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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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江山-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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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伤痕累累是这位小姐个人的注记,她身上的瘀青总是前仆后继地增加;她不在乎,他却很在意。

倘若可以,他渴盼帮她打下每一场战事。他一直在等,从小到大一直等她开口向他求救,偏偏该死的她会惹他恼他、不时呕他,却只愿独自面对个人的杀戮战场。

他该拿她怎么办……

“阁下“缤纷亮丽”的手又是怎么回事?”从今以后,他要强势介入保护不知肉痛的她,以兹奖励勇于面对现实的她。

“你说这个啊?”杜清零大剌剌盘腿坐下,讶异地举起缠满绷带的手臂,不解他脸色何以又变臭。“前天出了点意外,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我比这更凄惨的光辉岁月,跟以前比起来,'奇‘书‘网‘整。理'提。供'这点伤算什么?哼,微不足道。”

忆往事心情大好的她挥舞着手,不停东张西望,整个人差点又向后栽去。

京极御人吓出一头冷汗,双手牢按着,再不敢离开她身上。

“小总管……”杜清零伸直脖子,仰望渐渐亮蓝的东京天色,天外飞来一喃哼:“我不要十二单,不要白无垢,我比较喜欢简单的白纱……”

京极御人一怔,阴郁俊容迷煞人地大大笑开,以中文沉声嘲弄道:“阁下执意在墙上与敝人谈判吗?”

“你不答应,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悉听尊便。”上面摇摇晃晃不时打摆子的身子,看得京极御人心惊胆跳。

将褪下的西装外套随手扔挂在树枝上,他脱好皮鞋,三两下就爬上去拉着裙摆舞扬的她并坐在墙上。

“阁下还觉得近乡情怯吗?”他将冷得牙齿打颤的她纳入臂弯,小别胜新婚,趁机抱她个满怀。“一切有我在,没事的。”

“才不必!本小姐不需要你保护,我的战争我可以自己面对!”杜清零神气活现,握高一颗剽悍的拳头。

“哦?”京极御人笑着平伸一掌,五指一张将她在空中晃的小拳头有力地纳入掌下。“既然阁下如此强悍,交换一下,换你来保护我。”

杜清零一呆,偏头研究他认真的眼神、再正经不过的表情。“真的?”

“阁下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

“不是……才不是……”不安的眼神脉脉转柔,她噘嘴笑嗔他,勾下他颈项甜甜地嘉许他。“小总管,谢谢你不计个人高贵形象,牺牲到底。”

“不客气。”他热切回吻。

“哎呀……”

不小心误闯禁地的佝偻老人细细一呼,惊动了缠吻得难分难舍的爱侣,两颗黏合在一起的火热头颅飞快弹开。

“哎,哎,你们忙,老太婆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瞧见呀……”

“奶奶!”尴尬的两人脸色赧红,瞪看知情趣识的八旬老人。她老人家正匆匆忙忙往屋内回避。

“又闹笑话了,都是你这小人害的……”她不知所措横眼,瞪着俊眉微挑的男人。

“多谢阁下一路成全,如今本人小有一番成就,心怀感激。阁下愿接受你们中国人说的,以身相许吗?”

“才不愿意。啧,油嘴滑舌的讨厌家伙……”她娇羞的嘀咕很快又没入他强迫推销的温柔笑唇里。

浓稠的甜蜜压过恼意,在忘情缱绻的两唇间转辗交递,狂炽蔓延,而后扩散开来,久久不去……

“哎呀……看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你们继续继续,当老太婆没来过,就这么办……”

“奶奶……”笑着将不知是羞是怒,总之小脸火烫得说不出话的人儿掩进震动的胸膛,细心呵护着。痛苦的心不再因遍寻不着她而无所适从。

他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看着一望无际的石墙,深幽而满足的眼瞳最后停伫在从他怀里缓缓瞅高的笑眸。对方与他的凝眸捉迷藏,左溜右闪了老半天,终于不再闪躲,眸光炯炯地迎视他热切的凝望。

当她甜笑堆满面,他又轻易被悸动,心就不再是自己的。

“京极御人,你敢!”杜清零横眉竖目,丢脸地警告蠢蠢欲动的京极御人。“奶奶或其他人等下万一又……”

“阁下的战帖敝人不接,岂不是瞧不起阁下了?”他嘲讽地撇撇嘴,唇横堵过去,良久良久,他状似不经心地哼了一句:“你这次,确定不走了?”

