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二喜变的绵长的呼吸中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完全两种不同的情况同时出现在二喜身上,让少尉惊讶后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兴趣,少尉很想知道二喜到底是怎么在急速运动后反而在高难度关卡下缓解呼吸的急促。
两分钟很快过去,“停。”喊声响起,二喜再次屈起身体抓住单杠快速的做着引起向上,同样时两分钟,喊声再次响起,二喜松手跳下单杠,跑向双杠,冲到双杠前,二喜再次跳上双杠,准备双杠曲臂伸。
依然是两分钟,六分钟的比赛结束,二喜脸上已经好像水洗似的,冒着白气的头顶,帽子上能看到一圈的水渍,甚至连后背都透出一丝淡淡的湿气。
单腿深蹲、俯卧撑、100米速跑,顽强的二喜在众人惊讶或是不敢置信中完美的完成一项又一项的比赛,而这时二喜只剩下最后一项的五公里全负重。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有着绝对优势的二喜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加油声中来到了最后的比赛场地,堆满了一地的负重物让二喜闭了下眼睛,抬起发软的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二喜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不服输,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负重一一背在身上,二喜站在了赛道上。
已经被二喜的神勇刺激的疯吼的三连士兵恨不得挤到赛场上替二喜加油,可只有二喜自己知道,当十五公斤负重刚一上身时,他的身体其实有了丝微的打晃。
而站在看台上的魏占国挑了下眉梢,满眼玩味的看着台下倔强的紧抿双唇的二喜,涨红的脸色下略显苍白的嘴唇让魏占国蹭了蹭脸上的络腮胡,这小子够倔的啊,别人看不出,但魏占国却已经可以肯定二喜已经到极限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二喜的比赛,魏占国暗自摇摇头,太急了。
比赛再次开始,只有一个人的跑道上,二喜紧咬牙关默默的计算着公里数,一圈400,十圈4000,五公里是五千米,五千米就是十二圈半。
保持均速的二喜脑海里不断的鼓励着,“二喜已经一圈了、二喜已经三圈了、二喜坚持住,还剩下七圈。。。。。”
嗓子眼发干,口腔里一股一股的血腥味让二喜不断的用这样的方法刺激着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当还剩下两圈半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出二喜脚下的步伐已经有些踉跄,可二喜的表情却依然是肃然的,努力瞪大双眼让全是星星的模糊退散的二喜再次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
刺疼下,二喜已经不记得咬了几次,只是再次涌出的血腥让眼前有些发黑的二喜模糊的双眼重新变的清明,稳住晃动的身体,看了一眼场道边高举白旗的裁判,二喜知道高举的白旗是示意自己还有一圈。
“二喜,上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吼让二喜浑身一震,脚下的步伐踉跄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足半圈奋力追击的身影,二喜眼珠子一瞪那股不服输再次从心底涌出,此时此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的二喜收回目光抓紧身上的背包大吼着冲冲冲,沉重的步伐咚咚咚的砸在跑道上,双眼赤红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管不顾的冲向最后的一圈。
身后再追二喜在加速,大喝声中,二喜冲过了终点,刹不住车的二喜一直冲出五十多米才停住冲刺的脚步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
二喜的强撑让李向东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大步上前挤到裁判身边,勉强挤出的笑容挂在脸上,“裁判,你看,我能不能上去把我们战士拽起来,刚刚剧烈运动完,这么躺着容易躺坏了。”
