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先回去。”虽然现在在一条小巷子里,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说起话来自然要多防备点。
夏侯菲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男人有些不同寻常,点了点头,主仆五人再不多言,快速的朝府里走去。
殊不知,在她们刚刚离开,就有黑衣人追了出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前去回禀时,遭到白衣人凌厉呵斥:“废物,一群废物,滚下去!”
“怎么回事儿?”秦王凤目闪过一丝精光,看向白衣男人的眼神意味不明。
“没什么,咱们继续说咱们的。”白衣男人俊眸闪过一丝幽深的光,朝秦王的方向淡漠的摇了摇头,很快转移了话题。
秦王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却聪明的没有再追问。
——
“你说什么?临月国的二皇子?”夏侯菲诧异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不解:“不对啊,我跟他应该没有见过面吧,为何刚刚……?”
“那是因为您的长相,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很相像。”静逸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关键。
“我的长相?”夏侯菲愣怔了一下,很快联想到锦秋曾经提到的临月国的月家,难道?这个男人是因为她长得像她娘亲?
“可是指的临月国的月家?”夏侯菲突如其来的话,让静逸四人身体俱是一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这个月家?那这个月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娘,跟他们又有何关系?”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静娴四人渐渐卸下了担忧,原来小姐并不知道全部,就说嘛,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这个月家,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有,这个二皇子,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
“澹台衍,是临月国的三皇子,这个二皇子澹台宗是他的哥哥。”
原来如此啊,夏侯菲眼睛豁然一亮,就说嘛,这个男人长得面熟,原来问题在这儿卡着呢!
“可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在天照?还秘密会见秦王?难道说……,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夏侯菲的话无疑说到了静娴四人的心里,但面对她好奇的目光,还是选择了回避。今天她们已经破例告诉小姐这些不能说的秘密,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处罚,下面,无论如何也要闭紧嘴巴。
感觉到她们的沉默,夏侯菲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好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我累了,歇会儿。”
静娴眸光微闪,暗自松了一口气,四人出了门,静娴立刻招呼静逸前去太子府报信儿,看来,这个背后向秦王传递消息的人,就是这个澹台宗。
夏侯菲站在窗前,看着静逸消失的背影,唇上浮起一丝淡漠的笑意:“看来当初,没让她们下去,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在她们的心里,蔺沧溟,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这次的逃婚计划想要依赖她们,看来是没戏了,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侯菲白天睡觉,晚上进入密道跟着锦秋练习基本功,偶尔拿着京城的分布图研究着什么,一晃半个多月过去,距离夏侯奎对李芳馥所说的一个月期限,紧紧剩下一天。预料之中的,李芳馥并没有来,不但是她,就连夏侯奎也不知所踪。这半个月来,她的日子过的很是充实有意义,但夏侯府却出人意料的安静,这很不对劲儿啊!
找到王管家,方知夏侯奎最近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尘,至于李芳馥,一直待在自己的芳苑,未曾出门,不过期间,将军府的夫人曾来过一次,坐了半天就离开了。
夏侯菲挑了挑眉,这是找到救兵了?还是说找到靠山了?这般有恃无恐?
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时间,明天,她若是还没动静,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
没想到,第二天夏侯奎刚刚去上朝,李芳馥就带着李将军夫人、夏侯紫、夏侯青同时出现在她的紫竹苑,而夏侯菲也不过刚刚躺下不过一盏茶时间。
“什么也没带?”静逸一边为她梳洗,一边点头:“不但什么也没带,一个个还铁青着一张脸,看来待会儿,您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喔?硬仗?呵呵,她们有时间消磨,我可没功夫应付!去,告诉她们,今日是最后期限,如若不将我所有嫁妆搬进来,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必要的时候……”想要趁着他老爹不再给她下马威?呵呵,那也得她接招才行啊!
“小姐,您这是?”见夏侯菲重新脱下外衣,扯掉发簪,慢半拍的静姝有些回不过神来,幸而静逸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什么都没带,还想见咱们小姐?走,咱们去会会这些死不要脸的臭娘们儿!”
☆、第102章
静逸、静姝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内室,前往花厅,彼时静娴、静雅已经伺候在侧,纵然心里再不满,两人脸上也未表现出来,轻轻的走过去,正欲行礼,静逸却猛地被一个打扮华丽的美丽妇人一把拉住,还似模似样的上下打量了一翻,而后朝着李氏笑道:“我说妹子啊,瞧瞧你家姑娘多么标志,一看就讨人喜欢,真是恭喜妹子了!哎呀,看着真是喜欢人,难怪会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此话一落,花厅一瞬静若无声……
静逸微微冷笑,眉梢含怒看着眼前的妇人:“对不起夫人,您认错人了,奴婢只是六小姐的丫鬟。莫不是天气刚刚转热,您就有些眼花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王素芝精致的容颜霎时一变,握着静逸的手越发用力。
静逸唇角的笑意越发嘲弄:“在数落我家主子待客之道之前,您是不是该为自己刚刚的话负责?堂堂将军府夫人,居然连丞相府的丫鬟与小姐都分不清。知道的,以为您眼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故意为之,诋毁相府千金!就是不知将军夫人在别人家的府里面可是出过这样的差错?”