“都回来了,当然不走了。小总管,你看着我……你已经试探好几次,你以前不是这样,愈大愈啰嗦,你这家伙……啊……别这样啦,我跟你开玩笑的,别走别走嘛……你这家伙,以前风度尚可、耐性普通,现在怎么搞的……啊,别这样啦……”

“阁下故意惹毛我啊……”京极御人又好气又好笑,重重吻住她嘟高的唇。“咱们有一事尚未了结,反正时候尚早,别浪费时间了。”

伸臂将见苗头不对想溜人的女子逮回。

“本人做事坚持有始有终,关于面对现实的第三大点,回来……我还没列完。那年我在机场说的话……你休想逃……”一手将转身想跃下高墙的心虚身影擒拿住。“阁下惨了,清零小姐。”

“我没听到你说什么嘛!”杜清零惊慌失措,没想到他会挑在她回来的第一天算帐……哼,说什么一切有他在……正因有他在,她日子才更难过!

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些年,她还以为这件糗事终将尘封心底,成为两人之间绝口不提的禁忌话题,没想到……这小心眼家伙这么会记恨,还记得这么牢!

这两年她和他彼此心照不宣,努力粉饰太平、佯装没机场那回事。她若承认当年有听见他吓死人的表白,不就等于当面拒绝他?那种难堪,绝不是自尊奇高的人种能够忍受。

为了小总管,也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安全……开什么玩笑,她誓死装傻到底!

“阁下真没听到?”

“没有。”

“你没听见,我怎么仿佛听到你回应了?”

“乱讲,我没有。”不上当。

“赖帐?无所谓,敝人不予追究,毕竟不敢面对现实已成阁下的标志,阁下的勇气本来就不多。”

被激怒的杜清零一手揪住宽宏大量的他衣领,将他粗暴地提了过来。

“我又哪里不敢面对现实?你说我不敢回来,我还不是自己回来了!”

“你知道现实是什么?”吐气如丝,夹着冰。

这家伙眼睛斜斜看人的臭屁样子,真的好顾人怨,她最讨厌他这种逼供嘴脸了!

“现实只有五个字!”她用力揪扯他很讨厌的嘴皮子。“你说你爱我,叫我别走!”啊──破功了!她完蛋了!

“逮到你了,清零小姐。”擒拿手紧紧钳在蠢蠢欲逃的腰身,京极御人笑得很奸臣。“阁下麻烦真的大了,不只这辈子,咱们可能要好几辈子都没完没了了。”

这家伙来阴招,以为她不会吗?她小姐是菩萨心肠,不耍而已。

“小总管……我喜欢你。”杜清零小猫小狗般甜蜜扑向措手不及的京极御人。

“你够了!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一愕之后,他无名苦恼的俊容腾地胀红。

“你这臭家伙老爱泼我冷水,好,我以后不说了。”

“别想以此要胁本人,不说就别说,稀罕。”

“你好老成又好孩子气喔!别想以此要胁本人……啧。”杜清零装腔作势学他说话的德性,连丢数枚受不了的大白眼。“不稀罕就算了,何必弄得大家不愉快。”

“请问大家是谁?”

