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说完,一甩袖子,便带着常公公和一众小太监浩浩荡荡离开了东宫。四十大板,虽然比杖毙轻多了。不过,身子弱的人,被打了四十大板,也算是丢了半条命了。炎帝虽然没有直接枚毙她,对她还是有戒心的,这顿板子,就是狠狠的警告了。
看来,日后在宫里, 应该更加小心了。
花著雨运起内力,生生受了。臀部虽然疼,但还不至于血肉模糊,皮开 肉绽。不过,花著雨还是要装着祥子,在床榻上趴了两三日。
到了第四日头上,花著雨才慢悠悠地到皇甫无双的寝宫去请安伺候。
皇甫无双还在床榻上趴着呢, 虽然说他挨得板子比花著雨少一半,但是 ,对于他这样娇嫩的皇子,却是很重的惩罚了。
花著雨进去时, 皇甫无双正趴在床榻上呼痛,看到范著雨进来,幽黑的眸子顿时一亮,尖声喊道:“元宝,你好了?快过来,让本殿下看看,本殿下送过去的药,可是管用?
花著雨慢慢挪到皇甫无双身前,皇甫无双伸手就要去撩花著雨的衣袍,要去看花著雨臀部上的伤势。
花著雨慌忙伸手捂住,尴尬地说道:“殿下,您就饶了奴才吧。若是让皇上知晓,奴才这就是妖媚惑主了。奴才的身子哪里比的上殿下娇贵,自小挨得打多了,所以也好的快。伤口还是疼,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殿下放心好了。不过,殿下的伤还没好吗?”才二十大板,早就不疼了吧,何况,那些行刑的人,哪里肯使勤打他啊!
“喔!没事就好!”皇甫无双瞥了瞥嘴,恹地说道,“那邦子老迂腐,本殿下若是登了基,要他们一个个好看。我们都是男人,这还得避讳了!?那是不是本殿下日后不能用太监伺候了,父皇也不能用太监伺候了?哼,本殿下才不管呢,元宝,你过来给本殿下上药!”
说完,竟是毫不忌讳地一把掀开了盖左身上的缘滑凉巾。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纨裤,但是却是褪了下来,臀部就那样露着。
流畅的弧线,白嫩的肌肤,上面有些青紫交错的肿痕。
花著雨几乎想要捂住眼睛了,却强忍着没有,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日后会不会长针眼。她慢悠悠地挪过去,为皇甫无双敷了药。
顿时一室的药味,一手的药味,花著雨甩了甩手,只想着赶快出去洗洗手,就见得皇甫无双将裤子穿了上去,慢腾腾地下了床。拍了拍床榻道:“元宝,你趴过来,本殿下给你上药!”
花著雨干笑着说道:“奴才刚刚来时已经上了药,不用麻烦了。”
“那本殿下看看你的伤势,要不是本殿下也伤着,早就看你去了!” 皇甫无双笑嘻嘻地说道。
“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对奴才这么好,奴才真的受不起!”花著雨几乎想求饶了。
皇甫无双闻言,顿时瞪圆了一双乌眸,充满哀怨地看着她,道, “说起来,这次也是本殿下惹的祸,要不是你帮夺殿下惹到了姬凤离,他也不会这样对付你!怎么着,本殿下也该为你上一次药,不然本殿下心里过不去!”
花著雨继续干笑着说道:“殿下,奴才的伤一真的好了,奴才去外面候着了。”
转身便向外走去。
皇甫无双拿着药瓶在后面追,花著雨抱头鼠窜,不,说拖屁股鼠窜比较恰当。
妖媚惑主事件没有将花著雨除去,但是,此事还是有世后患的。
皇甫无双本来是没有断袖之癖的,但是,经过这件事,每每看到花著雨,总是忍不住有些旖旎之想。看到花著雨滑腻如脂的脸蛋,总是忍不住想亲下去,看到花著雨的皓腕,忍不住就想握住再也不放开,看到花著雨的细腰,就忍不住想揽住放倒。这种遐想让皇甫无双很抓狂很烦恼。
有时候,皇甫无双真的怀疑,那些断袖是不是被谣言说成断袖的?!
