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公主的身上想必也不是什么俗物,腰间用夹金丝的五彩丝线缠成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匕首,匕首上镶嵌着七色宝石,刀柄和刀尖都微微翘起,呈S形,小巧可爱。
匈奴的衣裳与大秦的不同,大秦的裙下不会露出裤子和鞋子,可是匈奴人的裙子只做到小腿中间,香颂那镶着球形白狐皮和穿了银线的珍珠边裙摆下露出紧紧裹住的纤细小腿,脚下蹬着她最爱的大红色小羊皮靴子,若是说香颂今日与平日有什么区别的话,就要算她今日腰上没有别着从来不曾离身的软鞭子了。
金鎏这样毫不避讳的直视,引来了香颂的关注,她只看了金鎏一眼,微微点又笑了笑,便朝都胡权次跑去,大叫撒娇的抱着她的手臂,娇声道:“父王。”
“乖!这位便是大秦国的镇北王和镇北王妃,旁边的那位是他的未婚妻,金鎏小姐,还有南大人!他们都是来接你去大秦的,以后你都要听他们的话,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的任性了!”
“儿臣哪里任性了,儿臣不是一向都最得父王的宠爱吗?难道父王是因为我的顽皮任性才喜欢我的?”香颂堵金鎏,秦之翦和南浩江点了点头,这才又拉着都胡权次的手摇啊摇不依的说道。
今日更新完毕,金鎏已经到了匈奴的都城西摩城,也见到了给她施蛊的香颂,她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大家接着往下看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突变
“有贵客在,不得这样胡闹!”都胡权次话语严厉脸上却带着笑,转头又望向秦之翦:“朕就这儿一个公主,从小娇宠惯了,让镇北王见笑了。”
秦之翦看也没看相送一眼,望向金鎏,南浩江见状哈哈笑了起来,“早就听闻香颂公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美人,这样的一位美人若是进了宫,便把宫里其他的娘娘们都比下去了,一定会得敝国皇上宠爱的。”
“哈哈哈,南大人谬赞了!”都胡权次得意的大笑起来,笑声之豪迈,整个宴会场都能听到,是啊,谁不希望人家夸自己的闺女长的好呢。
都胡权次和南浩江谈笑风生,香颂望着和秦之翦对视的金鎏,眼中厉光闪闪,同样都是女人,她可以和心爱的人深情对望,而自己的爱人却被他们两个害死,这样的仇恨让她紧咬牙关,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杀了他们,可是她也很清楚凭她现在的身手根本不是秦之翦的对手,只怕她的软鞭还没有挥出去就被秦之翦一剑夺去了性命,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秦之翦会因为她是大秦未来的妃子而对她手下留情,看着金鎏笑颜如花的样子,香颂突然想到她身上的蛊虫,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金鎏刚转过头去,便见香颂笑吟吟的望了过来,“镇北王妃好漂亮,和王爷恩爱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
“香颂公主说笑了,我和王爷还没有成亲呢!”金鎏笑着回道,有些无奈,不明白她明明没有梳妇人髻,为何他们都要唤自己镇北王妃,虽然是迟早的事情,可是秦之翦还没有八抬大轿把她抬回去好不好,这个程序是不能省的,哪个女孩没有幻想过轰轰烈烈的出嫁情景呢!
“是我眼拙了。”香颂微微一讶,笑了起来。
“对了镇北王,这一路上可还顺利?”都胡权次端着就被喝了一口,笑望着秦之翦。
“一切顺利,多谢王上关心!”秦之翦嘴角轻轻一勾,等着都胡权次下面即将要说的话。
“那就好,敝国和贵国虽然刚刚发生了战争,可是百姓们都是极其向往和平的,如今镇北王前来敝国迎亲,便预示着两国和平时期的来临,百姓们自然是欢欣雀跃不已。”
“王上说的对,希望两国的和平能够持久的维系下去!”
都胡权次用迎亲路上的顺利来暗示他的诚意,秦之翦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指出破坏和平的是匈奴而不是大秦,只要匈奴老实一点,和平原是可以维持很长时间的,两人虽然都没有明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旁边的人也都听明白二人在打官腔,面带微笑着不说话,只是秦之翦的暗语让匈奴那边的人都暗暗咬了牙。
知道是自己理亏,都胡权次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次战争给敝国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又适逢大旱,匈奴的百姓正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朕的此刻也是后悔莫及,不该听信了歼佞的谗言,破坏了两国的和平,如若不然也不会落到眼下这步田地。”
“饥寒交迫、流离失所?”金鎏抬起头来望向都胡权次,眨了眨清凉如水的大眼睛,“方才我们进城的时候好像见到的并不是这样的情景。”
“金三小姐是什么意思?”
看来都胡权次还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金鎏与秦之翦相视一笑。
“王上!”扎昆走了上来,单手抚胸,一脸愤怒的道:“微臣带来了一个人,能替王上解惑,请王上准许此人前来!”
“宣!”
“是!”扎昆行了一礼,转头大喝一声:“带进来!”
扎昆的话音一落,原本还喧闹的宴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门口,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二十岁上下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男子一到都胡权次的面前就跪倒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不是柯木诸将军家的大公子拜高吗?”官员中有人认出了此人,低声说道。
官员的话传到拜高的耳朵里,拜高浑身颤了一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忙在地上磕头道:“小人是拜高,小人叩见王上,小人是柯木诸将军的大儿子。”
都胡权次先还不知道跪在下面的人是谁,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皱了起来,这拜高他以前也见过,眼下他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倒是让他认不出来了,他虽然恼怒柯木诸的无能,可是柯木诸毕竟是匈奴的第一勇士,是大将军,将来匈奴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况且这次战争是他应允的,他自然要保柯木诸。转头望向扎昆,不明白他为何把柯木诸的儿子带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让秦之翦想起柯木诸吗?
