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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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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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香气,缭绕不去,一直到了磬城,雪里红颜,倾国倾城。
  她垂眸独立,仿佛雪中红梅,天地之间唯一的一种色相,色香。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啊。
  ——从以前,到现在。
  一颦一笑,每一句话,她朦胧的眼神,带伤带恨,带着绝望,先前他不知道,如今尽数理会明白。
  先前的兰秉娴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模糊糊地在他心底牢不可破,但如今,她有了身子,有了色香,有了幽怨眼神的看,凄艳红唇的笑,掷地有声的仇恨,不用宣之于口的决然,以及那缭绕不去令人迷醉的女儿香。
  她仍旧是独一无二的兰秉娴。
  她终于从他的梦里走出来。
  他不能忍受,再度失去。
  40、念奴娇:更看今日晴未
  情欲就像一簇火花,骤然迸发开来。
  雅风从未尝过这么香软的唇滋味,想含入口中细细品味,又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才得安稳,尝到嘴里的甘甜好似是迷药,极快地旋遍他的全身,令人身不由己地躁动战栗。
  手在侍卫服上游走,探到那敞开的衣襟处,摸将进去,迫不及待地撕扯来那些碍事之物,触手温香娇软,他不敢用力,怕捏坏了,又想要用力,怕脱手逃了。
  因冷或者紧张,秉娴微微颤抖,雅风几乎无法喘息,脑中一片空茫,偏又如此心甘情愿地,似从高空坠落,痛且快。
  “雅风……”轻声一唤,雅风睁开双眸,面前花容,朱唇嫣红,那双眸之中更似要滴出水来一般,又羞又怕地看他,半掩的衣襟,凌乱的裹胸,微微露出里头雪色同樱红,隐隐地,他的手方才……仿佛有碰到什么……
  那脸色顿时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雅风站在原地,几乎不知要如何是好。
  “对不住……”半晌,六神归位,雅风叹口气,替秉娴将衣裳掩起来,“我……”却不知怎生解释,一时意乱情迷?轻薄非礼?……一言难尽。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浅尝辄止,却更让人心存向往,但却又知道,不是此刻。
  秉娴垂头:“别这样说……毕竟,我们曾经……”
  她未曾说完,不知是羞怯还是其他,只揪着衣裳。雅风却明白,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低头在她的手上亲吻了一口,“但我总要给你一个交代,不能让你如此没名没份的跟着我。”
  秉娴抬头,目光之中透出惊讶之色。
  雅风道:“小娴,不管别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不是我的意思。只要不是我亲口同你所说的话,你什么也不要信。”他开始担忧,将秉娴带入府中,是对是错。
  秉娴猜雅风可能知道了什么,却又不能确认,便点点头。
  雅风又道:“我不瞒你,我如今处境微妙……故而还不能就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只是我应承你,一定会有那么一日的。我要让世人知道,你是我的结发之妻……”他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一点一点地渗透到秉娴的心里去,缓缓地荡漾开来。
  就好像三月桃花开,那一滴桃花露跌入心湖,涟漪便一圈一圈地晕开。
  脑中不由地有些晕晕地。
  雅风望着秉娴,她低着头,双眸微垂,脸颊粉色,双唇却异常娇艳,想到方才的亲密种种,他的唇他的口,他的手他的身子,无一处不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但……
  将她抱一抱,又不敢抱太久,极快地放开,只让她身上幽幽暗香温柔地包围着自己,在心底摇曳。
  “小娴,答应我,安稳留下,好么?”他轻声地,在她耳畔,蛊惑一般。
  秉娴的双眸里已经涌起泪水,是故意为之,或者情难自已?不知道。
  人在戏中,或者是戏引着人而行?
