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抓过边上的王睿指着老头问道:”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吧?”王睿不解的摇头,陈默又道:”你确定?”王睿很坚决的点了点头。
陈默掰住他一根手指,拿针刺了下去,把他的血也滴到了水里,仔细观察,看了半天王睿的血却和他们两的没有任何融合的迹象,陈默端了碗一晃,发现她和老头的血混为一片,王睿的血在边上拉出些血丝来。
陈默彻底无语了,直呆呆的看着老头,她相信自己以后不管在碰上多么离奇,荒谬,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不会惊奇了,因为在没有事情能比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离奇,还荒谬,还不可思议。
老头拉了她的手老泪纵横,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母女,可是一直没有消息,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娘,所以你娘没有告诉你有我这个爹,我不怪她,是我的错啊,对了,你娘她现在还好吧?”
陈默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头,一脸痴呆装,老头继续哭道:”当初是我太没用了,连你们娘俩都护不住,这些年我天天惦记你们啊,天见可怜,总算让我找到你了”。陈默却没有感动,她反复思量着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她根本就是古代人,当真是这个老头的女儿,机缘巧合,小小的时候就从古代穿到了现代,然后长大了,又穿了回来,不过这个可能的发生大约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小罢。还有一种,这个老头更本就是她祖先,她恰巧和老头的老婆,她自己的女祖先长的很像,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也对。可是隔了几十代的后辈血型会和自己的祖先一样?难道是传说中的返祖现象?
死,也该死在你的怀里
洛阳城中的富户陈员外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大家都说他是积德行善,好人有好报,才有了今天的父女团圆。可陈默听着别人这样说,怎么听怎么别扭,怕有一天这个陈老头会给自己活活气死。
其实她大可以溜了,什么爹不爹的,她正而八经的爹在二十一世纪呢,这突然冒出来的爹,她可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难得来古代一会,当一把千金小姐过过瘾也不错。事实上是她看到陈老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思念之情时,更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于是就被老头糊里糊涂的拉回了家。
老头子问她她的娘现在在那里,景况可好?陈默张嘴结舌了半天,告诉他:”我和她很小就失散了,她怎么样,我不知道”。看着老头又在那里长吁短叹,陈默也陪着他郁闷起来,不过她郁闷的是自己手上原先蹭破的一点到现在还没有愈合,虽然在她天天勤劳的擦金疮药情况下,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有愈合的迹象,但这并不能让她轻松下来。如今还有了手指上被刺破的那点伤口,正如李世民所说的那样,两天一来一直在出血,虽然她也一直在用止血药,可是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个时候的她越发思念李秀宁,虽然她在为李秀宁要把她嫁给李世民而生气,但她并没有真的怪李秀宁,她一再的安慰自己,李秀宁毕竟是在所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下长起来的,在怎么睿智勇敢,也脱不了从小灌输在脑海里的条规训诫。就算没有想过依附于男人,但是找个男人来当挡箭牌也完全有可能,李秀宁能接受陈默这份感情已经让陈默觉得是上天厚爱了,所以不管李秀宁如何对她,她都没有怨言。
可她又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安排,让她嫁给一个男人,毫无疑问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她的自尊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离开了,有一点是在和李秀宁赌气,更多的却是为了要找到东方涵口中所说的天梦宝玉,她希望能尽快找到它,然后通过它找到回去的办法。
当然要带上李秀宁,然后还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但是看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担心自己来不及找到天梦宝玉就死了。但这一点却也促使她更加急于找到天梦宝玉,她清楚的知道李世民是不会给她解药的,除非她低头。但这更不可能。现在只有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发达的医学科技才会救得了自己。她还渴望能够和李秀宁双宿双飞呢!
可是如果她真的来不及找到天梦宝玉就支持不住了呢?她黯然神伤的想,死,也该死再李秀宁的怀里!但是,秀宁,我要是支撑不到你身边怎么办!一滴泪从陈默的眼角滑下……秀宁,你是我的唯一,你怎么可以把我推给别人?
陈员外看着她流泪,以为她是想母亲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要想太多了”。陈默答应着走了,身后传来陈员外叮嘱照顾陈默的两个丫鬟的话:”你们好生照顾小姐,不许有半点怠慢”。
陈默来到安排给她住的房间,找来笔墨,寻来一截布条,用她好容易掌握的繁体字在布条上写道:看到这个,必定是我已死了,发现我尸体的好心人,请把我送到唐平阳公主身边,她必有重谢。千万!千万!感激不尽!
