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紫箩有些抓狂。
“听了,你想做他的女人嘛,他确实有点迷人的资本,这事得你自己去办,我帮不上忙。”越无雪笑笑,拂拂袖子,转过身,扶着小腹,慢悠悠地晃出去了。
焱极天的头疼之症是她心中解不开的结,闻人暖都毫无办法的病,红纱姐妹却能轻而易举地为他控制住,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发作过。这病若真像这紫箩说的那样严重,越无雪想,她要怎么办?
虽然在紫箩面前,越无雪一点都没有露怯,可今天一天都无精打彩的,紫藤城也不是她的天堂,外面局势那么乱,焱极天的病也没好,还得忧心这么多事……
“娘娘,我来吧。”沉香见她一碗茶都满得溢出来了,连忙接过了茶壶。
越无雪看了她一眼,小声说:“沉香,如果你很重要的人……他必须和别人走,才能活下来,你会怎么办?”
“那就让他走吧,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沉香温婉地笑笑,重新为她沏了一碗茶,“好好的,主子怎么说这么伤感的话?”
“天气不好。”越无雪勉强笑笑,走到窗口去看。
缠缠绵绵的细雨濡湿了紫藤花枝,瀑布也被雨幕模糊得有些不真实了。
“睡会儿吧。”沉香过来关上了窗,扶她躺下,替她脱鞋,盖好被子。
“沉香,谢谢你。”越无雪拉了拉她的手,轻轻说了句。
“主子好好睡,别想太多了,怀着孩子的时候是喜欢乱想一点,我那时候也这样。”沉香抿唇一笑,宽慰了她几句,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房间里静极了,越无雪轻抚着小腹,轻轻地说:“宝贝,如果娘能治好你爹的病就好了。”
雨滴渐大了,屋檐被敲打着,发出急促地响声,像催眠曲一样,让越无雪慢慢睡去。迷迷糊糊的,越无雪走进了一片紫色的花海,她看到焱极天正骑着银光奔向她,她正要伸出手时,焱极天却突然变了脸,拉开手中的长弓,一箭凌厉地射向她的胸口,这箭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直直地往后栽去,蓝天在眼前骤然变成了黑色……
越无雪打了个冷战,猛地醒了过来,天已大黑,窗外的雨也已经停了,世界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身冷汗,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轻晃的帐帘,喃喃地念着:“焱极天……”
“怎么了?”焱极天的声音从一角传来,她飞快扭头,原来焱极天就坐在桌前看折子,听到动静,已经起身过来。
“怎么一身汗?”焱极天用帕子轻抚过她的脸,低声问。
“你头疼了吗?”她抓住他的手指,小声问。
“嗯?”焱极天反应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小声说:“傻瓜,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呢?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两个带着孩子,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焱极天,我们走吧……去哪里都行……”
焱极天盯着她看了会儿,手指在她的鼻头上轻勾了一下,低声说:“好。”
“真的?”越无雪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焱极天点头,弯下腰,为她穿好鞋,拿起了她的披风,把她严严裹上,然后小心地把她抱进怀里,大步往外走去。
“现在就走啊?”越无雪攀紧他的肩,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悄悄的?闻人暖呢?不带着他吗?再带着丫丫和沉香好不好?”
“嗯,要不要把紫藤城也带走?”焱极天低头看她,笑着问。
“讨厌,要!”越无雪轻锤他一下,轻笑起来。
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星星渐现,空气甜香得让人想拼命呼吸。
越无雪窝在他的怀里,伸手折了一支紫藤花,被他带进了紫藤花海中。夜色里的紫藤城,静若无人,侍卫们巡逻都悄无声息。
他步子不紧不慢,带她穿行夜风,渐渐的,远离了房屋,到了紫藤城最高的地方,图腾山。其实也就是个小山丘而已,可是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整个图腾城的美景。每一扇窗都透出暖暖的光,偶见身影晃动。
“真想在这里住到老啊。”越无雪感叹地说着。
“那就住到老。”焱极天把她放下,拿出小刀,在身边的大树上忙活了一会儿,居然给她弄了一个紫藤花的秋千。
“来,试试。”他将披风取下,铺在上面,扶她坐着。
“焱极天,你就会哄女人。”
越无雪咬咬唇,笑了。扶着他的手坐上去,这藤蔓只怕已有百年,又粗又结实,他的紫貂毛披风垫在身下,很柔软舒适。
“就会哄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哄?”
焱极天站在她伸边,舒展了一下双臂,扭头看着她笑。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把我带这里干什么来了?想说什么就赶紧说,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出城去的事就免提。”
越无雪仰头看着他,小声说道。
“越无雪,哄哄你,你还满腹委屈?”焱极天转过头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一捏。
“呀……脸要捏坏了!”越无雪笑起来,扳住了他的手指,往嘴里放。
舌尖|湿|湿软软,舔过他的指肚子,让他一阵酥麻,另一手也忍不住抬起来,贴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低笑着问:“怎么,尝到了滋味,还想要?”
“去!”越无雪瞪他一眼,突然间贝齿用力,在他的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恶狠狠地说:“焱极天,我批准你了,你可以搞一次一夜|情。”
“嗯?”焱极天举着被她咬出血的手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爆笑了起来,“越无雪,你这表情怎么像要去砍头一样?”
“也差不多了。”越无雪恼火地瞪他,有这么好笑吗?还是他觉得太快乐了?
焱极天笑了好半天,才用手捂住了嘴,低声说:
“那好吧,既然爱妃没意见,朕就准备准备……叫什么,一|夜|情?这个朕倒还从未听过,还请爱妃明示,如何实施才妥当?”
