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坏人所操控住,一丁点也抬不起来。
心口抨然作响,暗道:“他面具底下的样子,到底是怎样?”
风月斋此时颇觉劳倦,不耐烦道:“夜深,我倦了,六郎,送客。”
“是!”庄六郎唯唯应诺。
“呃!”阴动天眼见玉柳浓偎靠在风月斋身上的样子,宛如柔顺的绵羊,心中一动,差一点要把藏在心中的那一句:“玉姑娘你要留在这里吗?”给问了出来,却瞧见张就眨眼示意,这才忍住不说。
庄六郎道:“阴兄、阴姑娘、张楼主,请到寒舍暂歇。”
阴月微一跺足,怒瞪了眼前这伤风败俗的人,随著抬起张就的阴动天走出‘医心小筑’。
玉柳浓忽问道:“外头那些人……”
风月斋心知肚明,她是代替他们问的,冰冷道:“辰时自解。”这话运足功力发出,除屋内的人外,在外头所有人的耳朵里,不啻是一个暴雷,轰得两耳作疼。
阴动天那张脸更是难看,凭此功力足以‘持音杀人’但他却是像把耍猴子似的玩弄众夥。
玉柳浓看著风月斋两指一抖,发出二道劲风击在左、右门侧,风压迫得大门缓缓移动闭上,这劲风仍未停止发出。
那情形看来,像是无形中有人在推门一般,直到大门紧阖,那劲风忽聚成束,撞至左右门闩‘咋咋’二声,这门才真正关上。
一时间,她紧张得快把卯起来跳的心儿,枰出那高耸的胸口。
“你为何不随他们去?”风月斋不解问道。
“难道你要我去?”玉柳浓反问道。
笑笑,风月斋胸有成竹,另有他意道:“你实不必那样做。”
玉柳浓咬著下唇,蹙蛾眉道:“这话是做何解释?”
身倾。
风月斋忽拥著玉柳浓平躺地上,并将半身压在她身上,充分享受著这动人娇躯,胰柔曼妙的玉体上所带来截然不同的兴奋感。
玉柳浓秀目紧闭,睫毛颤动,另有动人之处。
忽觉男性莫可抗拒的气息在脸上吹拂,耳垂忽痒,风月斋浅龃耳珠,呵口气,弄得她又软又麻,才道:“你这该死的小贱人还要瞒我,别以为老子不敢不吃饱喝足以後就远走高飞不理你?”
“噗嗤”一笑,玉柳浓环臂紧拥娇笑道:“你这可恨的老油条,千该万死的淫虫,奸诈狡猾的地痞无赖,你自个弄得这个局面,却反倒说人家,真是坏透了。”忽地张开银牙,在他肩头狠咬一口。
风月斋啧言笑道:“咬就咬,怎还咬这麽大力。”
玉柳浓眉开眼笑道:“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你今天大大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人家当然要报仇哩。”
风月斋反身,离开她身上失口道:“你还真是大气,小性子。”
玉柳浓得理不饶人;竟反压风月斋,这一次贴靠得更紧、更彻底,那肉体上的耸、伏、隆、陷,俱是一一刺激著被压制住的那个人,她呵气如兰,娇红欲滴,道:“怎的,你不敢吗?”
这一句挑逗的话,顿时使他身上起了变化。
“真讨厌!”玉柳浓嗔道。
风月斋无奈道:“是你逼我的。”
“哼!”玉柳浓娇哼一句,便把脸蛋贴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默的聆听他规律的心跳声。
风月斋把臂一拥,探住她蜂腰,她身上轻盈颤抖著,不禁叹口气道:“你人虽漂亮,但你的心更美。只可惜此时此刻时机不对,不然我定不会放过你这到了嘴边的肥肉。”
玉柳浓浑身一震!风月斋耳语轻言道:“不要以为我是个丑八怪,所以才会成天戴个面具不敢见人。
更不要错认我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头,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其实用内功去改变语调声音,那也不是甚麽大事。我真正的年龄还说不定与你差不多呢?”