写好字,她拿出李秀宁送给她的发结,细细抚摩一阵,然后把布条绑在了发结上,贴身装好。
其实当千斤小姐,也不容易,尤其是陈默这种性格的人,她从小就被爷爷培养的很好,自小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从来没有依靠过别人。不过当了这个小姐后她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做了就是错的。
尤其是老头派给她的一个老太婆,整天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老头说她是奶妈,可是二十多岁的人还要吃奶吗?陈默对这一点非常纳闷。现下她呆呆的做在梳妆镜前,看着丫鬟们给她带上满头的发饰,那个奶妈在一边絮叨:”小姐就要有小姐的样子,要坐有坐相,站有站资,笑的时候要掩着嘴笑,见了生人要低头,不能瞪了眼睛看……”。
陈默忽的站起身来,一顿乱拔,拔掉了头饰,打散头发,拽下身上繁复而华丽的衣服,穿回了早先穿的衣服,拉看门走了,丫鬟奶妈在那里怔了半天,忙忙跟了出去,却见她一直向大门外走去,奶妈追在后面,连声喊道:”小姐,小姐,你现在是大家闺秀了那能随便出门啊,等我回过老爷,给你备了轿子,你要去那里,在抬你去”,陈默在前面走的飞快,一边说道:”多谢,我有腿,不用别人抬”。
奶妈在后面一溜小跑,依然追不上陈默,倒跑的她气喘吁吁。眼看陈默走到了大门前,奶妈大声喊道:”快,快拦住小姐”。陈默转头对她笑道:’你可告诉我,这样大呼小叫是很失礼的”,奶妈脸上有些赫然。
看门的两名家丁站到门中间低头垂手恭敬的说道:”小姐,请回吧”。陈默无奈的看看她,果真听话的掉过头,奶妈那边才松了口气,却见陈默掉头走到一边的高墙下,对着她狡黠一笑,人已经腾空而起,越过了院墙,出去了。奶妈连带丫鬟还有两名家丁目瞪口呆,半响奶妈说道:”哎呀妈呀,她会飞啊!”
紫鸳轩,别听着名字雅致,其实它只是一家妓院。不过当陈默踏进这家妓院的时候,她却有些意外,妓院不该是电视剧中富丽堂皇,花红柳绿,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吗?怎么这里却这么素雅,每一出的布局都显得诗意且大气。
正在陈默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老女人迎着她走了过来,上下看着她,是那天在客栈里见到的老女人,见了她奇道:”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陈默道:”
我来看风凝啊”,老女人说道:”姑娘还是回去吧,你要看她,我让她过去看你,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陈默笑笑,抬头喊道:”何风凝”。
何风凝很快就应声出来了,她看着站在大堂里陈默和周围神色怪异的望着陈默的几个男人,赶忙下楼,把陈默拉倒了自己房间,嗔道:”姐姐怎么真的跑来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陈默笑道:”我好歹也救过你一次,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何风凝说道:”这个地方好人家的女儿躲都躲不急呢,你来这里别人会笑话你的”。
陈默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怕什么,别人要笑,笑他的好了”。何风凝说道:”姐姐还真是不一般,女孩子那能这样说自己”。陈默笑道:”
实话实说罢了,其实我来找你,不止来看你,还有事情要你帮忙呢”。何风凝正色道:”姐姐尽管说,我要是能帮到,一定尽力帮你”。陈默说道:’我想找样东西,可我在洛阳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怎么找,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
何风凝问道:”什么东西?”陈默道:’天梦宝玉”,何风凝想了想说道:’没有听说过,姐姐找它坐什么”,陈默失望的说道:”我以为你这里来往的人多,消息灵通些,能知道这个呢”,何风凝道:”你别着急,我之前没有留心过,完了我帮你留心打听就是”。
陈默听说,又有了希望,笑着谢她,何风凝说道:”姐姐你怎么不找那个韩大哥帮你啊,他好象对洛阳挺熟的”,陈默笑道:’我怕他帮完了我,就要我报答他”,何风凝抿着嘴笑,陈默也自笑道:”这也是实话实说”。
现在是白天,紫鸳轩里的客人并不多,陈默之前其实对何风凝知道的并不多,两人聊了半天,陈默才知道这紫鸳轩竟是洛阳城中的第一大销金窟,何风凝自然是这里的头牌,摇钱树,紫鸳轩为了那她赚钱,没少在她身上下本钱,现在虽然接客了,可是卖笑不卖身,也就是所谓的清倌人,不过是为了吊胃口,抬身价。老女人是她的贴身老妈子加调教师傅,那天在客栈被陈默暴打的老头居然是洛阳府尹卞梁。
汴梁已经六十多岁了,却依然色心不死,一门心思打何风凝的主意,只是鸨母在何风凝身上花了诸多的本钱,那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上手了,何风凝本人也不愿意,一推在推,偌急了老头,拿出权势压人,逼着鸨母让何风凝陪他出去交游,不过是要找机会下手,结果给陈默等人碰上,嫩草没吃到,挨了一顿暴打。
话说陈默正在这里聊的起劲呢,就听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有没有一个女孩子来过这里?”陈默一听声音竟是非要当她爹的陈员外,起身出门去看,还真是他,正站在大堂里问鸨母呢,一看陈默出来,颌下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显然气的不轻。
陈员外三步两步走上楼来,一把抓住陈默说道:’走,跟我回去!”,陈默犹犹豫豫的随他走着,一边说道:”老人家,你还是别把我拽回去了,你带我回去弄不好会给你气死的”。陈员外越发生气,说道:”好好的女孩子,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以前没有人教你规矩,现在有我这个爹,可不能不管你”,陈默撇撇嘴说道:”你说是我爹,就是我爹了,滴血认亲那玩意可是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陈员外气的脸色青紫,说道:”快走,回去我在跟你说!”。陈默心想:回去不会给自己上什么家法吧?不过看在老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