“王上,今日微臣与扎昆陪同镇北王一行人进京的时候,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夹道欢迎,这些百姓衣着光鲜、满面红光,热情洋溢,与我们一路看到的百姓饥寒交迫的情景大相径庭,微臣心知必定是有人想破坏援助之事,便让扎昆大人去调查了一番,扎昆大人既然带了此人来,想必今日之事与此人是脱不了干系的!”左顿也从旁边的座位上走了出来,站在扎昆的身边开口说道,说完看了扎昆一眼。
扎昆也知道自己当着秦之翦的面,贸贸然的带人来见都胡权次,有些丢了自己国家的面子,被左顿一瞪低下头去。
“哦?有这回事?”都胡权次没想到一路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到了京城,他的眼皮子底下倒是有人跟他唱反调了,面色一正望着跪在地上的拜高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上,小人不知,小人也是听命行事,小人”
“王上,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柯木诸大步从门口走了进来,视线在秦之翦的脸上扫过,目光微沉。
“父亲!”拜高一见柯木诸松了一口气,抓着他的衣袍唤了一声。
柯木诸看了拜高狼狈的样子一眼,眉头皱了一下给都胡权次行了一礼。
看到柯木诸出现都胡权次和左顿的脸色都变了一变望向秦之翦,见他一脸的淡然,心中更是举得羞愧,看来他一早就猜到柯木诸没有被关起来,都胡权次倒是罢了,左顿作为与秦之翦还有些交情的,脸色变的赤红起来,转头狠狠的瞪着柯木诸。
“柯木诸,朕不是让你在府中静思己过吗?你怎么私自跑出来了!”都胡权次厉声喝道。
“回王上,微臣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会让人在迎亲队伍经过的路上夹道欢迎,大秦答应与我国和亲,便是愿意与我国结成友善之邦,作为邻邦友国,虽然如今国内旱灾严重,我们也要显示出对大秦的敬意,百姓们的欢迎便是最好的表现方式,难道微臣做错了吗?”柯木诸面不改色的低头说道,心中虽然恨极了大秦恨极了秦之翦,可是从他的话语里却半点都不看出来。
“我国的百姓正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柯木诸将军作为朝廷的忠诚,王上最信任的臣子,不想着怎么救百姓与水火,竟然还有工夫做这样的事情,下官真是佩服之极!”扎昆冷哼一声说道,或许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太了解柯木诸了,向来他是怕秦之翦答应援助匈奴之时会像都胡权次提出不利于他的条件,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小动作,为的就是让秦之翦一开始便拒绝援助,这样便更不会提出什么条件了,他倒是聪明,可是为了他自己就要看着匈奴的百姓死于饥寒,这是何等胆小自私的行为!
“左顿大人,本官只不过是就事论事!难不成大秦迎亲的队伍前来,我们不该欢迎吗?”
“如今百姓连吃都吃不饱,与其花这些功夫来制造假象,柯木诸将军倒不如把这些银子都拿出来卖搭粥棚赈灾,岂不是更有意义吗?”
“粥棚自然是要搭的,只是本官觉得欢迎大秦迎亲队伍的事也不能忽视!”
“这么说来柯木诸将军还真是有钱啊,就不晓得将军是准备拿多少银子出来搭粥棚了!”
“你”
“好了!你们眼里还有朕吗?”左顿和柯木诸一阵舌战,让都胡权次头疼不已,大声一喝打断而来他们的你来我往,见他们都跪倒在自己的眼前,才细细一想,觉得柯木诸欢迎秦之翦一行人好像也没有错,况且他也打算搭粥棚赈灾,这自然也是好事,只是都胡权次看了秦之翦一眼,想起援助的事情,别说是柯木诸一个了,就是满朝文武百官都拿出银子来搭建粥棚赈灾,只怕都解决不了问题吧,毕竟没有粮食,有银子也是徒劳,现在匈奴最缺的不是银子,而是粮食!他现在担心的也是没有在粮食发给那些灾民,若是那些灾民闹起事来闯进京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左顿和柯木诸跪在地上互相瞪了一眼谁也不服谁,都胡权次还摸不清秦之翦的意思,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好,若大的宴会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官员看着前面的形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中有赞成左顿的,也都柯木诸的支持者,可是这个时候都不敢说话。
“王上,这么说来柯木诸将军也是一番好意,花的还都是将军府的银子,王上若是因为这个儿责怪将军的,岂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凉月突然轻笑了一下,靠近都胡权次的身边轻声说道。
凉月的话像是给那些支持柯木诸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都活跃了起来,纷纷上前为柯木诸说情。
都胡权次见状有些左右为难,一边秦之翦没有说话,一边柯木诸又有这么多人支持,最重要的是他也有心护着柯木诸,正在这时,香颂却转头冷冷的瞥看了凉月一眼。
凉月是柯木诸的表妹,香颂又是喜欢柯木诸的弟弟乌立邪的,所以以前她们二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如今再看凉月她却觉得这女人愚蠢至极了,现在没有一件事比赈灾来的大,柯木诸虽然抓住了这一点,他却不晓得单凭匈奴国内的能力是无法救助所有的灾民的,这也是都胡权次犹豫的原因,只要秦之翦一句话,只怕柯木诸之前做的便会成为笑话,让大秦耻笑匈奴人虚伪愚蠢,柯木诸不自知就断了,凉月还要自己跳进来趟浑水,真是没有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