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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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 第4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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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哈比咬牙骂了一句——这是他出剑以来,第三次忍不住骂街了。第一次是蒂奇看穿了他“能进不能出”的弱点,第二次是见短时间拿不下蒂奇,准备让“卓拉”上去助战时,剑刚出鞘,就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按回去了。

是包光光。

“你想……干嘛?”也许是跑得太急,质问哈比的时候,包光光还有些喘息,因此也谈不上什么气势。

反观哈比,就显得从容得多了。“当然是在帮你。”哈比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一直想把‘五老星’拉下马么?现在机会来了,喏,那个胖子,就是五老星之一。”

“拉下马,跟干掉是两码事好不好?”包光光瞪圆了眼睛,但见对方一脸不信的表情,只好曲线救国道,“好吧,就算要动手,也不能等这时候嘛!寇拉拉还在前面呢……你把头头给做掉了,人家还不得出来跟他玩命啊?”

“那小子……”哈比嘴角一撇,状作不屑地说,“放心吧,你死了他都不会死!……闪开,别碍事。”

“不行!这事咱还得从长计议。”

“还议什么啊?就像你说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让不让?”

包光光是谁,从来都是他唬别人,哪会让人两句话就唬住,因此他非但没让,反而一个魔绳术下去,用绳标将对方的“月精灵剑”缠了个严严实实:“就不让!咋的,你咬我啊?……我靠,你还真咬?”

就这样,俩人在营帐前算是撕扒开了,看得一众“光猪”们面面相觑——能被哈比留在身边,那自然是平日里与他相熟,且又交情不错的;另一个就更不用说,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主将啊!如今打起来,这架让他们怎么拉?

干脆,当没看见吧!于是周围的人,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便纷纷走开,该干嘛干嘛,留出场地来让二人自由发挥。有那嘴欠的,走时还装模作样的念叨:“哎?帕夫先生呢?刚才还在这的啊……”

场中“奋战”的二人,并没有跟这帮白眼狼计较的意思,因为顾不上。谁让这俩人对到一起,正好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呢?

没有评话里面,大战多少多少回合的场面,两个“小将”只是胳膊抱着胳膊,脑袋顶着脑袋,在那里都牛一样地划着圈——若论身体素质,哈比无疑是占上风的,但摔跤可不是光劲大就好使,毕竟老包不管是经验还是技巧方面,都稳压哈比一头;而哈比还得分心二用,去照顾城墙上的那支银剑。

因此当城墙上的烟冒起来,让哈比为之走神的时候,包光光终于抓住了机会,俯身抱住了对方的大腿,上身一拱,就将哈比掀倒在地,并顺便扭住了他一条胳膊。

“服了没?”骑住哈比的腰眼,确定他无法发力,包光光才意得志满地问;可就在这个时候,城墙那边,却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闹声,连隔着老远的此地,都能清晰地听到。

“坏了!”包光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真的失手,把那死胖子给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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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提夫当然没死,只是那铁青的脸色,比死人也强不到哪儿去。而他身边天生一张死人脸的蒂奇,此时也一言不发地为自己的伤口涂着药膏——就像一头默默舔着伤的独狼。

“我说,你就不用去了。”史提夫道,“反正是例行的会议。你在前面教堂门口下车,找个牧师。”

“……不急。”

见蒂奇拒绝,史提夫的心绪又是一阵烦乱;因为他知道这个手下,绝对是说一不二的,甚至有时侯自己这个主人说话,都不见得好使;除非他确定了身边,再没有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马车最后在市政厅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下车,墙上那比正门小不了多少的洞,就猛地刺痛了史提夫的眼睛;最让他火冒三丈的是,当他命人把马车上的铁链搬下来时,守在门前的卫兵队长,居然还傻愣愣地问他那是什么。

“怎么?”史提夫怒极反笑,“什么时候我带点东西,也要向你报备了……伊万?”

“不不不,大人!”那叫伊万的队长连忙解释,“小的只是想问,需不需要派人给您送到府上去……”

“不必了。把东西抱到里面去……小心别弄散了,知道吗?”

为了挽回在大人眼中的印象,伊万队长决定亲自背负这堆东西,即使那捆成了蛹的铁链,看着就不下一百斤。然而等离近了他才发现,铁链当中,居然还露出了一截剑柄,在靠护手处,还镌刻着两行小字:“站着活,好过屈膝死。”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浮冰港的隐患

“站着活,好过屈膝死……很熟悉的箴言。这,应该是传统剑士的训条吧?”虽是疑问句,但用的,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显然说话之人,心里面早已经有了答案。

发言者是一位看起来很有派头的老太。她头发稀疏,根根银丝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脸色白中泛青,仿佛罩着个金属盖子般没有半点表情,若不是眼球偶尔间转动一下,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物,而不是一具炼金术制作出来的傀儡。

阿曼达·德·赛特卢斯。五老星中,唯一的女性。

你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想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红姬(红姬是开在沙漠中的一种花)阿曼达的名字,让多少北地的男儿为之疯狂;就连克虏伯年轻时,也曾经疯狂地迷恋过她,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俩人最终也没能成事。