玉柳浓抬首张大美目瞧著,心中一阵阵暖和。
风月斋言近指远,再道:“我不是个好人,事实上也许早就已经死去,为甚麽还会活著,这也太莫名奇妙了。
你的举措,若我是一般人,怕不早将你当成是花痴,那红灯绿户中的妓女。
在与你做那事的当时,任谁也不会考虑到你是一个未经人道,含苞待放的处女。
你的目的是甚麽?我不想知道。我只明白,若我真干下这事就真的成为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告诉你吧,这一生中,我的心里只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另外二个,是我这一辈子最痛恨,最喜欢,最想杀害的贱人……”他咬牙切齿的讲。
“为……为甚麽?”
风月斋语气忽变得残酷邪狞,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中,委实含杂太多的无奈,他道:“因为她们一个杀了我母亲,另一个杀了我的良心。”
停顿,再道;“其实她们长的并不比你差,春兰、秋菊各有特色。
或许,还更胜於你…”
玉柳浓妒声道:“她们是谁?”
摇头,伸手猛将俏首一按,品尝了她绝味的香唇,并狂吮著那强蠕软柔的香舌。
一时间,她彷佛迷茫在这无限无尽的绵绵天地里,那一种气机与气机间的交杂异感,更令得整个心神焕然一新。
如同是在荒漠烈焰炙日的击射下,找著一口清泉。
刹然:她知道此刻若被他所侵犯,她也永远不会责怪於他。
这是一种情境。
“三百六十天道极奥自然诀”里‘忘情诀’中‘有情境地’之‘柔情初现’!风月斋忽然苦笑道:“原来你也是‘九秘’传人。”
“没想到玉姊竟是这种人……”
阴月气唬唬蹦出这一句话。
张就哑然一笑道:“阴姑娘,此言差矣!”
背著张就健步如飞的阴动天闻言一叹。
张就揽辔澄清,如骨粳在喉,不吐不快道:“玉柳浓真不亏是‘武盟’之女,其一身技艺,俱是超尘拔俗,难有匹敌。只不过她遇上了他……”
阴动天长嗟短叹道:“她可以不必做此牺牲。”
“牺牲!这是甚麽意思?”阴月叫道,心里一动,大怒道:“难道没有风月斋‘武盟’便会毁灭吗?你们可知道,说不定现在柳姊正被他欺侮呢?”
阴动天浑身一震!“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庄六郎不悦说道。
阴月听出他话里隐然护著风月斋,便把矛头指向他,哂道:“你是他徒弟,当然帮他说话。”
庄六郎一笑置之,道:“咱们可不能以常理来推测先生的处事。他非常蛮横、霸道、易怒、暴躁!可是,他又对咱们做了甚麽?反之,咱们又曾经对他做了甚麽?人家都知道,一个毫无人性的狂魔绝不可能放过任何加害於自身的敌人。
虽然先生行为总是超乎我们想像之外,但是在那面具底下,却握有一颗炙热的仁者之心。
试问这里有谁没有与他刃血相交,而凭他的功夫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各位。
别说他是害怕,这句话没有人会相信,那他又是为了甚麽?”
阴月哑口无言以对,几乎气扼。
庄六郎叹道:“除非玉姑娘不顾一切去挑逗先生……”
阴月又是一气,尖叫道:“你……就真的那麽相信他”
“是的!”
庄六郎肯定,那深信不移的语气令人折服,道“先生的作为,在你们观来或许是过分了些。
若仔细一想,他所做的也情有可原……”
阴月插嘴喝道:“那玉姊那只银貂又怎麽说?”
庄六郎瞧她一眼,笑道:“你以为先生应该怎样?先生本来可以不用道歉,如果他闭口不谈,静止不动,又或毁尸灭迹的话,谁会知道这事?更何况先生早就取得玉姑娘的‘原谅’那方法虽是不光明正大,但玉姑娘终究‘原谅’了先生。
还有……你也许不知道,我曾经想掩饰这一个即将被揭发的事实,但是仍抵不过先生的执拗,这又让我证实了先生处事的一个法则。”
阴月不服道:“是甚麽?”
