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斜藐着他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小孩子,话可不能乱说”。少年说道:”你会武功,要杀他,太容易了,而且他就算不是被你杀的,也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陈默看着一副少年老成状的小男孩说道:”我看你也会些武功,说不定他是被你杀的呢”。
少年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他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你才来几天他就出事了?他的性格我知道,必定是招惹到了你,你就下手把他杀了”,陈默哭笑不得,说道:”问的好,为什么他就要在我在的时候死了呢,看来我是背定这个罪名了,不过现在我没有工夫陪你玩,我要走了”。
赵云柔听见说,急急道:”我也要和你一起走,情愿一着跟着你,伺候你”,陈默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带着你,何况我现在可没有银子付你工钱”。赵云柔道:”我不要工钱,你要救人救到底,难道要把我撇在这个火坑里吗”。陈默看着她,一时默然。
少年却冷笑道:”你说走就能走了?跟我去见父亲,把话说清楚”,说着伸手就要抓陈默的手腕,用的竟是小擒拿手,陈默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少年不止是会些武功而已,根本武功还很不错。
陈默躲过这招,手指疾点,点向少年的双目,少年快步后退,陈默顺势一个低扫腿,逼的少年跃出门去,而后一拉赵云柔的手说道:”跟我走吧”,说着已经带着赵云柔出了门,少年再次攻上前来,陈默将手中的包袱一甩,逼的少年退开,说道:”想报仇,练好功夫再说”,说话间,已经带着赵云柔,攀上墙头,从墙头离开了院子,留下少年恨恨的站在那里。
山雨欲来
李秀宁舒展开四肢躺在客栈房间的屋顶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心如乱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有着足够气魄的女人,绝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被感情牵绊,但现在看来她错了,在感情上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一样会嫉妒,甚至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打了陈默。
将心比心,她越发能体会到以前陈默的痛苦委屈,自己只是看到她怀里抱着个女孩子,就受不了了,陈默呢,自己每天被柴邵抱在怀里睡着的时候,她又忍受了多少?,这个中滋味,没有真真体会过,就不会真真懂得其中的痛苦,永远只能在嘴上说理解,而不能舍身处地的完全了解。
何况她们当时的确是倒在地上,旁边就摆着床,真要做什么,干吗放着床不用?想到这里她便沮丧不已,一向冷静的自己居然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陈默必定不会原谅她了,否则她怎么会离开陈家,在一次失踪?
一个人也上了屋顶,向她靠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是柴邵,他看着李秀宁,不无怜惜的说道:”你何必如此自苦呢,你这么折磨自己,陈默可未必知道”。李秀宁默然不语,柴邵伸过手来,欲要抚她的面颊,李秀宁侧脸躲过,柴邵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子,我真的很心疼,你白天有许多事要做,晚上又不能安眠,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李秀宁依旧无语,柴邵眼中透出一丝恼恨,但很快又压制下去,说道:”回去睡吧,晚上露重,小心受凉了”。
紫鸳轩,一个女子坐在精致的雅间里,她不是这里的姑娘,坐在这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奇怪,当然老板坐在自己经营生意的地方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女子根本就是这里的老板,金三娘。
此时她对面坐着的也不是一般寻花问柳的客人,而是柴邵,她看着柴邵问道:”你找她干什么?”柴邵说道:”这你不用管,只要你找到了她,好处不会少你的”,金三娘说道:”与你有仇吗?”柴邵不语,金三娘说道:”那个孩子我挺喜欢的,可不想看到你伤了她”,柴邵凝视着金三娘,半响,突然说道:”你要是能笼络住她,我可以不把她怎样”。
严正走进了一家赌坊,进了门,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他伏身在伙计耳边说了几句话,伙计转身离去,不多时走出来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严正拿出李秀宁给他的绣旗,递给了老头,老头看看旗子,说道:原来是陕西李娘子,说吧,有什么要帮忙的?”李秀宁兄妹中,最有能力了不过他们同母所生的三个人,而李秀宁不同于她的两个哥哥一直处在军队中,她开始起事的时候,收服流寇,纳降盗匪,收拢的都是一干江湖人,这前前后后也交了许多江湖朋友,所以比之两个哥哥,在江湖上她的名气反而大的多。
严正说道:’我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老头问道:”什么人?”
“陈默”,老头看着他道:”她来洛阳才有多久?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找她的人还不少”,严正奇道:’还有谁找她?”老头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严正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陈默得罪了谁,找她要报复,会不会有危险?他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李秀宁,随即,他问道:”有她的消息吗?”
老头摇摇头,说道:’我给你留心,你过两天在来看看”。严正塞给老头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陈家也在找寻陈默,陈员外本来对陈默这个所谓的女儿满心内疚,现在好容易找了回来怎能让她说走就走?才过继过来的兄弟的小儿子陈芝自告奋勇的揽下这件差事,带了下人,不辞劳苦的亲自打听陈默的下落。
陈默究竟去了那里?
