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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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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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说道:“九妹,我记得了,现今宝刃已得,我们即刻上路吧。”
  秦九凝从未见过方洪神色,有似今晚般黯澹,难道他是思念娘亲之故,便道:“好,我们快走吧。”
  两人各将宝剑入鞘,不再沿江而行,却是入江苏,走浙江,一路之上,那方洪脸上从未露过半点笑容,这日来到杭州,饶是秦九凝灵台空明,亦猜不透方洪的心事。
  要知秦九凝清心无欲,虽觉出他神态有异,她也不觉好奇询问,且她从来就不多言语,故尔方洪心中悲愤忧伤,整日不言不语,她也更少开口。却是这日到了杭州,那西子湖明媚,山容水态,千般旖旎,秦九凝竟动了游兴,道:“师兄,我们连日赶路,未曾小息,现下距离天姥只有一日脚程,何不在此歇息半日。”
  那天姥是在兴昌县之东,距此尚有三数百里地,但以两人的轻身功夫,若是两头见日,行来尚可从容。
  方洪心道:“今番前往天姥,说不定一到即要与赤炼人魔作殊死斗,正该养精蓄锐。”但他因距离天姥已近,娘亲近在咫尺,心神甚是振奋,恨不得即刻就到才好,却以秦九凝话已出口,他不便反对,而且心想:九妹不是喜嬉好游之人,她要在此小息,只怕别有事故也说不定。便道:“任凭九妹行止。”
  说话间,只见湖上画舫如织,风送笙歌。那秦九凝自入江湖以来,这可是初见人间的繁华,一时兴起,道:“师兄,我们也雇一画舫,作湖上泛舟如何?”
  方洪尚未答言,似见湖中一只画舫中,坐着玉箫郎君,但那如织的游船,有如穿梭一般,瞬间那舟被前面两只游船遮没。
  方洪忙道:“好,九妹,我们原不用忙在这半日。”同时心道:“不料今日即遇见了他,我本想将娘救出之后,再为寒梅妹妹办这事的,现下岂能错过这一机会。”
  当下即雇了一只画舫,摇到湖中,哪知方洪四下里一搜索,却再未发现那玉箫郎君,只见湖中少说点一二百只游船,看来虽然新旧有别,外型却只只相似,而且船上的游客中,尽多儒巾儒服之人。
  方洪心想:“莫非我心念中时时恼恨那玉箫郎君,故尔适才将别人认作他了么?”
  方洪想问,忽听唉乃声中,一人说道:“哥啊,你整日里闷恹恹,这一路行来,我就没听你说上十句话,你心里有甚么不快啊!”
  那声音有似黄鹂出谷,清脆之极,方洪一怔,这似在那儿听到过?
  方洪忙掉头一看,不料身下的画舫霍地滑出数丈,而且接连两个盘旋,已穿入画舫丛中,方洪一怔,只听秦九凝轻声道:“师兄,没想她们也在此间,别露了行藏。”
  其实方洪虽未看清说话之人,这工夫已想起来了,他未见人,但目光登时柔和了起来,道:“九妹,她们船行倒快。”
  同时心中明白,秦九凝适才是以气功催舟,只见那舟子惊愕不已,面上变颜变色,想来他还以为水中有甚蹊跷,此刻两人哪有工夫管他,方洪忙看时,只见隔开了两条船,一只画舫正向湖心摇去,船舱中坐定两人,一个南芝,待方洪一看那与南芝同坐的少年,不由一楞,心下奇道:“他怎会与这小姑娘在一起?”
