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叫阿萝的女子却识得紫辉。
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这话我竟说不出口。清甜的酒香在我鼻尖飘散,是一股清爽而甘甜的味道,像是穿越了时空,在给我诉说着当时窖藏这酒的人,那样期盼的心情。我将酒壶递还给紫辉:“藏了这么多年的酒,第一口尝的人当然应该是自己,现在的味道和当初的味道必定是不一样的。”
紫辉垂下头,唇角的笑带了丝苦意:“不用尝,我就知道了。”
“呵呵,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心灵相通,很好很好。”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桀桀怪笑,我一扭头,看见初空立在那里,他手中的赤红长鞭看起来有些暴力的煞风景。
紫辉转头看了初空一眼,又扭头来盯着我道:“酒里有惊喜。”言罢,他拽住我的手臂,往上一抬,酒壶对着我的嘴猛的一倒,甘甜的酒霎时便灌进了我嘴里
破空声刷的抽来,紫辉身型一跃堪堪躲开初空这一鞭,他眯眼一笑:“星星还是你们看吧,我想回去睡了。”言罢,他手一挥,在夜空中消失了踪影。
我被这口酒呛了住,捂着胸口咳嗽,可没一会儿便绝一股热气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然后又反冲上来,打晕了我脑袋等等,紫辉走之前说什么来着?酒里有惊喜?这是他准备在成亲那日喝的酒,那种良辰美景能喝什么酒?我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
可这是人家小镇祭祀用的地方啊!他想让我和初空野野野野合么!
初空不知我喝了什么,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嫌弃我,“你倒是忘得快,那一世傻了被人坑,现在还想被人坑是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你收买,出息,当真出息!”
我脑门开始慢慢渗出汗来,情况很是不妙啊
许是见我半天没说话,初空在我旁边蹲□来:“你倒是应你怎么了?”他脸色一肃,探手摸上我的额头,眼瞳中藏着隐怒,“那家伙又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酒里有药。”我本想诓初空两句便跑,那料这嘴竟不听使唤了一般,这话脱口而出,捂都没捂得住。
初空神情凝重的拿起酒壶,自言自语一般问:“什么药?”
“春”我伸出手紧紧将嘴捂住,但是我的嘴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心里想的这两字愣是挤出我的牙缝,蹦进了初空耳朵里,“春药”
初空凝重的神情怔了一瞬。他身子仿似忽然软了下来,在我旁边一坐,愣愣的望着我,失神沉默。我捂着嘴咽了口唾沫,惊疑不定的等待他表态。哪想他沉默了半天,却怔然的问我:“那那怎么办?”
除了你帮我还能怎么办!我在心头怒吼,没想到这话又一次冲破喉头禁锢,溜出了口:“当然是你来帮我!”
空气一阵静默,我与初空温热的呼吸喷在寒凉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团白雾。互相凝望了一会儿,我终是挪开目光,恨得连抽了自己的嘴数下。
不应该啊!为什么控制不住!
难道我的目光落在初空手里握着的那个酒壶上。
初空忽然一个手抖,开了口的酒壶滚在木台上,酒洒了出来,圆壶骨碌碌的滚下五层楼高的木台,在下面碎出一声轻响。我抬眼望初空,却见他向后仰着身子,一脸朝阳般通透的红。
“帮、帮?”他脑海里不知蹿出了什么样的画面,声音颤抖中带着点沙哑。
他这副羞涩的模样,看得我耳根也是一烫,我摸了摸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你先别忙往深处想,这酒约莫是别的东西。”
这话初空听没听到我不清楚,我只见他猛的站起身来,背对着我,听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飞快的说道:“我们先回去,要实在没办法你去雪地里打个滚看看。”
听得他这番言语,我觉得重点已经不在紫辉给的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呆了一会儿,心里的话再次脱口而出:“我说初空,你真的喜欢我吗?”
初空的背脊僵了一僵,他又默了好半晌,才道:“不然你直接去雪地里多滚几圈。我给你守着,不让旁人瞧了去”
我垂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几度松开又捏紧,心头有一簇火无声蹿起,我憋了又憋,终是在初空这句带着些试探意味的话之后爆发了。我站起身来,沉默的绕到初空身前,初空仰头望着星星不看我,我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初空,我们先躺下谈好吗?”
初空神情愕然了一瞬,我手一使力,脚下将他一绊,初空哪会对我有防备,径直被我绊倒在木台上,摔出“吱呀”一声,乖乖躺好了。我坐在他的小腹上,揪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不行!”初空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他瞪圆了眼色厉内荏道,“药效再厉害你也给我撑住。”他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我一手撑住他的额头,将他往下一摁,让他的脑袋死死的固定在木台上。这一下可能让他撞疼了,他眉头一皱,右手擒住了我揪着他衣领的两只手腕。我心头一动,脱口道:
“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成功震傻了初空,他瞪大眼望我,漫天星空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绚烂得让我找不见自己的影子。
我自己也张着嘴,不知下一句话该怎么接,但是心头纷乱思绪却封不住一般从我嘴里泄露出来:“虽然你又二又暴力,不懂温柔,甚至偶尔还要打我,长得有些稚气未脱,脾气不沉稳脑子也不是顶好使,对于女子心思更是半分不懂,生起气来的时候一点不知退让,情绪起伏不定难以捉摸”
初空本来诧然中带着期冀的目光愣是被我说得抽搐起来。
“但是。”我想闭上嘴,但这些话像是打开了我大脑里的某个枢纽,让我关不上门。既然如此索性都坦白说了吧。
我想,初空是个傲娇的家伙,他说不出口,便由我来开头,他不敢直白,所以只有我来勇敢然后,撬开他的嘴,逼着他说出来:
“但是!我还是想要你!我们亲也亲过,抱也抱过,曾经连对方的身子也毫无私密的触碰过了!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提了提,“说!你喜欢我!快点给我老实的承认了!”