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有这个倾向了,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这男人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了,不然怎么会对男人也有非分之想了。
这么想着,皇甫无双就盼着选妃赶快进行,早日纳了温婉为太子妃.估计自己就不会这么饥谒了。而选妃事宜,也终于到了尾声,选了数十个秀女入宫,温婉、安容,都在秀女之列。
但是,皇上还没有顾得上下旨封谁为太予妃,谁为康王妃,便到了避暑之时。炎帝决定先行去避暑,回来再对众位秀女进行甄选。
皇甫无双依然如一只发了情的猫儿却吃不到腥儿一般,想找个宫女侍寝,但是又想将纯洁的身子留给自个儿的意中人,是以整日里团团转。
每年六月,皇室都有溯青湖至青江顺水而上,刭青江避暑行宫避暑的惯例,今年也不例外。如今到了六月,选妃事宜已经到了尾声,礼部尚书便奏了皇帝,选吉日出宫。
皇帝、皇后、妃子、太子、亲王、近臣、内监、已经新选出来的十多名秀女,御林军统领……都乘上座船随着皇帝出了宫。
青江江面上平日里极是繁华,到了皇帝出宫这一日,老百姓都回避的一个不见,两岸侍卫林立,一派肃杀之气。
江面上泊着几只大座船和几十个行舟.皇帝及其内监和近臣一个座船,皇后和妃子们一个座船,秀女们一个座船,皇甫无双和康王是一个座船,花著雨是皇甫无双的内监,自然是和皇甫无双同乘一船。
侍卫武将随行大臣们分乘多艘船只,追随其后。大小船只百余只,一路浩浩荡荔顺青江北上。
正文 第70章 贴身肉搏,拔毛
一路上顺风顺水,景色怡人。
花著雨站在船头,任江风吹过脸颊,鼻间全是清新沁凉的气息。她喜欢这种衣袂当风的感觉,这是一种自由的感觉,这种感觉将她心头的纷乱一一平息。极目远望,入眼处,除了青的山,绿的水,便是飘的云,行的舟,有一种“船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美好意境。偶尔行到江水湍急处,翻着白浪的江水,让人想起: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这船上的日子除了看风景,其实是很无聊的,第一日,皇甫无双还极是兴历,第二日便有些恹恹的,除了水还是水,也没什么看头,便招呼内侍打牌消遣。
花著雨对这些宫廷里的谐遣不是很会,被强拉着打了几局,输的一塌糊涂。好在避暑行宫并不算远,到了第三日午时,便到了行宫地界。
青江避暑行宫背依高山,前依河水。行宫里面的连筑不同于皇宫内的富贵堂皇和壮丽辉煌,而是偏于玲珑精雅,琼楼别院掩映在苍翠的草木间,似隐若观。行宫内都是百年老树,树冠极大,遮阴蔽日,一走进去,凉风习习,极是阴凉舒适,不愧是避暑胜地。
做皇亲贵族真是享福多了,夏天热了可以到行宫避暑,冬天冷了有暖阁,那些在边关打仗的,可没有这么好福气,流汗流泪还要流血。敌军说不定什幺时候袭城,就是太阳再喜再辣,就算大雪纷飞也得披着战袍出城迎敌。
说起来她是沾了面具的光,不然估计这张脸蛋也得晒成黑紫色。
最冤的是,人家一个不高兴,你们都得统统人头落地,怎生不让人恨啊!