张就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懂了。”
阴动天嘴角浮现一丝难得的微笑,他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娘的!原来是个‘理’字。”
第十三章 糖醋排骨
鸡呜破晓,旭阳初生。
庄六郎、阴动天、阴月、张就连袂赶至‘医心小筑’。
瘦老头李合与百群一见张就,急忙联足相迎,笑道:“楼主,大夥儿都已复原了。”
张就简洁问道:“昨夜里面……”
百群难以置信的表情摇了几下。
李合叹道:“他真是个君子,你们走後没多久,他就出去了。”
“离开!”庄六郎急问道:“没有说去哪里吗?”
大门一开,玉柳浓云发纷乱,神情迷醉的走出来。
阴动天一见,整张脸倏变得苍白。
张就淡扫一眼,发现玉柳浓除了衣衫摺皱,云鬓凌乱外,其他均无不妥。
以自身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经验而言,初经人事的女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徵兆表现在外,如气色、举措、行动等等,绝不可能像她一样,若无其事的行走。
除非她已非完璧,但此点又不方便向阴动天明言,故而放在心里头待有机会再说。
阴月飞奔前迎,执起玉柳浓双手,紧张问道:“玉姊,你……你没发生甚么事吧?”
玉柳浓粉脸微红,媚眼横波迅移,轻笑道:“你想,姊姊会发生甚么事。”
忽环首一视,问道:“他呢?”
他,风月斋!
“还没回来。”李合答道。
玉柳浓美目暂合,微思,黯然一叹後,睁大美目道:“咱们走吧,他已不在这儿了。”
闻者一惊!
庄六郎延颈举踵,道:“心去难留,先生果是先生。”
阴动天不明所以,问道:“他怎么走了?”
玉柳浓冥思默想,失望的语气甚重,淡然道:“若昨夜柳浓能再积极一点,而他又情不自禁的话,或许……他也不会走了。”
再幽幽低首道:“昨夜柳浓也曾挑逗过他,可是……唉……他是嫌柳浓太难看吧……”
张就、阴动天面面相觑苦笑。
庄六郎崇拜想道:“不亏是先生,为了不使玉姑娘在众人面前难堪,才故意支走我们。
这是为了她的面子!但是先生却没想到自己会受到人家的误会,这种伟大的行为,六郎真是比不上啊!”
阴月眉开眼笑道:“他可能认为自己配不上玉姊,这才连夜偷溜。”
所有人闻言横扫阴月一个卫生眼,仿佛说:“你没事少开口。”
“不!”玉柳浓坚毅的眼神,仰天迷视,道:“是柳浓配不上他,虽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真面目,但是他埋藏在冰冷的表面行为底下,真的有一颗能够带给柳浓温暖愉悦的心。唉……不知不觉中,柳浓的心已经被他偷走了。”
※ ※ ※ ※
风月斋在华阴县内高升客栈已住了一旬(十天),“武盟”总会是在阳陵矶,之所以背道而行的原因,是他不想牵扯入武林的纷争之中。
即使“武盟”被消灭了,那亦不干他的事。
今日,他坐在往常一样,那个最靠墙角又是最里面的位子,点了桌丰盛的酒菜,准备大吃一顿後上路。
吃相还是一样难看,左足踏在板凳上,狼吞虎咽,鲸吞蚕食的,有时更嫌筷子不便,改用手抓,嘴里啧声连连,惹得客栈中好奇的人一一探头议论。
此时进来二男一女,个个劲装打扮,看外表装束,是华山风剑门弟子。
风月斋只识认其中一个年纪最大,面方额宽,髭胡不修的汉子,他叫刘方,是“华山三剑”中老大,他曾经跪在自家门口三天三夜。
左边那一个仪表不凡,举止莫不含带贵公子气息,兼具一脸精明干练的男子,可能是“三剑”中的“银剑”李玉法。
李玉法对面那个罗衣紫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