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另一手将刀用全力横向一削,于是蟒的半个头,连同双眼,就会被削下来。蟒突然间受到剧烈疼痛的强刺激,便会将已经吞下去的半截人体一下子呕出来。人就地一滚躲开,蟒失去了上腭连同双眼,想咬,咬不成;想缠,看不见,愤怒到极点,用身躯盲目地抽打岩石,最终力竭而亡。但是如果速度达到而力度稍欠,才能将蟒的上半个头削下,蟒眼仍能看到,那么它就会带着受骗上当的大愤怒,蹿过去将人缠住,直到将人缠死,与人同归于尽……
不幸就发生在那少年的身体快被吞进了一半之际——有一只小蚂蚁钻入了少年的鼻孔。那是靠意志力所无法忍耐的。少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结果可想而知……
数天后,少年的父亲也死了。尸体涂了油,也被赤裸裸地抬到那个蟒洞口……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读过的这篇小说。其他方面的读后感想,随着岁月渐渐地淡化了,如今只在头脑中留存下了一个固执的疑问——猎蟒蛇的方式和经验可以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最冒险的一种呢?将自己先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无疑是大智大勇的选择。但这一种“智”,是否也可以认为是一种狡猾呢?难道不是吗?蟒喜吞人尸,人便投其所好从蛇绝然料想不到的方面设计谋,将自身作为诱饵,送到蟒口边上,任由蟒先吞下一半,再猝不及防地“后发制人”。多么狡猾的一招啊!
人啊,为了我们自己不承担狡猾的后果,不为过分的狡猾付出代价,还是不要冒狡猾这种险吧。试着做一个不那么狡猾的人,也许会感到活得并不差劲。
道德的起源
作者:佚名
把五只猴子关在一个笼子里,上头有一串香蕉,实验人员装了一个自动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笼子,而这五只猴子都会一身湿。首先有只猴子想去拿香蕉,当然,结果就是所有猴子都淋湿了。之后每只猴子几次的尝试后,发现莫不如此。
于是猴子达成一个共识:不要去拿香蕉,以避免被水喷到。
后来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A,这只猴子A看到香蕉,马上想要去拿,结果被其他四只猴子狠揍了一顿,因为其他四只猴子认为猴子A会害得他们被水淋湿,所以制止他去拿香蕉,A尝试了几次,虽被打的满头包,依然没有拿到香蕉,当然,这五只猴子就没有被水喷到。
后来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旧猴子释放,换上另一只新猴子B,这猴子看到香蕉,也是迫不及待要去拿,当然,如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其他四只猴子狠揍了B一顿,特别是那只A猴子打得特别用力。B猴子试了几次总是被打的很惨,只好作罢。
后来慢慢地一只一只的,所有的旧猴子都换成了新猴子,大家都不敢去动那香蕉。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去动香蕉会被猴揍。
这就是道德的起源。
道德不去反省它,就没有价值。
贪婪的猴子
作者:佚名
在阿尔及尔地区的长拜尔有一种猴子,非常喜欢偷食农民的大米。当地的农民根据这些猴子的特性,发明了一种捕捉猴子的巧妙方法。
农民们把一只葫芦型的细颈瓶子固定好,系在大树上,再在瓶子中放入猴子最喜欢的大米。
到了晚上,猴子来到树下,见到瓶子中的大米十分高兴,就把爪子伸进瓶子去抓大米。这瓶子的妙处就在于猴子的爪子刚刚能够伸进去,等它抓起一把大米时,爪子就怎么也拉不出来了。
贪婪的猴子绝不可能放下已经到手的大米,就这样,它的爪子也就一直抽不出来,只好死死的守在瓶子旁边。第二天早晨,农民把它抓住的时候,它依然不会放开爪子,直到把那米放入嘴里。
第七辑 人与自然
一年寿命的鱼
作者:周海亮
这是一个很小的装饰品店,门口挂着两个火红的中国结,很喜庆,感觉很不错,心想,进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淘到什么好东西。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瓶子。
瓶子芒果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玻璃,夹一丝丝金黄。也是芒果的造型,艳丽,逼真。之所以说是瓶子,是因为它装满了水,而且那水里,正游着一条两厘米多长的黄色小鱼。瓶子里装满了水,水里游着鱼,这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这个瓶子是全封闭的,没有瓶口,没有盖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玻璃芒果。
可是那些水,那条鱼,它们是怎么钻到这个完全封闭的玻璃世界里去的呢?
