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跑开,雷音眼神飘向隐溟楼的地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的追妻之路恐怕要比太子爷还要坎坷,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男人啊!
( ﹁ ﹁ ) ~→斜眼,自然是因为你们自个儿作的,不作不会死啊!!!
——
隐溟楼内,一片安静,只有沫舒清冷的声音在缓缓流淌……
蔺沧溟洁白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在沫舒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清雅的嗓音醉人心脾般的响起:“就这些了?”
“是的,爷,就是这些。”沫舒微微颔首,抿着红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始终淡定自若。
“没想到他这次,还能如此的沉得住气,果然让我刮目相看啊!”蔺沧溟彼时的黑眸,飘乎寻常的深邃。
“这个墨澜倒是有些军事头脑,在这当中一定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她的实力到了怎样的地步?”蔺沧溟低垂着眸望着手边的茶杯,突然看向沫舒:“进府时,离开时,可曾出过差错?”
“爷您放心,我们在秦王府有人,而我,易容成她的样子,倒也没有引起麻烦。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的那四个侧妃,倒是安静的诡异,不知是慑于这个墨澜,还是慑于蔺沧海,总之,风平浪静了几个月,打听来的,也都是些没有价值的消息,四人非常本分,每天按时晨昏定省,对墨澜虽说不上殷切,但也算热络。
咱们的人刻意挑起来的纷争,也被她们不痛不痒的化解了,甚至于,根本就没有闹到墨澜那里,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在墨澜没有进府之前,这四个女人每天都要斗上一斗,怎么墨澜一来,倒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得,一蹶不振了?”
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还是说,这个墨澜当真暗中对她们警告过?动了手脚?才让这四个麻烦精如此服服帖帖?怎么想都不对啊!
蔺沧溟轻轻的挑了挑眉,凤眸之间凝着深邃的暗芒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其他呢?”
沫舒知他指的是谁,轻轻的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她不肯跟我走,甚至,我看得出来,她没打算帮我们。尤其是,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居然还幻想着当上未来的妃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是你姐姐。”蔺沧溟意有所指。
“姐姐?这个姐姐能在知道我是如何死去,却还能心安理得的守在这个男人身边时,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姐姐了,我恨她,更恨那个将我们夏侯家推向深渊的人,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你又激动了,舒儿,知道你致命的缺点在哪里吗?”蔺沧溟眼神冷静幽深的看着沫舒,沫舒沉了脸垂了眸,眼底已经泄露了一切。
“这么多年他占据着你身体几乎所有的地方,你若不能控制好你自己的心里,早晚会暴露你自己。此仇咱们早晚会报,不但是你的,霏儿那一份儿也要算上,可绝不能以你如今的这个状态,现在的你太冲动,这么多年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改掉这一点,他于你来说,就是一个爆点,只要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就能让你瞬间炸毛惊变,从而暴露所有,这样状态下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去完成下面的任务。”蔺沧溟的话,让沫舒神色瞬间一变,下意识的就站起了身:“任务?什么任务?”
“暂时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还有,雷音那小子不错,对你够真,这些天整天都徘徊在外面,想问却不敢问,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不可能就这么活在仇恨了一辈子,等一切都结束,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话落,蔺沧溟便端起了茶,显然,今日的话题已经结束。
沫舒却有些不甘心,她目光直视着蔺沧溟,声线已恢复了向来的清冷:“您刚刚所说的任务是……?”
“已经跟你没关系了。”蔺沧溟静静的看着她,重复。
“一定是关于蔺沧海的对不对?让我去,让我去好不好?我求你,求你了太子爷,您知道我的心结在哪里,如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我永远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这颗心。雷音是很好,他是个好男人,可是我,可是我还配拥有幸福的资格吗?七年前您救我的时候,我的情况是什么样,难道您不清楚吗?像我这样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怎么配拥有幸福?我如今活着纯粹就是为了去报这个仇,雷音……他值得更好的人去对待他,这个女人,可以是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女人,但绝对不可能是我。”
“有本宫在,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蔺沧溟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可能,而不是绝对,毕竟,你那个时候还小,还有希望,你要相信……。”
“在没有报仇之前,我什么都不会想,您说吧,到底是什么任务,您放心,只要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考虑自己的将来,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报仇,报仇!”
望着沫舒眼底的血丝,蔺沧溟的内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想到七年前那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十二岁小女孩,想到她身上被人种下的令人发指的折磨,他缓缓的闭起了眼睛,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心,再一次的抽痛,罢了罢了,本来,她活着就是为了向他报仇,如果她连这个心愿都完成不了,那么不但是她这些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恐怕就连她活着,也没了意义。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蔺沧溟忽然站起身,走向沫舒,将眼神凑近她,在她的耳侧轻声呢喃着什么,直到沫舒的瞳孔再次放大时,蔺沧溟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你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这个角色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可是,可……。”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得蔺沧溟,暗暗点了点头:“本宫说了,一切都会安排妥当,你不用顾虑什么,扮演好自己,明白?”