一通强势的语言说完,我望着呆怔愕然的初空,忽然有些无奈的想,明明,我是来听他心底话的,但他一句没吐,我自己的倒说了这么一大堆,真是
本末倒置。
“你起开。”不知默了多久,初空忽然隐忍着说了一句。我分毫不松:“你先承认!”
“说了让你先起开!”他怒。
我亦怒:“你承认了我自然就起开!”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话音未落,我忽觉身子往旁边一倾,天旋地转之后,我的背抵在凉凉的木台上,眼前是初空阴霾的脸和漫天繁星。我看见他烧红的耳廓,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小祥子你给我记住,这是你要强了我的!”
唇上一热,有湿|滑的东西钻进了嘴里,在这一瞬间,这一吻带着男子特有的强势,几乎完全掠夺了我的呼吸和生命。
这二货居然还敢说是我强了他的?
在热得发疯的思绪中,唯有一个念头能强制让我拥有些许冷静――我那十文钱,当真押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主要是在过度感情戏剧情进展有些缓慢,不过马上就会好了~
话说,今天如果要加更,你们意下如何呢
晚上九点左右吧,加更~
☆、40、第三十九章
这个湿|热的吻渐渐深入;我心头一狠;心想今日话说到这份上,事办到这地步,若是不干得彻底一点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豁出去的那张老脸了!我双手抬起;环住初空的脖子,将他紧紧禁锢住;开始用力的回应这个动情的吻。
仿似是干柴勾动了烈火,又仿似将一直困在心底的魔鬼放了出来;这一吻动情便再也无法收拾;我无法探知初空的感受和想法;只知道他的手在我的背脊上游走;带着点青涩懵懂,不知从哪里下手一般来回摩挲;直磨得我心痒不已。
我虽也没经历过这事,但在月老殿当差的时候偶尔还是能从姻缘镜中看见下界夫妇成亲之时洞房花烛的场景,我知道,第一步,得先脱衣服。
我松了初空的脖子,手探到他的腰间,扯了许久,终于使蛮力将他的腰带给扯断了去。初空此时已全然没注意到我对他做了什么,手指还在我背脊滑动,我挪了唇,咬他耳朵:“你倒是拿点实际进展出来啊”
话音未落,我只觉颈间大动脉被人狠狠一吸,些微刺痛之后是一股酥麻的感觉蹿上头顶,我不由一声闷哼,眼瞅着这事便要渐入佳境,忽然“梆!”的一声脆响响彻夜空。
宛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更夫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小心火烛。”平淡至极的语调传进耳朵里,初空趴在我身上没有动静,我也憋住了呼吸,生怕喘大声了一点便被路过的更夫听了去。
梆梆。“小心火烛。”
野|合二字在我脑海里海啸一般涌过,我们竟然险些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回过神来的我被自己的举动惊得满脸抽搐。
更夫从花楼下经过,初空默默的将我往他怀里抱了抱,给我扯了扯肩上散乱的衣襟,但他却一直垂着头,额上的刘海垂下,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直到更夫走过老远,再也听不见声音之后,他才松开了我,坐起身来,默默的挪开了些许距离。
我也理了理衣襟,佯作淡定的坐直身子,问:“咳嗯,回去吧。”
初空扭着脑袋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刷”的站起身子来。可是他不知道,我也忘了,方才他的腰带已经被我扯断,所以他这一起身,裤子便径直掉了下来。
初空:“”
我:“”
他立即弯腰提起裤子,我扭头不敢看他:“我什么都没看见。”
风声呼呼在耳边刮过,我听得空气奇怪的静默,待再回过头,那方哪里还有人影。
初空,他这是落荒而逃了吗
再回客栈,紫辉衣冠楚楚的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喝茶,见我回来,他眯眼笑了:“方才初空捉着衣裳,捂着脸急急忙忙的跑回房了,这会儿阿祥姑娘神清气爽的回来,这情景怎的和我预料中全然反过来了?”
初空看见了紫辉竟然没有揍他!想来他心里一定是非常混乱的吧,作为一个寡欲的仙人竟然险些与我在外面他脾气又傲,还在我面前掉了裤子,初空此时的心里活动肯定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上前一把揪了紫辉的衣领,冷冷问:“你倒还敢在这里等着我们啊,说,那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紫辉不紧不慢的笑道:“那酒名唤真言,饮之能使人口吐真言。”
我恨:“那你走的时候倒给我喝是怎么回事啊!”
“非也,我本意是让你们俩一起喝。但不管是你们谁喝了那酒,都不当是现在一副德行啊,阿祥姑娘与初空果然与常人不同。”
我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松开紫辉,警告他道:“不用你来做好人,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我转身上楼,心情复杂的在初空门前站了一会儿,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各自静一静的好。
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没睡着,仿似一直有一个初空趴在我身上,紧紧贴着我的脖子,吮|吸|我的动脉。
黎明时分,房门吱呀一响,浅眠的我立时惊醒,看见立在我床榻边上的家伙,我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