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显然是针对刚才魅对玉帛所做的一切。
魅愣了愣,目光恍然一阵迷离,良久,他缓缓开口:“你是想要爱么?”
他的声音很小,小的就像一阵风,却那么清晰的飘进我的耳里。
我微怔,实在解释不出我为何要说那么多话,我想要爱吗?怎么会!我已经有了左辰修铭心刻骨的爱,我怎么可能还幻想别人所给予的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魅的时候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情愫在轻轻浮动,而且,刚才发现和玉帛缠绵的男子就是魅的时候,我的心真的痛了一刹,那种感觉,就是所谓的吃醋么。
魅淡淡的看着我,突然轻笑出口:“可是,我不会爱人呢。”
轻柔的声音,带着让人迷恋的魅惑,软软的响在耳畔。
第1卷 第50章 目睹春宫图的后果
我一惊,抛弃心底乱糟糟的情愫,冷冷道:“我不要你的爱,我说过了,我要的是自由,绝对的纯粹的自由。”
“不过,”魅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话,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媚世的浅笑,“以你的身手,你觉得我有可能放手吗。”
他竟是在威胁我。
“呵,”我怒极反笑,“看来在大人眼里,我的利用价值挺高啊。”
不再理会魅眼里一丝玩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我刚扔在一旁的匕首就朝右臂刺去,速度之快堪比疾风,等魅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深入肌肤,鲜血浸湿了白色的衣袖,这处地方暗藏三处大穴,一般人万不会朝这里刺去,我却将刀刃狠狠刺入其中,俨然是戳透了要害,将最粗壮的血管割断,鲜血汩汩如泉涌,整只手臂顿时麻木不堪,鲜血沿着指尖淌落,滴在地上。
魅神情微变,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眼眸轻盈流转间已不再带有轻笑。
而我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心里却将他骂了个千百遍。
我险险避开三处大穴刺进这处无关紧要的地方就是想用苦肉计吓唬吓唬他,过会我便佯装受不了疼痛晕死过去,他若是离开,我便逃我的命,他若还是对我存了杀机,那我一定要他给我陪葬,就算曾经是朋友,那份情谊此刻也不该记挂。
管他和我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逃命来的重要。
“如今我的右臂已废,想来帮不到大人的忙了吧。”
魅的眼神中流淌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疑惑,又像是赞许,我抬起头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目光,却见他嘴角浮起一丝淡笑:“本来我就已经打算放了姑娘,姑娘又何须如此。”
靠,怎么不早说。
我立刻有种想要撞豆腐的冲动。
忍了半晌,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你为什么打算放我。”
魅斜斜的倚在藤蔓纠缠的绿墙上,漆黑的长发略有些凌乱,映衬着他晶莹如雪的肌肤更有种让人折服的气质。
“看姑娘的服饰似乎是宫中之人,并且身份不低,敢问我如何能万无一失的带你离开呢。”
我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少糊弄人了,别以为我看不出刚才你处处杀机,每一招都想至我于死地,如果你杀了我都没有关系的话,悄无声息将我带走更不是问题。”
魅愣了愣,又微笑着朝我走来,我慌忙后退,无奈手臂的伤太重,没动弹几下就痛得我呲牙咧嘴,我用手紧紧捂住伤口,惨白的脸色近似透明。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眯起眼打量我。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我退到无路可退,只能背靠在墙上与他对视。
“呵,”魅已经逼近我,一只手撑在墙上,将我环进他的怀里,那双如夜的黑眸深深盯着我,仿佛深邃的漩涡,“你会知道的。”
我的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喉咙,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刺骨,让大脑也开始晕眩,我的眼前仿佛渐渐迷离,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在阳光中闪耀。
我紧紧咬住嘴唇,一丝腥甜涌进口中,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魅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唇瓣,语气仿佛带着点心疼:“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刹那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在魔煞三关里救我对我好的魅。
还来不及反应,魅突然靠近我,舌尖轻轻在我唇瓣上舔过,一阵酥麻惊得我呼吸几乎暂停。
我一把推开他,语无伦次的说:“你你怎么可以你不会是吸血鬼吧。”
“吸血鬼,”他轻笑道,“呵,亏你想得出来。”
“唔,我知道了,”我愤愤的指着他,做大义凛然状,“你一定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勾引女孩子,让她们死心塌地帮你做事,我告诉你,我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不会上你当的。”
“对,你不是一般女人,”他顺着我的话,嘴角绽放邪魅的笑容,“你是独一无二的雪儿。”
我一惊,他居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你”
我吃惊的连话都说不出,魅懒懒的笑着:“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么?很简单,你的声音,你的语气,你的身形,我想这世上除了雪儿,不会再有别人。”
“那你刚还要杀我!”