“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夏侯菲当真是好本事啊,居然这么纵容自己的丫鬟与本夫人顶嘴,来人,给我掌嘴,打,使劲儿的给我打!”王素芝带来的嬷嬷早已按耐不住跑了过来,抬手就要朝静逸的脸上呼过去,却被静逸一手扣住,用力一推,那膀大腰圆的嬷嬷竟直生生的朝王素芝撞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她霎时与自己的嬷嬷跌倒在地,随着‘哎哟哎哟’的哀嚎声传来,李芳馥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给自己的嬷嬷、丫鬟使了个颜色,这才将人扶了起来。
静娴四人俏生生的立在一旁,脸上虽客气的扬着笑,但眼底却是不见丝毫笑容,甚至可以说冰冻三尺。对付这样的人,她们根本无需客气。
“大嫂,您没事儿吧,这都是误会,误会,咱们今天来是办正事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这些个丫头一般见识?”在王素芝还未开口之前,李芳馥赶忙打圆场,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依大嫂的性子,这件事恐无法善了,所以她必须先道明来意,这些个贱丫头,回头收拾也不迟。
王素芝,李万李将军的夫人,三十七八岁光景,脸部肌肤保养的很好,一点皱纹都看不出。一双丹凤眼配合着那精致的妆容,立时呈现出尖酸刻薄的模样,她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分外意外,甚至觉得有*份,就算没见过夏侯霏,也不能在不闻不问的情况下将丫鬟当做他们夏侯府的六小姐,难道在她的眼中,相府的嫡出小姐,长得就像丫鬟不成?她这一句话,侮辱夏侯霏事小,看不起他们夏侯府事大,因此看向王素芝的眼神,才会充满不满,但这却并不是因为夏侯霏,而是她相府夫人的身份。
提起王素芝,不得不提他的夫君李万,四十有三,乃二品车骑将军,比起五年前年仅十八岁就混到一品大将军的夏侯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实力反倒与五年前年仅十八岁的墨晔骠骑将军为同一级别,同属正二品。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曾经还要尊称夏侯焰为大将军的李万,在夏侯焰为国捐躯、墨晔因公失踪之后,才逐渐被皇上看重,委以重任,但他的官衔却并未得到晋升,仍然为二品车骑将军。但这足以让他们,在夏侯府乃至墨府人面前挺直脊梁,趾高气扬一把,连带着她的夫人,也存有了轻视之心。
当年李万还与夏侯焰同朝为官之时,丞相夫人明月心还在世之时,他们李家可是经常巴巴的贴上来,虽说那个时候夏侯霏还小,虽说她已多年未见,但也不至于让她将丫鬟当成小姐,她这般莽撞一说,嘲讽人夏侯霏是小,丢了她将军夫人的脸面才是真。
尤其是在看到李芳馥也略显不满的脸色时,王素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话头说过了,可是刚刚那些丫鬟的态度,着实将她气的不行,这么多年来,在将军府哪一个人敢这么对她?没想到来到他们相府,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这简直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刚刚还存在的半分尴尬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她颤悠悠的站起身,指着静逸,目光如同钢针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胆子不小啊,连本夫人也敢推?谁给你的胆子?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夫人推下去砍了!”
静逸心里满是不屑和冷然,面上却淡淡的道:“砍?将军夫人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再怎么说我们家小姐如今也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侧妃,就算奴婢错了,也应该由奴婢的小姐惩罚奴婢,您说砍了就砍了?请问在您的眼中,是不是您的身份要高出我家小姐呢?如果是,奴婢这条贱命您尽管拿去,绝不反抗!噢,对了,我家小姐身体虚弱,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各位是改日再来,还是在这里等?”
“你,你这个贱婢,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妹妹,你身为堂堂相府夫人,难道任由这些贱婢在客人面前如此放肆吗?你瞧瞧她的态度,你瞧瞧她的态度!”王素芝被静逸不咸不淡的话气的险些喷血,双眼更是冒火的朝她猛瞪过来。
李芳馥冷冷地望着她,突然有些后悔找她过来,脾气这般的冲动,丫鬟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能将她气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掉份儿!无法想象在将军府的这些年她是怎么当家作主的,想来她手下的那些妾室,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不然,哪里还轮得到她在她这里颐指气使?
见目的已然达到,静逸漫不经心的扫过王素芝的脸,装模作样的朝她们福了福身:“抱歉,小姐那里离不开人,奴婢先行告退。”话落,也不管别人是个什么脸色,自顾自的退了下去。
王素芝心里的那个气啊,那个呕啊,眼看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她居然一脚踢在了刚刚为她办事的那个嬷嬷:“没用的东西,给本夫人滚,滚!”可怜那老嬷嬷被踢得硬生生趴倒在地,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被随行的丫鬟拖了出去,王素芝愤愤然一屁股坐下,看向李芳馥的眼神越发不满与鄙夷,若不是看在李万的面子上,她怎会还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李芳馥冷眉高耸,仿佛没看到般,转头看向静娴:“怎么回事儿?可是毒症发了?”
“夫人莫担心,已经没事儿了,小姐这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如今已经服了药躺下了。”静姝叹了口气,满脸惆怅:“夫人,您看这,着实不是小姐让长辈的在这里等,实在是小姐的毒症一直反反复复,且特别嗜睡……若不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