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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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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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可是主人,他竟为了那女人把主人囚禁于此,还要挟主人……主人,只要你一声令下,这磬城便是我们的,又何须怕他……”话犹未落,脸上一疼,竟是已经吃了檀九重重重一掌。
  那人捂脸后退,跪地道:“属下失言,请主人责罚!”
  檀九重冷冷地道:“他若不这样做,便不是少王君雅风了,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多说一个字!——出去!”两人才仓皇而退。
  檀九重缓缓进了大牢,刚带上门,就听外头脚步纷叠,右卫将军领路来到,喝道:“檀九重,少王爷要带你问话!”
  狱卒上前开门,才察觉牢门已经打开,右卫将军大惊:“怎么回事?”又看头顶破的大洞,惊疑之下叫道:“檀九重,你意欲何为?难不成想越狱?”檀九重不紧不慢,道:“什么意欲何为,这牢房本就如此,管辖松懈,屋梁又差,经不起风吹雪打,方才差点砸到我……我在此委实可怜,冻的半死,再熬下去,真越狱也说不定,幸好将军前来,既然少王爷要见我,那快些请了。”
  说着,竟自己推开牢门走了出来,右卫将军眼睁睁看着,见檀九重径自向前,反回身催促他:“傻愣着做什么?别耽误了少王爷的事。”气得右卫将军吹须瞪眼,眼睁睁见人扬长先行,便道:“呸,看你这厮还能横行多久!”
  秉娴沐浴了一番,并未曾用任何香花皂料,出浴之后,那身上的香气却更浓三分。
  拭干身子穿了外袍,将一头乌发擦了半干,便照着铜镜,自己试着重新给伤处上药包扎,正艰难时候,却听到窗棂上轻敲两声,而后有人将窗扇开启,无声跃入。
  秉娴回眸:“你终于来了。”来人一身侍卫装扮,面目普通,只有细看,才察觉那双眸是异样的好看,带着几分熟悉,却正是先前假扮右卫将军的公子离。
  公子离见秉娴正在歪头绑肩头的伤,他便上前:“还是我来。”
  秉娴道:“留神些,会有人经过。”
  公子离道:“不怕,雅风君正在同檀九重密谈,多半高手都在彼处。”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那绷带接过来,缓缓地替秉娴包扎伤处。
  秉娴微微一笑,道:“阁主,你看他们这番谈话会有何结果?”
  公子离道:“正如先头所猜测的,雅风君这回怕是动不了手。”秉娴苦笑道:“唔,还是阁主英明,亏得我还带着一丝希望。”公子离看她一眼,道:“其实你也该料到这样的结局,偏是不信,要行此险招,以性命做赌,值得么?”
  秉娴道:“就算要不了哥舒九一条命,你看雅风现在对我多好?自是值得。何况有阁主在旁相助,你自不会眼睁睁地看我死。”
  公子离易容过的脸上透出一丝不悦,道:“娴娴,你知道我并非拦着你报仇,而是不愿意看你总是如此涉险……这一回,实在凶险的很,你不知道我也捏了一把汗,若是时机差一点,那么……”
  他将秉娴的伤处包扎好了,低头又看她的颈间,那样的青紫勒痕,仍旧不褪,微微地肿起来,公子离叹了声,手指头轻轻地抚摸过那处。
  秉娴探手,握住公子离的手,道:“我总得让雅风相信我啊,我需要他站在我身边……不管怎样,只要他承认我,比让他怀念那个死了的我就好多了,——他永远不知道我曾经受过怎样的苦,对他来说,兰秉娴只是一个曾经活过却又悄然而亡的人,或许,对他来说,我忽然又活了,却不如先头死了让他好过,只有让他亲眼看一次我的‘死’,才会让他确定自己的心意。”
  公子离的脸色有几分阴郁:“那倘若他是个禽兽之心的人,见你死了,反而高兴,不施加援手又该如何呢?”