道理很简单:两个“五老星”如果结合,权势过大,这不符合浮冰港整个上流社会,乃至外面一些“大人物”的利益。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克虏伯就变本加厉起来;而阿曼达,也匆匆嫁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然而半年之后,那位小贵族就暴病而亡,阿曼达又改回了原先的姓氏,重返政坛,这让一些好事的不由暗暗猜测:里面的事,恐怕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强势回归的阿曼达,也一改之前长袖善舞的风格,变得尖刻而又咄咄逼人起来;这让许多原本在她手下当差的官员,都诚惶诚恐,唯恐出什么纰漏让她抓到。

好在这老女人,和那边的大胡子歌德里克平时都不怎么来(军人出身的后者,是因为过于“军人”的做派而不受人待见,而歌德里克本人,也懒得与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屁官僚”们瞎掺合,宁肯把时间,花在军营与训练场上,也算是眼不见为净吧。

只是“大敌当前,我浮冰港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皆有杀敌出力之心”,何况是身为最高领导的五老星?因此这次的集会,五老星一个不拉地全到齐了。

顺便说一句,上面那句口号是一位腆着小肚子的官员说的,而在史提夫大笑着进来之前,这家伙还以为城墙上失火,是亡灵们打进来了,正吵吵把火地鼓动大伙从港口撤退。

而此时此刻,这家伙又跳出来了,并且巧妙地避过了“夫人”的称谓。“大人您睿智,”他摇头晃脑,仿似不胜唏嘘地说,“可惜现在愿意遵守古训的剑士,是越来越少啦……他们难道不知道,没有了这些训条,他们和北边那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有什么不同?”

但这一记马屁,竟拍到了马腿上,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伟云先生,似乎现在不是谈论剑士荣耀的时候吧?……那么,昆腾先生,这就是您给我们的,关于您迟到了一个小时的解释?”

换个人这么咄咄逼人地诘问,没准史提夫早就火了,唯独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同。

虽然在年轻时,她很可能与自己的死敌克虏伯有过一腿,但实际上她帮着自己给克虏伯难堪的时候,要远比帮着克虏伯对付自己的时候多。史提夫不在乎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因爱成恨”,但眼下的结果,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那当然,”史提夫笑着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让本就像劫匪而多过一位贵人的他更显狰狞),“您听我说完哪,详情是这个样子的……而这把剑,就是当时刺客行刺所用的武器。”

“这不可能!”出声反驳的,自然是老对手范克虏伯。只是这一回,倒不是他非得跟史提夫对着干,而是出于公心——好吧,至少绝大部分都是。

“这把剑我见过,”不用任何人相询,克虏伯就自己说出了答案,“它的主人,是一个叫阿罗耶的高级剑士,手底很硬……而且在几年前,还曾出任过剑术教官,我想我们的哥德里克大人,应该还记得才是。”

“幻剑之阿罗耶么?”一脸大胡子地哥德里克皱着眉头,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地展颜道,“哦,原来是他!”

“哦?你们跟这位‘幻剑’先生很熟?”

“不,女士。”哥德里克很干脆地否认,“只是见过几次,不过就像克虏伯大人说的,他的声望确实不低。至少有许多基层的士兵,都认得他那张脸……如果是平时,也许他还能收买一部分,但昨天晚上,我还特意加强了城墙上的防卫……”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一变:“史提夫,你这算什么意思?”

之所以他会发火,是因为史提夫的说法中,有影射他哥德里克与阿罗耶合谋的味道。毕竟就像他自己说的:昨天现加强了守卫,而且要调派哪些人,只有身为指挥官的他,才有可能提前知道。

“哈哈!多心了吧?”史提夫挤了挤绿豆眼,似解释又似戏谑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刺客当时是在城墙上?”

“不在城墙上,难道还能是在底下把剑扔过去的?”那个叫伟云的小官,在一旁嘟嘟囔囔地自语——被众人忽视的他,看起来很有点自怨自艾的样子。

然而这一句,却被耳尖的史提夫听到了。他笑着走过去,大力拍打着伟云的后背,“哈哈,恭喜你诺特拉老弟,离答案已经不远了。”

伟云的全名,是诺塔拉费尔·伟云,史提夫只称呼他的简称,明显是一种示好。“当时那刺客,确实是在城墙外面,而且是在对面一公里之外的军营中!”

一句话,满室哗然。

一公里外发动攻击是个什么概念?这么说吧,能射到两百米开外的,就已经是强弩了,军中专门用来狙击重要目标的脚踏弩,射程也不过在这基础上再翻一倍。就算是城头上那种需要四个人才能操作,发射长矛的怪物,恐怕也射不到那么远吧?

而对方,却可以把长剑从一公里外扔过来,用以精确地刺杀一个目标!这……这算什么等级的刺客啊,亡灵大君么?

很显然,我们的昆腾老爷觉得他带来的震撼还不够,于是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不是投掷。我想,用‘操控’这个字眼也许能更准确些,因为这把剑的攻击方式,很明显是某种剑技……”

然后史提夫,就开始描述那一剑是多么多么瑰丽,多么多么的神奇,只是周围的听众,对此却没了任何反应——因为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了。

若不是说话的。乃是身为五老星之一的昆腾老爷,没准这时候什么口水、鞋子外加“骗子”的称号都能飞过去。

但众人中,还是有识货的。

“这是‘幻之光华’没错!”某位过期的花花公子皱起了眉头——事实面前,克虏伯也开始动摇了。毕竟一个剑士可以隐姓埋名,但剑技是藏不住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此刻即使不是阿罗耶本人,至少与他也脱不了关系。唯一的问题是,那阿罗耶辞官之后,就到本地的一家佣兵团里当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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