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向往。”
长骝伺候在皇帝身后,不由尴尬一笑,道,“陛下看您说的。不过,”他微微咽了口口水,道,“上次岑食官做的卤肉可实在是味道不错,明明是白切牛肉,也不知是如何烹调,一口咬下去多汁而味鲜美,令人口齿生津。不知今次可还有?”
张嫣微微一笑,眼瞧解忧。解忧便笑揖道,“椒房殿中少做重复食膳,岑食官不知韩公公喜爱卤肉,便没有特意准备。不过,”她望了一眼面有失望之色的长骝,笑道,“岑食官擅长的可不是只有卤肉一种地。”
膳食虽味极鲜美,但刘盈其实用的是有些心神不定。张嫣敏锐察觉,张口问道,“陛下有什么为难之事么?”
四月的最后一天,首先感谢大家四月以来的支持。再拜之。
关于刘盈,虽然已经与阿嫣大婚。但是在目前还没有爱,至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爱的时候,理智地说,作为一个皇帝,他是不可能没有其他地妃嫔的。
嗯,如果以极度小言地笔法,当然也可以写他一直没有别的女人,直到咱们阿嫣长大。但是那样子,我会觉得自己很白痴。
所以,为了免予我陷于白痴危机,大家就暂且接受这个现实吧。
不是虐,真的不是虐。
诚如阿嫣所言,她现在还不是刘盈真正的妻子(JJWW),在这种情况下,还犯不上要死要活的逼着刘盈守身。
再度保证遍,本文非悲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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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一九:论证
刘盈笑睇她道,“那些事朝堂上的事情,说了阿嫣你也不会懂的。”
她不服气道,“陛下这话可不够公允,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他被她逗笑,“哦?那么朕便请教请教阿嫣,清净无为而治国,是否是对如今的大汉最好的方式?”
这一年,刘盈将满二十周岁。二十岁是一个男子的成年礼,加冠过后,他便不再是任何人眼中的孩子,应当独立的承担起一切家国赋予他的责任。
为储君的时候,他对治理国家也有过很多理想。但只有待到自己真正成为皇帝后,才知道,现实与理想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开国功臣之间互友联姻盘根错节宛如藤蔓,纵然他身为嗣帝,也颇有为之掣肘施展不开的感觉。
这其中,最让他感到无能为力的,却是相国曹参。
萧何故去前向他荐举曹参,他便遣使到齐国请曹参回朝。然而曹参任汉相二年来,得过且过,举事无所变更,于大汉并无建树,他曾私心疑虑相国是否疑他年少,难堪大任,于是遣太中大夫曹窟归家,问父“为相国日饮无所请事,何以忧天下?”曹参怒而笞子,斥道,“趣入侍,天下事非乃所当言也!”
纵然是公认的慈仁之君,刘盈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不免有些意气,于是故意在第二日朝堂上责问曹参,“前日之事与曹窟无关,乃是朕命他去劝谏相国的。”
曹参可以笞责儿子。在皇帝面前也只好免冠谢罪,问道,“陛下认为您与高皇帝谁更圣明?”
刘盈自然虚心承认道,“不敢安望先帝。”
“那么陛下觉得参与萧何谁更贤明呢?”
“君似亦不及也。
“陛下说的是。”曹参拱手笑道,“高皇帝与萧何定天下。明具法令,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是很好么?”
他为之愕然,总觉得心中有些郁郁,然而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得道。“善。君休矣!”
“胡说八道,”张嫣地下颔扬出一个美好的弧度,“站在巨人的肩上,是为了看的更高更远。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原地踏步畏缩不前的。”
“哦?”刘盈扬眉笑道,“阿嫣这种说法倒新奇。朕竟从未听过。”
她侧视嫣然道,“天下这么大,陛下没听说过地事情多着呢。况且,”她的右手把玩着左手衣袖,一下一下缠绕在指上,忽得轻声道。“我也从不觉得,陛下及不上先帝。”垂首脸颊微红,颇为羞赧动人。
刘盈哑然失笑,“你倒是护短。和母后一样。”最后一句,音近喟叹。
殿上宫人安静的将食案端下去,刘盈握着她的手走进内殿,又絮絮问,“阿嫣是觉得曹相国说的这话不对么?”
那话语像是闲聊,又像是着意询问。张嫣的心里有莫名的开郎与柔软,仰脸望着他颔首道,“嗯。”跪坐在刘盈对面。“高皇帝打下江山,萧相国辅佐高帝治理的大汉天下井井有条。他们不是希望后来者只是墨守他们地成规。而是希望陛下你能继承他们的遗志,打造一个海清河晏的大汉天下。”
她一笑又道,“高帝与萧相国确都是贤人,然而他们费尽心力,不过是在这座百废待兴的江山上草创出一个新的王朝。其中规章制度都有失于粗糙之处。有赖陛下和曹相国完善,垂训后人。若因循守旧而将所有问题堆积直到临界。最后才爆发开来丢给后人难题,”她扬了扬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盈笑望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女,她眸光自信眉眼飞扬,有一种耀人的光辉,令人不舍离视。
他从前一直喜欢阿嫣纯稚可爱,掬之可亲,今日方见得阿嫣的另一面,纵横捭阖,不免十分惊异,这样的阿嫣在他心中便更加生动厚重起来,悄悄藏在心底,候着某一日发酵,“阿嫣此语倒有男儿杀伐之气,一点也不像别地女孩。”他笑谑,眸有异彩凝视。
“呃,”她打了个磕巴,微微赧然,“陛下不喜欢么?”转瞬却又恢复从前的小女儿情状。
“没有的事。”他喟叹。
又道,“只是,曹相国言如今民间力疲敝,吾等当休养生息养民,少生事端。似乎也是有道理的。”似乎浑忘了面前地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极严肃的与她讨论起本应对女眷枯燥乏味的朝事。
“不是说,”张嫣讶异道,“许襄的农研颇有成效,去岁关中大收,民间藏粮比往年可多支持半年么?”
