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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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麦加油- 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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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才能回来。”

苏建芬可不想听这些,打铁趁热,愈发黏得更紧了:“姐姐,这个培训班是你办的,那就是你说了算。你就让他们先回来帮我嘛,治病以后多得是时间。大不了,这次来回的路费和损失,由我们承担好了。”

好大的口气!只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潜小麦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次,孩子们去的是全国最著名的耳科医院。大医院患者云集,跟咱们小地方的医院随到随治不同,光是一项听觉神经测试,就需要提前十几天登记排队才能轮得上。若按照普通程序走,不把人搞得焦头烂额才怪。所以这次团队行动,是事先托了熟人的关系、经过严密计划的,医院方面也给了很多通融照顾。现在如果贸贸然撤出来,整个计划泡汤,真是损失惨重。”这还不算整个团队的“士气”问题,光是通过熟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医院通融照顾,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听她这么长篇大论地解释推脱,苏建芬的脸略微白了白,嗫嚅地说:“姐姐,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不瞒你说,这次竞选的对手,跟我未婚夫家结过仇的。这几年做生意赚了钱,周围拉帮结派聚集了不少人。一旦他们成功上位,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就不得安宁了。”

这话,潜小麦信!苏建芬平日里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坚决不会来她面前示弱的。只是,她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凡此种种,只能说“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早知道今日,他们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就该本份低调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没有猫腻,苏建芬他们根本进不了机关单位工作。即便是按照正常的公务员薪资水平,他们家也不可能在给大儿子买了婚房不到两年,又一次性全额付清小儿子婚房的房款。

这几年,南江乡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茶展开,建高速公路、造水电站、设立经济开发区,随着土地征用、村庄拆迁、居民安置等项目的实施,村干部官虽小,却手握实权,早成了众人眼馋的香饽饽。

苏建芬的未来公公凭借家族的关系和势力,连续当选他们村的村支书很多年,早有人明里暗里表示不满。有道是“麻将要洗牌、庄家轮流做”,这个时候恰逢有一个昔日仇家势力崛起和他们竞争,村民或幸灾乐祸,或热情拥甭,情况出现一面倒是可想而知的。

而那位仇家一旦上位,逮着公报私仇的机会,绝对会比任何检查机关都要尽心尽力去核实校对前任经手的每一笔款项,孜孜不倦,经年累月,直至揪出他们的小辫为止。最后,苏建芬他们未婚夫家就不是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那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还会影响到他们在县城的工作。

潜小麦肯定,这才是苏建芬他们必须不择手段、力挽狂澜的真正原因。

即便是小小的村落,平静纯朴的表面下,也是汹涌着看不见的暗流和斗争的。

潜小麦向来隔岸观火淡然处世,只记住这片她生于斯长于斯土地上的美好人、事、物。但今天苏建芬的到来,却把一场纷纷扰扰并不高明的世俗名利斗争,赤果果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半晌,潜小麦起身去了书桌,从案头翻出一个文件夹,从中抽了两张《经费预算表》和《行程安排表》递给苏建芬看。

说:“虽然很为难,但你现在这么拜托我,我也不好意思半点忙都不帮。你先看一下这两张表格,我若把人叫回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吃亏吧?”

她在赌!凭着对苏建芬从小到大小家子气的了解,她赌她绝对舍不得拿出这么大笔钱压在一个并没有十足胜算的筹码上。

果然如她所料,苏建芬看了报表,连连倒吸冷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啊,光是一个孩子的人工耳蜗手术就要二十多万?”

“是。这还不包括后期的护理和语言康复训练。因为排队等候的病人很多,所以我们都已经做了提前付费预约登记。酒店方面,也已经付了两个月的费用。”潜小麦在边上及时提醒。

“算了,我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越往下看,苏建芬的脸色便越是难看。末了,把两张报表递还给潜小麦,说:“姐姐,你这不是投资,而是完全埋资——活活把资本埋葬啊。

潜小麦苦笑着接过来,时至今日还是有很多人以为她办“可爱的你”别具目的,只不过老谋深算掩饰得好、现在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而已。她也懒得辩解,由着他们胡乱猜去。

目的没有达到,苏建芬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略显廖落失望的神情,很快就起身告辞了。潜小麦也不多作挽留,抓了书桌前仿佛要研究“长生不老药”的彭辰一起送她出门。

天空瓦蓝瓦蓝,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通往小区门口的路上,苏建芬微笑着问他们两个:“姐姐,姐夫,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潜小麦迟疑了一会儿,正想回答还没定,却被彭辰抢了先:“正月初九。再过几天,等请帖印好了,就给你们送去。”

“这么快?不嫌太仓促了吗?”苏建芬咋舌。敢情自己这次起了个大早,还是赶了个大晚啊。

彭辰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很仓促吗?今年年末订婚,明年年初结婚,都两年时间了。”

219 别扭的爱

母亲潜丽琴的电话,比想象中来得要快。

晚上七点刚过,固定电话嘟嘟响起。潜小麦放下笔墨,跑过去接起,故意矫情滴滴地说:“妈,今天这么迫不及待想我啊?”

电话的这头,潜丽琴心知肚明。这孩子真是个鬼灵精,什么事情都看得透透的。问:“你在干什么呢?”

“写字。”潜小麦回答。

“今天休息,怎么不出去玩玩。彭辰没找你吗?”

