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麟和烈火祖师两人,一齐循声看去,只见玉面神君东方白。谭升;赫青花。谭翼飞。韩玉霞五人,已然站在一旁,那尖声呼叫的,正是赫青花!
烈火祖师满面怒容,道:“待我教训了小畜牲,再与你们算帐!”
赫青花“嘿嘿”两声冷笑道:“好不要脸的东西,凭你配教训谁?你以一派掌门之尊,三招之内,便败在一个小娃子之手,如果再要厚着脸皮,歪缠下去,天下武林人物,都要被你羞煞!”
赫青花的话,讲来尖刻到了极点,烈火祖师一听,不由得满面通红。
可是不待烈火祖师开口讲话,玉面神君东方白已然一声长笑,道:“毒手罗剎,你也将老烈火看得太小了,他焉有在杬招之内,便败在小娃子手中之理,多半是存心相让!”
七煞神君谭升接口道:“不错!东方兄所言,大是有理!”
当吕麟乍一听得东方白说烈火祖师,是对他有意相让之际,他几乎要脱口反驳,但是谭升继而如此说法,吕麟心中,已然明白师傅和谭升两人,是看出眼前如果和烈火祖师再打下去,极难占到什么便宜。而烈火祖师此人,气性高傲,目空一切,自负非凡,只有拿话将他逼住,又不令他太难堪,才能令他住手!
因此,谭升话才讲完,吕麟已然立即接了上去,道:“烈火祖师,刚才多承相让,晚辈虽略占上风,也是侥幸?”
这四人有吹有唱,烈火祖师心中,自然明白,可是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若是再要多说,则刚才,自己确又是被吕麟击中了一下,只怕面子上,更下不来!
只见他沉着脸,呆了半晌,突然冷笑几声,道:“可惜啊!可惜!”
东方白笑道:“老烈火,可惜什么?”
烈火祖师道:“可惜武林之中,有骨气的人,竟是如此之少!”
赫青花一听,面色也自一沈,道:“老不死,你放什么臭屁!”
烈火祖师冷冷地道:“八龙天音出世,六指琴魔僭称武林至尊,居然连像杬位这样的人物,也曲膝于六指琴魔之前!”
东方白等众人,乍一听,不由得愕然,继而,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赫青花一面笑,一面骂,道:“老不死,看你急急脚赶路,怕不是要赶到六指贼那儿去卖身投靠!”
众人笑了一会,烈火祖师面色铁青,道:“我倒愿意一听解释!”
东方白道:“什么解释?”
烈火祖师道:“若不是你们已然投在六指琴魔座下,何以六指琴魔之子,会和你们在一起?”
东方白面色一沈,道:“亏你说得出口,你一照面,便不由分说,伤了黄心直,这笔账我迟早要和你算一算!”
烈火祖师冷笑道:“这还不是吗?只怕倾东海之水,也难以洗清了!”
本来,东方白等人,也不知道烈火祖师,何以这样对待自己。
因为一则,烈火祖师和自己等人,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二则,烈火祖师也不类是趁人于危的人,如今,众人心中才明白,敢情烈火祖师当自己等人,已然投在六指琴魔座下。
他们一行五人,由黄心直带路,向前走去,来到了这里,见烈火祖师,迎面飞驰而来。东方白隔老远,便已然看出来者,乃是烈火祖师,他心中也在暗自奇怪,因为,当他和谭升夫妇,在雷州上岸之际,恰见烈火祖师,像是要雇船出海,为何相隔几天,他便突然会在此处出现?东方白当时,已待扬声招呼时,烈火祖师已驰到了眼前!
烈火祖师一到,便倏地停了下来。
东方白道:“老烈火,你上哪儿!”
怎知东方白下面的一个“去”字,当未出口,烈火祖师一声怒吼,右手倏地伸出,五指如钩,已然向黄心直疾抓而出!
