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准备随时展开攻击,把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雷斯林狂吼,指甲用力嵌入手掌,直至滴血方休。“我现在还是看得到她!她象牙色的肌肤、苍白柔软的双唇。我嗅得到她的发香,还感觉得到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不!”雷斯林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这不应该……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此时一个念头闪过。“如果……如果我勾引她……难道不会让我更强吗?”这一时兴起的想法让雷斯林愉悦的全身颤动。
但是雷斯林冷静理性的部份说话了。“你懂得什么鱼水之欢?”
他轻蔑的问了自己。“床第之事?你就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和你那个大笨牛哥哥差了一大截。”
年少时光涌入雷斯林的脑海。和他英挺的双胞胎哥哥不同,弱不禁风又工于心计的他实在吸引不了任何的女孩,只能专心一致的钻研法术。哦,他的确有过一次经验。她是卡拉蒙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因为觉得一般的男女之爱没有挑战性,认为男朋友的双胞胎弟弟应该会比较有趣。再加上卡拉蒙和他朋友们猛敲边鼓,雷斯林真的就接受了她的提议。对他们两个来说,那都是一次惨痛的回忆。
女孩顺理成章的重回卡拉蒙的怀抱,对雷斯林而言,初试云雨的悲惨经验则是印证了他长久以来的猜测——他只有在法术上才能获得真正的狂喜。
但是这个身躯——像他哥哥一样的强壮、有吸引力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热情。他绝不能被激情牵着鼻子走。“这样做只会毁灭自己,”他冷冷的说,“并且,这也和我的计划背道而驰。她是一个处女,身心都是绝对的纯净。纯洁是她最大的力量。虽然我是这么的想要她,但是我更需要她的完壁之身。”
雷斯林下定了决心之后,放松的坐回椅子上,任疲累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炉火减弱,他也闭上了眼准备歇息。
然而,就在他准备入睡之前,还是清楚的看见一滴在月光照耀下晶莹的泪水。
万劫夜仍然继续进行。一位熟睡中的辅祭在深夜中被唤醒,向克拉斯做口头报告。
“您召见我吗,神眷之子?”辅祭边说边克制打呵欠的欲望。
“这份报告是什么意思?”克拉斯轻敲着放在桌上的一份文件。
辅祭弯下身来,揉揉眼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哦,这个啊,”辅祭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就是和上面写的一样,神眷之子。”
“费斯坦坦提勒斯不需要为我奴隶的死亡负责?这点令我难以置信。”
“神眷之子,您可以亲自去询问矮人。他承认自己受雇于那位领地被教会接管的爵士。”
“我知道这爵士是为了什么生气!”克拉斯大吼,“杀死我奴隶的做法的确是非常像他的风格——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就是不敢直接和我挑战。”
克拉斯坐下,思索了一阵,突然问道,“那么,大个子的奴隶为什么要承认错误呢?”
“矮人说那是他自己和费斯坦但提勒斯之间的私下安排。”
“报告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克拉斯严厉的瞪着年轻辅祭。
“没有,”辅祭红着脸承认。“我……我不喜欢……写到魔法师……因为……他有可能会看到……”
“是啊,我想我不应该责怪你的,”克拉斯低声说。“很好,你可以走了。”
辅祭点点头,鞠了个躬,然后如释重负的回床上休息。
克拉斯并没有立刻回房就寝,而是再三审视这份报告,接着叹了口气,“我已经变得和教皇一样疑神疑鬼了。如果费斯坦坦提勒斯真的想除掉我,弹指之间就可以做到。我早该想到的这鬼鬼祟祟的举动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站了起来,“不过,他今晚的确是和她在一起,这又代表了什么呢?或许什么都没有。说不定他比我想像中的更加人性化。”
精灵边笑边仔细的收好桌上摊着的报告。“冬季庆典快要到了。
我现在先别急着去想这些事。毕竟教室就快要召请诸神消灭克莱思上所有的邪恶势力。费斯坦但提勒斯和其他的黑暗信徒到时候就会被彻底扫除。“
他打了一个呵欠,舒活舒活筋骨。“不过,我还是会先解决欧尼冈爵士。”
万劫夜几乎要走到尽头。当天色微明时,卡拉蒙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明天就是他在“意外”之后的第一场竞技赛。
这几天大汉过得并不太好。不过其他早就适应竞技场生态的斗士仍然老神在在,不受任何影响。
“这实在是个很糟糕的制度,”卡拉蒙在从神殿回来后的隔天,忿忿的对费拉葛斯说,不过后者只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但是总比上千人互相政杀的战争来的好吧。在这里,如果某个贵族觉得被其他贵族冒犯的话,他们的仇恨可以秘密的解决,对大家都好。”
“除了那些无辜惨死,却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的人之外。”卡拉蒙生气的说。
“别像个孩子一样!”奇莉边擦拭伸缩匕首边说。“你何尝不曾为了金钱打斗和杀戮?如果没有报酬,你会去吗?”
“差别在于我有选择的权利!”卡拉蒙大喊。“我也知道我为何而战!我不会为我不信任的人出力,不管他提供的价码有多高!我弟弟和我一样。我们……”卡拉蒙突然静了下来。
奇莉打量了卡拉蒙一会儿,接着笑着摇摇头。“再说,这也为竞技增加了不少紧张气氛,你的打斗技巧会愈来愈好,等着瞧吧!”
卡拉蒙在黑暗中思索着这段对话,希望能够理出个头绪。或许奇莉和费拉葛斯说得没错,我就像个孩子一样,因为被喜爱的玩具割到了手,就大声号哭。不过——我还是认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该过什么样的生活,选择赴死的方式。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越俎代庖,限制这种选择的权利。
接着,卡拉蒙坐下,继续思考着。如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那雷斯林呢?雷斯林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背弃白昼而走向夜晚。卡拉蒙有权利硬把他拖出来吗?
