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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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攻成身退-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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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已经行了十日,估摸着这时日尚差一半,闲得实在的无趣,便在马车赶往一处湖泊时,温御修唤住了马夫,抱着容惜辞下了车,让他赏一赏景。
  只见茫茫天际蓝如碧洗,湖泊之水清澈见底,从脚边向被夕辉烫得暖金的边际蔓延,周遭绿树蓊郁,沁满凉意,时有微风拂过,将绿叶带往湖心,点落湖面,荡得水波一圈一圈漾了开去。
  下得车,走向湖边,便感一阵自然的清香从鼻而入,说不清的浑身舒爽。在车上久了,这气味都被人气和鸟气所淹,闻不得
  几口清新空气,乍一闻到这清水之味,便贪了鲜,汲多了几口。
  好生舒畅,阖目一吸,在暖阳的扑面下,容惜辞白皙的脸都印了一层光晕,带得略有病态之白的脸色都暖了起来,低眉一敛,瞧着这碧绿的湖水,他这心便如同被爪子挠的一般,痒了起来。
  登时,便蹲了下|身,褪鞋脱袜,将长衫下摆塞了进裤,卷起裤脚,噔噔噔就给窜进了水里,溅得一脸的水花。
  当温御修回眸之时,便被站在湖里的容惜辞吓了个不轻,顿时跺脚顿胸:“这水恁地凉,你怎地便跑下去了!快些上来,不若一会儿风寒了咋办。”
  容惜辞可不理会他,还同他作对一般,把双足朝湖深处给挪了过去,乐得朝温御修招手道:“若想我上去,便下来抓我罢。”
  狠狠地跺了一脚,温御修也拿他没法,睨了眼这带着凉意的湖水,终归是关切心占了上风,便学着容惜辞处理了下半身的衣裤,趟进了水里。
  沁凉的湖水亲昵地抚摸着他的双足,微打一个寒颤后,温御修加紧了步子朝里头的容惜辞踱去。
  眼看着这人便要落入自己怀里,却见手心一空,容惜辞就从他胳膊底下给溜了开去,扬着手朝自己呼喝抓不着他。恼意一生,温御修便同容惜辞给杠上了,踩着水,便迈开被水拖行的沉甸步子,往容惜辞那处扑去。
  然则,容惜辞入了水便如同一条活泥鳅,溜得贼快,抓也抓不着,反倒反手泼了温御修一记冷水,急得温御修是抓耳挠腮,恨不得将容惜辞给投入湖里,呛他一口水,让他还如此淘气。
  两人在水中玩乐,马车夫便闲适地靠在马车边,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翘着那二郎腿,悠悠地打盹浅眠。但未睡得多时,便听不远处急切的马蹄声奔腾而来,其声之烈,隐隐都可闻沙石被扬起之声。
  眼看着那湖里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毫无知觉,马车夫叹了一口,便侧过身,拉长了脖子往后头瞧,看看是何人。
  长路尽头,骏马嘶鸣而驰,入目的是一匹高大色泽光鲜的马匹,常年同马匹打交道的车夫一眼便认出了此乃上等的好马,非是普通人家可得,却不知会是何人如此急切。
  顷刻,那匹骏马便奔驰而来,还未行到马车夫这边,便见马上人一个侧翻,身姿敏捷地落了马,足尖方一点地,便拔起了身子,未得回神,猛风刮过,车上便落了一记微躁的男音,“事出紧急,借车暂避。”
  语落之时,那匹无人驱策的马,便顺着迅步朝远方嘶鸣而去。
  喉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未待车夫回头去瞧进车者何人,便听不远处随着响起了叠沓的马蹄音,入目的乃是一样貌普通的青衣男子,瞧着这急切赶马的架势,应是循着前方的马追及而去。
  这马将要驰过马车时,便将马上人生生一扯辔头,带得不及刹住的骏马昂身嘶鸣,前足凭空乱蹬,一记吁声,马匹又稳稳当当的落地,甩尾喷着响鼻。
  “敢问阁下可有见着一驾马男子,他从何处去了。”青衣人嘴上是恭谨地问话,但那双犀利的眸子却是一直在打量着掩在车门帘下的车厢,看得马车夫是目光闪烁,游移不定。