  “好……”她轻声地说,“好的。”
  曾几何时,那个闺阁之中的天真少女,在听闻了少王君雅风来提亲之后,高兴地一口气跑过花园,捧着满是红晕的脸,铜镜里一看就是半天,——原来太过欢喜,竟会让人不知所措。
  “雅风,雅风……”她曾经偷偷地念叨,也曾经偷偷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一笔一画,墨色勾勒的,都是盈盈爱意。
  若不是那场飞来横祸……此刻,是不是就会郎情妾意,一场天作之合?
  心里头又痛,又是旧日欢喜,越是察觉那种纯粹的欢喜之浓厚,越又觉得异样的悲伤苍凉。
  不过是……转眼烟云啊!
  雅风替秉娴将衣裳整理妥当,便回桌前办公,让秉娴自在在屋子里。秉娴怕外头的统领侍卫等焦急,便道:“少王爷,你若是有事,不如我……”
  桌后的雅风轻声道:“唤我雅风。”秉娴无奈道:“雅风。”雅风笑吟吟地:“这才对。”又道:“让他们等的久一些,无妨,那桌上有新鲜的点心,你吃一些。”
  秉娴笑道:“你当我是小孩子么?”雅风爱溺看她一眼,便取了几份帖子看起来。
  秉娴始终离他的桌子隔着七八步远,也不上前。
  如此半个时辰,秉娴吃了些点心,便觉得有些困倦,伏在桌子上睡着,朦胧之中觉得身上一沉,迷迷糊糊看一眼,见身上多披了件衣裳,室内仍旧只雅风一人,显然是他所为。
  秉娴歪着头,望着桌子后的雅风,看着看着,眼前便重又一片朦胧,急忙扭过头去,用袖子擦擦眼睛。
  此后两日,秉娴便只在承俊王府之中,雅风替她安排的亦是侍卫房,只不过并不同院子里的其他侍卫一般,而是他的近身侍卫身份。
  承俊王府的侍卫都是青衣铠甲,雅风身边的近身侍卫,却是玄衣铁甲,出入令牌等各有不同。
  两日之中,雅风并未曾传唤秉娴前去,只想叫她好生养养身子,秉娴自在养了两日。
  秉娴养好了伤,腰上也不再如先前般疼了,在院子里逛了逛,不知不觉到了侍卫房处,便听了个大八卦。
  原来这侍卫营中的男人也不逊婆娘,委实地喜爱种种八卦传闻,这一日又说起了雅风身边的奉剑,据说奉剑大爷也不知为何得罪了少王爷,被狠狠地掴了一耳光,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这两日好像也在养伤……
  众人虽然尊敬雅风,但却向来瞧不惯奉剑,因他总是傲慢之极,不把这些侍卫放在眼里,因此众侍卫乐得将此事大肆宣扬。
  秉娴听了这个,十分震惊,心中暗暗地想到雅风真的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不过对奉剑来说,不知他是否会以为是她告状的……
  秉娴正在踌躇,却听得有个熟悉声音道:“蓝兄,你大好了?”
  秉娴抬头,却见慕容初施施然而来,秉娴急忙行礼:“慕容兄,多承问候,已经无碍了。”
  慕容初笑笑道:“无碍我也放心了。”看着她身上玄衣,道,“蓝兄穿这一身,更见精神了。”
  秉娴笑着摇头,慕容初看看侍卫房,便道:“是听少王爷近身那件事么?”
  秉娴点点头,便看慕容初,有心想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慕容初道:“唉,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奉剑自小跟着少王爷,同少王的感情极好的……这次少王爷如此不留颜面,可见他的确是做了件大大的错事。”
  秉娴见他回得滴水不漏地,便也一笑,道:“正如慕容兄所言,我们这些当差的,真要引以为鉴,步步留心呢。”
  慕容初哈哈一笑,道:“正是,对了……”
  秉娴问道:“何事?”