  秉娴微笑道:“那阁主你觉得,以你之力加上我忽然诈尸偷袭,杀了他的胜算有几分?……杀了他,再不济檀九重也活不了罢?”
  公子离肩头一震,表情越发复杂,片刻才低声道:“娴娴,但愿你将来不会后悔今日之选择。”
  秉娴道:“我永不会后悔,自从他们决定毁了兰家开始,就注定我走这条路,我也绝不会放弃,我要让他们知道,——兰修的枉死,同样也预兆着他们的灭亡。”
  公子离道:“你可知这条路比你想象的更难。”
  秉娴道:“我一早就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公子离犹豫道:“你知道你将失去什么?”
  秉娴一笑:“早在兰家倾覆那一天,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何来失去。”
  公子离双眉微蹙:“可有些事情,或许会出乎你的意料,娴娴……”
  “阁主,”秉娴回过身,轻轻握住公子离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我,若是你怕我会喜欢上雅风,舍不得他,那你大可放心。”
  公子离默然,只道:“少王是个温柔的人。”
  秉娴挑眉,道:“可惜他生错了地方,可惜他有这个身份,却仍救不了兰家。”双眸之中有几分冷意,几分决绝,又道:“接下来我会同他回玉都,阁主,此处大概不会有事,你先回去罢。”
  公子离道:“好……”叹了口气,望着镜子里秉娴的脸,道,“你终于决心如此了……如此、也好,我已经可以想到玉都会有怎样的好戏上演,倒是……也有几分期待。”
  两人目光相对,秉娴笑道:“正是,这样才对。”
  入夜之后,秉娴坐在窗边儿上梳理头发,随意哼着小曲,一边微微踢着脚打拍子,闲散自在的很。
  雅风君进门时候,正看到这幕,不由微微地怔住,站住脚看了片刻。
  秉娴察觉有异,停声回头,见他站在门边,便笑道:“怎么不进来呢?”嫣然而笑。
  雅风君看她笑容如花,心情不觉转好,走到她身边儿,道:“小娴,我同你说一件事,你或许会恼我。”秉娴道:“何事?”雅风君道:“是檀九重,我得押他回京,让兵部审问。”
  秉娴一笑,道:“我为何要因此恼你?”雅风君道:“我本想杀了他……”秉娴笑道:“其实我一早知道你不会的。”雅风道:“小娴?”抬眼看她。
  秉娴道:“就像是我说过的,雅风君仁义为怀,是个光明正气的君子,你虽然怒极,又有尚方宝剑在手,杀个把人自是等闲,但你从未滥杀,你若是斩了那人,必定会觉得良心不安,因为毕竟未曾光明正大定他的罪名,不知我说的可对么?少王爷?”
  雅风君叹道:“小娴……若是为我一人,他活该是千刀万剐的,但……”
  秉娴道:“少王爷,你不必为我而心怀愧疚,你若是如此,日后见了我,难免会有心结,我不愿如此……”雅风道:“我怎会如此?”秉娴道:“总之你只按照你所想去做便是了,不必为了我改变什么,这样才是雅风君啊。”
  雅风目露感动之色,秉娴道:“……更何况,我也听闻,今日好像有人来找过你。”雅风道:“你听说了?是……二小姐。”秉娴一笑,道:“她对你说什么了?”雅风道:“她是来替檀九重说情的。”
  秉娴道:“容嫣同我,已经是两条心了,她对那畜生死心塌地,令我惊愕,她可为难你了么?”
  雅风见秉娴如此善解人意,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疼惜她,便道:“小娴,别怕,我还在……我应承你,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秉娴道:“嗯,只消你答应我这句,我就心满意足,说实话,留他在,我心里始终也有一根刺。”
  雅风道:“只是你千万休要轻举妄动,交给我来做,好么?……我只想要好好地护着你。”
  秉娴望着雅风双眸,缓缓地靠入雅风怀中,道:“我知道……”盯着那根蜡烛,双眸之中那烛影摇动,火色越晃越大,吞没一切。
  次日,南楚军便行开拔回转玉都,只留守了一个特派来的郡长,并一千的士兵。
  秉娴的伤好了许多,三更起来,早早地改换了男装,雅风来接她时候,一眼竟未曾认出来,只觉得眼前一个美哉男子出现眼前,英姿飒爽地,惊艳异常,细看才认得是秉娴,不由地又惊又喜,问道:“小娴,你这是如何?”
