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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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曲(女尊)-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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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从来没有抱怨过。无论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孟秋都是不假思索的跟随。

或许,在孟秋的心中,聪明绝顶的小姐是永远都不会做错事的吧!可是这一次,长歌不敢再面对孟秋信任的眼神,她是真的,差一点就要丢下她了。

还好,她回来了。

“喂,”逢单在后面问孟秋,“将军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找你们?”

孟秋一脸的兴高采烈,“那当然了。”

“哗啦”,一条鞭子横在眼前,逢单阴恻恻的瞪着她,“明白简短清楚一点的说。”

孟秋将他的鞭子推开少许,“逢单,偶尔还是要展现一点温柔的样子,你这样嫁不出去的。”

“呼!”鞭子横空划来,孟秋连忙低头,俯到马背上,“我说,我说。”

逢单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冷冷的盯着她。

孟秋抹了一把汗,“这里是小姐亲手建的家啊!”

家?为着这个字眼,逢单小小的愣住了。

孟秋点点头,脸上因为回忆而泛起笑容,“小姐带着公子离开孟家之后,又去过很多地方,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公子很喜欢,小姐便决心在此地安顿下来,虽然后来我们也有到处游玩,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们是必定回家来的。”

看着前方的长歌,孟秋接着道,“所以小姐知道要回这里来找我。”

长歌听着两人的对话,嘴里慢慢泛起了苦涩。

其实孟秋的话并没有说完,此处之所以为家,是因为有长蓝在。无论她去了什么地方,都知道有一个人会在这里等着她,做好她最爱吃的饭菜,准备了热水新衣,等着她回来。

那个时候,她可以这样说,心爱的人不在身边,便是在家里。

她已经想好了,等长蓝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向他说明他的身世,然后,再问他,如果她不做姐姐,可否以另外一种身份陪他看日出日落,冬去春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抖缰绳,加快了速度。

不能想,不去想,不再想。

终究,是错过了。

山脚下,青青草坪的尽头,四五间小屋坐落有致。

篱芭搭成的围墙上,竹编的大门吱吱作响,长歌的手放在门上,却半天没有推开。

绛夏和凛冬坐在院子里,往这边望了一眼,凛冬便站起来快步往屋内走去,绛夏抱着脚跳了几步,又坐了回去,却是把头偏向一边,像是在和谁生着闷气。

“逢单,”长歌忽然叫道。

“怎么了?”逢单上前,习惯的将手放到鞭子上,他知道,每当她用这种语气叫他的时候,就是有事发生了。

长歌嘴角微弯,“你和绛夏,现在谁更厉害?”

手指紧了紧,逢单站到了她面前,“以前,是她!”

“很好。”长歌后退了一步,“你现在将她绑到我面前来,我答应过你的,先锋军交给你。”

逢单飞快的转身,又惊又喜,“我,真的可以?不是说男子之身,无法从军吗?”

长歌笑得明媚,“如果绛夏都输在你手里,我作担保。”

孟秋小小往旁边移了几步,以手掩面,又来了,她家小姐几百年难得一见小小的恶作剧。

不出来则已,一冒出来,真的是一鸣惊人。

她这种性格,第一次冒头,便是带着长蓝公子,离家出走,浑然不顾孟家几位长老如何捶胸顿足,恨骂不已;

第二次,是抢了当今皇上当时太女秦子蓉看上的狐袍,就此与皇家结缘;

第三次,她看不惯当时武试的主考官身上的衣服,硬是拿着碧玉箫将人家衣服破坏得稀烂,一战成名。

后来身入军营之中,总算知道收敛很多,稍微有点大将军的样子了。

可是今天,貌似第四次来了,可怜绛夏和凛东便成了倒霉蛋。那么这次的后果呢,莫非真的要成就本朝第一位男将军?

逢单可想不了那么多,狂喜之下,提着鞭子便朝绛夏甩去,攻势凌厉,半点不留情。

绛夏立时气得脸色发青,抱着脚跳开,“张逢单,你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胜之不武。”

逢单面不改色,半空中又是一鞭挥下,一边回道,“我不是君子。”

绛夏就地滚了几下,险险避开,逢单身形落地,接着道,“我是男子。”

长歌看得目不转睛,索性放松了身体,靠在门槛上看得津津有味。

逢单的鞭法,是长歌亲自传授,虽然是由于入门晚,内力方面有所不济,但是鞭法精妙,配上逢单的身形,端的是美妙绝伦。

绛夏躲得狼狈,没几下身上的衣服已是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

“张逢单!”她气急。

逢单手下攻势未减,一鞭接一鞭的挥出,“等你赢了我,再来讨论是否胜之不武的问题。”

鞭影重重,绛夏单脚不便,终于一个躲闪不及,被一鞭结结实实的甩到了背上。她闷哼一声,撑着身体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逢单。

逢单不闪不避的瞪回去,一边还说道,“将军,你别忘了你答应的话。”一边,鞭子挟着呼呼风声凌空而来,绛夏咬咬牙,放下了一直抱着的脚,双手大张,一掌推了回去。

绛夏的掌力浑厚,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极近,所以对逢单极为不利。眼看掌风扫到,逢单已经来不及退后,整个人完全笼罩在绛夏的掌风之中。

就在那一刹那,逢单只觉得他只闭了闭眼睛,便被牢牢的拥进了一个怀抱,紧接着,拔地而起,堪堪躲过了绛夏的还击。

落地后,长歌一手抱着逢单,一手拿着碧玉箫,看着双脚站立的绛夏,似笑非笑,“怎么,绛夏的脚这就好了?”