卡拉蒙的思绪飞到了他曾对奇莉和费拉葛斯提起的,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在试炼之前,和雷斯林在一起的佣兵生涯。
他们两兄弟默契十足、合作无间,也受到贵族们的热烈欢迎。
虽然战士多如恒河沙数,不过精通法术的可就另当别论了。贵族们初见到瘦弱的雷斯林时,总是质疑他的能力,不过他们最后都对雷斯林的勇气和技巧赞誉有加。
至于两兄弟总是审慎选择工作的原因……
“这都是小雷的主意,”卡拉蒙喃喃自语。“我会为任何人打斗,但是小雷坚持一定要出于正当的原因。我们曾经多次为此和丰厚的酬劳擦身而过……”
“这都是雷斯林的坚持!”卡拉蒙盯着天花板。“但是现在呢?
雷斯林取代了邪恶的费斯坦但提勒斯,他也告诉我他和野蛮人的死没有关连,所以事实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我们都误会他了……或许我们并没有权利强迫他改变……“
卡拉蒙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办呢?”他疲倦的闭上的眼,马上就沉沉入睡,梦里刚烤好松饼的香味让他通体舒畅。
太阳升起,结束了万劫夜。泰索何夫从床上爬起来,兴奋的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也决定了要亲自阻止大灾变的发生。
第二十八章
“改变的时候到罗!”泰索何夫兴奋的欢呼,边偷偷潜进了神殿的花园,落在一个花床的正中央。几个牧师刚好也来到花园,热切的讨论着即将来临的冬季庆典。泰斯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有礼貌,所以即使会把他心爱的蓝色绑腿弄脏,他还是把自己平贴在花床上直到牧师们离去。
其实躺在红色的庆典玫瑰上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庆典玫瑰只有在冬季庆典的前后才会绽放,相当的珍贵。许多人抱怨天气很温暖,有点太热了。不过泰斯觉得,如果天气和平时的冬季庆典一样寒冷,大家还是会不断的抱怨。他倒是觉得暖洋洋的挺舒服的,虽然有一点不太好呼吸,不过,总不可能十全十美嘛。
泰斯专心的倾听牧师们的谈话。冬季庆典的众多派对一定是件大事,泰斯正盘算着要去参加。第一个派对是在今天晚上庆典欢迎会,欢迎会很早就会结束,因为大家都要赶着回家养精蓄锐,准备参加更多更好玩的派对。从明天破晓开始,就会有一连串的派对可以让大家玩个够——这是在酷寒的冬天来临前,最后一次的疯狂作乐。
“或许我会参加明天的派对吧,”泰斯想着。因为他猜想在神殿里举行的庆典欢迎会一定很庄严肃穆,也就是无聊乏味的同义词——至少坎德人是这么想的。
卡拉蒙明天要上场竞技,角逐冬季庆典的盛事之———最后回合竞技赛。最后回合是每年最后的一场竞技赛,战胜的一方将会赢得大奖——重获自由。当然,这全都是套好招的,明天卡拉蒙的那队将会打赢,获得角逐最后回合的机会。不过卡拉蒙对于这项消息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泰斯摇摇头,他实在不太了解卡拉蒙为什么要重视荣誉。毕竟,这只是个比赛嘛!泰斯就很想偷偷溜走,替自己找些乐子。
不过坎德人还是叹了口气。不,他还有正经事要办——阻止大灾变的发生,这应该比参加派对,甚至是好几个派对来的重要。他应该要牺牲自己的享乐来达成这项神圣的任务。
泰斯顿时觉得正气凛然(虽然这任务实在是挺无聊的)。坎德人忿恨的瞪着正在讨论冬季庆典的牧师,希望他们赶快结束对话。
最后,牧师们终于走进神殿。泰斯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摘了朵庆典玫瑰插在发会上,好沾染一些节庆气氛,然后就溜进了神殿。
泰斯被神殿为迎接冬季庆典的大手笔布置,震慑的瞠目结舌。
他环顾四周数千朵怒放的庆典玫瑰,猛嗅着沁人的芬芳。到处都有用美丽花朵编成的花圈,还衬着红色天鹅绒和天鹅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令人目眩神迷。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放有一篮篮来自克莱思不同角落的异国水果。盘子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可口的甜点,泰斯想到卡拉蒙,立刻把所有的口袋都装的鼓鼓的。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卡拉蒙在面对撒着糖粉的杏仁小卷饼时,还会郁郁寡欢。
泰斯在厅堂里四处闹晃,心醉神迷,几乎忘了来神殿的目的,他必须时时提醒自己身负重要任务。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沉浸在庆典的欢愉气氛,或是忙于处理教会琐事。偶尔会有一两个守卫严肃的瞪着坎德人,不过泰斯总是应付自若,微笑颔首从容的漫步,和一句老坎德人谚语说的一样“不要为身后的墙壁改变颜色。如果你看起来属于那片墙的话,墙壁自然会改变颜色来配合你。”
泰斯在经过了许多转角(还探索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其中的一些刚好就掉进了他的口袋)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条未经布署的阴森走廊,这条走廊没有欢愉讨论着庆典的人群,没有唱诗班练习庆典圣歌的悠悠吟唱,两侧厚重的窗帘还是拒绝阳光的探访。这条黑暗冷清的走廊,和神殿里其他地方形成强烈的对比。
泰斯轻手轻脚进入了走廊,因为坎德人觉得如果不蹑手蹑脚的通过,就是和整个走廊孤绝的气氛格格不久,也就是会触怒走廊,而冒犯走廊是坎德人