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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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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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老头赫巴图笑咪咪的走在木灵开身后,而战士们按照各自的部族分列在两侧,开始“呜哩哇啦”的吹着哨子。包光光注意到,左边打头的是远山的铁克沙——虽然只见过两面,但老包一眼还是就认出了他,因为那脸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就像一块移动的招牌;而滚石那边,打头的却有些令人意外了。

不是族里的首席战士乌鲁,而是秃眉毛的贡阿东。

包光光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乌鲁的影,心中免不了有些沮丧——说起来村里和他感情最好的,除了一起长大的寇拉拉,就要数这个粗豪憨厚的巨汉了。

族长老头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别找啦,一大早上就跑没影了,话也不留一句!不知道今天是崽儿的好日子吗?这熊玩意……”老头越说越气,到后来竟当着大伙的面,跳着脚骂了起来。周围的村民们赶紧劝慰,就连木灵开也转过来加入了这个行列。

这时候全村最不着调的因达达又跳出来了,他也不管别的,走进队伍中一把将贡阿东扒拉开:“站后面去。”

贡阿东脸上挂不住了,但当着这种场合又不好直接动手,只把脸憋得通红。而因达达却没心没肺的问:“还站在这干啥啊,进屋啊!一会儿该拜天地啦!”贡阿东没好气的说:“没瞅正等着新娘子跨火盆呢,你不说,这是表示日子红红火火吗?”

“那就跨啊!等菜呢?”说完因达达又补了一句,“啥叫我说的,那是崽儿自己说的!”

贡阿东是忍无可忍,也不管是不是人家对手了,飞起一脚踹在因达达屁股上:“火盆呢?你拿半天拿哪儿去了?”

……

……

直到所有人都等急了,因达达才颠儿颠儿的把东西捧来。要再迟上一会儿,估摸着上好的木炭都要烧成渣了。

总不能等他回来再现点吧?

盆是陶土烧的,据因达达自己说,拿出来的时候阿伊罕还心疼了一阵,她放出狠话,要是因达达敢把这盆给摔了——哼哼,仔细他那身皮!

燃烧的木炭被铺在最底层;当零散的枯枝与茅草投下去的时候,火焰便“呼”的一声窜了上来,众人一齐欢呼。唯独包光光心里暗骂:你说这负责柴草的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啊?不过是跨个火盆,又不是大炼钢铁,没事搁那么些材料干什么?烧着人可咋整啊?就她那小嫩腿儿……

想到这里他赶紧出言提醒:“小辫儿!高一点啊,高一点!”

乌吉娜被蒙了眼睛,由爷爷搀着来到火盆跟前。本来目不能视心里就发慌,再被包光光一喊直接毛了。只见她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圈,嘴里唱道:“呀呼依呼嗨呀!”整个人竟离地飘了起来!

问题是,巫术里面的悬浮和奥法的漂浮术不同,它更像是被一阵风吹起来的。

而事实证明……真的有风。因为本来烧得旺旺的火苗,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像个醉汉一样打起了趔趄。

然后,熄灭了。

全场哗然。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血”誓

乌吉娜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她已经亲手掐灭了婚后“红红火火”的日子,人被木灵开搀过来时,还像只小母鸡一样“咯咯咯”的乐个不停。老包知道下面的环节就该宣誓了,于是苦笑着朝对方伸出了手,谁知道乌吉娜没什么反应,木灵开却把一条鲜红的绳子塞了过来。

这下包光光算看清楚了,那是一条红色的腰带!

“啥意思啊?”包光光满头雾水的问。

木灵开皱了下眉头:“你不知道?不说是你们滚石的传统么?”他这么一说老包才明白——这大概跟新人手里的红绸子是一个意思吧。问题是,上次因达达结婚的时候,自己弄过类似的东西吗?

不过他记得与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仪式还在继续。

包光光和乌吉娜,各自扯了红绸的一端,在木架搭成的台子下站定。圣武士老哥不知什么时候又把剑插回去了。只见他翻开手中的《神语》,用一种特欠揍的口吻把刚才的话又念了一遍,老包正要说话,就听后面有个破锣嗓子大喊:“吉时已到,拜——”

圣武士老哥在上面催促:“问你哪,你到底是愿意啊?还是……愿意啊?”

后面破锣嗓子也不甘示弱的喊:“一拜天地!”于是老包只好一边鞠躬一边卯足了劲大声回答:“我愿意!”也许是弯着腰气息不顺的关系,声音闷乎乎的透着憋屈。等他再抬起头,却发现连远山的战士们都跟着拜下去了!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集体婚礼?包光光气极败坏的对木灵开说:“你们不用拜!”

木灵开尴尬的站起来,一边拂着身上的土一边小声嘀咕:“不赖咱啊,谁让你开始没说清楚的?”

那圣武士老哥见缝插针,趁大伙都起来的时候赶紧念词:“乌吉娜小姐,您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乌吉娜也不听他说完,就晃荡着红腰带,小声问:“药罐子,咱该怎么说呀?”

包光光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你咋想的就咋说!”

“不行啊。爷爷说以后外面要男人拿主意。”

这时候身后那破锣嗓子又开喊了:“二拜祖宗!”结果随着他的吆喝,哗——刚站起的远山战士又跪了下去,甚至里面还包括了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冒险者。

没办法,“祖宗”这个字眼,在冰原上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晕,”包光光如今是心力交瘁,连人都懒得骂了,“说了你们不用拜啊。”

……

……

包光光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程序的;反正当听到那圣武士说到“我以众神的名义宣布你二人结为合法夫妻”这句话时,他甚至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连带着先前的郁闷与疲惫也一扫而空——他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吃啥都倍儿香了!

