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然拿毯子的同时,吕墨辰与陈君严跟著我走进房里。这间房间除了床与几张茶几、摆在正中央的圆桌椅之外什麽也没有。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坐在床上「你们下去吧!这里有萧然在用不著这麽紧张。」
「皇上。微臣还是待萧然回来比较放心。」吕墨辰走到我身边接过披风。
我微微一笑「朕还记得当年在山洞时你与王均贤吃惊的样子。」父皇带著我离开皇宫时的情景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回味
「微臣也记得当时的确是吃了一惊。」吕墨辰笑著回道。
萧然的脚步声从底下传了上来,他敲了敲门後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著我的行李与毛毯。我对著吕墨辰点头要他与陈君严回房
110
半夜。大雪拍打在本来就不坚固的窗户上发出吵杂的碰撞声,一翻身就会碰到床边冷冰冰的石墙,床也会发出声响,害我连动都不能动。虽然很累可是我依然睡不觉或许也因为被子上厚重的霉味让薰得我睡不觉。
萧然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我「皇上?」
疑问的口气让我翻身坐起来「萧然你去帮我拿条毛毯来。」说不定我打地铺睡得会比床上好。
听了我的话萧然离开房间,我则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细缝,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能见度非常的差,就连军营升起的营火也看不见。没听到敲门声的我,一回过头就看见陈君严神情严肃的站在门边,腰上依然挂著剑。看来萧然一定是在离开房间後直接去叫陈君严过来,我想他们三人大概在私底下已经决定轮流陪在我身边,不会让我落单。
没想到我半夜要萧然帮我拿毯子还会吵醒陈君严,见此我有些内疚「去拿把椅子坐下。」
「谢皇上。」陈君严走到圆边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萧然抱著毛毯走进房内,身後还跟了另一位禁卫军里的士兵。
士兵站在房门口报告道「皇上、将军。微臣等人抓到一名刺客,请问皇上是否要将此人交给江将军。」
唔除了把人关在江灿坤那里之外还能关哪?总不能关在营帐里「把人交给江灿坤关起来,别惊扰到其他士兵。」
「是!」士兵领命离开。
走动声与说话声惊动了吕墨辰,吕墨辰合衣站在房门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皇上是否要微臣下去察看。」
「用不著,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就行了。倒是你们看起来也是睡得不太安稳。」拍了拍被子,我对著吕墨辰与陈君严俩人问道。他们的头发非常的整齐不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陈君严睁大眼看著我拍著棉被的动作,不自觉得点头又觉得有些失礼。吕墨辰自然明白我拍棉被的用意为何,他隐讳的说道「也许是放在柜子里好些日子才会有些不雅的味道。」
「既然留在房里也睡不觉,朕看你们俩也搬过来好了。」反正这一路上都挤在一个帐篷里,而且这木床摇摇晃晃,一动就发出刺耳的声音。
话一出口,吕墨辰就行礼回房拿东西,陈君严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走出房间。萧然把毛毯交到我的手上「微臣失礼了。」他拉起被子闻了一下後又开口「明早把棉被交给底下的士兵们用火烤乾去味,应该就能去掉大部份的霉味。」
抱起毛毯我拿著行李走到一旁「不用这麽麻烦。萧然,帮我把床铺平。」
萧然把被我睡乱的被子拉平铺好。吕墨辰拿著他的东西走进房里放在一旁的地上,伸手搬开圆桌。陈君严一进门连忙把椅子搬到一旁,他并没有关上门。门大大的敞开房间里射出的蠋光照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我看著木板拼成的地板上刮痕累累,有些还翘起来。一阵强风吹过窗户摇晃的利害,地上的木板也发出尖锐的声音。
等萧然铺好床,我坐下来打开竹箱正想拿件衣服出来垫床的时候,楼梯的传来的声响好像有什麽不同,抬头看像萧然他们,背对门的陈君严把手放在剑上,萧然与吕墨辰闪身站到门的两旁。低头翻出太皇叔给我的针灸用的银针,抽出一只握在手里
黑影一闪!萧然挥刀打下往我这边射出的暗器,陈君严的剑架住刺客的脖子,吕墨辰一手从刺客的颈後扣住他的嘴,另一手已经点了刺客的穴道。而我庆幸自己没有射出的银针,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射到挡在我前面的萧然,要不就是波及与刺客靠得太近的吕墨辰万一射到了怎麽办啊!?