跟着李向东一起挤到裁判边的张光军一把拿出兜里的烟塞到上尉兜里,“锅子,我进去了,谢了。”说完不等对方回答拽着李向东冲进赛场,跑到二喜身边,两个人一起扶起二喜,拖着二喜往前走,“二喜、二喜,坚持一会,不能躺在,赶紧活动,要不然身体就完了。”
李向东焦急的声音不断在二喜耳边响起,胸腔因为用力而涨疼的二喜努力的跟上两个人的步伐,二喜知道现在必须走,努力的调整呼吸,脸上突然传来的一丝清凉刺激的二喜眨了眨迷蒙的双眼,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微缩眉头脸上挂着担忧的苏景宏,二喜下意识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一会就好。”
粗重的呼吸下虚弱的安慰声好像要把人掩埋,张光军扶住二喜的手臂,脚下的步伐一顿,心情顿时变的复杂,有对二喜拿到第一的欣喜也有对二喜倔强不服输的心疼,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让张光军的表情有些纠结。
二喜挂着笑容的安慰让苏景宏、李向东对视一眼而同时感觉有些胸口发滞,李向东使劲搓了一把二喜湿哒哒的头顶,“憨货,赶紧走别停。”
二喜干哑着嗓子呵呵的笑了,扭头看向低头的李向东,“班长,你心疼了。”
二喜傻呵呵的笑声配上那隐藏得意的调侃顿时把李向东气乐了,抬起手臂照着二喜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德行。”
噗的一声喷笑,苏景宏失笑的摇头,“行了,我看二喜没事,在活动活动就回去,大家伙都惦记着哪。”
苏景宏的话让二喜扭头看向三连所在的位置,一张张满是焦急担忧的脸让二喜正在平缓的心一滞,随之快速跳动了几下,慢慢扯动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抽出被李向东扶住的手臂使劲挥了挥,短暂的沉默后,轰的一声,三连发出一阵欢呼声。
看台下心底热乎乎的二喜脸上挤满了暖人的笑意,看台上叼着一根烟懒懒散散的魏占国偷偷的露出笑容,嘴里囔囔着,“有意思,有点意思。”
持续了两个小时的比赛结束了,二喜又一次代表三连拿到了唯一的体能标兵,这也就意味着二喜如果在新兵训练结束时的综合比赛中再能拿到第一会得到新兵王的称号,而且还会登上光荣榜。
一脸肃容捧着标兵旗帜的二喜回到队伍中,瞬间露出了笑容,眨了眨眼睛冲悄悄的跟自己摆手的季德旺、张长生等人偷偷的笑了一下后随即收起笑容庄重的站好。
比赛结束了,所有的队伍离开了大操场,而前来观看比赛的各单位领导也纷纷离开,同样坐着专车离开的魏占国在吉普车驶离新兵训练营半小时后看了一眼原本跟在身后的高炮团专车,消失的墨绿色让魏占国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后收回目光,“贾明回新兵营。”
比赛结束,魏占国本想找新兵营营长杨光谈一下,但一扫而过时,钱昱自以为深沉的目光却让魏占国改变了主意,这两年,同时升任团长魏占国与钱昱之间隐晦的争斗让魏占国非常了解自喻为君子的钱昱没事盯梢的行为,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径在魏占国看来好听点叫做共同进步,难听点就是见不得人好。
魏占国明白钱昱之所以没完没了的,就是因为当初奇差一招没有得到军直工兵团团长的职位,眼中的嘲讽不断闪现,嗤笑了一下后,魏占国把心思转到了二喜所在的班级。
四十分钟后,定好方针战略的魏占国坐在了新兵营营长杨光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表情让杨光一阵好笑,抬起腿使劲踢了一脚魏占国,“笑的跟老鸨似的干啥,有事说。”
满脸献媚笑容的魏占国颠颠把杨光的大水杯放到杨光面前,“杨营长,你喝水喝水。”
噗的一声喷笑的杨光一把扯住魏占国,“魏大虎啊魏大虎,你小子这一出肯定没憋好屁,赶紧说,要不然我走了,我那一堆事哪。”说完杨光假装要站起来似的。
“别啊,咱哥俩谁跟谁,坐下坐下。”一个箭步窜到杨光身边的魏占国五大三粗的身板硬是挤坐在杨光旁边的扶手上,按住杨光的肩膀,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色的盯着杨光,“羊羔,你说咱。。。”“魏大虎。”
咬牙切齿的低喝让魏占国瞬间想起让杨光抓狂的绰号,嘿嘿笑了两下,安抚的拍了两下杨光的后背,“行了行了,大老爷们老计较一个外号娘们不娘们,你看,你们整天大虎大虎的,我从来不生气。”
恬不知耻的魏占国把杨光气乐了,咬着后牙槽,“感情我还得感谢你?”