“这只是第一年,”刘盈道,“天年有丰歉,何况,恩德只被关中。”
“那也是个希望。”张嫣笑道,“若此行推举得力,则大汉休养生息的时间,起码要减少一半。”
“嗯。朕亦觉得如此。”刘盈颔首赞道,“此事进展之大,许襄实功不可没。”
还有一个更功不可没的人呢,只可惜你不会知道。张嫣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大汉已经比昔年先帝初得天下的时候要好地太多。”传说,刘邦初称帝的时候,天子仪仗要找出四匹毛色想同的马都无法找齐,而萧何身为丞相,更是坐了好些天的牛车。“兴土木劳民伤财固然要不得,但是有些事情,也可以着手做了。”
“比如说?”
啊咧咧,她家舅舅大人也会使坏考究人了。张嫣只觉心中微微的甜,于是嘴边的笑意便藏也藏不住,忽得狡黠道。“现下大汉便有一个大问题,已经显露端倪,只是还不显著,但若放置不管,长此以往总会酿祸。不知道曹相国大人何时能发觉呢?”
“哦?”刘盈不免有些意外,微微倾前身体,问道,“阿嫣说地是什么?”
“想知道啊,”她正要卖关子,忽听得殿外有些微喧哗,不由转视其外。
“陛下,”长骝皱眉入来禀道。“赵良人遣人过来,说已经夜了,陛下怎么还不到她那儿去。”
刘盈愣了一楞。
他掩袖佯作咳了一声,心中颇为尴尬。
弱冠之龄地皇帝,再不好女色,后宫之中总是有着数位妃嫔的存在。这位赵良人便是颇受宠地一位。因论起来,今日并不是他留宿椒房殿的日子,此前他确是应过赵颉今晚会往她哪儿去。
只是他今日与阿嫣谈性正酣,只觉一扫近日心中之愁闷,颇有意犹未尽之感。灯火通明地椒房殿温暖煦煦,竟生出不舍得骤离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回头吩咐长骝道。“你转告她,便说朕今日有事,改日再过去陪她。”
张嫣自长骝进来说话后便挂下唬啦着的脸这才转开。
她于无人处悄悄眯了眯眼。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我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思想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反倒认为我这个中宫皇后年幼可欺是吧?连刘盈他还在我殿中坐着的时候,也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抢人?
赵良人,是吧?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的来赠我接住了。不知你可受得住我的回礼?
“阿嫣适才说地究竟指什么?”耳边,刘盈继续问道。
张嫣回神,嫣然笑道,“陛下适才不还是说我不懂这些么,怎么这时候又巴巴来问我了?”
烛火之下,她微微眯着眼。又得意又娇俏。像是一只妩媚天成的稚狐,刘盈心中柔软。口中却道,“多半只是小孩子童语稚言,不过朕既身为皇帝,还是要广开言路,免有塞听之责。”
她翕了翕鼻子,笑盈盈道,“既如此,嫣若说错了,任陛下罚一件事,不敢辞之。但陛下若觉得嫣说的有礼,是不是也该有些赏赐?”
“小鬼灵精。”他伸手叩了她的头一下,笑骂道,“尽不肯吃亏。”
张嫣收了笑,挨着刘盈重又坐下来,伸手在面前案上划道,“先帝身边有文臣筹谋划策,武将征战杀伐,于是打下大汉后任功臣治国。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陛下,这些功臣,就算算上当时汉军中中等军官以上,最多亦不过五六万人吧。而大汉天下如今共有多少人?”
“按去岁上计,如今天下共有三十余万户,百万余人。”刘盈若有所解,答道。
“那就是了。”张嫣颔首,“天下人众,而功臣集团人少。朝廷选官只用往昔功臣。这些功臣正在慢慢老去,陛下却年纪正轻,用人选官,何以为继之?”
“按例,”刘盈皱答眉道,“功臣可荫一二子弟入仕。”
“这是恩典,非治国之取道。萧何称贤相,他的儿子才干如何?”张嫣若无其事的问道,“长此以往,朝堂将成为一滩死水,众多官职虚位陛下却会觉得无人可用。而功臣以外的众多草野贤人却被隔绝在朝堂之外,闲闲无所事。若被有心人激化,未尝不能对我大汉造成威胁。”
“阿嫣未免危言耸听了一些吧?”刘盈勉强笑道,“朕可下求贤诏求草野遗贤,商山四皓亦不是当年从龙之臣,朕敬他等如师如友。”
“这些不过是特例,能占的到几人?江海不择细流,才能成其大。固守小集团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僵化,而且问题是,陛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才掌控你地朝堂?想要形成一种进阶入朝的制度,才能让两厢互通有无最后浑然一体,将这盘棋下活。”
“那么,”刘盈问道,“阿嫣觉得,此情弊该如何筹措解决呢?”
烛光下,她忽闪了一下眼眸,笑了,“阿嫣只是后宫女眷,近日观史有得,于是劝谏于陛下。至于如何解决么,………这是陛下与相国的事情,于我无关。天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了。”
我为虾米感觉阿嫣在织网,等着无所知觉的舅舅大人一步一步地走进来呢?
那啥,俺想了想,其实每天日更三千对我而言已经比较辛苦,如果掐成两千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