“他晚上有应酬。”

听说彭辰不在,潜丽琴便也没了顾忌。绕着电话线悄声地问:“小麦,建芬今天从华阳回来,跟我说彭辰出生的时候天狗吃月亮。这是真的吗?”

潜小麦怔住,没想到母亲最关注的问题会是这个。想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下不由哂然:“妈,我还担心你会第一时间骂我不帮建芬呢?”

“她的事情能跟这个比吗?你倒是快说呀,是不是真的?”潜丽琴有点急了。

潜小麦却是老神在在,很是幼稚地为母亲率先忱心自己的事情而欢喜:“怎么可能?是建芬先说我‘生命线断裂’‘落地的时候家里死了猪’什么的,彭辰为了讽刺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苏建芬那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精,怎么可能会连这么明显的讽刺都听不出来。潜小麦严重怀疑,问:“妈,建芬说的是真的吗?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真的死了猪吗?”生命线长在手掌心,她自己天天看得到。对这个传闻,却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当然是假的。”潜丽琴坚决否认,心头重重一拧脸色迅速变得铁青难看,上下嘴唇气得直哆嗦:“该死的小蹄子……”

潜丽琴向来性格柔和,潜小麦很少见她对人发脾气,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厉声骂她自己的亲戚了。不需要细说,便已经隐隐知道了答案。赶忙打住了安抚道:“妈,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啊。”

电话的这头,潜丽琴瘫倒在藤椅里,喉头哽咽,眼睛倏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能不生气麼?傍晚的时候,建芬跑来跟她拉拉杂杂说了小麦不肯相助的事情,软磨硬泡着央求她帮忙说项。末了还神秘兮兮有意无意透露,说是亲耳听到彭辰说自己出生的时候天狗吃月亮,害她心里咯噔吓了一跳。现在跟小麦一对质,却原来都是这该死的小蹄子做的搅屎棍。

臭丫头,平时阿姨长、阿姨短,嘴巴甜得像蜜一样。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在小麦背后放起了冷箭。她什么话不好喷,非得要喷小麦的死穴。什么人不好说偏要在彭辰面前嚼舌根。真是打她一顿都不足以解恨啊。

姐姐也真是的,有些话怎么能随便跟孩子说呢。当初,半夜赶来帮忙接生的都是自家亲戚女眷,老爹老娘千叮咛万嘱咐,拜托她们要守口如瓶。没想到,到头来第一个传出风声的是她家的女儿。同为女人,作为小麦的亲姨她说出口之前怎么就不掂掂这话的重量呢。

潜丽琴气得胸口发疼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这可急坏了远在华阳的潜小麦,一个人在客厅团团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只能对着话筒迭声宽慰:“妈,你别一个人呆在家里杞人忧天了。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谁还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没影的事情。放心吧,彭辰不是傻瓜,他有自己的判断力。”

听女儿声音清亮镇定,与平时并无二样,潜丽琴缓过神来,也略略放心了。哑着声音说:“你说得对,这完全是没影不靠谱的事情。以后,谁若是再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你泼他们脏水就是。”

这话听起来很解气,可惜,潜小麦半点兴趣都没有。说:“妈,那些人多俗啊,咱们犯不着跟她们置气!被说几句,不疼不痒,我一点损失都没有。她们过过嘴瘾,没了兴头自然就不说了。咱们若是回应了,她们没准儿反而会更加得瑟来了兴趣。到时候搞得满村风雨,让大家看笑话就不值了。我实在是讨厌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好孩子,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先桂了吧。”潜丽琴急着挂电话,思忖着要马上去村西一趟。不管彭辰反应如何,也不管这桩婚事结果能否成就,当务之急,这个漏洞必须及时堵上。小麦虽则聪明,但到底才刚迈出学校,为人简单又有些年轻气盛,不知道看似鸡零狗碎微不足道的农村流言却是有着三人成虎的厉害。

她担心这件事情,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封建迷信。小麦不懂,无论科学技术怎么发达,人们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娶媳妇的人家更甚,宁可相信明知是编造的“旺夫旺子”“踩着五彩云霞降生”之类的好话,也不会想听“生命线断裂”“落地的时候家里死了猪”之类的晦气话的。

纵使一时接受了,心里也会落个疙瘩。平顺和美的日子还好说话,但人有不侧风云,万一哪天碰上不顺利的事情,这心里的疙瘩说不定就会慢慢发酵膨胀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到时候不好的事情全怪在小麦身上,小麦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了。

婆媳关系本就难处理,媳妇被捏了把柄的婆媳关系就更加难处理了。婆婆稍不如意心里不高兴,就拿出来敲打敲打、指桑骂瑰一番,小麦能奈她何,那日子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担心了很多年的事情,现在突然摇在面前,潜丽琴还是有点惶惶地措手不及。她手里的话简即将叩上话机时,却被潜小麦堪堪叫住了:“妈,别挂!”

“还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啦。”潜小麦的回答,突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起来。

“那你叫我‘别挂’干什么?”

“就是……突然,很想叫叫你。”

潜丽琴忍不住独自感慨了。她家的大女儿啊,有时候冰雪聪明得仿佛洞悉周围的一切,有时候却又迷迷糊糊完全不着调。叫她如何能够放心呢?

潜小麦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将母亲喊住了。最近,她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说话做事貌似也没有以前干脆利落了。噩梦还是三不五时前来报到,伴随着一起的,还有那些早被尘封在三万英尺下的往昔记忆。美好的,糟糕的,感动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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