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黛玲身体已经冻僵了,嘴唇冻得发紫。她身子虚弱的瘫软成了一滩泥,正虚弱地靠在墨远兮的臂弯里。
墨远兮扶她进去坐下,对一旁的童贞雷厉风行地吩咐:“去煮一壶驱寒茶来,再去拿块毛巾给本侯爷。”
外面这么凉,她浑身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她非染上风寒不可!
“是。”童贞欠了欠身,立刻跑了出去。
而文皇后则站在一边望着这一切,压根气得痒痒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媲。
这个墨远兮太过份,一字一句都和她锋芒相对,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墨远兮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一旁的文皇后,心想着,其实他和皇后并不生分,可以说是从小就认识了。而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两面派的个性,他也从小就一清二楚!
没多久,童贞端来了一碗驱寒茶,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
墨远兮一步上前接过毛巾,来到白黛玲身旁,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和看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小脸。
顿时,殿内的人都看呆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户侯墨远兮,居然在为一个皇上的妃子擦脸?
当然白黛玲是有躲开的,只是墨远兮按照她的头,非要把她脸上的泪痕和雨水擦感觉才罢休。接着,他又喂着白黛玲喝下驱寒茶,非要看着她一点不剩的喝下才满意。
她想反抗,但身子已经没了一点力气。
文皇后的眼睛简直要冒出两团火来。
这个男人居然对她如此温柔!
她好不甘心!她已经失去了席慕容的宠爱了,现在墨远兮又在明显的帮着她!
十几年前,文家和墨家这两大家族一直世代交好。可是有一天,文家的镇国公带着大女儿文惠来到墨家做客,遇见了当时已为家主人选的墨远兮。
镇国公一眼就相中了墨远兮,觉得他以后定是可造之材。决心把大女儿文惠家嫁给她,于是向墨远兮的父亲提起。
可是墨远兮知道后,立刻就拒绝。原来,文惠从小就仗着家里的权势,暗地里打压欺负别的官员的子女。
这一点,早在名媛和世子中传开了,而他虽不做声却都瞧在眼里。
这个女人最擅长的手段就是装乖卖巧,骗取大人们的喜爱,而他最不屑的就是这一点,所以就是不肯答应这桩婚事。
墨家的家长劝不服他,只好请来太后。
可墨远兮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怎么会任人摆布?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逃到了寺庙里出家当和尚,还放出话说:如果文大小姐愿意嫁一个出家之人,那他也欢迎之至。
这简直是对文家的侮辱!如此文家算是和墨家结下了梁子。至此之后,文家和墨家还因为朝中的几件小事,梁子越结越大,弄得现在两家人水火不容的地步。
之后,太后为了调解墨文两家的紧张关系,就把文惠立为了皇后。当然这件事席慕容是不知道的。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要一个臣子不要的女人?
只是,席慕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那就无人得知了……
所以文皇后也算是墨远兮不要的女人。如今她以前喜欢的男人,和现在喜欢的男人都为了这个女人和她作对,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闲话暂且不谈,再看面前的文皇后。
文皇后摇曳着玲珑的身姿,冷笑着走到墨远兮面前,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开口道:“侯爷,这可是皇上的家务事,您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的意思是他多管闲事了!
而墨远兮则不以为然,“太后把本侯爷当成干儿子,从没有把本侯当成外人看待。皇后娘娘如此排斥本侯爷,不会是对本侯爷余情未了吧!”他抓住她的伤处狠狠的刺痛着,嘲笑着她。
这个女人当初想嫁给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如果她再不闭嘴,他不在乎把事情一件件抖出来。
自从墨远兮拒绝了婚事后,镇国公就把宫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大换血了一遍。如今知道她和墨远兮过去事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宫里有点辈分的人还是知道的,就比如:曹公公……
文皇后红着脸望向曹公公望去,只见他嘴角微微抽动着,仿佛在忍着笑意。文皇后顿时有种吃瘪的感觉!
这个墨远兮最会抓住别人的痛楚死死咬住!可是偏偏皇上非常器重他,他本人又很会讨太后欢心,把太后哄得喜笑颜开,对他比对她这个媳妇都好!让她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算了!今天不和他再争了,她的目标是白黛玲,现在这个孩子就是她的筹码,只要这个孩子还在她手上,她想怎么玩死这个女人都可以!
文皇后又抱过了承烨,在怀里的诱哄着,“承烨,你怎么哭得那么伤心?来,让娘亲抱抱……”
白黛玲心痛地望着她,眼泪充斥着一条条血丝。她才是承烨的母亲,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无耻地这样说!她才是承烨的母亲!!
她的心好痛,痛得在滴血。
墨远兮眼见了,一手扶住白黛玲,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
“侯爷你笑什么?”
“本侯在笑,有人生不出儿子,非要抢别人的儿子当儿子。真是脸皮够厚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文惠的脸色顿时铁青。
这个墨远兮,不管什么时候都爱和他们文家人做对!总有一天她要让这只笑面虎再也笑不出来。
她憋着一口气,任然不急不躁地哄着承烨。
承烨刚刚一阵痛哭,嗓子都哭哑了,两眼无神地望着面前的文皇后,小嘴蠕了蠕。
“承烨,你娘不要你了。以后本宫就是你的亲娘——”文皇后继续道。
她什么时候不要承烨了?是她硬生生地把承烨从她身边抢走了!
