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下跪行礼。
“平身!”
席慕容与白黛玲擦肩而过,望向文皇后。“皇后,发生了何事?”
文皇后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说:“臣妾刚刚经过这里,隐约看见黛妃妹妹和一个男人在这里谈话。黛妃发现了臣妾,让霍将军抓住了臣妾。皇上,您要帮臣妾做主啊!”
白黛玲安静地凝视着她,轻蔑地笑了笑。
她就算要和人私会也不会在霍长安的房间里。这个女人的谎话扯得也太离谱了。
席慕容挥开文皇后纠缠的小手,同时瞪了一眼矗立在他面前的霍长安。随后,质问道:“找到他了,为什么不来向朕回报?”
“属下该死!请皇上恕罪。”
接着他冰冷的目光又注视着白黛玲。仿佛忽然,一阵冷风刮过了白黛玲的双肩,让她觉得一阵刺痛。
“为什么要见他?”
席慕容双手握拳,修剪平整的手指甲深深地插进肉里。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宁可找霍长安,也不来找自己!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
“白黛玲,朕再问你话。”见白黛玲没有说话,席慕容再次严厉地追问。
白黛玲立在寒风中。
她不能把尔嫣的事情说出来,那样会毁了尔嫣的清白。
正在白黛玲思索之际,文皇后眼眶适时滑下两行清泪,楚楚可怜地说:“皇上,黛妃和云楚天是同伙,皇上一定要重罚他们啊!”
“是不是同伙,朕自己不会自己看吗?”他对文皇后眼里地训斥道。霍长安跟随他多年,衷不衷心他心里清楚。
“是,皇上——”文皇后退到一边,暗自气愤。她是皇后,名义上她才是他的正室。他却连一句照例的询问都没有。目光里只有白黛玲,她好嫉妒,好恨!
接着,席慕容又用一对冷到不能再冷的眸子朝白黛玲望去,那种眼神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冻结。
白黛玲的心紧了紧,仅仅一秒,她就感觉到在他眼中,她就仿佛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应该被丢到荒凉的草原上去喂那些野狼。
她垂下眼,心又痛上了几分。她抬头对席慕容说:“皇上认为如何,那事情就是如何了。”
席慕容静静地面无表情地观察着白黛玲,冷眉一挑,他一字一句地说:“白黛玲私通重犯,来人将她押入天牢!”
顿时,她那早已掉进了冰窟窿的心,又裂开了一条条血淋淋的口子。他的语气很慢,贯穿了白黛玲的耳膜,也如利剑般扎入她的心底。
“皇上,这不管黛妃娘娘的事,是臣自作主张将人贩带回来见黛妃娘娘的!”霍长安单腿跪下地说道。
“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你倒先提醒朕来了。来人,将霍将军拉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霍长安虽然武功高强,但这一百军棍也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
霍长安被带走了。文皇后心想,这一次她不但教训了白黛玲,连潇妃的弟弟也一并带了进去,实在太值得了!
慕容脸上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直直地朝向文皇后望去。
今晚的一切,想必都是她早就算计好的吧!
文皇后缓缓垂下了头,心虚地不敢看席慕容的眸子。
尔嫣站在一旁干着急。
黛妃娘娘为何不否认?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什么都不说岂会有命在?
尔嫣上前替白黛玲解释道:“启禀皇上,黛妃姐姐只是和奴婢在这里和故人道别,并没有私通他人,请皇上明鉴!”
“云楚天是重犯,你们有什么好道别的?”席慕容望着她若有所思,然后对着身后的御林军不寒而栗地命令,“将他们两个带下去,一并关起来。”
御林军上来抓住了她和尔嫣。
“不要!”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双手紧紧抱住了尔嫣。她已经害了尔嫣一次了,她不能再让尔嫣受到一次伤害。
御林军望着白黛玲护着尔嫣,停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黛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宠幸的女人。
席慕容冷鸷眼中射出不言而喻的危险,他双手背在身后开口命令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见朕说的吗?将这两个给朕关起来!”
“是,皇上!”
“不,不要!!!”白黛玲推开御林军,紧紧地保护着尔嫣。
“皇上可以处罚臣妾,治臣妾的罪。但罪不及家人,尔嫣是无辜的,请皇上不要伤害她!”白黛玲含着泪,对上席慕容的眼。
在她面前,席慕容仿佛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
她含泪的杏眸望着他。他可以不伤害她,但不可以随意伤害她身边的人!
这时,墨远兮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事情还未查清楚,不宜治黛妃娘娘的罪。恳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让朕查清楚此事。”
席慕容对墨远兮横插出来的一脚,颇为好奇。
平日里,他从不过干预他的决定,今日竟然会出手帮她求情?
他思虑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就照万户侯的意思。来人啊,将她们先行收押!”
“多谢皇上。”
墨远兮望着白黛玲被御林军带走,眼中渗出了一丝不舍。而白黛玲仿佛伤透心般一直沉默着,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文皇后回到了椒房殿,心里越想越气愤。她的计划布置的那么周密,只差一步她就能绊倒白黛玲,没想到凭空杀出个程咬金来!
“娘娘息怒,依照奴婢看皇上已经将白黛玲收押了,看来还是对她心存猜忌,相信不久就会处置她!”