“小总管,你好不干脆,受不了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耶……”他隐忍着不发作的憋蛋模样让杜清零想起八岁的他,忽然好想笑。“好嘛好嘛,一人一次,扯平。耳朵过来。”

“请问耳朵是谁?”她勉为其难的语气施舍又廉价,京极御人没好气,耳朵却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哎呀,你们两个娃娃要缠到什么时候?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吃饭吃饭!”老奶奶边喳呼边用力朝这头挥手。

“吃饭了!好久好久没吃到奶奶做的料理了,太棒了!”对固执等待的耳朵叽哩咕噜随便念一串,饥寒交迫的杜清零纵身跃下高墙,快快乐乐地高举双手,飞奔进屋。

“冰、川、清零!”铁青着脸的京极御人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鬼话,更恨被悬在半空中。她要嘛别说,要嘛一次说清楚!

怒气冲冲的长脚追了去。不想饿死,她最好干脆点!

“干嘛啦,奶奶您看他啦……你变得好贪心,小总管……我已经说过一次,不管──”杜清零的抗议被猛凑到她耳畔恨恨低喃的一句表白,有效打断。

“又欠本人一次的阁下,是不是可以说了?……你最好别故伎重施。”威胁的嗓门倏沉,京极御人危险的神情逼近极限边缘。“嘴巴的东西先给我吞下去!”

“呵呵呵,你们这对小冤家又在用中文斗气啦……”唯一的旁观者笑呵呵地扒着饭,桌餐上偶尔飘起几句慈祥的呵呵笑。

小总管在暗示她用中文告白……他真的很烦耶,脸皮薄就不要强迫人家……她甩他,这次一定要好好地让臭屁的家伙知道……她小姐不是病猫!

笑得又甜又甘的嗓音清了清,她以日文大声地、清晰地、如某人所愿地宣布了!

“我爱你哦!小总管。这样够清楚吗?现在我可以吃饭了吗?”她满眼无辜。

“原来如此……御人,你这孩子,真是,都二十五岁啦。”老奶奶笑啐,终于明白别扭的孙子在坚持什么。

她居然……尴尬男子一掌捂住他爆红的脸容。这次算她狠……

 ※※※

“明明是我惹她们的,她们干嘛跑去向你抱怨呢?我现在不归你管啊。”

未能一会刺激场面,大宅上下个个畏她如蛇蝎,杜清零甚觉失落。

“因为她们不想让你产生负担,这是大家体贴你的方式,你不知如何与大家相处,大家也是……”京极御人火大地发现他教训的人根本没在听,早已跳下长廊,跑进落樱缤纷的庭院。

“老总管,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杜清零雀跃地绕着正在修剪矮松枝桠的京极老总管。“是我啊!我啊!”

即使她化成灰,他都认得。“清零小姐,你已经二十五岁,不年轻了。”京极老总管老成持稳地放下盆栽,端起架子上的另一盆。

“哇,您记得很清楚,一定也很怀念我。”她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是记得很清楚,因为是他的长子坚持非她不娶,也是让他头痛很长一段时日的麻烦精……

京极一郎由眼角余光看见长子跨下廊阶,朝他们走来,冷漠的神情虽然掩饰得当,他却轻易看出儿子很在意他与顽性不改的二小姐相处的情形。

这小子紧张了……

京极一郎脸色转青地看到好奇心旺盛的杜清零施力不当,一刀将他辛辛苦苦修剪两小时的袖珍矮松剪成两截,他恼火地把剪刀拿回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找碴的!我买一盆赔您老人家!”自己也吓了一跳,杜清零跳起来提出和解之道。“我知道这品种很稀少,京极伯伯您放心,外公知道门路,我现在去打电话请他帮我买,您安心等我消息!”

她手忙脚乱、匆匆忙忙奔进屋的模样,奇异地平息了京极一郎恼怒的思绪。

“二小姐变了不少。”讨这种儿媳妇……是幸抑或不幸……

“她一直是这样。率性卤莽,下决定前绝不动脑深思,不会做表面,所以容易得罪人。”京极御人蹲下来收拾残局,话中有话地淡淡强调道:“清零粗手粗脚是本性使然,绝无恶意,父亲莫见怪。”

清零?性格内敛冷沉的儿子难得把话挑得如此露骨,老人家再固执己见就显得器量狭隘、枉为人父了。他与二小姐没有深仇大恨,说不上来对她的观感,他只是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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