“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怎么对承烨说!”白黛玲呵斥着,想冲过去抱过承烨,可是被文惠带来的侍卫拦住了。
他们人多势众,墨远兮只能拉回了她。
这个女人的心实在太歹毒了!
虽然承烨还小,但他已经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她这样教育她的儿子,以后承烨一定会和白黛玲不亲,甚至会恨死她。
而此刻,白黛玲越是激动痛苦,文皇后就越是高兴!
这些年,皇上冷落她,从未迈入她宫里一步,她犹如活在冷宫里度日如年。她恨这个女人,她恨她独得了席慕容的宠爱,恨席慕容把她宠上了天。要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尝到心痛的滋味!这一切的一切,她今天要讨回来!
文惠纤细的手指上戴着十支金护甲,看上去十分漂亮,但抱着一个孩子却很危险。她轻轻抚摸着承烨的小脸,眼中满是得意,十分享受她现在害怕的模样。
白黛玲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不小心划破了承烨幼嫩的肌肤。
“不……不要……”她紧张地望着文皇后的手,嘴唇轻轻颤抖着。
这仿佛就是亲娘和后母的区别!母亲绝不会想加害孩子,深怕孩子会有什么危险,而后母只会把孩子当成工具,用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白黛玲哀求道:“皇后娘娘,以前的事都是黛玲的错,请您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不要为难一个孩子好不好?”
“黛妃妹妹说这话就不对了。本宫怎么会伤害一个小孩子呢?本宫疼承烨还来不及,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承烨,让他认清楚他的亲生母亲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是如何不要他的!呵呵——”她洋洋得意地望着白黛玲,痛苦颤抖着双肩。
白黛玲就算你平日再高傲,再目中无人,现在你的儿子在本宫手上,本宫看你还能骄傲到几时!
墨远兮握着手中的扇子,按了按白黛玲的肩,给着白黛玲安慰。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见过贱人,没见过比她更贱的女人。不要把他惹毛了,否则谁也不会好看!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孰是孰非应该分得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后娘娘就算想污蔑别人,陷害别人,也要看清楚自己的形势!”他道。
既然趟了这趟浑水,他就不会坐视不理看着她加害承烨。
文皇后不屑地看着他。
他以为他是谁?只不过是个臣子,竟然敢威胁她这个皇后。就算他们墨家富可敌国又怎么样?抡行军打仗,还要靠他们文家的势力!
这时,文皇后一边险笑着一边食指滑动了一下,在承烨的小脸上划出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顿时痛得承烨哇哇大哭起来。
“承烨!!!”白黛玲浑身打了个冷颤,心痛地大叫出声。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承烨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对不起啊,黛妃妹妹,本宫是不小心。”她微笑地道歉着,眸子却带着笑意。
白黛玲痛恨地看着她,急忙向她跑去,而文惠后却向后退了一步。
“黛妃妹妹别过来,万一本宫手不稳,不小心将太子摔在了地上了,那可就不好了。”她奸笑着说。
墨远兮你敢威胁本宫,本宫就拿这个孩子出气。
白黛玲停住了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承烨。看见他脸上流着血,白黛玲颤抖着双肩抽泣,感觉比自己脸上被划了一刀还痛。
“承烨,以后本宫就是你的娘亲,你长大了要好好孝顺本宫,知不知道?”
而此刻,文皇后还在白黛玲面前和承烨亲热,她要看着白黛玲一寸寸肝肠寸断。
墨远兮薄唇抿了抿,望着白黛玲的心痛一股浓浓的不舍涌上心头。是他害了她,他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
忽然,宛如一阵强风袭来,周围的人还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回事,墨远兮已经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从皇后手中夺过了承烨,脚下生莲回到白黛玲面前,将孩子交给了她。
她怔愣地望着他,好似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居然会深藏不露,武功如此之高!
“孩子还给你!”他说,嘴角挂着招牌的微笑。他很少展露自己的武功,所以别人都以为他只会舞文弄墨。
“承烨……承烨……”白黛玲愣了一会儿,紧紧地抱着儿子,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血迹,生怕会留下疤痕。
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
幸好伤口不深,用‘雨露丸’敷一下,应该没事。她心想。
“墨远兮!你这是什么意思?”文皇后丢了孩子,立刻咄咄逼人地咆哮起来。
“皇后娘娘刚刚不是说怕自己不小心把太子掉在地上吗?本侯是在为皇后着想,免得摔伤得了太子,皇后娘娘不好和皇上还有太后交代!”
“你!”
皇上保护这个女人,他也保护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们一个个都为了费尽如此心思?她咽不下这口气!
文皇后正想发难,这时,薄太后走进了宫殿,“你们喋喋不休在吵什么?”
“臣妾参见太后——”
“远兮参见太后——”
太后见了墨远兮立刻勾起了弯弯的眼角,“远兮,你来了?”亲切的样子宛如见到了亲人。
“是太后,远兮特意来探望太后您老人家。”他上去扶着太后坐下,爽朗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皓齿。
“你啊!一天到晚到处跑,还会记得哀家?”
“太后从小就对远兮精心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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