“你……”越无雪抬脚就去踢他,可她人在秋千上轻晃,这一踢,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了。
焱极天的笑声哽在喉咙里,立刻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扶好。
“让你笑。”越无雪抬手在他胳膊上掐,恨恨地说。
她只管掐,他只管受着,越无雪掐了会儿,手指慢慢松开了,沮丧地说:“我若是国主就好了,我就命令紫箩为你治病,啊,焱极天,不如我们去占领红纱国……”
“满脑子怪念头,小东西。”焱极天的眼神温柔起来,那双瞳中就像藏了两尾鱼,在眼瞳的深海处,击打起涟漪圈圈。
“要生娃了,还小东西。”越无雪抗议道。
“小东西!”焱极天摸摸她的鼻头,笑着说,又摸她的小腹,“小小东西,都是我的。”
越无雪的心脏就在这一刻,暖得要化掉了,吭哧半天,才说:“你就会哄人。”
“你不会说别的了?”焱极天看着她笑。
越无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他,“除非死亡,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却不能随你而去,我要照顾孩子,告诉他,他的父亲有多么坏,多么好。如果我不在了,你也不要难过,天下好女子有很多……”
“胡说什么呢!”焱极天拧起了眉,拧住了她的小嘴巴。
“唔……”越无雪扳着他的手指,秀眉轻蹙,“痛……肚子痛……”
“什么?”焱极天一脸紧张,连忙蹲下去,耳朵贴在她的肚皮听着。突然,他拧紧了眉,微微偏头,只见她的小腹左侧,有一处鼓起了好几下。
“乖儿子,帮娘揍爹呢?”越无雪哈哈地笑起来。
“和你一样古灵精怪。”焱极天的眉舒展开来,在她的肚上亲吻了一下“要长得像我才行。”越无雪扶着他的肩,笑着说。
“儿子像你,那像男人吗?”焱极天瞪她一眼。
“哈哈……那不挺好吗?我一穿男装,不知道多少少女、少妇被我迷倒,哭着喊着要拜倒在我的白袍之下。”
越无雪得意了,焱极天也笑了,挺宠溺的笑着。他这一生,也算圆满了,有无雪,有孩子,其实不必奢望得太多。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靠在他的身上,有些凉的晚风拂过她的脸,突然间天空中繁星重现,苍穹浩瀚,美不胜收。
越无雪希望,这一夜,这一相守,就是千年……
——————————分界线——————————
灯火通明的萨珊王宫。
萨珊玖夜从紫鹊体内退出来,可还把掌覆在她的丰|ru上,笑着说:“爱妃,舒服吗?”
紫鹊点点头,咬着手指,小声说:“你什么时候帮我去救姐姐回来?”
“再过几天吧,神祠城易守难攻,孤王最近兵力吃紧,难得抽调太多的人,得以智取。”
萨珊玖夜的手指用力,垂下视线,盯着被他捏得变形的丰盈看着。
“如何智取?”紫鹊抬脸看着他,不解地问。
“焱极天诡计多端,他一定会扣住你的姐姐,榨干她每一滴血……所以我要先摸清那里的地势再说。”萨珊玖夜一脸严竣,低低地说道。
“那怎么办?我可不能让我姐姐出事!”紫鹊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快速说道。一点都听不出他的敷衍之意。
那地方极难攻打,他已得了百年功力,想着紫箩一定也被焱极天或者闻人暖收了,不必要费那力气,不如掌控了面前这傻女人,诱她带自己去红纱国,霸占那个奇异的地方才是重要的事。
“放心,你如此贴心可爱,孤王一定会救出你姐姐……不过,孤王很好奇一件事,你们姐妹这是第一次离开红纱国吗?”萨珊玖夜满唇笑意,低声问。
紫鹊点点头,又倒下去,咬着手指说:“是啊,我们绢女是终生不能离开红纱国的,可是只有我们姐妹二人才能和这朵红莲有感应,所以国主只有让我们出来了。你们平原这里真好,好看、好玩,我们姐妹一直被锁在地宫之中,锁了整整十二年呢,连太阳都不能晒久了,否则皮肤就会坏掉。”
“那还有两个绢女为何不能感应到红莲呢?”萨珊玖夜看向她用金链串着,戴在脖子上的红莲,继续问。
“鬼知道。”紫鹊不耐烦了,嘟嘟嘴说:“夜王,我饿了。”
“传膳。”萨珊玖夜坐起来,掀起了锦帘,让人进来服侍紫鹊,自己则去了偏殿浴池清洗,就在池水里运功调息,将从紫鹊身上得到的功力归入丹田。
紫鹊虽美虽娇,可惜从未学过如何服侍男人,更不懂如何讨他欢心,往往躺在榻上像木头一样,萨珊玖夜已有些厌烦,刚刚也是勉强在她那里行完了好事,此时还有急欲发泄的火积郁在体内。
若那日没有闻人暖捣乱,此时紫箩一定还在他身下扭动尖叫……他想到紫箩,虽然是一样的脸,可那女人要冷一些,艳一些,说不定更够劲。闻人暖那厮,若有一日得了神祠城,他第一个要宰的就是闻人暖,一定要千刀万剐,让他受尽人间酷刑!
心思一岔,突然有一股酸涩之气猛地冲进了他的心口,他一时没忍住,一口血就从他的喉中激喷了出来,紧接着,他的身体里就像着了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剧痛起来。
不好,走火入魔了!萨珊玖夜大骇,若不能控制住这股魔火,他今晚不死,也成废人!
他从浴池里一跃而起,在地上盘腿运息。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