  原来另二个少年,乃是南芝的长兄,方洪不认识南雍,是以奇怪。
  只听南芝娇脆轻柔的声音,说道:“哥啊,我们不游也罢,人说西湖天上人间,可惜太多人工痕迹,而且游人太多啦。”
  方洪听得如痴如呆,她那声音入耳,他心中的忧伤悲愤,登时一扫而空,连他对南芝与南雍同舟也不惊讶了,而且心中明白,桑龙姑的五个儿女,原只见到四个,现今听南芝叫他哥哥,心道:“原来这少年竟是桑龙姑长子。”
  想到那日在彭水山中,南雍传他的上乘轻功,他此刻不但不以为怪,反而心中一声浩叹,想道:“他痴恋寒梅妹妹,若然他知我是谁,而仍以上乘轻功相授,这何异以武功资敌,也可见他痴恋之深。”
  秦九凝兀自运气行舟,将画舫始终躲在一只游船之后,而又不远离他们那一只船。只听南雍道:“妹妹说得是,论雄伟,远不及我们那天姥势拔五岳掩赤城,身登青云之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那是何等巍峨,而且烟涛微茫,云霞幻彩,万壑千岩,奇石迷花,在在都强过西子。”
  南芝凝眸天际,像唱诗般念道:“哥啊,而且,这西湖虽以水胜,但也不及我们那天姥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方洪心道;“难道那天姥当真仙山福地不成,令人身在这湖山胜境之中,亦这般向往!”
  忽听秦九凝在他身边说道:“师兄,他门要上岸啦,我们何不跟去一探,若能先从他们身上,探得你娘被囚之处。”
  方洪原来专注在两人身上,竟忽略到了何处,忙看,只见南雍与南芝的画肪,已驶到了一座山下,那山虽然不高,但青翠欲滴,竟是西湖最偏僻之处,那岸边,只见到三五个游人。
  想那天姥方圆数百里,只知她娘囚在山中,但究在何处,实不知道,到时如何能寻到,想他们生长之地,必然熟悉,而且赤炼人魔在天姥建他狡兔之窟,他们岂有不知的。
  方洪听秦九凝提起他娘来,心里一急,霍地飞身登岸,那船离岸尚有三四丈,方洪是怕失去了两人,故尔飞身腾跃,这不过是南雍与南芝刚踏上岸的工夫,两人听得风声,同时一回头。
  南雍一怔,道:“原来是你!”南芝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喜孜孜地笑道:“你也来啦!你见到了我那小兔儿么?”
  这时船已抵岸,秦九凝已步下船头,南雍一见,也误认她是秦寒梅,说道:“你你……”
  他蓦地里一见,先是一喜,跟着心往下沉,皆因他马上想到她是与方洪湖上泛舟,可见情爱深笃,他自与秦寒梅一见钟情,这些日来,朝思暮想,先还存着万一的希望,现下……
  南雍如痴如呆,神色更是黯淡,秦九凝见南雍盯着眼瞧她,她虽不知又被误会,却并不在意,方洪却心里明白,当下心中一动,心道:“他将九妹误认是寒梅妹妹,已是这般模样,若然她知寒梅妹妹已被那玉箫郎君所污,他岂肯饶过玉箫郎君,那时……唉,此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晓。”
  那南芝早又在说道:“喂,你怎不答我的话啊?”她走到方洪面前,抬眼望着他,她实是又天真又纯洁,她已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了,和方洪也不过才见得一面,但亲切得好像对家人一般。
  方洪面对这个仙女般的姑娘只觉心中倍常宁静,心道:“她念念不忘那兔儿,若然我说不知,她必然很失望。”当下说道:“姑娘,那兔儿早好啦,本来跌伤得不重啊。”南芝眼睛一亮,而且笑啦,像自言自语,游目望着天边,道:“啊,那它可以带着它的小兔儿玩啦?”
  秦九凝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姑娘端的是神仙中人,只怕未来一场恶斗,会从她身上得到化解。”
  方洪这才转身,向南雍说道:“兄台想是认错人了,她并非秦寒梅,而是她的姊姊。”说着,向秦九凝一指。继道:“你没瞧她们衣着不似,而且神情也有显著差异么?”