我怒了,这家伙纯属是拿我当猴耍。
“刚才我并没有认出你,只是在你咬破嘴唇的时候”他的舌尖轻轻舔过粉红的唇瓣,嘴角扬起淡淡的坏笑,“听说皇后自毁容貌又被抓回宫中,看来这个皇后便是你了,可怜的雪儿,你怎么总是不安分呢。”
“不是我不安分,是有些人不容我安分,我刚来这里就被那个成颉打晕了,醒来以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能怪我吗,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就连出去散个步也能碰到春宫图,还差点被杀人灭口,你说我容易吗我!”
看出他对我没有恶意,我立刻乱没气质的朝他吼。
“你说玉帛吗?”魅偏偏头,“她是我的属下,仅此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金创药涂在我的手臂上,阵阵刺痛让我不由咬紧了牙。
“若不是你刚用这一招,我也许会真的杀了你呢。”
他细心的在我的伤口上轻轻涂抹,动作万般呵护,我愣愣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为我上完药,魅淡淡问道:“要我带你走么?”
我摇头:“算了,我中了毒,除了南宫澈是解不开的。”
“你中的是黑蔓毒藤?”他似乎有些诧异,见我点头又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毒只有用墨国的日月寒泉之水加上火焰砂并配以墨国皇族的独门内功才能化解,看来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了。”
“救我是小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笑话,凭我的武功难道逃不出去么,我只是对魅的出现很好奇,究竟他是什么身份,而他刚才和玉帛的对话更是让我疑惑。
“我在这里只是来看看我的计划进行怎样了,具体什么计划呢,我不能告诉你。”他对我笑笑,“不过你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真是让我惊讶,你这样的练武奇才可是世间难得的,若是你能习得圣天魔功,定是天下一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什么魔功,我可没有兴趣,”我撇撇嘴,“你不告诉我算了,我该走了,免得南宫澈看到我又想出什么奇怪的法子折磨我。”
“他经常折磨你吗?”魅的表情有些古怪。
“是啊,不过没关系啦,嗯,那个我真的要走了。”
我敷衍的摆摆手,从花园的后门逃了出去,慌不择路的跑进一个冷冷清清的宫殿。
终于离开了魅的范围,这才没有了刚才那种令我不安的压迫感。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身上氤氲着诡异的邪气,让我有种想逃的冲动。
我从水坛里舀出一勺水将脸上的染衣草洗掉,水中又倒映出我原先的样子来,这副容貌左辰修能认出来,南宫澈能认出来,魅能认出来,其他的人却都一律看不出。
左辰修是因为爱,南宫澈是因为恨,那么魅又是因为什么呢。
呵,无论是因为什么,总之不会因为爱。况且他见的一直是我毁容后的容貌,哪里会有人喜欢一个丑八怪呢,也许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已,就像玉帛,说不定刚开始他也是用这种暧昧的举动蛊惑她的心,才让她死心塌地呢。
我正在望着水面发呆,突然从倒影中看到身后一张苍老的脸,深陷的眼眶,蓬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抽了大烟的女鬼。
我吓了一跳,差点栽进水中。
“之卿,让哀家瞧瞧你,如今怎么样了。”
她伸手就要触摸我的脸,听她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就是太后,不知道她口中的“之卿”是什么人。
我不着痕迹退了退,听她絮絮叨叨的念道:“之卿啊,不知道朵儿怎么样了,皇儿虽然恨你我将他作为傀儡,可是朵儿是真心待他的,若是他一意孤行仍旧要伤害朵儿可怎么办呢,唉,孽缘,孽缘啊。”
这么说来那个“之卿”就是丞相了,叫的这么亲切,一定有私情的。
我试探着问:“朵儿现在在哪里?”
“朵儿?朵儿哈哈,死了,都死了!”
她的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浑浊的眼睛似乎放出光来,侍卫从外经过,踏出整齐的脚步声,太后像是吃了一惊,疯疯癫癫的飞快逃开,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家人都莫名其妙。
我叹口气,走出宫门,绕了半天我突然发现,因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居然迷路了。再不早点回去我的手臂就要断掉了。
苍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正在郁闷,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
藤蔓纠缠的长廊下,嫡仙般的男子倚着石柱,一袭飘飘白衣似梦若幻,他的指尖有枚小小的琉璃酒杯在阳光下光芒流转。
居然是凌清。
现在能够遇到他我觉得简直无异于地下党与组织接头时的兴奋。
凌清,我可找到你了哇。
我两眼放光的朝凌清逼近,他正巧转过头,看到我时有些诧异。
我立刻装作端庄娴静的样子道:“王爷,你在这里晒太阳么?”
“嗯?”凌清一愣,看我的目光有些古怪,“娘娘怎会来此。”
看他上下打量我就知道他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痕,因为南宫澈那家伙太阴险了,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一个人在外面晃荡。
“我散步,不过忘记回去的路了,王爷能否带我回宫呢?”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显然他有些为难。
“娘娘,你我男女有别,恐有不妥。”
“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么迂腐,你”看着凌清诧异的样子,我立刻捂住嘴点头,“啊,王爷说的极是,那我就自己找回宫的路好了。”
我一边说,一边刻意将手臂向他的方向甩了甩,衣袖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凌清一惊,竟不顾失态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