厂家在生产这个瓶子的时候,就把鱼装进去了。店主告诉我,这需要很尖端的技术。
你想啊,滚烫的玻璃溶液,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我去啤酒厂参观过。我知道所有的玻璃瓶子都是吹出来的,在吹瓶子的时候,瓶子会达到一种可怕的高温,鱼和水不可能那时候放进去。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厂家先拿来一个芒果造型的瓶子,装上水,放上鱼,然后想办法把这个“芒果”完全封闭起来。
我想店主说得没错,这样一件小的工艺品,的确需要很尖端的技术。店主告诉我,这个玻璃芒果,这条鱼,只需要三十元。
倒不贵,可是我弄不明白,我们怎样来喂这条鱼?怎样给这条鱼换水?
不用喂,也不用换水。店主说,这里面充了压缩氧气,这么小的一条鱼,一年够用了。也不用换水,水是特殊处理过的吧。只要别在阳光下暴晒,这条鱼完全可以在这个小瓶子里很好地活上一年。
那么一年后呢?我问。
鱼就死了啊!店主说,几十块钱,一件极有观赏价值极有创意的工艺品,也值了吧。
当然我承认值。这比在花瓶里插一年的鲜花便宜多了。可是,店主的话还是让我心里猛地一紧。
鱼长不大吗?我问。
你见过花盆里长出大树吗?店主说。
那么这条鱼的自然寿命是几年啊?我问。
三四年吧。店主说。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心里又一紧。
自然寿命三四年的鱼,被一个极有创意的人,被一个有着高端技术的工厂,硬生生地剥夺了自然死亡的权利。一年后是这鱼这一生的什么时间?少年吧?青年吧?或者中年?
可怜的一年鱼!
为了自己日益苛刻的味蕾,我们杀掉才出生几天的羊羔;从蛋壳里拔出刚刚成熟的鸡崽;把即将变成蝴蝶的蚕蛹放进油锅煎炸;将一只猴子的脑袋用铁锤轻轻敲开……现在又创意出一条小鱼死亡的期限,然后开始慢慢地倒计时。
当我们在自家的书桌旁盯着那条鱼看,我们看到的是美丽和幸福,还是残忍与悲伤,抑或恐惧以及死亡?
