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早做准备,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虽然异国公主不大可能为后,但她毕竟是秦牧的表妹,秦牧看在自己母亲的份上也会待她比别人好些。此人城府又深,倒是一个劲敌。
太后未再有别的训示,众人便陪她说起了闲话。
“卓才人,你为何一直盯着晨小仪看?可是有什么不妥?”太后突然问道。
“嫔妾看晨姐姐头上的玉簪很是眼熟,因此多看了几眼,并无甚不妥,还请太后明察。”卓可欣柔声答道。
众人的注意力便都转到了付明悦头上。
付明悦笑道:“这支簪子是皇上昨日赐下来的,卓妹妹若是觉着好,便送了给你吧。”
一边说,一边伸手将玉簪拔下,谁知拿到手中的时候,却低低惊呼了一声。
坐她旁边的周小媛问道:“姐姐怎么了?”
付明悦脸上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卓才人笑道:“姐姐定是舍不得了,这簪子是皇上所赐,妹妹怎敢夺人所爱?”
付明悦拿着簪子,仿佛拿着烫手山芋一般,给她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既说了要送,就别这么小气了。”太后淡淡的说道。
“太后,嫔妾……”
她话还没说完,卓可欣已经起身将簪子从她手上抢了过去。
“咦,原来这支簪子……”卓可欣的语气十分惊讶,赶紧将簪子又塞回她手中,说道,“对不起,晨姐姐……”
这下众人更疑惑了,太后道:“怎么回事?卓才人你跟哀家说一说。”
卓可欣面露难色,似是不好启齿,见众人都望着她,太后的脸上又隐隐有些不高兴,这才说道:“这簪子并非皇上赐下的,而是当初……庆王送给晨姐姐的……”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庆王何许人也,在场的人就算没有见过也都听过。皇帝的妃嫔,头上戴着庆王送的簪子……
太后的面色跟着就变了:“此话当真?”
“嫔妾岂敢欺瞒太后?太后知嫔妾以前是万霞宫的人,这簪子本是那位主子的,后来庆王殿下拿了去送给晨姐姐,嫔妾曾见她戴过好几次,决不会看错。”
“晨小仪,你有何话说?”太后厉声道。
“回太后,这簪子确是皇上昨日赐下的,嫔妾不知何时得罪了卓妹妹,竟如此污蔑嫔妾。”
“嫔妾岂敢污蔑姐姐?这簪子是当日太上皇赐到万霞宫的,尚仪局想必会有记录,只要一查便知。”卓可欣的语气十分肯定。
付明悦走到殿中跪下:“太后明鉴,当初嫔妾接近庆王,是太上皇的旨意,嫔妾从未对庆王有过任何感情。庆王的确送过嫔妾一支簪子,嫔妾因为太上皇的吩咐唯有接受,但庆王被赐死以后,嫔妾便将簪子毁了,此时又从哪里再找一支一模一样的出来?”
“晨姐姐自然不肯承认,可这件事你却是抵赖不了的。这支簪子你戴过不止一次,当日万霞宫和锦灵宫的宫人都有看到过,如今这两宫的宫人虽已被调到别的地方,但只要太后一道懿旨,便可召她们前来问话。”
“太后,嫔妾冤枉……”付明悦哭道,“嫔妾就算心里想着庆王,难道会戴着他送的簪子来给太后请安,还说要送给卓妹妹么?”
太后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太后,”卓可欣赶紧说道,“刚才您也看到了,晨姐姐取下簪子的时候神色十分惊讶,或许她的确没想再戴这簪子,却一直收藏着,早间梳妆时一时大意拿错,便将它戴上了,直到刚才才发觉。”
呵,她还真有种不死不休的精神。
“太后,嫔妾刚才惊讶,是因为这支簪子本来还有个吊坠的,却不知何时跌落了。嫔妾承诺要将此簪送给卓妹妹,却送个残品给人家,实在说不过去,因此觉得十分尴尬。”
“太后,刚才晨姐姐脸上的确是尴尬的神色,嫔妾坐在她旁边,看得很清楚。”周小媛站出来为付明悦说话。
“晨小仪,这支簪子果真是皇上赐下的?”太后问。
付明悦磕头道:“的确如此。刚才卓妹妹说太上皇赐到万霞宫的东西在尚仪局有底可查,那么皇上赐给嫔妾的这支簪子也一定能够查得到。求太后彻查此事,为嫔妾洗刷冤屈。”
她脸上毫无俱色,给人一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感觉。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若只是多了一个吊坠,如今吊坠又已失落,就算查到记录,也不好判断是非。”
卓可欣见太后似乎对付明悦起了疑心,心下得意,说道:“晨姐姐何必一再狡辩?若肯坦白,或许太后会对你从轻发落。”
付明悦傲然道:“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真是冥顽不宁。”卓可欣讽刺。
太后道:“既然各执一词,斜风,去传尚仪过来。”
斜风答应着去了,太后却并没有让付明悦起身,显然还是有怀疑的。卓可欣望着付明悦,嘴角扬起一缕轻蔑的笑容。
一时之间殿内安静的有些诡异,付明悦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一直跪着实在难熬,但太后不叫起,她也唯有继续跪着。心知遇到这种事,皇家都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处置的,就连当日宠冠后宫的敏佳太后,摊上这种事也失宠了十多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小仪?太后肯召尚仪来问话,多半还是因为秦牧目下正宠着她,不然早就直接发落了。
也不知跪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秦牧来了。”
不由得一阵慌乱,他怎么会来?是斜风去禀告了他,而他也看了尚仪局的记录,所以才来……护着卓可欣么?
她还在猜疑,太监的声音已经传来:“皇上驾到!”