花著雨随皇甫无双曲曲折折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到了位于西边的“清苑”,这里是皇甫无双每年避暑居住的地方,里面的建筑小巧别致,飞檐翘起,就像鸟的翅。院内遍植各种名贵花木,芳香沁人。
坐了两天船,不免有些劳累,众人都歇下了,行宫内处处静悄悄的,都能听刭清脆的鸟鸣声。两个时辰后,行宫内便热闹了起来。
听说是皇帝兴致大发,命令侍卫大臣们蹴鞠娱乐。
皇甫无双听了,自然是双眸发亮,他本来就喜欢弄鹰追狗的,最近一段时日是改了好多,但未尝不是憋闷的,现在听说皇帝让蹴鞠,他焉能不上场?当下,带了花著雨和吉祥有福三个小太监穿花拂柳到了北苑蹴鞠场。
只见明黄色缎各围起来的蹴鞠场上,己径列队站好了数十个人,大多都是皇帝的侍卫和内监,能跟着皇帝来行宫避暑的都是近臣,大多年岁都大了,所以,大臣上场的并不多。
大树下,撑开一顶龙华盖,下面放着雕龙御椅,炎帝斜倚在椅子上,双眸兴致盎然地凝礼着场上。他身畔站着一个人,便是左相姬凤离。
皇甫无双过去给炎帝请了安,挑了桃眉,望着姬凤离道:“左相大人,何以不下场啊?左相平日为朝廷殚精竭虑,如今可要好好地放松放松,再说了,左相大人可是这些大臣之中最年轻的一位,难道在这里能旁观下去吗?
姬凤离摇了摇手中折扇,被皇甫无双抢白一番,他也丝毫不见气恼,反而笑得更加温和优雅。
花著雨冷冷眯眼,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人温和优雅的面具击碎,看看他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无论何时,都能笑得这优雅。
炎帝坐直身子,眯眼望了一眼姬凤禹,笑道:“姬爱卿,太子说的对你也该放松放松了.就下场倍他们玩一玩吧!”
姬凤离闻言,收起折扇, 面上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向着炎帝施礼道: “凤离谨遵圣命。”
他起身和皇甫无双一起到了明一黄色锦缎围起来的临时换衣处,换了衣衫出来。
两人换的衣服不是一个阵营的,皇甫无双着一袭朱红窄袖劲装,齐额勒着同色绑带, 看上去极是意气风发,黑白分明的瞳眸亮光灼人,端得是摄人心魄,他眯眼看着姬凤离,道:“左相大人,一会儿场上可要小心了哦!”
花著雨一看就知道皇甫无双打的是什么主意,…看样子是决意要在蹴鞠场上和姬凤离一决胜负了。
姬凤离一袭湖蓝色窄袖劲装,衣衫款式和皇甫无双的朱红色劲装相同,也是齐额勒着湖蓝色邻带,头上官帽已经摘下,一头墨染似的长发高高束起,随着轻风在脑后飘荡。劲装衬得他身姿如画,少了飘逸多了一丝清朗爽利。
他对皇甫无双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挑眉笑了笑,道:“凤离自会小心的,谢殿下关心!”
两人大步向场上走去,临走之前,姬凤离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花著雨,黑眸中隐含一丝玩味之色。
皇甫无双那一阵营里里还缺了一位,皇甫无双一才指花著雨道:“元宝,你上来。”
说起来,蹴鞠花著雨还真的会.在边关,没有战事之时,除了训练,便是找些乐子,蹴鞠自然不例外。而她原本也是一位和军士们打成一片的好将领,所以每每有这样的乐子是少不了她的。她和她的平安康泰四大亲卫也是配合最默契的,每每将对方阵营打的落花流水。
这一次,她原本是不打算上场的,给皇帝老儿表演,有什么趣味?不过,看到姬凤离上了场,心中的斗焰顿时被燃了起来。漂亮的凤眸一眯,眸间划过一丝冷色。
她起身到身后的帐篷内,迅速换好了衣衫,曼步走出。
双方列队站好,皇甫无双这一队,大多是宫里的内侍和侍卫以及侍卫统领,姬凤离的那一队,有朝中的大臣,有贵族世家子弟,也都是少年轻狂,极有气势。
比赛就要开始, 炎帝御前的常公公扬着拂尘过来说道:“圣上说了,众人都要竭尽全力去赛,蹴鞠场上无君臣无主仆! 另,众位都不许用内力。”
众人连声应是。
鞠球被拿了过来,四面猛地金鼓齐鸣,声势震天。
比赛就此开始。
皇甫无双冲在前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