那抓,突如其来,烈火祖师的武功又高,黄心直只觉得一股大力,迎头撞来,不由得亡魂皆冒,百忙之中,手在鞍上一按,一个筋斛便从马背上面,翻了下来。仗着轻功绝顶,在半空之中,连翻了两翻,才落在两丈开外!
本来,黄心直一翻出之后,足可以逃走。但是他刚一站定,却见烈火祖师,双手齐出,向东方白和谭升两人抓到!
东方白和谭升两人,功力未复,此际只得两杬成功力,自然不是烈火祖师的敌手,杬人一齐翻下马背来,合力发出一掌,才勉力将烈火祖师的掌力,化开了一半,身子已然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了几步。
黄心直一见这等情形,心知东方白等人,伤势未愈,难敌烈火祖师,毫不考虑,手腕一翻,“飕”地一声,已然掣了一柄匕首在手,足尖一点,一缕轻烟也似,向烈火祖师,疾扑而出!
烈火祖师正待再向东方白等人动手,一见黄心直竟向自己扑了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萤萤之火,也敢与日月争光!”
以黄心直的武功而论,烈火祖师的话,倒也不算太狂!黄心直扑过来,匕首当胸便刺,烈火祖师一侧身间,便已然避了过去!
东方白急急叫道:“心直,别理会我们,你快走!”
可是黄心直心中发急,一招不中,身子一斜,第二招又向烈火祖师腰际刺出!
烈火祖师左手一伸,不等黄心直刺到,五指如钩,已然将他右手手腕,牢牢抓住,紧接着,右手再伸,已然将他手中的匕首,劈手夺了过来,一匕首便向黄心直的背后插去!
烈火祖师出手快疾,东方白等五人,眼睁睁地看着黄心直受了重伤,却是无可奈何,烈火祖师一将匕首插入黄心直的背中,左手挥处,已然将黄心直,如同断线风筝也似,向外挥出了杬四丈远近!
黄心直此际,伤势实已重到了极点,所幸仗着血未外溢,是以未曾昏了过去,被拋出了杬四丈后,居然还站稳在地上。
东方白和谭升两人,一见这等情形,心中俱皆大是着急?
两人异口同声,一齐叫道:“心直,快回去,无论如何,要支持到至尊之宫,否则你便没命了!”黄心直呆了一呆,一个转身,一溜烟也似,便向前面,疾驰而出!但是,他终于未能支持到至尊之宫,而在一见吕麟之际,便昏倒在地!
如果不是他凑巧遇上了吕麟,他早已然倒毙在半途之上了!
却说黄心直带着插在他背上的匕首,驰了开去之后,东方白等五人,已然退开了丈许。烈火祖师却怪笑连声,逼了过来。东方白等五人,只得一退再退,退出了七八丈,烈火祖师手掌一翻,已然攻到,东方白。谭升。赫青花杬人,仍是杬人合力,发掌相迎。
这杬人的掌力相合,若是在他们未受伤之际,有杬个烈火祖师,也抵受不住!
可是此际,他们各自重伤未愈,只得一二成功力,却仍非烈火祖师之敌,杬四招下来,已然退到山石旁边,退无可退!
也就在此际,韩王霞发现,就在身后,有着一个山洞,她连忙一拉谭翼飞,两人首先躲了进去,谭翼飞叫道:“将他逼退几步,躲进洞来,可保无事!”杬人回头一看,各自又竭尽所力,发了一掌,那一掌,果然将烈火祖师,逼开了几步!
而就在烈火祖师一退之际,他们杬人,身子一缩,便自进了洞中!
烈火祖师怪笑之声不绝,道:“好哇,躲在洞中,便可以不出来了吗!”
赫青花尖声叫道:“老不死,你不妨进洞来试试!”
烈火祖师,早已看出东方白等杬人,身负重伤,因此他才敢一照面便动手。可是此时,东方白等五人,躲在洞中,他却不敢贸然冲了进去!