「皇上。此人是否也需交给江将军?」萧然开口问道。
挥挥手「既然在这里抓到人,先盘问再说吧!」能进到军营里,不惊动包围在四周的禁卫军再爬上边城,这剌客应该是老手。
吕墨辰往刺客的颈子上施力後,一粒融化得差不多的药丸从刺客的嘴里掉出来,这时陈君严拿了杯水往刺客的嘴里灌,而吕墨辰马上把刺客的头往下压。茶褐的水从刺客张得大大的嘴里流了出来。
萧然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承上「皇上。这匕首上有些许的腐蚀痕,应该是涂有剧毒。」
拿起匕首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并不是什麽特别的毒「收好。明日与此人一同交给江灿坤。」我还以为会是什麽特别的毒
「明日?皇上您打算将这名刺客留在这里一晚!」萧然惊讶的问道。
皱了皱眉头,对著萧然说道「他就交给你盘问,朕要知道他是谁派来的。」我刚不是就说过要盘问这个人,而且不知道要问多久才问得出个所以为然,明天还算是很快了。
「是!」萧然见我皱眉知道我不太高兴,只好先盘问刺客。
站起身子,我走到茶几那边套上外衣、拿著披风铺在床上垫底,再用毯子裹住身体吩咐吕墨辰与陈君严早点休息後,我背对著他们我闭上眼想事情。其实今天在江灿坤的军营听到吕墨辰把萧然与江灿坤放在一起比较时,我就觉萧然的未来感到不安。楚寒是太监一辈子不用结婚生子,但萧然可能会被人拉线与其他大臣的女儿凑成一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是这麽被逼著娶了好多位不喜欢的妃子拉出脖子上带著的锦袋,在心里叹了口气。出门这麽多天连封信也没收到,不知道父皇现在如何?
=================================
「皇上。您还在生微臣的气?」一大早萧然压底声音小心的问道。
走在积满雪的城墙上我头也不回的说「没生你的气。只是想到禁卫军与你的问题」昨晚我也许是为了做给吕墨辰与陈君严看,宫里宫外对楚寒、萧然、青儿、竹儿四人的看法不外乎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他们四的之中就萧然的官位最底,楚寒有实质的总管之位,青儿与竹儿算是後宫的女官。出宫前我以为四人当中最危险的是楚寒,现在看来萧然才是我该头痛的人。
「果然如吕将军所言,微臣的言行举止还是让皇上您感到困扰。」萧然在身後丧气的说道。
听他这麽说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认真的问道「萧然你可知自己与楚寒之间最大的差异在於何处?不需急著回答我,回宫後也无妨。」自从我当上太子之後,楚寒就身处在复杂的後宫内院,而萧然反而被送到禁卫军与宫中侍卫之中,与楚寒相较之下生活比较单纯。若是萧然能仔细思考现在的处境,我不需像对楚寒那般把话说得太清楚让他难过。
君王无情 111…115
111
江灿坤在操完军後才过来向我请安,昨晚被萧然盘问的刺客与关在囚房里的另一名刺客被带了上来。久不曾用的读心终於被我搬出来用,不知道我的能力是否生疏?当其他的武官在问两名刺客的时候,房内三十多人的思绪同时涌入脑海里,伸手按住太阳穴忍耐著头痛
问不出个所以为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当我从刺客的心里得到他们都是月凤国派遣藏匿在军队里的人,开口问道「江卿下午是否也需操练军队?」
江灿坤反射般的开口「是!」他的心里什麽杂念也没有。
「就让这两人当那些士兵的綀习对像如何?」当我说完话。一时之间又是一阵头痛!要重新习惯读心真是累人。而且他们有必要这麽激动吗?反正这两人本来就要处死!关在牢里也是浪费粮食,让其他藏在军营里别有用心的人看一看被抓到是什麽样的情形也不错!