☆、第66章 警告
“儿子给母后请安。”秦牧笑着向太后见礼。
同时殿内跪倒一片,秦牧抬手:“都平身吧。”
众人尽皆站了起来,唯有付明悦继续跪着——她不知道这“都”里面是否包括她,她现在的敌人可是秦牧的真爱。
“皇帝这是刚下朝么?”太后关切的问道,“瞧着面色有些差。”
“多谢母后关心,只是走得比较急罢了。”秦牧走到太后身旁坐下,目光扫过跪着的付明悦,问道,“小仪这是犯了什么错,还是不懂规矩惹母后不快了?”
太后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听着也并无偏颇。
“尚仪局的人呢?”秦牧问。
一旁伺候的细雨答道:“回皇上,还没到。”
“既如此,赵德福,你去传朕的旨意,就说让她们不用来了。”
众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皇帝这意思,是要护着付明悦了?
付明悦却知他是要护着卓可欣——如是想护着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便该叫她起身的,这种事,不就是看做皇帝的肯不肯信么?
“皇帝,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若真有人存着那样的心思,可不能视若无睹。”——连太后也以为是要护着她。
“那簪子既是朕赐下来的,拿给朕看看,朕自然认得出来。”
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吩咐将那支簪子交到秦牧手中。
秦牧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道:“的确是儿子昨日赐下来的,这簪子应该还有个珊瑚红的坠子,儿子还特意与小仪一起欣赏过这簪头的梅花。”
他转头问付明悦:“那坠子哪去了?
“梅花?”卓可欣捧着茶杯的手一颤,她记得她交给小满的那支簪子,簪头是朵梨花。梨花与梅花相似,自己刚才竟没细看,以致走了眼。难道小满叛变了,与付明悦一起反算计她?
付明悦答道:“回皇上,嫔妾不知,或许……是被嘎肥油咬下来了吧。”
秦牧一声轻笑:“真是只淘气的肥猫,你起来吧。”
“谢皇上,谢太后。”付明悦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久的缘故,差点站不稳,小满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
“今日是谁伺候小仪梳妆?”秦牧向小凯子问道。
“回皇上,是小满姑娘。”
“连簪子是否损坏都未检查,害得小仪在太后面前失仪。来人,拖出去杖责三十,罚去驯兽房做杂役宫女。”
小满吓得跪倒在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两个太监上前将她捂住嘴拖了出去。小凯子过去将付明悦扶了回来坐下。
卓可欣额头冒起冷汗,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谁知小满那里出了纰漏,如今还不知道皇帝会怎样责罚自己。
“卓才人——”秦牧唤道。
卓可欣赶紧跪下:“皇上,嫔妾一时眼花看错,差点冤枉了晨姐姐,嫔妾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既是眼花看错,小仪也没事,这次就算了,不过朕不想有下次。”
“嫔妾绝不敢再犯,多谢皇上。”卓可欣大喜,没想到皇帝这么轻易就饶过了自己,看来她当做大敌的付明悦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嘛。
她正要起身,太后突然道:“慢着。”
“母后有何意见?”秦牧问道。
“虽则是眼花,到底冤枉了小仪,此事关乎小仪的声名,总要给她个交代才行。”
“母后的意思是?”
“依哀家看,就禁足一月吧。”
“依母后便是。”
卓可欣低着头,付明悦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冷笑。太后不喜欢自己这个昔日的御前女官,也不见得有多待见她这个曾经的肖淑妃的宫女。心比天高不要紧,最怕的就是看不清形势,以致自己命比纸薄。
只是她不明白,卓可欣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
秦牧与太后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了,太后也道乏了,让众人退下。
因着今天这一出,众人拿不准皇帝是想护着付明悦还是卓可欣,因此都没敢与二人说话,各自带着宫人离开了。
付明悦经过卓可欣身旁的时候,本来想讽刺两句,谁知赵德福突然走来,对卓可欣道:“才人主子,皇上正在祥福殿,请主子速速回去吧。”
卓可欣居住的紫苏宫并无主位,她和周小媛一个住祥福殿,一个住鸾袖殿。
卓可欣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斜睨了付明悦一眼,昂首挺胸随着赵德福去了。
付明悦心中如被大锤击中,今日明明是她受了委屈,秦牧却一句“这次就算了”便免去了卓可欣的责罚,在她被太后罚了以后,又跑去她宫里安慰。
那她算什么?故意将她推出来,让众人以为她最受宠,然后为卓可欣挡刀?
“,你说如何才能打败那个贱。女人?”她恶狠狠的问道。
“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你学不学?”
“什么方法?快告诉我!”
“我这里有教人床上功夫的片子,你学习学习,在床上征服秦牧,然后多给他生几个孩子,保证你在后宫地位稳固。”
付明悦脸一红,斥道:“没个正经,我才不会为他生孩子!”
“为什么?”
“我终究是要离开这个时空的,生了孩子然后把他们丢下吗?我做不到。”
对秦牧献身已经是她的极限,若不是为了复活秦穆,她根本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碰她。但献身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事,若是牵扯到孩子就不好办了,她可没那么冷血。
“,在这里怎么避孕?”
“避孕么,除了喝避子汤,其他的办法,总得男人配合才行。”
也是,就算是现代,也要男人愿意体外或者用安全套才行。她总不能说,皇上,你能弄个套来不?要不咱先戴个套吧?若是被秦牧知道她不想有他的孩子,这个罪名已足够打入冷宫了。
“算了,他若是在安全期找我便罢,若是排卵期,我就装病。”
话虽如此,想到终有一天要与秦牧玉帛相见,她心里就难受死了。她虽是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