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刚刚睡醒……没多久啊。
「王爷身体虚弱,每日午后必须无人打扰休息足两个时辰。」
上官朗悦循声望去,都没听到敲门声,不知什么时候若晴出现在了背后。
「可昨天……」
再次被打断。
「所以今日会异常疲倦。」若晴接得很快,「夫人,王爷需要休息了,请你先出去自己打发时间。」
上官朗悦心有不甘,「那你呢?」
「若晴略懂医术,可以帮王爷按摩穴位助他深眠,待他睡着后,若晴自然也出去了。」若晴也就表面上装得面无表情,心里面却是不停地在叫嚣天人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儿,昨日出于好玩陷害了王爷,待会儿一定会被教训得很惨。
上官朗悦看了看皇天曜,发现他朝自己歉意地笑了笑,连忙说:「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练支舞,晚上我来找你,跳给你看。」
「好,真想早点看到吶!」
皇天曜露出憧憬的神色,上官朗悦有了动力,连忙出门练舞去了,她一定要让他惊艷,自此迷她迷得一发不可收拾。
房里只剩下若晴和皇天曜。
皇天曜还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若晴却胆颤心惊地退了好几步,「王爷,昨日我只是想助您成事,看您的气色,似乎很好耶!」
这个不知死活的,居然还想套他的话!
皇天曜开口了,声音冰冻得能把人冻伤:「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都知道算计主子了。」
若晴虽然心里对昨日的事情好奇得要命,也不知道王爷也没有破功,但对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捋虎须。
「王爷,若晴错了。」
「错在哪?」
「不该下药算计王爷。」虽然是七分好意,三分看戏。
「知道就好。」皇天曜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算是放过她了,他本来就是比较宽容的性子,很多事情得过且过,懒得计较。
若晴直呼侥幸,知道自己没事了,她想起底下的人来报,连忙呈报主子:「王爷,皇上三天前在御书房遇到刺客,刺客被暗卫抓住,吞药身亡,虽然没有实证,凭着蛛丝马迹,怀疑是兵部尚书指使。」
若晴是个稳重的性子,她说怀疑,十有八九就是事实了。
皇天曜摸着下巴,「他活得不耐烦了,前日他酒醉大闹宫廷,被降了一级,就斗胆敢谋害皇帝!」略一思索,便有了定断,「你派人去查清楚来龙去脉,若真属实,也不要来跟我报告了,直接找个人把他解决了,伪装成自杀,之后把关于他的密件传出去,让民众相信他是畏罪自杀。」
「是。」
皇天曜落下帷幔,甚至没从床上下来,整个人就出现在了屏风后,不知道按了哪个机关,坚实的墙壁慢慢地打开,露出一条幽深见不到底的地道。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道口,那堵墙壁就渐渐合上了,片刻后,等他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卷丝绢。
「这是他的密件,方纔我粗看了下,这个人好色成性,偏偏又不能人事,喜欢搜集各色美人,关在府里鞭打凌虐,害死过不少人。」
「这个人渣早该杀了!」若晴听得义愤填膺。
皇天曜表情淡然,「若晴,你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人命不光光是人命,他也是维系朝廷的一个钮扣,一旦一方力量失衡,朝廷动荡,死去的又何止几个人,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但现在难道他的死不会引起动荡了吗?」
「不会。」皇天曜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早前我就劝皇帝渐渐剥他的权,故意在金銮殿上把他灌醉,藉机把他从高位上拉了下来。」
「王爷圣明。」
若晴由衷地感觉佩服,却有些为王爷感到悲哀,明明是惊才绝艷,于世无双的一个人物,却必须为了皇帝的使命,而困在寸土之间,进退不能。
第六章
一舞练毕。
上官朗悦看了看时辰,都两个多时辰了,迫不及待地跑到隔壁敲门。
「进来。」
门内的人已经醒了,笑意融融地把她望着。
「精神好吗?」
「嗯,好得不能再好。」皇天曜坐起身体,被子从身体上滑落,明明身上还穿着雪白的中衣,一丝不露,衬着那隐含笑意的细长双眸,略略上扬的优美红唇,却透着一丝让人无法抵御的魅惑之色。
上官朗悦脸一红,急匆匆地奔过去用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皇天曜好无辜地解释:「朗悦,我不冷,睡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上官朗悦讪讪地收回了手,别过眼不再看他。
「生气了?」皇天曜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想了想才说:「不要担心,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闷闷地回了一句,上官朗悦还是一副不茍书笑的模样,其实,她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害羞,不敢看这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皇天曜揉了揉鼻子,实在有些苦恼,聪明一世的他有时候也无法搞懂女人心,只得乖乖地把被子盖了回去,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
「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上官朗悦下意识地转头看他,见他把自己包成一颗粽子的样子,不由地大吃一惊,「你不是热吗?干嘛把被子盖回去?快把被子拿下来,你身体弱,这样也会热出病来的。」
皇天曜只得乖乖地又把被子拿了下来,被子一拿下,上官朗悦又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开去。
皇天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不想再猜,「朗悦,要我盖被子的是你,不让我盖的也是你,我都这么听话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我就那么惹人厌?」
声音可怜巴巴的,听得上官朗悦心都疼了,她顾不得那些扭扭捏捏的小心思了,立刻转过头看着他解释:「不是的,我,我……」却又不好意思说,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就是难以成句。
皇天曜毕竟是玲珑心思,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大概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小夫人这是害羞了,他故意勾起一个更魅惑的笑,眼里波光转动,几乎能动人心魄。
上官朗悦难以克制,立即扑上去偷了一个吻。
皇天曜也没有趁此把蜻蜒点水的吻变成深吻,而是放过了她,看着她彷彿从这个亲吻中获得了极大的勇气,抬起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肃杀,他有些失笑,却又努力绷住嘴角,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我是一个色女,我看你不盖被子,就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我……我身体热了……」终于说不下去,一双黑曜石般的大眼儿水汪汪的,一团湿气。
她看着他,雾气几乎要凝成眼泪掉下来,却固执地不肯眨眼,「娘说,男人最讨厌不知廉耻的女人,我这样,算不算不知廉耻?」
皇天曜心一阵悸动,被这样深刻而执着地喜欢,何其有幸!