有了蔺沧溟如此镇定的回答,沫舒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到时候自会通知你。”蔺沧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朝沫舒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吧,本宫累了。”
沫舒点了点头,打开门的瞬间脚步却突然一顿,回眸,认真的盯着蔺沧溟:“爷,太子妃该回来了!”
蔺沧溟薄唇一勾,缓缓抬起头,凤眸晦暗幽深的看向她:“到了那个时候,本宫自会去……。”
“可……。”蔺沧溟淡淡朝她挥了挥手:“就算她恨我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沫舒抿了抿唇,目光渐渐透出一抹无奈,终还是无声的退了下去,也许,有些事,并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所能明白的,就像……她自己!
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沫舒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转过身,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蔺沧溟冷凝的声音:“什么事?”
“爷?老爷子来了。”眼前的这些人中,她只认识杨鸿晖,至于他身边老妇人以及那位漂亮的美妇人和年轻男子,她却并不认识,但从他们的关系来看,应该是熟悉的。
里面沉默了片刻,眼前的门,突然间打开了,蔺沧溟倚在门框上,一脸淡然的朝她道:“接下来由我处理,你且下去吧!”
“是,太子爷。”沫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在经过杨鸿晖时,恭敬的朝他们福了福身,杨鸿晖同样朝她点头,直到沫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杨鸿晖也来了太子面前,蔺沧溟依然面无表情的倚在门框,淡淡的挑了挑眉:“怎么今天还真是凑得齐啊!”
“孩子……。”杨嫣然看到他,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
“溟儿,我是外婆。”站在杨鸿晖旁边的妇人满头白发,杨嫣然眉宇之间的音容相貌,像极了她,而她,就是蔺沧溟的外婆,月瑶。
站在杨嫣然边上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的男人,不用猜,就是澹台璃了。
自打他们从药王谷回来,蔺沧溟就没见过他们,如今四人一起走过来,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进来吧!”蔺沧溟歪了歪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杨鸿晖看着月瑶、杨嫣然眼底的忧色,朝她们使了个眼色:“好了,先进去吧,有什么话,大家摊开了说,溟儿他,会明白的。”
杨嫣然含着泪点了点头,也许,是到了该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
明后天周末,要带孩子,更新放在晚上哟!
☆、第242:临月兵符
“瑾儿?”刚走进去,月瑶就抑制不住的上前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蔺沧溟:“好孩子,对不起,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蔺沧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激动,淡然一笑后,目光落向似乎从未主动开过口的澹台璃身上,意有所指的扫向不知不觉间将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的亲人们,冷冷道:“受苦的,又岂止是我自己?他呢,你们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戴着这张冰冷的面具,你们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件事的原因并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促成的,二十多年里饱受煎熬的有我、有他、还有你们,所以,你们无需向我道歉!”
澹台璃眸光一震,高大的身体猛然凝滞住,似是想不到,原来最懂自己的,竟然是他。
似是感觉到他的注视,蔺沧溟没什么情绪的扯了扯嘴角:“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们没什么感情,但却改变不了你我双胞胎的事实。”所以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澹台璃薄唇一勾,缓缓的扯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几乎与蔺沧溟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么一瞬间,不只是蔺沧溟愣住了,就连包涵澹台璃在内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可以相像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瑕疵的双胞胎啊!
“弟弟。”澹台璃微挑凤眸,细细的打量着他,友好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蔺沧溟淡淡一笑,那神情中隐含着说不出的诡异:“很高兴认识你,哥哥。”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蔺沧溟更是欺身上前凑到他的耳畔,轻轻道:“这些年的帮助,谢了!”
澹台璃挑了挑眉,似是意外他会这么说,不过片刻,却又想明白了什么,唇角一勾,清然一笑:“应该的。”
杨嫣然看到这幅画面,早已抑制不住疯狂的落泪,一旁的月瑶看她这样,忍不住叹息:“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哭,可千万别扫了大家的兴。俩孩子能如此这般,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所经受的了。”
杨鸿晖见自己娘子也红了眼眶,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揽住蔺沧溟与澹台璃的肩膀:“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好孩子们,只要你们兄弟能够互敬互爱,任谁看在眼里都会很开心的。好了,好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说正经事了?”
蔺沧溟点点头,暂时放下对杨嫣然的不满,神色淡淡的坐在了杨鸿晖、月瑶的下首,而杨嫣然与澹台璃,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基本上能够预料的到,只是,你们确定,要揭露一切吗?毕竟,宫里的那一位,也是你们的女儿,如果将来连累整个杨家,那大家这二十多年的分离,岂不是就付诸东流,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在杨鸿晖开口之前,蔺沧溟率先开了口,而他这么一说就点到了关键,所有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