“哪能啊,咱哥俩说什么感谢太外道。”二皮脸的回答让杨光感觉额头一阵蹦着疼,咬了咬牙,胳膊肘一使劲,照着魏占国后腰就是一杵子。
“赶紧说,啥事。”大吼声,魏占国一龇牙,揉了揉后腰收起了逗弄的心情,站起身坐到了杨光对面,“行了,不闹了。。。”“谁跟你闹。”气的直翻白眼的杨光直接呛了回去。
嘿嘿两声没皮没脸的笑声让杨光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根烟点着随即把烟盒扔给魏占国,“行了,你每次来都没好事,说吧,相中谁了。”
杨光开口的询问让魏占国眼底快速的闪烁了一下,闹了半响就是为了逼杨光先开口的魏占国在心里偷偷的笑了,挠挠头皮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略显羞涩的笑容好悬没把杨光恶心吐了。
“赶紧说。”大吼一声的杨光直接按住桌子上的水杯虚浮的比划了一下,“我要整个一班,连班长带新兵。”
冲口而出的答案顿时让杨光气的满脸涨红,“你还能不能要点脸啊。”
一字一句咬碎后牙槽的恨声让魏占国嘿嘿一笑,“你看这不是跟你商量吗?”
“商量个屁,一班长李向东是张光军一手带出来的标兵,曾经拿过新兵王,入伍五年,五年的优秀士兵,人家张光军能给你吗?”杨光的大吼让魏占国咧着嘴掏了掏耳朵,“那你把张光军也给我不就得了,反正我那一营还少个连长。”
嘀嘀咕咕的反驳把杨光气的脑瓜子充血,蹦起来抓起桌子上的大水杯就想扔,“那是你家弟妹给你买的。”
被杨光的动作吓的腾的一下蹦起后窜的魏占国大喊着,手上的动作一僵,杨光看了看手里老婆给买的大水杯,心疼的摸了两把小心的放下,杨光心疼的表情把魏占国逗的哈哈大笑,耳边响起的大笑声让杨光抬起头双眼带着凶光盯住魏占国,冷笑一下随即脱下鞋扔向魏占国,“你给老子滚。”
一把接住扔过来的臭胶鞋,魏占国挥挥手,“老杨,你得刷鞋了,这味,小心弟妹不让你上床。”
故作一本正经的魏占国慢慢的靠近光着一只脚的杨光,警惕又带着讨好,“来、穿鞋,省着着凉。”
气的直跳脚的杨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视着不断靠近的魏占国,这一刻杨光突然想到被魏占国气的差点没吐血的李炳业,心底第一万次后悔为啥子当初要跟这货一个连队并成为好友。
终于挪到杨光身边的魏占国笑嘻嘻的把鞋给杨光放在脚边,“行了,行了,咱好好商量商量,老杨,不跟你开玩笑,你想不想挪地方。”边说边用蒲扇大的手掌拍了两下杨光后背的魏占国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杨光微微一愣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怒容随即转头看向魏占国。
虽然依然嬉皮笑脸,但眼底的认真让熟知魏占国的杨光知道魏占国虽然平日里没有正形,但绝对不是哥无的放矢的人,长出一口气,平如剧烈跳动的心脏,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别在我跟前,挡光。”
被刺了一下的魏占国笑呵呵的不在意的坐到杨光对面,“说说,怎么回事?”
气够呛同时也发了火的杨光再次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看向魏占国,魏占国脸上挂着淡笑,“老周还有一年退二线,现在基本上不上班了,我那缺个政委。”魏占国慢条斯理的回答让杨光深深皱起了眉头,陷入深思中。
沉默中,杨光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慢慢的屋内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