绛夏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那只包着纱布的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的跺了跺脚,扭头道,“都给你说骗不到将军的,你还不相信。”

房门开了,凛冬走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叹道,“谁让你那么不经激,几鞭子便让你恢复原形了。”

绛夏看看长歌怀中的逢单,转头骂道,“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了。要是真让这先锋军被个男人得去,我以后还如何在军中立足。”

凛冬轻笑,直直向长歌走来,嘴里的话却是向着绛夏说的,“你个笨蛋啊,你以为将军舍得你被鞭子打到么,也不动动脑子。”

走到长歌面前,抱拳行礼,“将军,欢迎回来。”

长歌含笑点头,“一别整年,凛冬的风采,犹胜往昔。”

凛冬撩撩头发,笑得风情万种,“将军也一样,依旧是笑如春风。”

绛夏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跺跺脚走过来,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叫我在那儿扮黑脸,你倒好,和将军假兮兮的夸过来夸过去,和霜狐狸一路的货色。”

凛冬站在一旁,笑道,“谁让你比逢单都笨,看,他都知道将军一定不会坐看他受伤的。”

绛夏再剜她一眼,又看回逢单,“我能和逢单比么?谁不知道,将军历来都偏心他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给长歌行了礼,“将军!”

长歌好笑,“怎么,绛夏吃逢单的醋了?”

绛夏不服气的看她,“将军还说要把我的先锋营给他呢,这先锋营可是我的。”

长歌笑意盈盈,“你要是连逢单都打不过,先锋营你怎么好意思再继续接管呢?”

绛夏气呼呼的嚷道,“我那不是装的么!”喘一口气,指着两人道,“而且,将军,你到底还要抱着他多久?”

长歌看向怀中,短暂的停顿之后,飞快的放开逢单,一边笑眯眯的回道,“这你也看不惯啊,不如绛夏你过来,我抱你吧!”

绛夏抖了抖,跳回凛冬身后,指着长歌,满脸狐疑之色,“凛冬,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将军吧?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吧!”

凛冬扬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所以我说啊,将军,欢迎回来。”

长歌上前几步,张手一揽,便将两人的肩膀揽过,紧紧抱住,声音有些低哑,“是的,我回来了。”

凛冬给她背上重重一拳,眼眶却泛红了。

而绛夏,还在那纠结将军果然来抱她这个事实,浑身不对劲的动着。

晚上,几个女人抱着一坛酒,一口接一口,大有一醉方休之势。

幸而还有个滴酒不沾的孟秋,安顿了逢单的住处。

那是一间充满了淡雅气息的房间,苏绵的窗纱,天山的红木家具,还有梳妆镜前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各式小玩意,房间的摆设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逢单站在房中,半天没有动。

孟秋倚在门口,“这是我家公子的房间。”

逢单俐落转身,“我不要住。”

他的房间,她怎么能容忍别人来侵占?

孟秋伸手拦住他,“人都已经走了,这些死物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你只管住就好了,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了。”

逢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孟秋盯着他,“你小看我家小姐了。”

轻轻掩上门,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过去就是过去,小姐比谁都明白。”

痛过悔过绝望过,她再回来,便表示,已经过去埋葬了。

良久之后,张逢单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晶莹在闪烁,“我还是,没能像我所想的那样懂你,是吗?”

大漠孤烟直

酒逢知己千杯少,有没有千杯孟秋不知道,反正等她半夜过去看的时候,三人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

次日,长歌睡到很晚才醒。

头还在隐隐作痛,长歌躺在床上没有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里有淡淡的白色光晕。

院子里有人在走动,脚步声放得很轻。

心,在这一刻变得宁静,像是泡在温水里,懒懒的动都不想动了。

门前有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长歌静静的躺着,看着照进屋子里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移动。

房门轻轻的开了,孟秋走进来,看见长歌的视线,愣了一愣,“小姐,你早醒了?”

长歌眨眨眼,脸在被子上蹭了几下,笑道,“真不想起,躺着很舒服。”

孟秋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看着长歌脸色红润,也很高兴,“小姐,你睡得好吗?”

“很好,连梦都没有做。”

孟秋咧开了嘴,“小姐,你这样安心,是因为回到了家。”

回到了家啊!长歌微眯了眼睛,“是啊,回家了真好!”

孟秋替她拉了拉被子,“小姐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你再躺躺吧,我去给你准备饭菜,待会起来就可以吃饭了。”

“孟秋,”长歌偏过头来,叫住了她,“收拾一下,吃过午饭就动身吧!”

孟秋有些诧异,看小姐的样子,她以为她还要再多待一天的。

长歌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俐落的下了床,“总要走的。以后,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逢单正在院子里练鞭,凛冬和绛夏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出言评论两句。

长歌走了过去,凛冬靠过来,趴在她肩头上,“将军,这套鞭法你怎么来的?话说,还真是挺不错啊!”

“就是给这愣小子可惜了。“绛夏在旁边插话。

凛冬凉凉的看过去,“你去舞一鞭子看看?”

绛夏恨恨地别过头去,半响,又不服气的转回来,“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没有骨头啊,干嘛趴在将军肩膀上?”

凛冬索性将半边身子都靠在长歌背上,抬眸一笑,“你咬我啊!”

绛夏气得呼呼直喘气,长歌揉了揉额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

“没完。”

“没完。”

声音由前后两方同时响起。

凛冬哀怨的瞟了绛夏一眼,开口道,“谁让这个姓绛的伤了我家亲亲阿水的心呢!”

绛夏抱着胸,撇了撇嘴,“你不让人伤心,怎么不把人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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