文皇后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懂什么?他那哪是猜疑?根本就是做做样子!”
皇上宠她,后宫皆知。自古,谁在宫中得宠,谁就是六宫的之主。她这个皇后又算什么,她那天不是已经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娘娘喜怒无常,有时连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文皇后咬牙生着闷气。她的命好,生了一副好皮相,轻易地就得到了席慕容的欢心。
可是她呢?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皇后的位置。为什么她母仪天下却处处不如她?
“娘娘,那我们现在要如何行事?”
文皇后精眸一转,墨远兮一向不管宫内之事,这一次插手帮白黛玲,实在太不寻常了。她对着琳儿勾了勾手指。
琳儿会意俯下身子,听完她的吩咐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章:尔嫣喜欢的人?
明月皎洁。
立秋后,北辰国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到了深夜,冷吹在身上就如一把把尖锐砍刀,刺痛着人的肌肤。
深夜,静悄悄的。
此刻,天牢里冷得像一座冰窟。寒风透过天牢上方的铁窗,飕飕地吹了进来,冻得人直发抖。天牢的一角,枯黄的草垛上蜷缩着两个娇小的身影。
“黛玲姐姐,好冷啊!媲”
白黛玲和尔嫣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可还是冷得打颤。她们进牢房的时候,身上只着了一件蝉薄的单衣,根本抵挡不了这天牢里透骨的寒风。
“来,靠我紧一点,那就不冷了。丫”
白黛玲把自己身上的脱下披在尔嫣的肩上。现在她有了孩子,不能病了。
那温暖的衣裳让尔嫣一阵温暖,她转过身,看见白黛玲冻得发白的嘴唇,她把衣服脱下又还给了她。
“黛玲姐姐把衣服给了尔嫣,那黛玲姐姐怎么办?”
白黛玲摇了摇头,“姐姐没关系,现在你有了身孕,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摸了摸尔嫣的脸,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脸上还带着未退的青涩。却已经是肚子里孩子的娘了。
这时,白黛玲也打了个喷嚏,看来是着凉了。
尔嫣摇了摇头说:“黛玲姐姐,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人,问他们拿床被子。”尔嫣说着忙站起来跑去门边呼喊,“喂,有人在吗?能不能给我们拿床棉被?喂,有没有人啊!”
可是四周却没有一点动静。
白黛玲心想,这样也好,总比进来两个无耻之徒,对她们不轨来的强。
尔嫣叫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又冷又饿的回来,缩在白黛玲快要冻僵了。
而白黛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浑身冷得发抖了不说,脚下的棉布鞋被牢里的脏水弄湿了,现在从脚底而来的凉气,冷得她上下牙齿直打颤。
“黛玲姐姐,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白黛玲抱着尔嫣说:“别怕,不会的,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如果她料想没错的话。
“黛玲姐姐,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尔嫣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白黛玲,嘴唇冻得发紫。
今天席慕容那么严厉对黛玲姐姐,难道黛玲姐姐不怕他处死她吗?
白黛玲笑了笑,“预感。”她说完抱紧了尔嫣,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给了她。
那一刻,墨远兮的眼神赫然写着相信我。她不会领会错那种让人安心的眼神,仿佛流过一条温暖的河流流淌过她的心头。
果然,第二天清晨,寒冷的一夜总算过去。暖地阳光从小窗外照了进来,天牢的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白黛玲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地醒来,摸了摸尔嫣的头有点发烧,不过情况还不算太严重。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锁链被拉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白黛玲抬起头望向牢房门口,这时尔嫣也醒了过来,两人女子相扶着站起,脸上都写着憔悴。
墨远兮一步走进牢房,望着面前狼狈的两个女子。她们怎么弄得那么惨?她们头上沾着稻草,一身单薄的衣服,脚下的鞋也湿了。眼中满是心痛。
“侯爷——”尔嫣虚弱的叫着他,脸都冻得发青了,却一夜都没有哭。这个女孩子,表面柔弱,内心却十分坚强。
“你们没事吧!”
昨晚起了大风,他们居然没有衣被,看来是有人故意整她们。这种事在后宫中经常发生,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相信侯爷,我们没事。”白黛玲说。
“二位受苦了,现在黛妃娘娘可以回宫了。”他心疼地说。
白黛玲望着墨远兮,心里竟然有股说不出的激动。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但是她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回宫?”尔嫣拉着白黛玲的胳膊,破涕为笑地道,“黛玲姐姐,你听见了吗,我们真的可以回宫了!”
黛妃娘娘猜的没错,他们没事了!
仅仅过了一夜,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救了她?算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没事!
这时,白黛玲已经虚弱的不行,面如白纸地问道:“是皇上下的旨吗?”
墨远兮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不是。”他回答,虽然知道那不是她希望的答案。
她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想问他缘由,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席慕容还在责怪,还不相信她吗?如果他认为她和云楚天还什么苟且,那不杀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白黛玲安静地像牢房外走去,经过墨远兮身边时,墨远兮紧紧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昨夜她一定过得非常艰难,他心里忽然有一股不舍,很想上去抱住她瘦弱的身子。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惨白的小脸,虚弱的身子仿佛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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