是夜,柳青云占地近几十亩的宅院内,一个敏捷的身影飞快的从花从中闪过,避开值夜人的视线,摸入了内堂之中,进了门,那人晃亮了火折子,看着地上复杂的花纹,小心挪动脚步,向房间里放在正中的条桌靠去。
花了许久的功夫,那人才走到条桌旁边,他仔细看察着条桌上的物件,条桌上左右摆着两只美人瓮,中间一件精致的玉器,那人把手轻轻抚过条桌的桌面下面,感觉触到一个机关,便用手一按,一道暗门打开在条桌旁边,那人站在门口小心探视一番,却听到从门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谈话声。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放眼江湖,能当这个盟主的人寥寥无几,东方涵是前辈高人,一向不理这种俗务,他根本不用担心,至于那个死不休,武功虽然高强,品性却太差了,没有人愿意让他当这个盟主,在算下来就是飞花剑季之姚,不过他现在远在西域,目前不可能回来,现在最有可能和我争这个盟主的就是前辈你了”。
柳青云的声音说道:”论及武功身手,我可实在不行,那有这个本事和姑娘你争?”女子笑道:”可您终究是前辈,比起在江湖上的声望,晚辈实在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今天来……”,密室内突然没有了声音,站在门口的那人顿觉不妙,一闪身隐入了黑暗中。
很快,两道人影从密室中闪了出来,柳青云看着打开的密室门,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那女子却是李秀宁,李秀宁手按剑柄警觉的向旁边走去,双目紧盯着一处最为阴暗的角落,突的,一道劲风袭来,李秀宁清咤一声,剑已出鞘,向劲风袭来的方向劈去,黑暗中那人变了攻势,一手做爪状抓向李秀宁的宝剑,一手为掌拍向李秀宁的面孔,李秀宁被逼后退,那人借这个空挡飞身跃出窗外,向黑暗中遁去,李秀宁也飞快的跟了上去,柳青云紧随在后面。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面值夜的人,一众训练有素的护院立时围了上来,但那人武功极是高强,不过一个照面已经有几个护院被打倒在地,柳青云一声令下,众护院齐齐退开,形成一个圈子,将那人围住,一排弩箭从房檐下向那人射了过去,那人张臂一拢,竟将十多支箭拢在手中,随即将箭发力掷出,十多名护院惨叫着中箭倒地,露出一个缺口,那人从缺口处处迅速窜逃,火把照映下,这个人居然是死不休。
李秀宁飞身而上,填补了那个缺口处,截住了死不休的去势,死不休去势不减,向李秀宁硬撞过去,李秀宁不敢怠慢,宝剑横削,死不休身形一晃,想要闪过李秀宁,李秀宁剑式一变,刺向他的侧腰,死不休被迫回防,退回了包围圈。
死不休躲过李秀宁的剑势,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李秀宁手下招式连绵而上,回答道:”在下水含稚!”死不休一边应对,一边道:”水含稚?刚出道的雏儿吧?”李秀宁冷笑道:”雏儿怎么样,一样能要了你这个老鬼的命”。
就在这边全力对付死不休之时,又一道身影悄悄潜入了内堂,隐在窗下,紧张的注视着外面。死不休武功高深莫侧,李秀宁比之还是差了很多,虽然有柳青云的手下相助,依然处在了下风,死不休双掌连连向李秀宁攻去,迫的李秀宁险象环生,他的目的是要逼开李秀宁好脱身,李秀宁却寸步不让,她现在正好需要机会立威,怎能眼看死不休在她的手中逃掉,却不知此时守在窗下的那个人却看的心惊肉跳。
就在此时,死不休出掌袭向李秀宁的胸口,李秀宁纤腰一折躲了过去,死不休去势不收,手掌如刀,向下劈去,李秀宁纤腰柔若无骨,再次转折,生生将上身挪开一侧,身子一探而起,死不休手掌横向划出,李秀宁前力已衰,后力不续,一时躲闪不及,只好慌忙低头,死不休掌势划过,划在了她的发上,一头秀发被劲风激散,披散下来。
死不休步步进逼,再次向李秀宁袭去,心中却不得不对李秀宁刮目相看,李秀宁却突然招式一变,宝剑脱手飞射向死不休的喉咙,死不休抬手打落,李秀宁已至身前,右手手指如勾,袭向他的双目,死不休抬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正欲发力,李秀宁却突然一摆头,一头秀发扫了过来,死不休没有防到她居然有这么一招,措手不及,被头发扫在了脸上,只觉得面颊火辣辣的疼,眼睛也刺痒的睁不开,李秀宁借机左手全力击在了他的胸口上。
死不休虽然功力深厚,李秀宁这全力一击也不可小看,他顿时觉得气血翻腾,喉咙腥甜,竟是受了内伤。说来话长,其实这些动作发生不过是一瞬之间,死不休虽被李秀宁打伤,却也借这一击之力,高高纵起,越过了众护院,直接攀上了照壁,向门外越去。
隐在内堂的那个人,看到这里,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小心的向房间里面摸去。
外面,李秀宁紧追死不休而去,身后一众护院也追了上去,死不休受了伤,身法缓了很多,李秀宁紧追不放,死不休可以说是江湖公敌了,她若能杀了死不休,水含稚必定一举成名,盟主之位就要好坐许多。
她越过几重屋檐,眼看已经拉近了和死不休的距离,眼前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面带笑容,看着她叫道:”三妹”,李秀宁全神放在死不休身上,被突然冒出的这个人惊了一下,凝神看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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