  当真若是秦寒梅,已然见了面,岂有不理睬他的。
  南雍心道:“是啊,她说过,她虽要我将紫府轻功传他,但她却不愿和他相见的,但是,世间怎又有这般相像的人。”
  他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秦九凝,可不是么,那秦寒梅只是眉目之间,何曾似她这般冷若冰霜,而且,她岂会见面不理睬我的。
  方洪继道:“好教兄台知道,敝师妹虽然与寒梅妹妹是同胞姊妹,但两人自小分离,到现在连面都未曾见过。”
  那南雍奇道:“果真,竟有此事。”
  秦九凝已听出了些端倪,说道:“这位想是南公子了,原来亦认识舍妹。”
  这可再无怀疑了,秦九凝与秦寒梅的声调大异,而且她的声音冷漠之极。
  南雍啊了一声,却忽然问道:“那么,请问方兄,那位秦姑娘现在何处。”
  方洪怕他有这一问,他却偏这么问,面上神色登时黯然。秦九凝忙道:“你问舍妹么,她已被武林前辈带走了。”
  方洪生怕她说出玉箫郎君之事来,忙道:“南兄得知,必也高兴,这可是她的旷世奇缘,这位老前辈武功之高,可说当今天下,无出其右。”
  南芝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道:“哥啊,你们说谁啊!”
  那南雍经两人一说,就知不假,果然喜形于色,但陡又叹了口气。方洪心道:“这南雍实是个好人,明知寒梅妹妹不会假以颜色,他却为她有好去处而喜,可见他是个君子,而且,他武功好,人又温文儒雅,唉,可惜晚了,晚了。”
  他痴痴地望着南雍,南雍却呆呆地望着天边,天边,一抹晚霞,绚丽而又缥缈,遥远而又遥远,远不可及。
  南芝这小姑娘兀自在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秦九凝却已有些明白了,她面上虽然仍无半点表情,但她有如止水的心中,却在浩然而叹,暗道:“原来你们为了她,为了我那妹妹。”
  一时四人都没言语,那南芝面向湖面,欣然咦了一声,道:“哥啊,你瞧,他也在此地。”大伙儿一回头,只见湖上十多丈外,荡过一只画舫,船头上站的正是那玉箫郎君,潇潇洒洒,有若玉树临风,背着两手,正作湖山晚眺。
  原来桑龙姑此行,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故,那南雍与南芝皆不知晓,桑龙姑和那南琴,皆瞒住两人,是以玉箫郎君在此,他亦不知。
  方洪一见,霍地一转身,就要向岸边停舟奔去,秦九凝忽然伸手一拦,冷冷地说道:“师兄,你娘身在水火之中,有如倒悬,你难道忘了么?”
  方洪停下步来,黯然一点头道:“九妹说得是。”
  南雍有些惊诧,说道:“方兄难道与这位李兄有过节么!”
  方洪因南雍有传授上乘轻功之德,现下更同病相怜,只觉对他倍常亲近,道:“南兄,此事说来话长,你日后自知,今日在下前来,原是有事相求,若能指我一条明路,我感激不尽。”
  南雍道:“方兄何必客气,有话请说,我是知无不言。”
  方洪知他出污泥而不染,人甚正派,故亦并不隐讳,简单地将出身来历告知,说道:“我从赤炼人魔的女弟子口中得知,家母现囚于天姥山中,那赤炼人魔狡兔三窟,想来是想托庇在令堂之下。”
  方洪虽是简单述叙,亦非三言两语,当他述及其父惨死赤炼人魔之手,其母在临到最后即可脱险的刹那,竟被掳去,那南雍甚是动容,南芝更是泪光莹莹,说道:“哥啊,怎么我却不知山里有这么个赤炼人魔,哥啊,你快答应帮他。”
  南雍方在沉思间,秦九凝已在说道:“想那赤炼人魔武功虽也了得,但岂能及令堂的武功高绝,是以他虽是意在托庇于令堂之下,但令堂定也不知,可见他的巢穴甚是隐密。”
  方洪忙道:“九妹说得是,我们原也想到贤兄妹可能不知,但贤兄妹生长天姥山中,何处隐密,可能是那赤炼人魔的秘密巢穴,想来可猜知一二。”
  南芝以往是那么柔雅,面上始终挂着甜笑的,此刻脸儿却绷得紧紧地,两眼流露出同情的柔波,望着方洪,却向她哥哥说道:“哥啊,我们无日不在前山玩耍,哪里不曾玩到,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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