他揽过上官朗悦,低头吻住被贝齿咬出印迹的红唇,先是温柔地吮吸双唇,一点点的,象是清风化解了女人的自责。
然后,在她意动,情不自禁地张开唇,祈求更多的时候,进入她的口中,仔细地舔过敏感的牙齿,反覆在能引起她颤栗的地方逗留,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上官朗悦被吻得气喘吁吁,眼眸含泪,双颊酡红,「曜……」
皇天曜抬起她的下巴,迫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地说:「朗悦,听着,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方纔我听到你的话,我感觉很荣幸。」
上官朗悦的内心掀起巨浪,彷彿重新回到了云端上,然而,脚下的云朵太过飘匆,无法给她丝毫的安全感。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问,很怕这个只是她的幻觉。
「嗯!」皇天曜给以一个万分笃定的回答,他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的眼睛,黑色的瞳仁里装着一个小小的他。
而她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小小的、清晰的,因为他回答瞬间展露笑颜的她。
他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朗悦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眼角的泪终于流了下来,然而又恰好落在微笑的唇角,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曜,我给你跳舞!」
「好。」皇天曜温柔地回答,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为他哭,为他笑,单纯得像只小白兔,心里有点甜甜的感觉,也有点为她感觉心疼。
在画着青竹的屏风前,上官朗悦起舞,翩飞若蝶,也如那洁白无瑕的冬梅,彷彿随风荡漾,却又分明有着自己的韵律,一投足、一回眸、一甩袖,无不优雅到了极致。
太美了,美得象是偶尔下凡的天女,随时都会乘风离去。
「停!」皇天曜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喝。
舞姿戛然而止。
舞动的长袖还在风中摇曳生姿,上官朗悦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却又更快地被小心翼翼的神色取代。
「曜,你不喜欢?」
皇天曜抿着唇,眼睛盯着她,对着她招了招手,等上官朗悦不安地走过来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屏着呼吸,等她一靠近,就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曜……」上官朗悦被抱得很不舒服,男人抱得太紧,几乎想把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深处,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幸好,皇天曜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恢复了正常。
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歉:「对不起。」
上官朗悦摇了摇头,「我不听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方纔你怎么了?真的那么不喜欢我跳舞?我跳得那么难看吗?」
「不,是你跳得太好了!」皇天曜的眼底深处暗光涌动,彷彿落了一夜的星光,上官朗悦渐渐被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你跳得太好,让我瞬间生出恐慌,好怕你其实是一个仙女,随时都会离我而去,突然间发现,原来你对我已经非常重要。」
声音渐渐地低下去,但每个字却说得十分缓慢。
「我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
没有给上官朗悦反应的时间,一个吻随之覆下,沿着眉毛、鼻子、下巴,像小狗一样,爱不释手地舔遍她的脸蛋,彷彿这样就能盖下属于自己的印章,再也无法分开。
上官朗悦尚沉浸在男人表白的巨大惊喜中,惊喜来得太快,反而给了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伸出手揽住男人的颈子,才有点真实感。
手抚过他的眉,他的鼻子,以及下巴,漂亮的星眸似乎带了一丝茫然,却有着一种能撼动人心的火热,红唇微启,低低的象是某种咒语:「曜,你是我的。」
皇天曜含笑,笑容倾城,「好。」
他说好,他说好,他说他是她的。
皇天曜说皇天曜是属于她上官朗悦的。
上官朗悦用了晚膳,整个人还处在高度的兴奋状态,见了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跑上去喊一声,有些不知情的还以为夫人疯了,连忙去禀告管家大人。
等老管家过来时听到她的喃喃自语,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夫人,自从您嫁进王府嫁给王爷,王爷就已经是您的了,谁都抢不走。」
「嗯!」
上官朗悦点头如捣蒜的小模样,却逗笑了管家大人。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夫人,王爷有福了。
然而,在两人说笑着要去见皇天曜时,外面居然有人禀告:「福管家,有一个女人,自称是冷妃,想要见王爷。」
「冷妃?」
上官朗悦警觉地望向老管家,这不是那个曾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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