圣武士老哥合上《神语》,从木架搭成的台子上跳了下来。人落地竟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就好像一大堆破铁片子在互相敲击,让包光光不由得为之侧目。

“好家伙,”包光光想,“主持个婚礼还要在里边套上软甲……难道说做他们这行,都特没有安全感的?”

这时候对方突然凑过来说了句:“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他也不走开,就笑眯眯的站在老包身边等着看热闹。

大概是蒙着脸的时间太长,感觉着有些气闷吧;此刻小姑娘表现得比包光光还要猴急。就在他还犹豫是否要当着众人的面,上演漏*点好戏的时候,乌吉娜却凑前两步,一把抓住了……那圣武士老哥的手。

在场的人全傻了。

这算怎么个讲究?难道新娘还要亲主婚人不成?知道的是那老哥站的位置不对,而那些不知道的,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那圣武士明显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弄懵了,紧张得连额头的青筋都迸了出来,嘴角也不停的抽搐着,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话也不敢说了,只用一种求救的眼光望着老包。

要不怎么说咱们穿越者的脑瓜快呢,就算是这种时刻,包光光还能顾及到小姑娘的感受。只听他柔声细气的说:“对了,小辫儿,抓稳大叔的手,小心别摔了!”

乌吉娜也不傻,听见这话立即意识到自己抓错了人,可这时候再松开就显得着相了,于是她顺着包光光的话大声回应道:“嗯哪!大叔你扶着咱啊!”

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大气——好歹把眼下的尴尬给遮过去了。

包光光怕夜长梦多,再捅出什么篓子来不好收场,干脆厚起脸皮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肩膀。别看乌吉娜刚才貌似镇定,其实人早就羞得不成样子了;知道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干脆把他的怀抱当成是避风港,一头就扎了进去。

可倒霉的是,包光光这时候还想着速战速决,正低着头往人家脸上凑呢!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额头撞上了鼻梁。

于是新婚的第一天,作为新郎的包光光就见血了……

直到被众人乱哄哄的抬回小屋,他还是保持着那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众人以为他心情不好,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乌吉娜一个人顶了个盖头坐在床边。

其实此刻在老包心里,并没有沮丧或者丢脸之类的感觉,他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酒宴上——要知道仪式完了,并不意味着苦难会就此结束,只要一想到因达达结婚时候弄出来的双人划船,他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冷。

而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认命,敞开了让他们整,直到把自己整残了算完事;要么一上来就把自己灌个烂醉。人都躺下了,他们总不至于再鞭尸吧?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帮牲口真的不念旧情,反正自己也没了知觉,爱咋咋地吧。

包光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可就有一个难处——酒名“红高粱”,是用炼制白磷时,盛放尿液的坛子酿的。

而他向来滴酒不沾,也正是因为缺乏这种直面恶心的勇气。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不寻常的礼物

当包光光第二次被人抬回他的小屋,他已经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上也换了件粉红粉红的衫子。

衣服是贡阿东的——老包的法袍已经沦陷在第一波攻击的呕吐物中,至于贡阿东本人,此刻也恢复了“光猪”本色,正光着膀子把人往床上搬呢。

谁知道人一走,包光光却说话了:“嘘!俺没事。刚才装醉是骗他们的……我说你身上咋这么多毛?还真软乎啊。”于是乌吉娜端着水进来打算给他擦脸的时候,就发现老包躺在床上,一手握着老狗的爪子,嘀嘀咕咕的表着决心。

第二天包光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透进屋里的阳光,也仿佛与往日不一样了,特别的温暖,还带了丝希望的味道,让包光光深深着迷。他跳下床,伸了个懒腰,从角落的木箱中抠出盛着牙膏的小罐。看到里面存货不多,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用手指小心的挑了那么一点。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唯尊的运输队早就到了,而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夏天都过了一半,那运输队却如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包光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许流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之后,打算变卦了?

他掀帘子出去找水,却发现乌吉娜此刻正趴在外屋的桌案上睡得香甜。也许是梦见了什么美味佳肴吧,她的口水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了胳膊上,亮晶晶的反射着阳光。

风从正门吹进来,撩动着她颈部柔软的绒毛,让小姑娘觉得痒痒。她“嗯”了一声缩了缩脖子,可爱的瑶鼻也皱了起来。

看着小姑娘酣睡的样子,包光光不由得心头一暖:是啊,从今往后,这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婚姻是神圣的字眼,带着一种悲哀的沉重。就像誓言里面说的,要爱她、关怀她、为了她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做得到吗?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而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让她睡得舒服。虽然冰原人身体强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感冒——不然还要巫医干什么?可等包光光收拾心情,俯身要抱起小姑娘的时候,人却自己醒了。

她看到包光光好像做贼被抓住一样的表情,笑了。

“药罐子你醒啦!”乌吉娜道,“你不知道,昨晚上你老好玩了。”

包光光闻言老脸一红,心想瞧这话说的,哪有用“好玩”这种字眼形容……哎?不对啊,昨天好像咱也没禽兽啊!难道说这辈子的第一次,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交出去了?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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