在她历劫时出现的,这是不是说这羲霞月神与那恋月宫首创宫主是同一人或是有什么联系?可惜又不能问,因为这一切对他们来说还未发生,何况她也问不了。
“月神,这是南湖湖仙送来的湖鱼,说是很鲜美,要不要尝尝?”问话的是羲月宫的月伺官,她手捧白玉盘,里面放着一盘色泽鲜美,香气四溢的湖鱼。
“放着吧,去把上回昱……日君送来的红珊瑚给湖仙送去,并替我好好谢谢他。”月守只是瞥了那鱼一眼,便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圣月石上,然后吩咐道。
“是。”月伺官将白玉盘放下,便恭身退下了。
静月殿一派安寂,洛灵一直观察着月守,她总觉得月守的心里藏着些秘密,是自她历劫回来后才有的,到底她在历劫时发生了些什么?是什么让那个纯真自在的女孩改变成了现在这个沉稳而又满心心事的月神?她有些预感将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而这事将与她的心事有着些许关系。到底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呢……
“月神——月神——”月伺官急匆匆地奔进静月殿,“不好了,魔王墨裘带着魔军闯进仙境来了。”
“什么?他真的来了?”月守手中的茶盏蓦然落地,碎片四溅。手不自觉地紧握着,身子微颤,强作镇定,“他现在在哪里?”
“魔军还被拦在境外,只是魔王墨裘正在诛神台与日君、星尊对峙。”月伺官不敢有瞒,如实回禀。
月守顾不得多想,踏过碎片便往诛神台而去。
(诛神台)
漫天的乌云,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诛神台上双方对峙,一方一身朱红袍衣未有任何纹饰、一头银丝未有任何束缚,随风扬起绝美的弧,一张海蓝面具掩去了他一半的容颜,他,傲然迎视着对面二人,妖艳一笑。他,便是魔王墨裘。
“墨裘,银迦仙境与你们魔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带军闯入是何意图?”面对如今局势,他依旧风淡云轻,金黄色的衣袍迎风鼓作,心却思虑他的来意。
一旁的冥辰挑开被风吹到面上的发,一双眼阴郁地盯着墨裘,“敢犯仙镜者,本星尊自会让他有来无回。”
“星尊好大的口气,若是怕,本王又怎会在此?”墨裘瞥了他一眼,不屑一笑,“不过,本王今日前来可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本王是来迎本王的王后回魔域的。”
“哼,你莫不是寻错地方了?银迦仙境里全是神界与护佑生灵,怎么会有你的王后?”冥辰冷冷一哼,“你莫不是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才扯这么荒谬的话来?难不成当我们好欺不成?”
“啧啧,若是本王寻到了呢?到时又当如何?”墨裘无视他的敌意,轻飘飘抛出一句。
“你……”
“冥辰——”昱亟盯着墨裘看了好久,在他提到那王后之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仙境将会有一场大劫般的预感,所以在他叫住了冥辰,一脸若有所思。这墨裘不会无缘无故闯入这银迦仙境,他所指的王后又会是谁?
“羲霞月神来了——”
第 28 章
诛神台外的生灵们皆朝飘飘而来的月守施了施礼,给她让开一条道,看着她一步步缓缓地走向诛神台,不知为何,刚刚不安的心也随着她的步子一点点安定下来。
淡淡的光晕环绕在她的周身,月白色的拖曳华服衣袂翩翩,圣月石垂挂在胸前,闪着幽幽的光芒,髻上的珠钗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脆响。她淡然的脸上在看到触及诛神台上那抹朱红时,拧了拧眉,恍然了神情。
墨裘在听到那一声“羲霞月神”时,他的眼便牢牢锁在了那月白身影上。然后嘴角的的弧度更深,扬着妖艳的笑容,他打破了沉静,“瞧,本王的王后这不是来了吗?”
一句话重重地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他的话,似乎那是最大的笑话一般,一片哗然,只是他话里的认真却又不容他们置疑。
昱亟与冥辰都变了脸色,他口品声称的“王后”居然是月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知道月守历劫回来以后似乎有了不少的心事,他们以为她只是一时被历劫所经历过的事困扰着……难道月守的历劫与墨裘有关?这中间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故?
他们有着众多的疑问,可是现在却不是问的时候,昱亟沉了语气,“墨裘,就如同冥辰所说的,你若想与仙境为敌,犯不着找这么个让人笑话的借口出来?仙境的月神怎么会是你们魔域的王后,你说,放眼六界谁会信你?”
墨裘不以为意,笑得更为妖艳,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折扇轻摇,然后又“啧啧”几声,变为苦恼状,“本王还真想与你们为敌的,可是本王又答应过王后,为与仙境为敌,这可如何是好?”
然后正巧这时月守已踏上诛神台的玉阶,停在他们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他冲她一笑,“王后,本王来接你回魔域了。”
月守恍然的神情终于在他这一句下渐显清明,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看开了,也放下了。”
“月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月守的回答与神情都在告诉他们,墨裘与她之间的关系不简单,难道墨裘口中的“王后”真的是月守?如果一来仙境将面临的会是怎么样的局面?还有月守她……饶是他再如何镇定,在此时他也沉下了脸,露出了担忧。月守的历劫,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勘测出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冥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怎么会是这样?一直以来月守都在他们的守护之下,纯净地成长,直到历劫……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