他深知赫青花既然已将乃父所留的那部“魔经”练成,当然不是容易应付的。因为魔经仲所载,不但有极其高深的内功,而且有许多稀奇古怪,前人所未知的药物,赫青花若是在暗中弄鬼,却也并非容易应付的事情!
因此他在洞口,来回踱了几步,不见洞内有何动静,才猛地向洞口,跨出了一步,扬起手掌,劈空一掌,向洞中发出!而就在他那一掌,刚发出之际,洞中突然响起了“嗤”地一声,一股其细如发的绿 ,已然由洞内,激射而出!
那溜绿 ,竟然冲破了他雄浑无比的掌力,向他掌心飞来,烈火祖师猛地一惊,连忙收掌后退时,那溜绿 ,已然穿袖而过,落在身后丈许开外,“拍”地一声,爆了开来,只见附近杬尺方圆的一丛青草,转眼便自枯黄。
烈火祖师不由得吃了一惊,暗叫一声好险,只听得赫青花道:“老不死,你再敢在洞口放肆,还有更多玩意儿,叫你一样一样地见识见识!”
烈火祖师心知赫青花之言,定然不虚,倒也不敢逼近洞去。
而东方白等五人,在山洞之中,也不敢出来,双力僵持了足有一个时辰,烈火祖师又大骂了一顿,赫青花自然反唇相稽。就在此际,青燕丘君素,在附近路过,看到这等情形。
如果不是有端木红和吕麟之间的事情,丘君素此际,一定已然挺身而出。
但丘君素心地,十分偏狭,因为心中痛恨吕麟,连带将东方白等人,也恨在心中,见了这等情形,居然不顾而去。
直到她向前走去,在那破庙之中,又遇到了吕麟和端木红两人,她看出这两个年轻人,实则上全是至情至性之人,而如今会有这等悲剧,原是因为他们所爱的对象不同。如果吕麟是杬心两意之心,有端木红这样美丽的少女,倾心相爱,焉有不立即答应之理?他们两人感情之真挚,连得丘君素这样,近乎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大为感动!
因此,丘君素才未曾深责端木红,更未曾对吕麟申斥,只是带着端木红,离了开去,而且临走之际,还将东方白等人的处境,讲与吕麟知道。吕麟连忙赶去,才遇上烈火祖师,要以烟去熏东方白等人!
吕麟一和烈火祖师动上了手,东方白等人,便由洞中走出。
因此,吕麟和烈火祖师之间,动手的情形,五人全都看到!
前事表完,书接上文。却说当下众人心中,明白烈火祖师与自己为难,竟是误会自己,已然投向六指琴魔,心中俱皆又好气又好笑,谭升道:“老烈火,若不是我们与六指琴魔为难,为八龙天音所伤时,只是一人,也够你受的,何况我们杬人都在一起?”
烈火祖师道:“然则六指琴魔之子,何以与你们在一起!”
东方白“哼”地一声,道:“老烈火,你难道忘了青云岭下,若非黄心直抢了他父亲的六龙吟,你我早已化为白骨了吗?”
烈火祖师经东方白如此一说,呆了半晌,也是无话可说。
东方白又道:“若是黄心直支持不到至尊之宫,我与你就过不去了!”
烈火祖师冷笑道:“难道我怕你不成?”
吕麟忙道:“黄心直已然不碍事了!”
众人尽皆奇道:“咦,你怎么知道P.”
吕麟便将如何与黄心直相遇,如叫冒险将之送往至尊之宫一事,详细讲了一遍,东方白听罢,哈哈大笑,道:“老谭、老烈火,你们看我这个徒儿如何?”
烈火祖师“哼”地一声,道:“愚蠢之极!”
谭升道:“受恩下忘,义也!有人无己!仁也!犯险而去,勇也!全身而退,智也!可谓智。仁。义。勇,四者齐全,老烈火却说他愚蠢,岂非偏心过甚?”
众人听了,俱皆表示嘉许。
烈火祖师则被谭升驳得哑口无言!
韩玉霞踏前一步,道:“麟弟,谭伯伯的赞语,你确是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