  慕容初道:“正好蓝兄大好了,今日天色不错,我也不当差……至于蓝兄,上午的时候少王爷便进宫去了,想必也不会传唤你……不如我趁此机会,带蓝兄出去转转,见识一番这玉都的繁华红尘。”
  秉娴略微犹豫,慕容初道:“怎么,蓝兄不愿么?那也无妨,我们改日再约也成。”
  秉娴说道:“哪会不愿,倒要劳烦慕容兄了。”
  慕容初道:“人生在世,知己难寻,有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个能说话、情投意合的知己,我同蓝兄一见如故,其实是我的私心,不想放过而已。”说着便笑,“倒要蓝兄给我这个机会,别嫌我啰嗦多嘴。”
  秉娴笑道:“慕容兄这样说,我就算是不愿意去,也要答应了。”
  慕容初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走罢。”说着,便挽了秉娴的手臂,秉娴虽有些意外,但看慕容初一脸自在,且先前她在南楚军中也曾如此同马房众人相处,便也罢了。
  玉都的天气果然是好,晴空万里,日影和暖,王府中的柳树有的已经抽了绿色嫩芽出来,大概不日便要绿绒茵茵了,当真“二月春风似剪刀”。
  秉娴同慕容初两人出了承俊王府,一路上也遇到几个侍卫,慕容初似乎人缘极好,到哪人都认得,纷纷同他招呼。慕容初便替众人介绍了一番秉娴。
  如此走了一刻钟,才出了王府,秉娴道:“慕容兄果真交游广阔。”慕容初道:“哪里哪里,我是玉都人,在王府里也厮混了五六年,这王府内大半的人都认得我,自然能寒暄上一两句的,蓝兄不会介意罢。”
  秉娴道:“哪里哪里,颇为羡慕是真。”
  两人顺着忠顺大街往前而行,慕容初介绍了一番此处,便笑道:“有一件事或许唐突,不知该不该问……”
  秉娴道:“慕容兄是指何事?但讲无妨。”
  慕容初望着她,笑着摸了摸鼻子,才道:“我初见蓝兄时候,就嗅到蓝兄身上香的很,还以为是错觉……方才这一路走来,那香气一直缭绕不去,不知……”
  秉娴笑道:“哦,原来如此。”低头在身上一翻,从袍子下翻出一个淡蓝色香囊,道:“便是此物了。”
  慕容初奇道:“怎么蓝兄会有个香囊?”
  秉娴道:“不瞒慕容兄,这是我以前的心上人所赠,如今背井离乡,便留在身边,只当个念想。虽然香气过于浓郁,每每令周围的人疑惑,但也顾不得了。”
  慕容初赞道:“原来如此,蓝兄还真是个多情之人,哈哈。”
  原来秉娴知道自己天生身上带香,怕人疑问,便故意事先弄了个香囊来好揭过这一节,果然派上用场。
  两人又走了一段,秉娴便道:“对了,慕容兄世居玉都,又如此交游广阔,想必是个消息灵通之人了。”
  慕容初笑道:“消息灵通不敢当,不过所幸耳朵长,听得事情能多些,怎么,蓝兄想知道什么?”
  秉娴点头,道:“因我是西罗之人,从磬城而来的……因此不知慕容兄你知不知道,有个姓檀的将军,是被押解回来的,现在三天过去了,不知如何?”
  慕容初说道:“这个你却是问对人了,问别个,也没我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秉娴挑眉道:“哦?”
  慕容初道:“这也是今儿才下来的消息,我猜咱们少王进宫,也是跟此事有关……”说着,看看左右,见没什么可疑人色,才道:“说起来,这位檀将军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当初才来玉都,不过是个小小的参军身份,后来竟直升了将军,后来更是带兵攻打东明,竟差点儿给他功成……只可惜他没有做上将军的命,好事竟给人搅了,于是就回来去打南楚,至于南楚这边,事情也是一波三折的,什么前督军莫名身死,而后连钦差也死了……其中一言难尽,这些贤弟你大概比我清楚?”
  秉娴道:“督军不甚清楚,传说好似是他谋害了钦差。”
  慕容初双手合起一击,道:“着啊,总不成玉都所派的两位官员都如此倒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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