  秉娴笑道:“如此装扮,行路也方便些,不然的话,让别人以为堂堂雅风君流连女色,倒不好了。”她这一笑,却又有女子的娇俏,看得雅风目眩神迷。
  雅风温声道:“小娴,你真是会为我着想。”实在找不到理由不爱她,忍不住握了握秉娴的手。
  秉娴将手抽回,道:“少王爷,让小人随行左右,服侍王爷罢!”雅风心头甚喜,极想抱她一抱,只好道:“那便劳烦……”秉娴笑吟吟看他,雅风道:“劳烦小贤了。”秉娴抱拳:“蓝贤遵命!”说话间奉剑打点好所有,前来见雅风,见状也吃了一惊,却不便多说,只好默默跟从。
  两人出了府邸,遥遥地看到士兵们已经在长街上排成了行,准备开拔,前头有一人,已经脱去了银甲,只着普通的武官服色,白色的锦袍,层叠袍摆,依旧是琳琅垂珠玉腰佩,那人便是在万人丛中,也是极为醒目的。
  雅风望见那人,便看秉娴,却见她直直地看着那人,正在此刻,那人也回过身来,原来那锦袍胸前,当中绣着一只斑斓的老虎,张牙舞爪做下山势,周遭是团纹,真是八面威风。
  瞬间四目相对,秉娴将那人看了个通透,那人也将秉娴看了个真切,双眼中便掠过了一溜儿的火光。
  36、念奴娇:万千心事难寄
  万千心事,情仇爱恨,都在那遥遥一望之中。
  当看到檀九重之时,秉娴的手不由地握紧了腰间刀,很快却又缓缓放开。
  两人对视片刻,她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双眸之中暗潮涌动,红唇微抿。
  这回改换男装,她并未刻意将肤色抹黑,仍旧是昔日雪肤无瑕,更显双眉如黛,红唇如朱,虽是美则美矣,却没什么女子的娇态,只因她昔日扮惯男子,此刻便只见一身磊落洒脱,这样似笑非笑地一站一望,眼波流转间,就算无心也透出几分风流写意气息。
  檀九重双眸之中火光窜流而过,瞬间双脚竟踏前一步,却又及时停下,而旁边两个士兵也上前挡驾:“将军大人,得罪了。”
  檀九重皱眉垂眸看去,却见士兵们捧着一副沉重枷锁,显然是要加在他双手之上。
  一时不置可否,便又去看不远处的秉娴。却不防右卫将军站在旁边打量,见状道:“檀将军武功高强之极……”
  檀九重将目光从秉娴面上收回,扫向右卫将军,却听他又道:“这样怕是困不住他的,为了安全起见,不如脚镣也加上些。”
  檀九重双眉一扬,他身侧的夜军统领个个皱眉,有人沉声喝道:“休要太过分了些!”、
  却在此刻,听得有个声音清朗道:“将军担忧的极对,少王爷心慈,不忍心见檀将军受辱,因此格外开恩只上手铐,但对于押送重犯来说,却是于理不合的罢?”
  右卫将军见有人帮自己说话,急忙转头,却见是方才同少王爷一并出来的那少年,此刻竟踱步过来,上下扫了檀九重几眼,眼神竟极为锐利。
  右卫将军见“他”生得倒像是有几分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秉娴先头女装之时,描眉画黛,胭脂唇红,样样不缺,且又发髻高挽,镇日里是一副娇滴滴地,弱柳扶风千娇百媚之态,说话也是甜柔可人,动辄还以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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