我想有此创意的人,如有可能也应该享受到这条鱼的待遇:把他装进一个电话亭大小完全封闭的钢化玻璃屋里,准备好三年的空气、食物和水,然后扔进寒冷的北冰洋,让一群巨鲨们,每天眉开眼笑地倒计时。
鸟与猫
作者:汪增阳
离开喧嚣的城市,回农村老家过年。独自坐在吊脚小阁楼里,重温秉烛读书的旧梦。残月被彤云笼罩,昏黑中透出许多静谧。北风在窗外的荆竹林里低吟,雪花簌簌地落在小楼外的梅树上,偶尔有雪压翠竹的爆裂声。火盆里的橡木炭火发出浓郁的香味,把严寒挡在屋外;摇曳的烛光洒在外祖父留给我的线装古书上。读过数遍的《聊斋志异》仍然和第一次一样吸引着我。和儿时千遍万遍扭住奶奶要她给我讲“野人婆”的故事一样,总不会厌倦。明知不会有多情的狐仙来伴我,仍迷恋这些美丽动人的故事,希望遇见善良的异类。
此时,身边只有一只顽皮可爱的花猫。它上蹿下跳,不断抓我的书,轻轻咬我的手,我偶尔也摸一摸它的皮毛,示意它安静。后来,我被书迷住,不再理它,它便咪咪地叫了几声,发泄对我的不满,然后依偎着我脚,傍着炭火梦见周公而去。烛光在字里行间静静地流,不知时光过了多久。
突然,窗外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好像有人重重地敲击窗户纸,在这更深人静的山村风雪夜,有谁夤夜造访呢?若有风雪夜归人,只应推开映雪的柴门,不会拍打小轩窗。真有狐狸精找上门了吗?此刻,我畏缩了。
可笑,我不是好龙的叶公吗?窗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同时发出“扑扑”的怪声。连入睡的花猫都被惊醒。它弓腰,竖耳,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那声源,俨然我的保护神。正在惊异与狐疑时,一只八哥穿破花窗的白纸,闯进屋里。它在屋里飞了几圈,便落在书架上。
惊魂甫定,却见花猫发出“虎虎”的低沉的怒吼,并在寻找爬上书架的路径。我剖见花猫的狼子野心,便想把这只惊惶的八哥捉下来,放它逃离这要命的地方。八哥出于本能,绝不相信人能有什么善心。为了逃命,飞下书架,降落在松木楼板上。还没看见其落脚点就听见一声惨叫,八哥已然落入猫口。我发出“咄咄”之声,威胁花猫,令其莫作恶。
我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话对于肉食者来说是白费口水,便追赶它,希图迫使它放下无辜的小鸟。花猫绝不肯放弃上帝送给它的礼物,叼着小鸟钻进书架脚下。又听得一声惨叫,啊!猫已经“换口”了。所谓换口就是说,猫在当初为了捕获猎物,随便咬住一个地方,不让其逃命。拖到安全处,便咬住小鸟的喉管,使喉管破裂或窒息而死。
没换口时,救出小鸟,它不过受一点伤,现在即使救出小鸟,那可怜的生灵已绝无生理了。我害怕听见残忍的花猫咀嚼小鸟骨头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立即打开房门,将花猫赶出去。
我发誓:一辈子都不再理那在我面前媚态十足,在小鸟面前异常凶残的花猫了。转念一想:其实,我充当了猫的帮凶。蜡烛的光明,炭火的温暖作为陷阱,诱惑了黑暗与寒冷中的小鸟。
夜,仍然那么深,那么黑;雪,仍然静静地飘。夜幕掩盖下,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可以发生,什么都会发生,什么都能够发生,什么都在发生,什么都发生了,然后,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我把这个悲惨的血淋淋的故事讲给人们听,大家都为猫得了上帝恩赐的美餐而高兴,羡慕之情溢于词表,没有一个人同情葬身猫腹的小鸟。弱者的鲜血与生命值什么?!我在自责与愧悔时又受到人们的嘲笑,这时,我的心才真正悲凉。
豹子撒母和安顿
作者:星竹
撒母和安顿是两只豹子,它们从小被人圈养在家里,主人是有名的传教士吉卜。吉卜决心把两只豹子驯服得有人性,以向他的教徒们证明,就是天下最凶残的豹子,也是可以被驯化为善良、温和的动物的。
几年之后,撒母和安顿果然学得温文尔雅,很是可爱。但是有一天,撒母和安顿却被主人吉卜赶出了家门,因为政府已经下令,不允许私人再养大型猛兽动物。不久,撒母和安顿被有关部门装进了一只大笼子,用卡车运到了几百里外的大漠。撒母和安顿望着茫茫大漠,本能地感到恐怖与绝望,失去了野性的它们,完全不知道该怎样生存。饥饿中的撒母和安顿守在路边,望着来去的车辆,等待着人们的施舍。它们做出听话的、讨人喜爱的、温文尔雅的举动,满目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