  马车夫方想开口将车里头那人给揪出来,却听一道欣喜的声音从湖处响起,将马上人的视线引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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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再次遇故人

  “竹清;”
  耳边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唤;马车夫只觉车子微微一抖;复又恢复正常;抬眸一睇;便见那马上的清衣男子脸漾喜色;即刻翻身下马;行到了容惜辞的身边;“惜辞,你怎会在此。”
  眼前的男子早已因易颜丹而失了昔日绝美的容色;但长衫清衣仍不改他铮铮傲骨;乍一见之;温御修还难认出眼前之人是昔日那目中带愁的男子;今日的竹清浑身散发出了一身贵气,容色红晕,平添了几分男子的硬气。
  容惜辞笑着跑了出湖,便要扑到竹清怀里,醋得温御修忙一手揽住他,恼了他几声,在他轻吐舌头之时,细心地给他拉平裤脚,放出裤里的下摆,给他穿鞋穿袜。
  目光中带着柔情,看向温御修的眼里漾起了艳羡,竹清也不多加打扰,静待着温御修给容惜辞整理好了仪容方过去,却见这时,容惜辞脸色一变,喝了一声,便蹬开了温御修,扬他一身沙尘地奔了出去。
  讶然回头,看到容惜辞追及之人时,竹清脸色也一变,顿时便翻身上马追了出去:“高叶归,你给我站住!”
  “高叶归”这三字冲入温御修耳眶时,他还愣了一会,将这略有耳熟的名字放心地嗫嚅了一阵,方恍悟过来乃是药贤世家之人的身份,举目而望,便见轻功高绝的容惜辞已将那人拦下,抬手就跟那人过了几招,没有武功的竹清赶来,便匆匆下马,紧张地对着容惜辞道:“惜辞,将他拿下,万不可让他逃走!”
  这高叶归便是方才窜进马车里暂避之人,他委实未想到,竹清竟与这些人相识,未免被竹清发觉,便趁他们谈话之时先溜了出去,却未想被容惜辞逮了个正着。
  高叶归乃是武林世家出身,武功不弱,加之又得顾及他的性命,容惜辞下手自然有所拘束,缠斗了些许时候,方在赶来的温御修帮助下,点上了他的穴道,将他擒到了竹清面前。
  原以为这两人乃是什么冤家结仇,却未想,竹清竟行了上前,伸着衣袖给高叶归拭了拭额上的虚汗,目中含着长情,这一下,着实将温御修与容惜辞两人吓得不轻。
  喀拉,互相将对方卸下的下巴扣上后,容惜辞才睁着那浑圆的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竹竹清,你同他”
  微怔一瞬,竹清转过头来,脸上带起了一串绯红:“呃,他乃是我的恋人。”
  喀拉一声,两人的下巴不意外地又给掉了下来,算算日子,竹清逃离千香阁不过两个多月,竟然便寻着了如此有背景之人做伴,若说他们不惊,那是不可能的。
  被点了穴的高叶归,在听闻这恋人两字后,好比害羞一般,淡红色红透了耳根,咳了几声,朗声道:“清,给我些面子成么。”
  高叶归的容貌可谓是刀削般深邃,一眼见之,便带着不怒自威的凛然,如今这似撒娇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竟不觉违和,反倒听着贴心。
  “你若不走,我自会让他们解你穴道。”竹清板起了脸,收回了搁在他额上的手。
  高叶归登时便无话了,扭着个头一言不发。
  容惜辞同温御修互相扣回了下巴,相互对望,均是一头雾水。
  于是,协商不成,温御修只得将高叶归扛进了车厢里,伙同容惜辞一块双手抱胸围坐在他身侧,死死地盯着他不让走,由得竹清处理他们的矛盾。
  心上人被困,竹清也是心疼不已,唤容惜辞给他下了些暂时的软药后,便给高叶归解开了穴道。
  现下,车厢里是一阵的尴尬,竹清屡次讨好地想同高叶归说话,他却是把脸一肃,一句不发,最后还是温御修看不过眼,一拳打到高叶归脸上,喝了一声:“你好生没礼,这便是你对心上人的态度么,亏得竹清对你如此之好。”
  这一下,竹清同高叶归愣住了,容惜辞瞧得是笑脸开花,直拊掌说打得好。顿时,车厢内又尴尬了下来。
  高叶归心中怀愧,看了脸色担忧的竹清一眼,歉意道:“清,抱歉。”
  竹清心肠也是软的,性格高傲之人都说到这地步了,他哪还不原谅他,当即便柔声道:“无妨,只是你做事切莫再冲动了,你一气之下跑出,家里都乱了套,我没有武功,若是追不上你,你岂非真的要跑去千香阁送命么。”
  “千香阁?”听得这个名字,容惜辞声音都大了些许,“怎地回事?”