「是!微臣这就去安排。」江灿坤直觉我是要检阅军队,心思转得非快连忙打暗号要一旁的部属去布置。而我这一边的人则是不解,不解我为何不继续盘问刺客而把人丢给江灿坤。
吕墨辰看到江灿坤身边的副官离开,马上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他往前走一步开口「皇上」
不等他开口我明白的对他说「吕卿。你也去准备吧!」扣除站岗的人,我想禁卫军大部份的人都会参加。
「是!」吕墨辰向我行完礼转身离开时对陈君严等人说了几句话。
江灿坤站在一旁看见吕墨辰的举动暗自庆幸他刚才有猜出我的暗喩。伸手按了按头,在心里叹息,其实我根本没这个意思,只是顺著他的想法。算了!就让我比较一下两方的优缺点好了。回过神,萧然站在我身旁有些担心的看著我,他的心里对我频繁的按著太阳穴的举动感到忧心,他觉得我可能是因事烦心或是昨晚睡得不安稳,身体欠安。
「有茶吗?」低声对著萧然问道。
萧然听见我的问话弯下腰对著我说道「微臣这就去泡茶,请您稍等。」
当萧然离开房间,陈君严走过来递补萧然的位置。房里面两名刺客对目前的情势感到不安,他们隐约知道自己可能必需面对部署在这里的军队与禁卫军,还有躲在军队里的同夥也有可能趁机杀了他们避免身分败露。
「皇上您请用!」萧然打开毛毯包著的石壶倒了杯茶放在我的右手边。
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热呼呼的茶。心里对青儿与竹儿细心感到开心,她们俩在我出宫前一晚准备了一个晚上,青儿配了些我喜欢的茶让竹儿用布分别缝成一个又一个的茶包交给萧然带好,要不然现在嘴馋的我怎麽会喝得到这麽好的茶
正在处理军务的江灿坤正好看见我端著茶杯喝茶的模样,他马上察觉我嗜茶这一点。陈君严等人站在房里房里观察著房里来来去去请示江灿坤的士兵,还有房里一堆又一堆的地图。
喝完手里的茶,我把茶杯交给萧然收好对著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江灿坤问道「江卿!负责月凤国难民的人是谁?」我可没有故意干扰他办事
等了一会儿,一位军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额头渗出汗水。江灿坤走到我的面前行礼「皇上。此人就是管理难民的书记官郁怀恩。」
「那麽就让郁书记带朕到城墙边看一看那些难民。」站起身子撢撢被我坐皱的衣,我对著站在我面前的江灿坤与有些发抖的书记官说道。
江灿坤没想到我找人来是为了这个,连忙出声要找其他人代替说话会口吃的书记官「皇上这」
毫不留情的打断江灿坤的话「江卿。朕就不打扰你处理军务了。郁书记,给朕带路吧!」
被点名的书记跳了起来「是!是!是!皇、皇上请。」夸张的动作、结巴的语气让一旁的江灿坤感到汗颜,这时他又不能出声阻止我,也因为我说的话不能跟上来,只能站著目送我离开。
=================================
「皇、皇上!这、这、这、这里就是难、难、难~民住的区域。微臣与、与~几位军官会每日巡逻」书记官非常热心的指著城墙下的军营,江灿坤因为不清楚月凤国是否刻意让难民聚集至此,并没有发放太多的旧军帐。听书记官的说明,大约十到二十位难民挤在一个帐蓬里,以至於所有的军营密集的搭在同一区,不过这样有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