  竹清把唇一抿,看向高叶归,便开口解释:“此事说来话长,那一日,得你所救后,我便一人流浪街头,寻着可有让我隐居之地。岂知意外,在一湖泊边上,遇着了正在冲着湖里砸石发泄怒火的叶归,我一时疑惑,便行了过去问了声。他同我说,他的爷爷被人害,不知所踪,庄内的一切权利被外戚所掌,而他亦被赶了出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恼恨自己无用。我闻言后,便规劝了几句,让其安了下心。之后,我俩便结伴同行月余,后一次意外遇上了叶归的爷爷,当即他们祖孙俩便商议回到药贤世家,想尽法子将失去的权利夺回,而后”
  “我来说罢,”淳淳男声一落,高叶归将竹清的话接了下来,“我同爷爷归去后,便将失去的尽数夺了回来,其中,多亏了清所出的法子,助了我们不少。后来,我便从爷爷口中听闻,害得我们爷孙俩落至如此田地的人竟是明莲,思及清以前在那处受到的伤害,一时冲动,听闻不久后,千香阁将举办什么劳什子的选美大会,我便偷偷出了门,朝千香阁去,岂知被清发觉,便只得加快马速,一路前赶了。却未想,竟在半途遇上了你们,唉,当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语中之意,明显还是不肯放弃去寻明莲算账。
  温御修同容惜辞看了一眼,将事情理顺了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便行到了药贤世家的附近,是以方会如此之巧,碰上了竹清两人,茫茫人海之大,未曾想,他们竟如此有缘,不但碰上了竹清,还碰上了原先打算拉拢的高叶归。
  但从今日来瞧,高叶归做事极其冲动,不似能对付明莲之人,两人相顾一眼后,便颔了个首。
  容惜辞状似高深地抿紧了唇,凛然将竹清的手拉了过来,不待醋意滋生的高叶归拒绝,便给他把起了脉。
  “唔,脉相平稳,想来你身上的毒已解了。”
  绷紧的脸部线条一松,便是高叶归也轻吁了一口气,竹清乐道:“此话当真,那真是太好了。昔时我服用了一粒你所赠之解药后,留得了一粒在手,遇上叶归爷孙俩后,便一直未服,期间毒素复发了一次,但一直忍着未吃。所幸我未吃,方能在他们归家后,依着这粒解药,寻着了配方,制出同样的解药,给我解了毒。不过,药贤世家毕竟并非医家,家里的大夫医术也一般,而我生怕外头的大夫有千香阁的眼线,是以便未寻着个好的大夫来瞧瞧我的毒可解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头的重石可算是搁下了。”
  “不过,话虽如此,”容惜辞又将他们的心给提了起来,“你最近可有胸闷,食欲不振之症。”
  “我?”竹清一脸迷茫,方要开口回道没有,却见容惜辞在暗中给他使眼色,聪慧如他,一眼便知晓容惜辞之意,转而叹息一口,柔声软道,“实不相瞒,确是如此。”
  “清!”未觉容惜辞的眼色,高叶归担忧地一唤,握住了竹清的手,急切地道,“你为何不肯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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